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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忘了現下情形,董鄂烏蘭情不自禁歎了聲氣,不料下一刻就驚醒了博果爾,他猛地從床榻邊兒探出頭,眸子直直盯著她,裡麵晦暗不明,蘊含的情緒太多,真的很難參透。

水琤剛換完木炭,也驚了一跳,轉身雙手合十,哽咽著喚,“福晉,您醒了,嗚嗚老天保佑!”

茫然無措的眨了眨眼,董鄂烏蘭看了眼一邊僵杵著的博果爾,突然覺得深深的糾結,她怎麼就忘了這一出?要成功和順治在一起,那麼必須建立在博果爾死亡的基礎上是不是?他現在可還是她的丈夫啊……

我天,算不算亂倫!還是玩出了人命的亂倫!

作者有話要說:

曆史上董鄂妃貌似說不是襄%e4%ba%b2王的福晉,不過野史都這樣子的→_→

反正都扯上穿越啦,表較真(*︶*)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驀然回首(三)

屋子裡的三個人突然陷入了某種莫名的沉寂中,董鄂烏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打破靜默,“屋子裡太大一股藥味兒,能開會子窗不?”

水琤隻是個下人,王爺福晉不開口她自然是乖巧的伺候在一旁,見福晉吩咐了事兒,趕緊應下來,轉身就要把雕花木窗給打開。

涼風猛地灌進來,董鄂烏蘭向窗外瞅去,竟然下雪了,雪花兒還挺大,外頭一片白茫茫。抽了抽鼻子,她下意識把錦被往上提,卻壓根忘了手腕兒上的傷口,一下子沒把握好幅度扯得手腕兒一陣劇痛,“嘶嘶”的吸了兩口氣,眼淚真是都快痛出來了!

博果爾麵無表情的俯下`身幫她把被角掩好,淡淡的命令道,“把小窗兒關了。”

水琤“啊”一聲,瞧了床榻上的董鄂烏蘭一眼,喏喏應了,又再度把窗子給合上。

“你先出去。”待掩好被子,博果爾直立起腰,神色平平的盯著董鄂烏蘭,但顯然嘴裡的話是對水琤說的。

水琤便行禮告退,然後“吱”一聲合上厚重的木門。

屋子擺置了許多精美燭台,點點螢火閃亮,很溫馨的感覺,實則董鄂烏蘭的心裡卻覺得有些滲人,眼前的這個男人太過安靜,可他的內心卻真的如外表一般平靜淡然麼?先是難以入耳漫天卷席的醜聞,再是福晉的自殺未遂……

董鄂烏蘭剛剛觸上他的眼神,就趕緊挪開,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無論如何,總有一天她還是要對不起他的。

“你現在是在愧疚麼?”

博果爾的音色很清朗,可此刻他卻故意壓低了嗓子,添了幾分莫測的味道,他見董鄂烏蘭睜眼看著屋頂,雙眼卻沒有一絲焦距,仿佛在專注的想著什麼。

自然垂下的雙手情不自禁緊握成拳,博果爾突然動作極快的俯身,左手抵在床榻上,兩人的距離僅隔幾厘米,董鄂烏蘭唬了一跳,他的臉在燭光的照耀之下,半暗半明,他暗沉的眸子飽含占有的欲望,像一團簇簇燃燒的烈火。

董鄂烏蘭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有些懼怕,畢竟他要是先做什麼的話,依她目前這副鬼樣子根本抵抗不了不是?

他的頭慢慢垂下來,眼見就要觸上她的%e5%94%87,董鄂烏蘭剛要側頭,孰知他卻偏移方向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邊兒,沉沉道,“你在想他麼?”

不管有沒有,這個當口也不能說有,董鄂烏蘭沉重的呼吸著,覺得突然一切都不一樣了,看係統前景提要時,她已有所了解,眼下離她當年死去已逾兩載,兩年並不算長是不是?可為何會讓一個人的變化那般大,分明兩年之前,那個博果爾還是個溫和有禮的少年,笑起來就像一陣暖風飄過,但如今呢?

如今他的臉上好像很難在找尋出那抹溫暖的笑意,眼睛裡的清潤也被其它東西掩蓋的厚實,是原先的董鄂氏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麼?

他的%e5%94%87輕輕擦了一下她的耳垂,董鄂烏蘭身體頓時一怔,她想側身拉開二人距離,可他似乎猜出她的企圖一般,右手緊緊按住她的左肩。

她被禁錮的完全無法動作,更恐怖的是他的%e5%94%87變本加厲的湊了過來,%e8%88%94%e5%90%bb著她的耳廓,溫熱的氣息撲紅了董鄂烏蘭的整張臉,%e8%83%b8腔裡的憤怒不斷往上翻湧,她狠狠嚷了聲“停”。

可博果爾不僅不停下動作,反而攻略到脖頸處深深地吮xī,他的呼吸越發急促,%e5%90%bb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董鄂烏蘭完全無法忍受了,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情意,隻覺得沾了博果爾口水的地方一大片惡心,而且他分明就像是在惡意的報複懲罰她。

她雖然占用了董鄂烏蘭的身體,但有自己的意識,這樣的%e4%ba%b2密接觸她沒有義務被動的承受是不是?

