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她蒼白臉色,鬼蓋下了一大跳:“我就隨便說說的。你,你千萬彆亂來。”

襄鈴皺眉,聲音有些虛弱,但無端的生出一種堅韌來:“我不亂來,你快把珠子給我。”

鬼蓋有些猶豫,看了她一會,終於闔了眼,一陣衣袂簌簌的聲音,像是他從身上掏了大半天,最後居然從空中落下一截白蘿卜來,聲音頗有剜肉刻骨之的心痛,把那蘿卜甩到她麵前,鬼蓋心一橫:“等下叫你家那位熬成藥給你吃了。”

襄鈴沉默的接過這截白蘿卜,抽了抽嘴角。

“這是什麼?”似乎是看見床邊露出來的一截手絹,鬼蓋頓時好奇心大起,襄鈴還來不及阻止,便給扯了出來,同時一快玉佩落到床沿。鬼蓋撿起來瞧了瞧,聲音頓時散儘悲色,好笑道:“居然是他的腰佩啊哈哈哈哈哈哈你一直這樣藏著麼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名實在不會取了.....隻能用地名了。

今天吃錯藥了【是真的】人好難受QAQ 臨時先這樣 不改了...倒地不起

☆、青玉壇

“你說,這便是鬼蓋給你的?”。

襄鈴點頭,沒有隱瞞:“我說我內丹修煉不起來,他讓我熬了這蘿卜吃。”

“蘿卜?”歐陽少恭失笑:“這明明是一株人參。”

“人參?哪有這麼胖的人參!”襄鈴不可置信的指著這一截東西:“這居然不是白蘿卜?”

“人參又稱為鬼蓋,想必你這位朋友,也是個小土精。”頓了頓他又笑道:“隻是如何一直不曾見過他?”

襄鈴也是不解:“認識以來,我也沒見過他,出現的時候身形都是隱著的。”

看著歐陽少恭垂頭細致的熬著藥,襄鈴忍不住捂了捂臉:“對了,少恭你喜歡吃什麼,我等下給你燒。雖然或許……沒有呆瓜燒的好吃。”

歐陽少恭沒有抬頭,柔聲道:“襄鈴做的,怎麼會不好吃。”

……少恭你總是這麼誇我,我好羞愧=口=

不知歐陽少恭用了什麼法子,一碗藥熬的清澈見底,全然不似自己平日喝的中藥那般渾濁。

襄鈴隻覺得滿口的草藥的清香,隻有輕微的苦味。她捧著碗喝完了,感概道:“……如果藥都能熬成這樣,我一次能和喝三碗。”把碗放下,她再想到一事:“聽元勿說,你明日就要出門,去各修仙門派了?”她靠近他扯著袖子嘟囔:“也帶我去吧。”

歐陽少恭拍了拍她的手:“修仙門派之中難免有幾個……不喜妖精,我怕陷襄鈴與危險之境。”

襄鈴本就想到這事,如今說不出來也不過是耍耍小性子,自是知道希望不大,恩了一聲:“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至多半月,想來最近幾日,百裡少俠也該回來了。”

襄鈴惋惜:“半個月見不得你了。”想了想又道:“要不我再變狐狸給你帶著,就說是養的靈獸。”

“……”

青玉壇不分晝夜,襄鈴始終算不清自己過了多久。

自歐陽少恭走了那幾日,她一天下來便都是在房裡修煉那顆內丹,隻是始終無甚進展,至多便是牽引的順利了些。至於那個內丹,始終都是死的,半點靈力也無。

鬼蓋有時會來他,丟了幾句指點的話又走了。隻是襄鈴始終不得要領,無法降至潤會貫通。

或是因近來練的累了些,這一日沉沉的睡去,做了一個清晰的夢境。

像是一個回憶,卻不像自己的,更像是原來的小狐狸。

那倒是個愉悅的夢境,小狐狸在大片的花叢裡撲蝴蝶,清風和煦,花草清新。

而那個被小狐狸稱為榕爺爺的樹靈耐心和藹。

畫麵在一轉,又變成一個小男孩,他抓著小狐狸的尾巴在半空晃悠:“你看,小蟬,我說這狐狸沒死吧。”

都是些瑣碎的往事,並無特彆。襄鈴起來的時候,卻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e8%83%b8口,心中頗為疑慮,轉頭又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擔憂來。

“襄鈴姑娘。”被門外的聲音一喊,襄鈴總算回過神來,翻身從床上下來:“進來吧。”

“壇中有人來訪,說是襄鈴姑娘的故人,襄鈴姑娘可要去往一見。”

襄鈴驚訝了:“你確定是找我的,不是找少恭的?是不是五個人,三男兩女?”

弟子道:“並非找丹芷長老,那人隻身一人,又言明了姑娘的名字。”

襄鈴一時也沒有底,斟酌道:“你回給那人,說我現在有點事情,讓你代為傳達就好。”

弟子猶豫:“這……那人說隻能見到姑娘之後再行告知。”

“……繞小路吧。”

弟子不解。

襄鈴咳了一聲:“就是你帶我繞個小路,我看一眼,但是彆讓那人發現。”

既說故人,襄鈴一時也沒底到底是自己認識的人,還是小狐狸認識的。總歸先行知道要穩妥些。

弟子沒有多問,帶著襄鈴繞了彎彎曲曲的小道,最後終於來到一個被樹蔭遮擋的亭子前。

“就是那個人?”襄鈴皺眉:“你去和他說下話,讓他偏下頭,這樣我看不見。”

弟子退下。

聽不見那弟子與那人說了什麼,隻是見得不多時那人便轉了頭。

襄鈴“咦”了一聲。

這臉她到有些印象,便是先前在安陸見著的某位孩童阿爹,具體是誰卻記不太清了。她撥了樹蔭出去了,疑惑道:“你找我?”

