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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到了女兒嬌嫩的皮膚,下意識地把鐲子往上攏了一攏。

“乖女。”薑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喚了她一聲。

薑嬛聽這聲喚,不覺精神一振,因為自小到大,她娘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時,基本就是她做了什麼壞事的時候。

果然,她娘看著她心虛的模樣,緊接著問:“你跟娘說實話,你昨晚有沒有被人占了便宜?”

薑嬛不禁臉一紅,躲避著她娘詢問的目光,低聲道:“娘說什麼?”

“你瞞得了你爹,你瞞不了娘。顧陵說你被人挾持,他刺傷了那公子把你救出,你又說你與那位公子隻是偶遇。若無事,顧陵為何要傷他?那位公子為何又要差人追你們?”

聽完薑老夫人的話,薑嬛不禁怨起了顧陵,他怎麼把不該說的也說了,早知道,她就該和他串好口供。

不過,她一醒來,還沒見到顧陵,她爹和她娘就跑來了,也沒時間讓她和顧陵串口供。

薑老夫人見了薑嬛那難以啟齒的模樣,又聯想到她裙裡的那些東西,急道:“你這傻女,你是娘生的,有什麼不能告訴娘。”

“我……”薑嬛捂了捂發燙的臉,支吾了許久才道,“我當時不知道怎麼了,身子熱得難受,頭很沉,腳又軟,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那公子怕我摔了,便抱住了我。”

跟昨晚比起來,她現在神智已經恢複,對於昨夜的事,也有了比較清晰的記憶。

“然後呢?”薑老夫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他好像把我抱到了……床上。”薑嬛不敢去看她娘的眼神。

薑老夫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清清白白的女兒,竟然被人下了藥,還被個陌生男子弄到了床上。

“然後顧陵就來了,就這樣。”薑嬛記起來的也就這些,見薑老夫人不信,她有些急了,“娘,真的就是這樣,他隻是瞧我像生病了,把我抱到床上,彆的什麼也沒做。”

薑老夫人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怎會相信事情隻是這樣。可看著薑嬛那清澈無辜的大眼,她又覺得她的乖女兒沒有撒謊。

左右也沒釀成大錯,她又何必太揪著不放。

薑老夫人心疼地把薑嬛抱在了懷裡,輕拍著她的背道:“好,娘的小心肝,娘相信你,我的心肝寶貝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以後,誰要敢再欺負我的寶貝,娘跟他拚命。”

薑嬛見她娘沒有生氣,心裡鬆了一口氣,在她娘懷裡蹭了蹭道。“娘,以後不管我去哪,我都帶上顧陵,有他在,才不會有人欺負我。”

經過昨夜,她才知道顧陵的好,隻有武藝高強,一個手指頭能扼死人的顧陵,才能給她十足的安全感。

以後,她爹再開口和她借顧陵,她再也不會借了。

“顧陵。”薑老夫人念著顧陵的名字,心念一動——顧陵該不會才是欺負了嬛嬛那個人吧!

她此前隻覺顧陵聽話乖巧,穩重老實,是薑嬛身邊的得力護衛,怎麼就沒想到,顧陵正處於最血氣方剛的年紀,而且她的寶貝女兒這麼美,在那樣的情況下,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不……不可能,太荒唐了,他也沒那個膽。”薑老夫人喃喃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雖然懷疑,但覺顧陵對薑嬛唯命是從,忠心耿耿,便是殺了他,他也做不出那種出格的事。若非如此,他們夫妻倆怎會讓顧陵一直待在薑嬛身邊。

可凡事隻怕萬一,萬一顧陵和薑嬛真的……

“娘,你說誰沒那個膽?”薑嬛不解地看著薑老夫人。

薑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臂道:“嬛兒呀!你說起顧陵,倒讓娘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

“顧陵年紀也不小了吧!素日裡是個安分守己的,這次救了你也算立了大功,咱們不能虧待了人家。”薑老夫人道。

“嗯嗯。”薑嬛認同地點了點頭,“女兒正想把他的月錢從每月五兩升為每月十兩呢!”

“月錢是可以漲的。”薑老夫人道,“不過娘主要是想給他找個媳婦。”

第11章

薑老夫人現下還是願意相信顧陵的,但她還是有些擔心,萬一顧陵真的對薑嬛存了那種念頭,某一日對薑嬛做了什麼不對勁的事,那她的嬛嬛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顧陵找個媳婦,讓他收收心。

薑嬛在薑老夫人的輕拍下,本是兩隻眼皮愈加沉重,就快睡著的,聽到薑老夫人要給顧陵找媳婦的事,立即清醒過來:“娘說要給顧陵找媳婦。”

“是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顧陵沒爹又沒娘的,這事還得咱們替他張羅。”薑老夫人道。

“那娘打算給顧陵找個什麼樣的媳婦?”薑嬛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操心起顧陵媳婦的事。

“找個模樣周正,性子好,又勤勞能乾的怎麼樣?”薑老夫人道。她對顧陵這小夥子印象挺好,是不想委屈了他的。

“那娘可有合適的人選?”薑嬛坐直了起來,心裡頭有種莫名的激動。

“你覺得娘屋裡的冬春怎麼樣?”薑老夫人道。

“冬春倒是很踏實能乾,但她長得不夠好看。”

“那茶梅呢?茶梅長得挺好的。”

薑嬛略一思索:“是長得挺好,可去年元宵節茶梅約顧陵去逛廟會,顧陵直接拒絕了人家,害得茶梅哭了許久。娘再提這事,不是在茶梅心口上撒鹽嗎?”

薑老夫人又說了幾個府裡比較出挑的丫鬟的名字,皆被薑嬛挑七挑八地拒絕了。

薑老夫人不禁有些氣到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替顧陵娶個天仙嗎?”

