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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齊明建和範曉竹一起做工程的,都是家鄉人,所以兩人才更著急。

蘇蕤聽她講完,以為她是急需用錢,就說馬上籌錢給她。

但範曉竹卻道,“我們這裡的錢還夠幾天醫藥費,隻是之後的錢不夠,你不要把你那裡的錢給我。”

蘇蕤道,“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蘇蕤不覺得範曉竹是沒什麼事,卻給自己說這些話的人。

範曉竹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事情是這樣的。老四她跑去找邢隸明去了,說是找他要錢。我擔心她吃虧,但給她打電話,她卻關機了,我實在怕她出什麼事。”

蘇蕤道,“那你給邢隸明打了電話了嗎?”

範曉竹道,“給他打過電話了,但他那邊根本不接聽,不知道是不是手機沒有帶著。”

蘇蕤甚至從範曉竹的聲音裡聽出了哭音,範曉竹一向好強,即使老公出軌在外麵有了私生子,她也沒有像此時一樣慌亂。

蘇蕤想了想,道,“那你知道齊麗麗是去哪裡找邢隸明了嗎?”

範曉竹道,“隻聽說是一個叫深苑的地方,老四和邢隸明打電話時,我聽到的。但具體是哪裡,我也不知道。”

蘇蕤說,“阿姨,你先彆著急,我找人問一下,這個地方是哪裡,然後我們找過去。錢的問題也不要擔心,上麵邢隸明的公司,按照合約是該墊付那些錢的,而且為了公司聲譽,他們也必得那麼做,不然這件事鬨大了,大家也隻記得住大公司,不會有誰來記你們小包工頭。所以我看,邢隸明他不過是想稍稍為難一下你們,老四已經找過去了,他就必定會給錢的。”

範曉竹道,“我就是怕老四找回去,會吃虧。邢隸明最近一直想要聯係老四,我就覺得他沒安好心。”

蘇蕤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因為範曉竹的事,蘇蕤反而沒有太多精神去擔心謝林雲那邊了,既然陳簡和李梓弈都說謝林雲沒事,他既然幫不上什麼忙,且大家不想讓他知道,他就先把這事放下好了。

蘇蕤冷靜地想了想,給陳簡打了電話,陳簡作為謝林雲的司機,對很多高檔會所的地址,恐怕比謝林雲本身知道得還清楚,是一個活地圖,問他這麼一個地方的所在,蘇蕤覺得他應該知道。

陳簡似乎已經怕了蘇蕤打電話給他,接到電話後,沒聽他說是什麼事,就馬上說,“蘇蕤,你不要擔心,你等著謝先生自己對你解釋就好了。”

蘇蕤苦笑道,“陳叔叔,我這次不是想問謝林雲的事,而是想問你一個地方。”

陳簡鬆了口氣,說,“什麼地方?”

蘇蕤道,“你知道有個叫深苑的地方嗎?”

陳簡那邊似乎是頓了一下,才說,“你問這裡有事嗎?”

蘇蕤道,“嗯,幫彆人問。你知道嗎?”

陳簡說,“倒是知道。不過不大好找。”

蘇蕤說,“能把地址告訴我一下嗎?”

陳簡似乎是很猶豫,但還是告訴蘇蕤了。

蘇蕤看了看紙上記下的地址,就又同範曉竹打了電話,範曉竹正在等他的回音,幾乎是瞬間就接聽了。

蘇蕤道,“阿姨,我問到地方了,距離我這邊比較近,我現在趕過去看看,會把老四帶出來的。你那邊估計又忙又累,就先不要操心這邊了。要是需要錢,就同我說一聲。”

範曉竹道,“你過去,會不會吃虧啊。”

蘇蕤道,“放心吧。沒事。”

蘇蕤出門的時候,已經近十一點了。

那地方,的確距離這裡不遠,打車才花了二十分鐘不到。

下了車,在幾株大樹後麵看到一個院落,蘇蕤往裡麵看了看,就有穿著十分得體的工作人員過來對他道,“抱歉,這裡麵是私人地方,不許窺探。”

蘇蕤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太著急,以至於冒昧了,心想也許應該叫陳簡也過來,陳簡肯定對這裡熟悉一些,知道怎麼進去。

現在彆人不放他進去,他要是問起齊麗麗,估計更會被擋在門外了。

他正想抬出邢隸明的名頭的時候,從裡麵走出了一個女孩子,對方朝蘇蕤這裡看了一眼,蘇蕤正好也看過去,兩人不由都是一愣。

那個女孩子趕緊走了過來,就對蘇蕤說,“蘇蕤,是你?”

蘇蕤也有些驚訝,“文嬌?!”