男人搓了搓手,有些尷尬:“那個……姑娘是不是帶走了葉家的那柄劍?”

襄鈴點頭。

那人總懷裡掏了掏,最近拿出一個白布來,裡麵打開了是一段褪了色的劍穗。男人道:“葉家阿娘想必也與姑娘說過此劍的來曆,我也不多加累述,這劍穗是配著這柄劍的,那位公子曾交代過我,若是有一日,長劍被人取走,便讓我送上這縷劍穗。”

很普通的劍穗,隻是原本的金色變的有些暗沉,襄鈴接過來反複的看了看,並無發現特意之處,疑惑道:“那公子還有說過什麼?”

“沒有了,那公子隻說,若是一日長劍帶出鎮子,讓我務必將劍穗帶過去,現在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拖了這麼久才帶給姑娘。”

劍穗不知是什麼線束成,觸手柔順冰涼,襄鈴想了想還是收了起來:“有勞了。”

回到房間裡,她把原本掛在牆上的劍拿下來,將劍穗係了上去。隻是無論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劍和普通的劍穗,一絲特意之處也沒有。她又j□j反複看過,托著腮苦悶,嘀咕:“這難道真的不是任務物品?”

許是近來修行內丹之故,她總算睡的特彆多,幾乎沒醒一會就回全無意識的重新睡過去。如此,這樣也不知過了幾日,迷迷糊糊間,似乎聽見敲了她的門,溫聲道:“襄鈴?”

襄鈴睡的迷糊“嗯”了一聲,沒起來。

那聲音似乎猶豫了一會,抬手退了門。

他走近了,看見襄鈴在被子裡縮了一團,隻露出截頭發來,笑了笑,將她被子拉低了些,正好可以露出一張臉,柔聲道:“怎麼在這裡睡了?”

襄鈴翻了一個身含糊道:“讓我再睡一會,上課不會遲到的”

歐陽少恭一頓,好笑道:“看起來真的是睡迷糊了,可認得我是誰。”

襄鈴沒回答,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青玉壇

歐陽少恭也不勉強,倚著她床沿坐著。襄鈴睡了約莫一個多時辰起來,原本想摸到放在床邊的發繩,隻是卻忽然摸到一個溫熱的事物,她尚且沒有起來,閉著眼睛胡亂摸了半天,似乎想努力探索出這個是一個什麼東西。

可是很快,她的手就被從被人拉住了。

溫柔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還沒醒?”

這聲音一響,襄鈴一顆心跳了半天,立刻就醒來:“醒,醒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不久。”+思+兔+在+線+閱+讀+

看清自己如今正對著那張臉,襄鈴臉一紅,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另一個問題,結巴道:“我,我頭發是不是很亂。”

歐陽少恭看了看,眉眼染上幾分笑意,沒回答。

她翻出鏡子看了看,又默默的收了起來。慚愧道:“你,你先轉過去。”

襄鈴如今沒時間慢條斯理的梳發髻,梳順了以後便鬆鬆的挽成一束。又看到了牆上掛著的劍,順手就拿了下來:“少恭,安陸有人忽然送了劍穗過來,說是這配著劍的……好奇怪。”

歐陽少恭拿過來瞧了瞧,又放到一邊。

襄鈴“誒”了一聲。

歐陽少恭似在背後看了她良久,忽然對她伸了手,溫柔道:“襄鈴。”

這笑容似乎一下子戳到了她的狐狸心,茫茫然的就過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我不在這幾日,可有不適?他們送來的藥可有按時喝?”

襄鈴紅著臉點頭:“還行,就是很容易困,總覺得怎麼都睡不夠。可能是太累了。”

歐陽少恭搖了搖頭:“不可勉強。”

襄鈴胡亂點了下頭,然後再靠近了些,糾結了片刻,最後還是傾了傾身子抱住他,額頭抵著他的肩,含蓄道:“好多天沒見著你了。”

歐陽少恭彎了彎嘴角。

襄鈴猶豫了半天,一句思念還未出口,忽然便聽見門外有人稟報,幾位客人已經來了。

她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驚訝了:“屠蘇哥哥?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襄鈴與歐陽少恭先去了青玉宮,等了片刻百裡屠蘇一行人便也到了

從百裡屠蘇那裡拿過仙芝,眾人亦留與此處等待結果。襄鈴若有所思,的是不是瞟著百裡屠蘇,站在歐陽少恭身邊沒說話。等到眾人散去之後,又去了百裡屠蘇門前徘徊了許久。

正打算回去時,卻又遇見了來散步的風晴雪。她招了招手,便快步走了過來:“襄鈴~

風晴雪眨眨眼道:“襄鈴,我。我有件事想問你。”

襄鈴心中一個激靈,語氣多幾分虛浮:“什麼?”

風晴雪思考片刻,猶豫道:“你,你是不是喜歡少恭。”

“……………”襄鈴的臉色很奇怪。

風晴雪連忙擺擺手:“襄鈴你不要生氣,我就是隨便說說。”

“沒有生氣。”襄鈴搖了搖頭,神情複雜道:“我以為,我已經很明顯了。”

風晴雪“噗哧”的笑了出來。

襄鈴再問:“你就想問我這個?”

風晴雪猶豫一會:“我……眼睛瞟了瞟百裡屠蘇房間的方向。

襄鈴明白了,平靜的“哦”了一聲。

風晴雪最後還是止住了這話題,回了神,笑道:“對了襄鈴,這次我們去到了一個很好玩的地方呢。”

襄鈴眼睛看向彆處,還是順著話道:“什麼地方。”

“唔,我們的船壞了,最後幸得被龍女大人救了,龍宮很好玩啊,襄鈴不在好可惜,你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