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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真地記下了那麼多兩人相處的歡樂時光。

可是,原主卻一點也不記得這個比她大了六歲的姐姐的事情,甚至連姐姐的存在……都莫名其妙的忘記了。

這個塵封已久的房間也似乎昭示著另一件事:這個喜愛著她、對她很好的姐姐,很可能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嗚”

正在費力地回憶中,冷不防一陣刺痛狠狠襲來,黎落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額上冷汗直冒,頭疼欲裂,腦海中一幅幅畫麵光影錯落,飛快閃過……

“裡美,到姐姐這邊來。”

“裡美,笑一笑,姐姐給你吃糖果哦。”

“裡美……”

少女的歡聲笑語依稀回蕩在耳邊,而最後化為絕望嘶啞的連聲呼喚--

“裡美救救我,救救我!”

“姐姐!”

黎落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喘著氣,目光機械地掃過狹小封閉的房間,除了剛才她發出的破碎喑啞的呼喊餘音繚繞,除此之外,沒有彆的異狀。

“呼”

虛%e8%84%b1似地長長呼出一口氣,黎落扶著牆壁緩緩站起來,%e8%85%bf腳軟的無力,身上冷汗打濕了衣服。被汗水打濕的一縷頭發黏在額上很不舒服,黎落隨手抹開,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懷念和感傷,靜靜環顧四周。

片刻後,她閉上眼,收斂了一切情緒。再睜開時,麵容平靜中帶著一股決絕的味道。

廁所裡的花子、自己身上莫名的傷痕、被遺忘的姐姐……這一次,她沒有傻大膽地主動去招惹鬼怪,但一樁樁靈異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甚至還牽扯到已故的姐姐,逼迫著她必須要去尋求答案。

從那個小洞鑽回自己的房間,光明一下籠罩全身,貪婪地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壓抑窒息的感覺才稍微好了一點。黎落回身,依照原樣將隔板重新封好,另外拿了幾張海報將被撕壞的牆紙擋住。

“多吃點,今天是你最喜歡的天婦羅。”媽媽夾了幾尾炸蝦放到黎落碗裡,笑容慈愛。

黎落垂下頭,筷子在碗裡戳了好幾下。她在猶豫,姐姐的事情要不要直接問父母?

“怎麼了裡美?哪裡不舒服嗎?”見女兒連最喜歡的食物都不怎麼感興趣,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做父%e4%ba%b2的放下筷子,關切地詢問道。

黎落抬頭,望著兩雙充滿溫情關心的眼睛,心抽痛了下--失去女兒的父母更加悲傷,她從來沒有聽他們談起任何倉橋香的事情,其實他們也是將悲痛強製壓抑在心底吧。

不想做戳人傷疤的事情,黎落搖搖頭,強打起精神來笑著解釋,“沒事,大概天氣開始變熱了,胃口不太好。”

沒法從父母那裡了解姐姐的事情也沒能阻礙黎落探尋真相,她想起了少女身上和她一樣的校服。

既然是同一個學校,那麼學籍裡必然有姐姐的信息。但教務處絕對不可能讓她看這種機密的消息,剩下的辦法就隻有……

鬼娃花子4

放學後,黎落以有事為名,拒絕了香苗一起回家的邀請,獨自一人來到學校畢業照展覽的櫥窗前,在那裡,黎落找到了姐姐寫在日記中的、她所在的班級的照片,但是那上麵卻沒有她。

這意味著,國一入校時她還好好的,在之後的兩年間卻出事了,以致國中畢業的合照上沒能有她。

“你好學姐,我是一年A班的倉橋裡美,我姐姐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但進校沒多久就出事了……我想找尋她的相關事情。”敲響學校新聞部的大門,麵對著熱情迎上來的戴著眼鏡的少女,黎落這樣說。

新聞部現任社長麻園聞言,臉上浮現同情之色,“是這樣啊……好的,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倉橋香,我姐姐叫倉橋香。”唯恐對方沒有聽清楚,黎落加重語氣複述了一遍。

麻園一驚,“倉橋香!?”她滿臉不可置信,“你是她的妹妹?”

黎落點頭,對方欲言又止。猶豫了下,還是讓她進了新聞部的資料室。

“這件事情當初鬨的很大,”翻看著厚厚的剪報,麻園語氣失落,“女中學生在學校忽然失蹤,警方卻怎麼也找不到她的下落。在學校也引起了學生的恐慌。”

剪報的內容全都是有關少女倉橋香失蹤的事情,黎落彆過臉不忍再看黑白照片上少女的笑容,“後來……找到了嗎?”

合上資料,麻園搖頭,“到現在也沒有。”

黎落心裡浮現一個猜測,“我姐姐失蹤是在六年前,那時就有花子的傳說嗎?”

“咦?你是懷疑兩者之間有關係嗎,”麻園驚訝,她想了想,“你等一下。”

她從裝滿書的櫃子裡翻出一個破舊的本子,“這是社團記事本。花子的事情最早也是我們部員記載和流傳出去的……啊找到了!”

“嘶”

兩人看清本子上記錄的時間,驚悚地倒抽了口涼氣。

花子的傳說第一次出現在學生中流傳,剛好是倉橋香失蹤第49天後。

麻園吞了吞口水,神情惶恐,“你姐姐失蹤的地點也是在校園,時間是在花子的傳說出現之前……一切都很%e5%90%bb合花子的特征啊!”

“花子,我是說,我姐姐,為什麼放學之後還逗留在學校不回家?你瞧,”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黎落心情低落,忽然注意到剪報上登載的少女失蹤的時間,“新聞上說7點半的時候附近都還有人見過她,那個時候已經是冬天吧,這麼晚天都黑了她怎麼還不回去?”

