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低頭張開翅膀盯著自己的身子,看了又看,最後還是含淚像百裡屠蘇飛去。

梅結草被百裡屠蘇留在洞口,裡麵漆黑,她在門口從各種角度看,也無法看見被關在裡麵的歐陽少恭,隻得落在門口是石上打盹。

這場Boss戰無驚無險,她一點也不擔心。

接下來事情與劇情一樣,百裡屠蘇拿了解藥,然後歐陽少恭借屍體引出與玉橫之事,使得百裡屠蘇與之同行。

梅結草始終神色懨懨。

——如果有人可以看出一隻鷹的表情的話。

梅結草很憂傷的看著自己的爪子和羽毛。又不停的在歐陽少恭頭頂上方飛來飛去。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歐陽boss沒有注意她,反倒引得方蘭生損了一頓又一頓的肥%e9%b8%a1。

再聽到百裡屠蘇哨聲的時候,梅結草十分懈怠,半天才飛過去。

百裡屠蘇那時正站在一池清澈的水邊,問她:“你方才在林間,可看見一位女子往琴川的方向去了。她拿了我的劍,今日偏偏又是朔月。”沉默一會,他再道:“……可惡至極”

看了看那池水,再看了看百裡屠蘇臉上頗有些複雜的神色。似乎還隱約透出幾抹為散的紅暈。

梅結草也露出一個自認為複雜的表情來。

原來是遇上天氣娘了。

…….

梅結草是在船上再次聽見那兩個聲音的人。

“抱歉啦,暫時用下這身子,過幾天就給你換回來。”

梅結草很不滿,淒淒慘慘道:“百裡屠蘇給我喂生肉。”

那聲音沉默一會,從頭頂下丟出一個肉乾。

梅結草歡快結過,叼著到了桌上就吃了起來。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事,咬牙切齒道:“之前發生什麼!韓月月為什麼會是這副鬼樣子!”

那聲音再沉默一會,提醒她:“韓月月是你。”

梅結草磨牙。又憤憤的咬了一塊肉。

那聲音咳嗽:“失誤。小失誤,反正現在沒有人知道了。”

梅結草瞪眼。

最後,那聲音忽然道:“對了,你要記住啊。你下個身子叫襄鈴。”

梅結草噎了下,不確定道:“叫什麼?”

那聲音再幽幽的回答她:“襄鈴。”

梅結草吼道:“不能給我一個知性的定位角色麼!”

那聲音冷冷靜靜的回道:“你駕馭不了。”

梅結草咽下了肉,忍不住多嘴的問了一句:“為什麼,你怎麼知道我不可以。”

那聲音一本正經的回答她:“因為你名字。”

梅結草再噎了噎,然後又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換掉身子。天天當一隻鳥實在不習慣啊。”

似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就這幾天了,不急。”話音剛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嘩”的一聲,像是猛的站起來:“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你好好玩。”

梅結草來不及阻止,也無法辨明他離去的方向。隻得幽幽的盯著肉乾看。

然後,她便看見不知從哪裡生出一隻修長手,有陰影自她頭上蓋下。

溫和的聲音響起:“會偷肉的海東青?”

梅結草默默的離肉乾遠了一些,抬頭去看。

歐陽少恭依然是一襲寬袖杏袍,長發鬆鬆挽身前。彼時他還是前期溫潤如玉的性格,梅結草看著那抹掛在眉角的笑意甚為喜悅。

有個藍衣少女正背著手進來,待看清了梅結草,眼睛亮了亮:“原來這隻威風的大鳥在這。”

梅結草也笑眯眯的用羽毛掃了掃她的手心以表示友好

——你好啊天氣娘。

風晴雪歡快道:“嘻嘻,大鳥在握我的手呢。”

歐陽少恭頷首笑道:“這隻海東青頗具靈性。我們說什麼,它或都能聽懂。”

風晴雪眨了眨眼,驚喜道:“真的能聽的動麼。”她想了想,又微微低了頭彎腰:“這樣吧,大鳥,你如果聽的懂就飛到我肩上來。”

梅結草有些猶豫,看了著風晴雪沒有動,看了看歐陽少恭依舊沒有動。

最後她倒是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呼啦一聲便飛上歐陽少恭的肩。

她想,知道太多,不管是鳥,還是人估計都沒什麼好下場。

當風晴雪,紅玉,襄鈴,方蘭生,與跟隊的歐陽少恭集齊以後。

正是那個……另人難忘的夜晚。

那夜,風晴雪烤了一堆令人畢生難忘的烤果子。

梅結草也看到了歐陽少恭難得一副始料未及,頗似吃了蒼蠅,有苦無法言說的微妙表情。

風晴雪問他還要不要吃果子。歐陽少恭難得的靜默了下,然後努力做出一副溫潤如玉,又頗為憂心的模樣,落荒而逃:“在下……在下不放心小蘭,跟過去看看。”

梅結草看著他的背影,用翅膀捂著嘴偷笑。

風晴雪注意到她,串了一串果子放在她麵前:“唔,我這裡沒有肉,大鳥要吃果子麼。”

那果子綠油油的,還發出一種奇怪的味道,皮也微微皺起,梅結草很複雜的看著風晴雪。

然而,這個讓歐陽boss也聞之色變的果子,終於讓她沒忍住好奇心。

小心的,細細的,淺淺的,慢慢的,啄了一口。

然後,她畢生都無法忘記這個滋味。

似乎有什麼東西啪的一聲炸開,梅結草頭腦有些犯渾,晃蕩一聲倒下來。死前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烤果子,幽幽的,顫唞的,晃悠的,交代了遺言:“這,這是什麼。”