“天仙倒不至於,她們都在天上呢!”薑嬛窩在薑老夫人懷裡,撒著嬌道,“顧陵是女兒的人,女兒想給他找個好的,這樣我這個做主子的也有麵子。”

“你這樣挑三揀四的,要挑到猴年馬月,人家顧陵活該一直打光棍嘛!”

“當光棍有什麼不好,有了媳婦,他媳婦還要管他。”薑嬛朝著薑老夫人調皮一笑道,“娘放心,左右他是我的人,給他找媳婦的事就交給女兒吧!女兒不會讓他打太久光棍的。”

薑老夫人沒話接了,雖然薑嬛對她說的那些丫鬟挑七挑八,沒一個看得上的,但她的表現,似並不反感顧陵娶媳婦。

若薑嬛對顧陵有私情,聽到她要給顧陵找媳婦,哪能是這反應。

薑老夫人心安了,把薑嬛哄睡後,替她蓋好被子後,便走出了女兒的閨房。

此時,她們剛提起的顧陵,正規矩筆挺地站在簷下。

不過是一身尋常的侍衛裝扮,但因氣質獨絕,便是隻見那背影,也足讓人挪不開眼。

薑老夫人下了台階後,忍不住多瞧了顧陵幾眼。

她一直覺得她那兩個兒子挺俊的,可若跟這個顧陵站一塊,卻隻有被比下去的份。

論相貌身材,才華武藝,顧陵都是絕佳的,倘他稍微有點家世,哪怕不大富大貴,隻是個酸秀才或者窮郎中,她也願意將薑嬛嫁給他。

可他偏是個父母不祥的流浪兒,還當了她薑府的仆役。

不是她嫌貧愛富,而是當大小姐的,哪有嫁給自家下人的,她薑家丟不起這個人。

薑老夫人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這一幕恰好落在了顧陵眼裡。

顧陵以為薑嬛情況不妙,薑老夫人才擔心得直搖頭,擔憂地走向前來問:“老夫人,小姐可安好?”

“小姐睡下了。”薑老夫人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陵,“你很擔心小姐!”

顧陵察覺出薑老夫人口%e5%90%bb有些不同尋常,鎮定地垂下頭道:“小姐是主子,小的自然關心小姐的安康。”

這話倒也沒什麼問題,薑老夫人便不再多問,離開了錦畫軒。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府。

秦王蕭晟坐在書案前,正認真地研讀著一份劄子。

這劄子上記錄了薑家的大致情況,其中包括顧陵的來曆。

“建元十六年三月十八日,薑家兄妹與昌平街遇顧陵,顧陵衣衫襤褸,無家可歸,薑嬛遂命人將顧陵帶回薑家……此後,顧陵再未離開臨城……”蕭晟喃喃地念出了小劄上的內容,神情冷漠猜忌。

此番隨蕭晟到臨城的太監劉公公,今年四十有四,從前是蕭晟生母宋貴妃宮裡的掌事太監,後蕭晟出外建府,他便隨了蕭晟。

蕭昱太子,他當年是見過的。

他這次隨著蕭晟到臨城來,明麵是考察民情,實際是為了追查蕭昱太子的下落。

民間的傳言是真的,蕭昱太子並不在宏安寺為國祈福,而是在建元十三年便失蹤了。

這是皇室不公開,但皇室要員都知道的秘密。

“殿下是懷疑顧陵就是太子?”劉公公見蕭晟如此在乎顧陵的情況,心裡已猜得七七八八。

“年齡差不多,相貌也很相似。而且這顧陵在進入薑府前流浪了兩年,算算時間,與蕭昱失蹤的時候也相差無幾。”蕭晟分析著,腦海裡不禁閃過了顧陵的臉,最終定格在他提劍刺向他時,那雙銳利冰冷的眼。

若不是當時見到他相貌時,他失了神,也不至於讓他那麼輕易就搶走了薑嬛。

“倘若顧陵真是太子殿下,怎會甘願在小小薑府為仆為役?”劉公公道。

太子蕭昱在宮裡時,一直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哪怕他為人寬和,當時年紀也小,但那種身為儲君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傲然,卻是滲透骨髓,一個眼神便能令人戰戰兢兢,心生畏懼。

這樣的人,除非重新投胎,否則絕無可能接受自己在商戶家中做個下人。

蕭晟也是想不通這一點。但他一直以為早已死絕的蕭昱卻還活著,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薑嬛留下的東西是不是都還在倚春園?”蕭晟道。

“是,奴才遵循殿下的命令,鎖了那屋子,不許人進出,屋內的一切都跟薑姑娘離開時一樣。”

“有件事,你安排一下。”蕭晟思忖了一會,心裡已有了一番打算。

*

薑嬛到底還年輕,身子底子好,養了兩日後,身體便恢複得七七八八。

身子好了後,她便又記掛起了楊府的事。

楊豔雪就是加害她的人,已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可楊豔雪加害她的動機是什麼?楊茗雪又為何突然會被楊縣令鎖在書房罰跪?那名公子當時為何會直呼她楊姑娘,認為她是楊縣令的女兒。

她心裡有諸多謎團,很想找楊茗雪當麵問個清楚,可這種時候,楊家危機四伏,自是去不得的。

錦葵那丫頭走的時候也是匆忙,她從薑府帶到楊府去的那些東西,都還落在楊府。

其餘的倒不打緊,裡麵有一支海棠嵌珍珠蝴蝶金翅發簪,卻是她的心愛之物。

去年,她年及及笄,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她在一眾禮物裡,最看重的便是一支海棠嵌珍珠蝴蝶金翅發簪。

這海棠花由粉色玉石雕刻,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