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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擴展成為一個直徑約二米的圓圈。

這個光點圓圈之外,依舊是一片的漆黑。

但在這個光點圓圈正中心,卻盤膝閉著一名老者。老者的垂著頭,定定的看著手掌,在其手掌心中,有一塊失去了光澤碎裂開來的命牌。

命牌上,用古老的文字,刻著混鵬二字。

“我們這一界,就真的隻剩下老夫了!”老者看著命牌聲音蒼涼無比的歎息道,然後他的頭,慢慢的抬了起來,隨著老者頭顱的抬起,赫然能看到,老者的眼中並沒有眼眸,而是二個深凹的坑。

“我們這一界,還會有希望麼?”老者看著自己上方無儘的黑暗,呢喃似的問出這樣一句。

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和迷茫!

龍精消失和楚靜墜崖的山頂。

此刻這裡除了因鬥法而留下的痕跡外,無一人。

一隻鷹從天空上降落下來,在山頂的石頭上停歇了片刻後,就展翅遠去了。

天空,下起雨來,開始還很小,但漸漸的就大了,天空,地麵,山林,都被這場雨連接,同時也被這雨暈染的一片朦朧,仿佛這個世間根本就是虛幻的存在。

這場雨一下,就下了二天二夜。

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雨才漸漸的停歇了。太陽從陰霾的雲層裡露出來,金黃色的眼光灑下,整個世界被一洗後,變的分外的清澈、乾淨。

若站在此刻的懸崖頂上放眼眺望這連綿起伏的十萬大山,會令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綠。仿佛這個世界,都是綠的。

岩石上的雨水在陽光下被蒸發了去,但也有那麼一些,墜落到了懸崖底下。

懸崖底下,也是山林中的一處。這裡的樹木長的並不密集,更多的空間裡,被茂密的野草和不知名但卻美麗的小野花所占據。有一條小溪從懸崖腳向往流,但流不多遠,小溪流就漸漸的消失了去。有兔子、狐狸和鬆鼠溜到溪邊喝水,小腦袋上的耳朵警惕的轉動著,一點可能的危險,都會令得它們飛快的奔跑開去。

也有小鳥,唧唧叫著落下來。

好不寧靜安閒的畫麵。

但是忽然的,鳥被驚飛而起,狐狸、鬆鼠和兔子也急竄到茂密的林子裡。

不一會兒,一個搖搖擺擺的身影就從茂密的林子裡走了出來,深一步淺一步的靠近了這片懸崖底。

他,便是寧遠。

此刻的寧遠一臉的疲憊,他的臉上、脖子上,手上,都是傷口,有的結了痂,有的則是新劃破的,正流著血。但更觸目驚心的,確是他的雙腳。

他的靴底早就已經走爛了,光腳在山林行走絕對似酷刑。他此刻的腳,就完全的血肉模糊了。

寧遠其實是有辦法的,比如他想過剝樹的皮再包一些樹葉,然後用衣袍撕成條條一綁,那樣也能走。

隻是那樣走,速度太慢了。

而寧遠需要迅速的趕到這個懸崖底下來,因為他之前看到了龍精消失和楚靜墜崖的一幕。

當時他隔著楚靜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有些距離的,但他,確實就看到了,而且看的一清二楚的。

“找到你了!”好一會兒後,寧遠昂起頭微笑起來,他看到了被掛在樹上的楚靜。

第二卷完,龍精會回來的!

第130節:相依相偎,相扶相守

日子,一天一天的就涼了下來。而山林中的冷意比任何地方又都來的更早。

傍晚,一處山洞裡。

山洞裡生著火堆,火燒的並不旺,隻是勉強的維持著洞裡的溫度,當它快要熄滅的時候,寧遠就趕緊的放上去一些乾枝,讓火苗不熄。

一旦火苗熄滅了要再生出火又是一翻折騰不說,最主要的是,如今天很涼了,等太陽下山了依舊沒有折騰出火來的話,那山洞裡很快的就會冷起來。

林子裡的夜晚,猶如冬日。山洞即便能擋風遮雨,卻擋不了寒冷。

寧遠身上的衣服還是夏時穿的薄綢衣,如今已經很破爛了,隻勉強的能遮掩身體的幾個部位。

禦寒保暖,那根本談不上。

而楚靜,非但裙衣很單薄,而且她身上傷的很重,萬一在著了涼害起風寒,就不妥了。

寧遠放上一些乾枝椏後,火焰一下就又旺了起來,將整個山洞照的亮堂堂的,他側過頭,看了看喝了藥後,卷曲側躺在他身邊的楚靜。她身上蓋了鬆軟的鬆毛保暖,睡的很香甜。

寧遠看著楚靜,嘴角洋溢出笑容。如果這幾天一直都隻有他一個人的話,他或許會崩潰會堅持不住的,但因有她在身邊,如今的苦,寧遠自然覺得苦,但他更信心滿滿的肯定自己能抗過去。

他是要帶著她離開這裡,帶著她,活著回家的。

當然在離開這裡前,他需要將楚靜身上的傷治好。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楚靜沒有當場斃命而隻是受重傷。寧遠在發現楚靜還活的一刻,嗚的一聲抹著眼淚就哭了。