猝。

作者有話要說:  下麵就開始是正式劇情了~

☆、襄鈴

風晴雪說,昨夜聽到阿翔說話了。

可是沒有人相信她。

除了一個人。

所以風晴雪十分感激那個願意相信她的小姑娘,入夜之時再烤了一大包果子給小狐狸當宵夜。以作報答。

襄鈴看著那堆果子,退了又退退了再退,想是看見了什麼避之不及猛虎,顫唞跑了,遍跑變道:“我,我我現在還不餓。不想吃。”

昨夜,襄鈴清楚的吃完風晴雪烤完的果子,便從阿翔的身體的悠悠緩緩的散出來,落入小狐狸體內。

原以為阿翔或是死了,但是今早一見,它依然停在樹梢上,高傲的仰著頭,還是一副看不起人的驕傲模樣。

襄鈴放心之餘又帶了幾抹歎息。

歎息的是。再尋常的一隻鷹的生命軌跡都無法改變,她應該怎麼把boss掰成HE?

星辰布滿天空,襄鈴在小道上小步小步慢悠悠的走著。

她一路上都低頭,一邊將小辮打卷兒,一邊思考這個嚴峻的問題。

不經意抬頭間,便看見蒼翠樹木掩蓋下那杏色衣袍的boss與藍衣的風晴雪。

耳邊,那個溫潤的聲音有透過鬱鬱蔥蔥的樹葉傳來。

“……那位長輩,與晴雪姑娘的善心皆另人欽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再看見風晴雪之時,正值歐陽少恭溫柔的幫她摘去鬢角的樹葉。

襄鈴被歐陽少恭忽然的溫柔細致動作瞧的一愣,不由自主像前探了探。樹葉發出明顯的摩攃聲音。歐陽少恭的手停在半空,越過層層的樹葉向她的方向看來。

襄鈴下意識蹲了蹲身子,讓草木掩蓋住自己的身形。

風晴雪注意道他的動作,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疑聲道:“怎麼了?”

歐陽少恭收回了目光,搖頭道:“再過兩個時辰便天亮。今夜恐怕諸人還未休息好,不如我與姑娘就此回去露營之地,若還有事,邊走便說即可。”

台詞還是原來的台詞,歐陽少恭神色如常,襄鈴也不清楚歐陽少恭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待得他們走遠了,才慢悠悠的站起來。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長勢大好的樹木。當下,小狐狸捏著拳鬥誌昂揚的決定了一件事情。

第二天。小狐狸堪堪起來,便看見風晴雪對自己眨眼,疑惑道:“襄鈴這是梳的什麼新發髻麼?”

紅玉掩口笑:“小鈴兒這發型倒是特彆。”

百裡屠蘇隻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

從頭頂飛過去的阿翔,再看到襄鈴的時候也略微停了下。然後被百裡屠蘇的哨聲一提,才拍著翅膀飛去。

方蘭生撓著頭,困惑道:“襄鈴你摔倒了麼,怎麼頂了這麼一頭的樹葉?”

襄鈴佯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摸了摸腦袋,恰恰繞開沒有樹葉的那塊頭發,無辜道:“葉子?什麼葉子,葉子在哪裡?”

她說這話的時候時間掐好,就等著歐陽少恭側過身走近才開的口。

可是話音才落,方蘭生已經從她發上拈出好幾片葉子出來,攤手放在她眼前,以示自己說話屬實。

襄鈴看著被取下的葉子愣了愣,看了看方蘭生,又看了看信步而來的歐陽少恭。跺了跺腳,氣的轉頭跑了:“呆瓜,誰要你幫我拿掉了。”

方蘭生莫名,撓著頭看向歐陽少恭,苦惱道:“她發什麼脾氣,我哪裡惹到她了?”

歐陽少恭亦看了看襄離去的背影,誠然也沒想明白,也隻得搖頭了。

方蘭生雖然委實莫名自己是如何惹到襄鈴不開心。但是還是在去長江渡口前被她買了一打籠肉包以作賠罪。

小狐狸若有所思的掰開紙袋子看了看,然後鄭重囑咐道:“以後記得買小籠包。”

將著這些肉包分了一半給風晴雪,自己拿著一個,爬在船邊,麵對浩渺的江水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

風晴雪還拿著肉玩逗阿翔玩,試圖再逗它說話。

狐狸將最後一口包子咽下,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道:“它隻愛五花肉。”

風晴雪放下包子,思量了下,作勢要從懷裡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調味品:“唔,我這邊沒有五花肉……讓我看看帶了什麼出來。去給它做點吃的”

襄鈴臉色即刻白了,連忙拉住風晴雪的手,結巴道:“你,你…..半天才艱難接了下去道:“你彆去廚房,下廚這種事情,還是留給‘當可嫁了’的小蘭身上比較好。”

她這一句話,將方蘭生與歐陽少恭一並調侃了。

紅玉在一邊聽了掩口笑:“猴兒的確好廚藝。”

方蘭生頓時站了起來,急道:“襄鈴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他還是饒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歐陽少恭搖了搖頭,無奈道:“這不過是在下先前所說的一句話,難為襄鈴還記得。”

百裡屠蘇依舊沒什麼表情,在聽見風晴雪說要給阿翔煮飯的似乎,隻沉默的抬手示意阿翔過來。

襄鈴此時在心中默默的補上一句:其實boss你說過什麼話我都記得…..

襄鈴狀似無意四處繞了一圈又一圈,每走一處似乎還在比劃什麼。最後終於在一個角落站定。她偷笑,總算是找到一個好角度可以佯裝著趴在窗上看江景。餘光卻可以細細看著歐陽少恭。

她自以為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水到渠成,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