兩人都有很大變化,難得在這光線黯淡之下,還能夠互相認出對方。

那位攔住蘇蕤的工作人員,對著文嬌點了點頭,文嬌也說,“這是我朋友。”

那工作人員才退回門裡去了。

兩人在一邊樹後竊竊私語了很久,蘇蕤沒問文嬌為何會在這裡,文嬌話多,問起蘇蕤來這裡有什麼事。

蘇蕤不好多說,隻道,“我有個朋友進去找人了,我想去把她帶出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進去。”

文嬌想了想,才說,“有倒是有,隻是得從後門走。前門查得嚴,即使是我,帶你進去了,到時候被上麵經理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

蘇蕤道,“那就帶我從後門進去吧,還得勞煩你幫忙問一下,邢隸明是在裡麵哪間房。”

文嬌說,“你要找邢老板?他倒是這裡的常客,經常在這裡待客。”

文嬌帶著蘇蕤轉到了後麵一條巷子裡去,然後才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後門,裡麵也有人在守著,文嬌和他打過招呼,才帶著蘇蕤進去。

文嬌在這個地方,大約有些能耐,之後遇到的幾個人,都對她挺客氣,看到她帶著的蘇蕤,也沒有太過在意。

裡麵有好幾座小樓,文嬌道,“邢老板一向喜歡在牡丹樓裡玩,現在應當也是。你的朋友叫什麼,要不,我去幫你把她叫出來,你就不要自己過去了。”

蘇蕤道,“我就怕她太扭,你找她,她不會聽你的。”

文嬌想了想,就說,“那你跟著我過來吧。”

蘇蕤知道她是擔了很大風險的,對她道了好幾聲謝。文嬌卻說沒什麼。

進樓並沒有遇到什麼阻攔,甚至很容易就問到了邢隸明所在的包間。

包間外麵有個門廳,站著兩個保鏢,文嬌道,“找一下邢老板有點事,他還在忙嗎?”

那保鏢和文嬌該是熟悉的,對她很客氣地道,“文小姐有事,我去對老板說一聲就是。”

文嬌道了謝,退出去蘇蕤小聲道,“放心吧,沒什麼事。”

蘇蕤剛才從打開的門,的確沒有聽到裡麵有吵鬨聲,便也稍稍放下了些心,以齊麗麗的性格,要是有什麼事,她還不得鬨得天翻地覆了嗎。

一會兒,保鏢就出來說請文嬌進去。

文嬌帶了蘇蕤要進去,保鏢就不願意了,說隻能文嬌進,蘇蕤不行。

蘇蕤隻好說了自己的名姓,請那保鏢又進去通報一聲。

那保鏢又進去詢問了一聲,這次不是保鏢來請他們進去,而是邢隸明%e4%ba%b2自出現了。

他站在光線昏暗的門廳裡麵,看著蘇蕤,然後笑了一聲,道,“蘇蕤,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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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蕤審視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進去。

邢隸明也轉身進了裡麵。

文嬌隻是站在門口朝裡麵看了一眼,自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就轉身出來了,她會給蘇蕤幫忙,不僅是蘇蕤和她之間有些交情,當然還是因為蘇蕤值得她幫。她在這種地方上班,大約聽聞過蘇蕤和謝林雲的事。

畢竟怎麼看,謝林雲都算是個有名號的人,蘇蕤是他的人,自己幫他,也是為自己留了個很好的人脈。

蘇蕤站在了房間裡。

房間裡光線黯淡,空間巨大。

裡麵居然隻有邢隸明,這讓蘇蕤很詫異。

邢隸明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點上了一支煙,慢慢地抽了起來。

蘇蕤發現這裡麵雖然空曠,但之前應當是熱鬨過的,茶幾上有幾個空的酒瓶和酒杯,一邊的牌桌也沒有收拾好。

蘇蕤沒有去坐下,他站在邢隸明跟前的茶幾對麵,因為這裡麵的暖氣太足,他不得不敞開了自己身上軍綠色的大衣,露出裡麵黑色的毛衣來。

邢隸明在煙灰缸裡輕輕磕了一下手裡的煙,才抬頭看蘇蕤,蘇蕤白瓷樣的皮膚在黯淡的光裡更顯溫潤細膩。

蘇蕤說,“齊麗麗呢?範阿姨讓我來帶她回去。”

邢隸明說,“她跟著人走了,沒在這裡。”

蘇蕤蹙了一下眉,“跟著誰走了?”

邢隸明道,“蔣洲澤。”

蘇蕤皺眉看著邢隸明,說,“她為什麼要跟著他走。她很在乎你,怎麼會跟著他走。”

說到這裡,他就又冷笑了起來,“你真是枉為男人,把自己的女人設計去給彆人睡就算了,現在又做出這種事來。”

邢隸明冷靜地看著他,說,“他說麗麗像他早逝的高中同桌,麗麗願意去做他的高中同桌,我能怎麼辦。不過,比起罵我,你不是應該更著急嗎,謝林雲現在可是被檢察院拘捕了。”

蘇蕤睜大了眼,“謝林雲被檢察院拘捕了?”

邢隸明笑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煙,才說,“看來你不知道這件事。”

蘇蕤道,“為什麼會被拘捕?”

邢隸明道,“因為他涉嫌單位行賄罪。”

蘇蕤腦子裡一片茫然,一時間沒有動作,心想難怪大家都瞞著我。

邢隸明起了身來,走到蘇蕤的旁邊來,將手裡的一張支票遞給了她,蘇蕤沒有接,他就按進了蘇蕤的手心裡,說道,“這是答應給麗麗的五百萬。可以夠你們家度過難關了。”

蘇蕤捏著那筆錢,說道,“我們不需要你給的這筆錢,工程事故,本來就該總公司出百分之七十,按照合同走,你們也要拿這麼多錢出來。請讓你們的會計和律師找齊叔叔和範阿姨辦這件事。我來,隻是來接妹妹走的。”

蘇蕤目光冰冷又銳利,緊盯著他麵前麵對麵的邢隸明,“不要賣了自己的女人,還覺得是幫對方度過了難關。你這樣的行為,太過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