麻園低頭翻了翻社團記事本,“她好像是返回學校找什麼人的樣子,有人聽到她在叫一個名字……”

黎落心裡一緊,“她在叫什麼?”

麻園遺憾地搖頭,“據說那人也沒聽清楚。”

感謝和告彆了麻園,黎落垂著頭,神情黯然地走出新聞部。

雖然從麻園那裡得到了一些線索,但關鍵的地方還不清楚。

“你……沒事吧。”

一聲低沉的輕喚從牆角傳來,黎落回過神,看見柏木浩輔挎著書包佇立在角落,默默注視著她,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黎落停下腳步,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見你和香苗說有事一個人要先走,害怕你獨自去神社就……你去新聞部做什麼?”柏木俊朗桀驁的麵容稍顯窘迫,他抿了抿%e5%94%87,扛不住黎落目光帶來的壓迫力似的,丟下一句匆匆轉身想走,“算了。”

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尾隨著來到這裡吧。

黎落心裡微暖,少年一直以來內斂沉默的關注和關心,她都清楚地感受的到。

等等!

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突然以勢不可擋的態勢崩了出來,黎落猛地高聲叫道,“柏木!等一下!”

男生止步,回頭略帶詫異地望向她,黎落小跑幾步來到他麵前,平靜地注視著他,故意放慢了語速,以彆有深意的口%e5%90%bb道,“柏木,我來新聞部,是想知道我姐姐的下落……”

柏木瞳孔一縮,下意識地驚叫,“你想起來了!?”

黎落頓了頓,微微一笑,“……果然。柏木,你以前就認識我、也認識我姐姐,對吧?你說我想起來……看來你也知道我失憶的事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柏木臉上浮現一絲懊惱,還彆過臉死鴨子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柏木,”看男生固執地不肯開口的模樣,黎落故作憂傷地歎了口氣,撈起袖子給他看手肘上的淤血痕跡,“看見了嗎?這個莫名其妙的淤痕出現在我某次去三樓的女廁遭遇到花子之後。花子的傳說中說,見到花子的人必死無疑。我懷疑,我失蹤的姐姐就是花子。”

迎著男生無比震驚和抑製不住的擔憂目光,黎落語氣堅決,眼神懇切期盼,“柏木,我不想死,所以我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你幫幫我好嗎?”

柏木皺緊了眉頭,擔憂的目光徘徊在黎落的那一大片沁血的手肘上,眼裡浮現掙紮的神情,過了片刻,他挪開視線,艱難地低聲道,“……我能看見鬼魂,我會保護你。但小香的事情,忘記就忘記了,你不用努力回想起。”

卻不料他這樣一說,黎落反而更加在意了。

從他的話來看,好像小香失蹤的原因和自己有關似的,很難讓她不在意。

但看見男生自從艱難說出最後一句話後,便任憑黎落撒嬌裝可憐依然咬緊牙關緘默不語,她隻得放棄把男生作為突破口。

正陷入僵局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才好,第二天,間宮悅子神神秘秘地帶來一個消息。

“裡美,你懷疑你失蹤的姐姐就是花子?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印證你的猜測……我們來玩筆仙吧。”

放學後,悅子來找黎落,告訴她一個辦法。

正在收拾書包的黎落手一頓,詫異地望向她,“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麻圓是我鄰居,昨天回去時遇到她聊天的時候說起的,”見黎落麵色不悅,間宮悅子聰明地岔開這個話題,“我們可以請錢仙,把花子請來,當麵問問她,到底想要什麼。你的手,”

她指了下黎落的手肘,語氣小心,“你的手臂……不是普通傷口吧。我看見你擦藥好幾天了,它一點都沒有好轉的跡象,還不斷再擴大。”

黎落扶著手肘,沉思了下,所謂死馬當作活馬醫,如今除了試一試,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那好,錢仙要幾個人?有什麼要求。”

“三個人,你、我,還有我們班上的一個同學,她也有一點通靈能力……”

兩個人就請筆仙的事情認真地探討起來,香苗在一旁等了又等,然而兩人似乎完全忘記她的存在一樣,言談中根本沒有讓她加入的意思。

終於,在黎落和悅子已經商量好時間和地點後,香苗忍無可忍,故意撥開悅子從錯愕的兩人中穿過,捂著臉哭著跑向三樓的女廁。

“壞裡美,最討厭你了!”

空無一人的女廁裡,香苗一個人呆在洗手池前,對著鏡子委屈的哭著,泣不成聲。這段時間以來,對方老是說就有事撇下她先走,和隔壁班的間宮熱絡地聊著請筆仙的事,完全忽視了她。

被好友冷落對待,香苗又氣又急,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徑直奔向了放學後無人的三樓女廁,

等到發熱的腦袋漸漸冷靜下來,淚眼模糊中,麵前的鏡子裡,出現一道黑漆漆的破舊木門,正緩緩打開……

“啊啊啊啊--”

黎落和悅子擔憂香苗,才尾隨著她追到三樓,剛踏入平台就看到香苗尖叫著從女廁衝了出來,滿臉驚恐之色猶如見鬼,如一顆炮彈狠狠紮入黎落懷裡,抱著她就%e8%85%bf腳一軟跌坐在地上,身體顫唞哆嗦著哭起來,“我、我看見了!我看見花子了!”

黎落安慰她的手一頓,真正氣笑了,恨鐵不成鋼地點著對方腦門,“你腦袋被門夾了嗎都告訴過你三樓女廁最好不要去,你還專門跑去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