博果爾或許考慮到她受傷的手腕兒,一直不敢把身體壓下來,也隻禁錮了她的左臂,如今形勢下,董鄂烏蘭完全顧忌不得傷口,猛地使出全身力氣撐著床板用前額撞向他的頭頂。

“砰”的一聲,額頭處傳來一股生疼的痛意,眼前仿佛突兀的生出大大小小的漫天白點,還有右手腕兒合上的口子似乎也已經龜裂,刺骨的痛意席卷全身上下,董鄂烏蘭緩了半晌才稍稍好受些許,僵直的從被子裡抽出右臂,手腕兒上卷著的白紗布幾乎被殷紅的鮮血染透,僅餘的白淨部分也很快被紅色蔓延完整……

博果爾立在床邊,一手捂著頭,他似乎也楞了片刻才緩解痛意,眸子微掃,他便看到了她那觸目驚心的手腕兒。

鮮血把他的眼睛染紅,仿佛化作一根根銀針直接插進眼珠子裡,博果爾霎時緊閉雙眼,厲吼道,“你就對我已經厭惡到了死也在所不惜的地步?還是指望著他的一絲心疼?”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在整間廂房,董鄂烏蘭嚇得一抖,震撼的盯著眼前那個臉色青白的男人。卻沒料到他緊閉的眸子驀地睜開,死死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停頓道,“董鄂烏蘭,彆—做—夢—了,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倏地側身疾走拉開木門,衝門外吼道,“快去叫太醫。”

被博果爾大力甩開的木門晃悠了好幾下,“吱呀吱呀”的聲音響在耳畔特彆難受,董鄂烏蘭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消逝在門外,水琤還有幾個丫頭慌慌張張陸續踏進門檻,免不了一陣兒亂七八糟的折騰。

茫然的垂頭盯著被血浸濕的白色紗布,她眨了下眼,又用力眨了下眼,博果爾,你知不知道,你再如此執著下去真的就隻有死才能解%e8%84%b1,真的要到死才能放開董鄂烏蘭麼?可,若真的死了,她又要怎麼冷血的去完成這個任務?

建立在死亡之上的成功,真的能讓人安心?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驀然回首(四)

養了約莫一周吧,董鄂烏蘭手腕兒上的傷口結了一層薄薄的痂,看上去挺醜的,她靠在榻上,把袖子邊兒放下來遮住傷口。

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雪已止,小窗兒大敞著,她看著外頭的枯枝兒歎了遭氣,已經二月末了,再過幾日便到春天,三月初一,她照規矩可以進宮請安,不知道可否遇得著順治?

微微垂眼撥弄著手指,她忽的有些不安,對於順治來說,他把以前的娜木鐘真的已經全部忘了麼?彼時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便想,且就讓他恨著罷,總比思念強得多,可如今輪了一圈兒,她卻覺得有些許難受。

水琤端來熬好的藥,董鄂烏蘭並不矯情,端著一口氣灌了進去,看得一旁水琤直了眼,她接過藥碗兒,笑著道,“福晉往日裡可最是痛恨喝藥了,隻要王爺不給盯著,您就端著藥走到窗子邊兒給澆了花。”

正說著,博果爾踏進了門檻,他隨手%e8%84%b1掉身上的披風,遞給水琤掛好,然後走到床榻邊兒側身坐下,輕輕握住董鄂烏蘭的手,柔聲道,“近日可是好了些許?慢慢將養著罷!我已經向宮中給你告了假,月初的請安甭去了,想必太妃也不會怪罪於你。”

他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顏,眼睛繾綣的如盛了漫天月光,仿佛幾天前他們之間的爭執吵鬨壓根就不存在過。

董鄂烏蘭直視著他,心裡微微發毛,自上次他大吼著對她宣稱那番占有的言語之後,便一直再未出現過,她甚至想著或許他都不願意見她了,卻怎麼都不曾料到,他今天來後,竟選擇什麼都沒發生過。

愛可以讓人勇敢,也可以讓人卑微麼?

“博果爾,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你會難以置信。”董鄂烏蘭抽開被他握住的手,彆開眼冷聲道,“但是,我真的不是以前的董鄂烏蘭,你就不能當她已經死了麼?”

接下來便是冗長的沉默。

水琤早已告退,屋子裡無比靜謐,半晌後,他再度執起她的手,繼續用平穩的聲音道,“烏蘭,我知道你怨我上次說話沒個輕重,一切都是誤會,我懂,日後咱們就好好的扶持著走下去,再也不鬨了成麼?”

董鄂烏蘭扭頭看到他期盼的眼神,真的挺不知所措的,無論是以前的董鄂烏蘭還是現在的,都不可能和他好好過了不是麼?兩人之間既已撕開了口子,還能怎麼愈合?

“我真真兒的不是董鄂烏蘭,你覺得以前的她會做出割腕這個舉動麼?嗯?”把袖子卷上去,董鄂烏蘭急切地把手腕兒湊到他眼前,“你彆被憤怒衝昏頭腦,你冷靜下來好好……”

“夠了。”他大手猛地一揮,打得董鄂烏蘭的手臂一陣麻痛,整個人也往床榻內側倒去。

博果爾倏地站起來,柔和的麵目瞬間冰凍,他陰鷙的盯著她道,“衝昏頭腦的分明是你,不是麼?”他步步緊逼的欺身俯過來,右手毫不憐惜的把她的臉扳過來麵對他,森森然道,“你從頭至尾說了一通有的沒的,不就是想進宮?”

他不屑的冷哼一聲。

明亮的光線全部被他身體擋住,董鄂烏蘭蜷縮在滿目陰暗裡,抬頭盯著再度失控的博果爾,無奈苦笑,旋即痛快的承認,“沒錯,我想進宮,你讓我進宮!”

她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往常說話一般,沒有絲毫起伏,淡淡的,可博果爾卻覺得渾身上下的氣力儘數抽離,他死死盯著她的臉,凶猛的大力呼吸,仿佛這樣才能稍稍平複%e8%83%b8腔裡衝天的憤怒,用力閉眼再睜開,他幾乎切齒道,“你怎麼這般恬不知恥?在你心裡究竟還有沒有羞恥之心?”

董鄂烏蘭彆開臉,默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