他哭的像個孩子。當然他實際上也不過才十四歲。

如果當時候楚靜死了,留給寧遠的就將是絕望,而不是如今的希望。

而後,寧遠找到了這個山洞,他吃力的將楚靜從樹上弄下來,又吃力的將楚靜抱回了山洞裡。他光著腳揀來乾樹枝和鬆毛,他磨了近一天的時間才磨出的火苗,生起的火堆。

這一些雖然難,但卻不至於讓他絕望。當初最令他絕望的,是不知道用什麼治療楚靜的傷。他抱著她在懷中。無力的痛哭,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發起高燒,說著胡話。

那個時候。寧遠是很害怕的。

好在奇跡一般的,楚靜的燒在三天後自己退了,然後,她蘇醒了過來。隻是她還是傷的很重,四肢都不能動。咳嗽和吐血更是意味著她的情況非常的不樂觀。

又好在,她知道要用什麼藥材能治好自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告訴他她需要的藥材長什麼樣子,最可能生長在什麼地方。他義無返顧的就出去采藥。

為了采藥,寧遠從高處摔下來過,最長的那一次,他摔下來後昏迷了一天一夜。但藥材被他緊緊的捏在手裡。他也遇著過野獸和大蛇,活下去的念頭令得他在絕境裡爆發出非常的力量。他趕走了野獸,嚇跑了大蛇。

而每每當他拖著虛弱又多處負傷的身體回到洞裡。在看到楚靜盯著洞口焦急等待他歸來的眼神時,寧遠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隻是他想,自己是不能被摔死被吃掉的。他也這樣沒心沒肺的跟楚靜發誓,“我不會死的。我死了,你怎麼辦!?沒我。你怎麼活啊!?”

楚靜就衝她笑,笑罵他是死孩子。然後還非得要求他按照她說的方式打坐。

一想到到楚靜明媚的微笑和平和溫柔的聲音,寧遠的嘴角就翹了起來。他眼神溫柔的又看了看熟睡在他身的楚靜。寧遠想,她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他記得她高燒三天後蘇醒過來,第一個眼神是驚愕,然後就是很快的露出了溫柔的笑臉。

恐怕這個世上,沒有哪個人,能在那個時候還笑的那麼的平和溫柔的,除了他的醜丫頭。

正想到這裡,山洞外突然的傳來嘈雜的鳥叫聲,寧遠迅速的丟了些乾枝在火堆上後,就立刻的站起身來向洞外去,他設了個捕鳥的陷阱,等傍晚時分鳥倦歸林,也就是他去收獲的時候了,剛開始的時候是一無所獲的,後來寧遠漸漸的找到了竅門,一到傍晚,總能帶回來幾隻肥鳥。褪毛剝皮的事,寧遠還不至於熟練,但已經不似之前那麼的生手了。

寧遠跑出山洞後,一直閉著眼睛的楚靜卻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目光帶著思索意,看著近旁跳躍著的黃色火焰。

從她恢複意識的那一刻起,龍精的死,混鵬的提醒,就一幕一幕的在她的腦海裡反複出現。楚靜一直主動的在將這一幕一幕重複的回憶著。她不明白混鵬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您真正應該困惑的答案是,您自己,究竟是誰?”。

“要離開這裡,隻有先弄清楚您自己到底是誰才可以,否則,您明白的那一天,也將是您隕落的日子。”那混鵬的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是這個呈現在自己眼裡的世界其實是有個假相,而自己沉淪在假相裡?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為什麼會沉淪在這裡?

還有混鵬為什麼說,自己最應該堤防的是龍精?

是混鵬故意說的這些話,令自己去懷疑龍精麼?還是龍精確實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會的!”楚靜搖了搖頭,輕輕的呢喃道,她怎麼能開始懷疑龍精了呢。龍精被混鵬打的重傷消散去,是為了救她啊!她怎麼能懷疑龍精?而且自己記憶是那麼的真切,那個陪伴自己千年,守護自己千年的龍精,怎麼可能會是自己需要去堤防的?一定混鵬,是他的陰謀詭計。那麼混鵬又為什麼要這樣說?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從她或者龍精身上謀求到什麼。

太複雜,想不明白!

好一會兒後,洞外,響起了寧遠歸來的腳步聲,楚靜就連忙的閉上眼睛裝睡。如果不裝睡,寧遠會很擔心,他會時不時的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哪裡疼?臉上還滿滿的都是擔憂焦急的神色。而她若是一直不睡,他也就會一直不睡,總是要等到楚靜睡熟了,他才能安心的合眼。

楚靜覺得,這小家夥的心第,真的很好的。

當然更好的,還是小家夥的體質和領悟能力。當寧遠第一次出去采藥一瘸一拐的回來後,楚靜就“求”著寧遠練強體的功法。這套功法,是修真界裡一個荒族所擁有的,當時候楚靜讓寧遠修煉,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隻是想著試一試,她也不希望寧遠在某次出去為她采藥,就再回不來了。

可讓楚靜驚訝的事,寧遠能修荒族的功法,剛開始楚靜並沒有發現,一直到他神采飛揚的告訴她,他如何的嚇跑了大蛇、趕走了猛虎時,楚靜才肯定,荒族的功法雖然在寧遠的身上表現的非常明顯,但可能是有所形成的。

可惜楚靜如今靈氣散在身體裡無法凝聚,這也就令的她的傷勢不能用靈氣來修複。隻能依靠草藥慢慢療傷的她,自然也就沒有辦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