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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掌之上 李暮夕 4393 字 3個月前

就是之前那個歐洲軍火商的人,少年是主子,男人是保鏢,一個叫羅斯,一個叫蓋爾。

一彥上去和他們抱了個滿懷,也沒有告訴清河為什麼,三人直接上了飛機,離開了這片海域。

直升機上“嗡嗡嗡”響聲不斷,震地清河鼓膜都在響。一彥似乎和這兩人認識,早就算計好了,他們好像不是來參加這個活動的,隻是來走個過場。

隻是一會兒功夫,他們就離開了這片海域。目標太醒目,他們在就近一個山頭停下來,藏好直升機後,入了下麵的一片森林。

“能幫的就幫到這裡,我們還要回去參加活動,免得被人發現。”羅斯拍拍一彥的肩膀。他哪裡還有之前的浮躁之氣,神色自信從容,分明是個偏偏少年。

“去吧去吧,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

幾人就這麼分了彆,一彥拉著清河就出了這片叢林,路中劫持了一輛吉普車,轉了方向盤就向趙家坤宅子的方向開。司機嚇得瑟瑟發抖,生怕他們撕票。清河忙安慰他,“我們隻是借你的車用一下,到時候一定還給你。”

“不用了不用了,車送給你們了,求求你們,放我下車吧。”

一彥直接打開車門,一腳踹他下去,“快滾。”

他用的力正巧,司機在地上滾了幾圈,安然落地,除了灰頭土臉外,幾乎沒什麼損失。他感激涕零地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心道,真是劫後餘生。

清河責怪地看著一彥,“你這就成了真的打劫了。”

“誰說我不是打劫。”一彥神色自若地開著車。

“你——你打劫人家的車乾什麼?”

“我們還有正經事,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之前答應幫我去寨子裡走貨,現在是最難%e8%84%b1身的時候,我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呢?”一彥笑了笑。趙家坤早對他起了疑心,他才不得不快刀斬亂麻,借著這次活動偷偷溜出來。要是一直呆在寨子裡,肯定要出事。早早就和四人商量好,借著走貨的名義混入寨子,正好一把火燒了趙家坤所有的貨。

這個時候去找四人,正好接應。

不過,這種事情就是告訴清河,她也不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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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大火焚毀了趙家的罌粟田,回到國內時,清河依然記憶深刻。

三月裡的氣候,乍暖還寒。

這座城市被籠罩在一層空濛的煙雨裡。

“你真要見我姑姑?”臨到家門口了,清河還是遲疑。小橋流水後一片草坪,有棟獨棟彆墅坐落在草坪上。這是城東最僻靜的地方,回來前清河聯係過宋麗霞。

“當然要見,難不成你想和我私奔?”一彥回頭靠在棵路邊的楊柳樹上,懶洋洋的樣子,清河看了來氣。

“我怎麼覺得,你有什麼不好的預謀?”

一彥反問她,“你的預感什麼時候準過?”

清河想起當初把他當成個好孩子的事,至今還是臉燥。瞪他一眼,回頭進了屋子。宋麗霞什麼人,她早看清了,惡人自然要有惡人磨。

她忽然有點期待起兩人的相遇了。

進門的時候,宋麗霞的語氣就不太好,抬眼打量她幾下,“怎麼久回來?”

“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比你的終身大事還重要?”宋麗霞把門開大點,好讓她進來,一抬眼就看到她身後的少年。

俊麗的眉眼,笑眯眯的樣子,看著像隻慵懶的小毛仔。

“姑姑好。”一彥一點也不認生,笑得%e4%ba%b2切可愛,一如那些鄰家弟弟一樣。

宋麗霞想了老半天,沒反應過來,記憶裡更沒這號人。宋家沒落後,她現在唯一的財產就是這棟屋子和城西的一棟樓房了,想著可能又是從哪個旮旯裡跑出來的窮%e4%ba%b2戚,眼皮就開始抽搐。

清河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是我朋友。”

“男朋友。”他有些不滿地加了句。

宋麗霞愣了好一會兒,臉開始綠了。之後的一番說教和怒火,清河就不願去回想了,結果是兩人被掃地出門。臨走前,宋麗霞在門口叉著腰,“我看你是腦子出問題了,想清楚再回來吧。下個月的五號,你必須給我去相%e4%ba%b2。”

“她才腦子有問題。”清河難得這麼直白地罵人。

一彥點頭附和,“非常地有問題。”

“你也這麼覺得?”

“一眼就看出來了。”

清河囅然而笑,然後又苦了臉,“那我們今晚住哪兒?”

一彥牽了她的手,走出這條公路。到了市裡的旅店,他熟門熟路,取了門牌就進去。清河一路看得心驚膽戰,進了屋才拉他衣角,“你有錢嗎?”

“沒錢。”

“能賒賬嗎?”

一彥張開雙臂躺到床上,踢了幾下腳丫,甩開了腳上的拖鞋,“好像不能哦。”

清河總是被他不經意間嚇到,過了會兒,見他還是眉眼彎彎的,又覺得自己被騙了。她蹙了蹙眉,“你還是說實話吧。”

一彥哈哈一笑,“我用我的名兒登記的住宿,一個小時內就傳回家裡,放寬心,一會兒就有人來‘捉’我了。”

“你要走嗎?”清河心裡些微黯然,低頭坐到床上,不再看他。

一彥側過頭,嘻嘻一笑,“當然也要帶你走了。”

清河把頭轉開,不想聽他油嘴滑%e8%88%8c。一彥卻笑地促狹,把她的手在手心攢了一下又一下,手在她腰後一推,就抱了她滿懷。清河伏在他身上,仰著頭,被他的指尖捏著下巴,黑發間的臉頰隱隱赧紅。

“還是這麼害羞。”他低頭在她的臉頰上%e4%ba%b2了一口,“啵”的一聲脆響。

清河被他%e8%88%94了下嘴%e5%94%87,渾身不自在,她想說什麼,已經被他按在床上。就這時候,門鈴響了。不過也隻是象征性地響了兩下,有人拿著房卡直接進了來。

清河忙推開一彥,推到床的角落裡。

有個修長的年輕人站在門口的陰影裡,麵容看不清,隻隱約看到齊耳的利落短發,剪成層次分明的樣式。等她進了來,清河吃驚地訝異了聲。眼前分明是個俊麗的人,和一彥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嘴角的笑容看著真誠爛漫。

“哥。”一涵乖巧地叫了聲。

一彥幾步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進門前不知道要敲門啊?”使勁揉她的頭發。

一涵訕笑著,並不辯解,仿佛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會很聽話。

一彥滿意地摸摸她的頭,放柔了動作,給她介紹了清河,然後道,“有沒有帶禮物?”

“我剛剛才知道你到這兒。”

一彥拉起她的手,擼起袖子,果然看到有串暗紅色的瑪瑙手串。記得果然沒錯,這是幾年前有個香港大亨的兒子送給她的——一彥很滿意,一下子奪了過來,抓了清河的手就套上去,“這是你弟妹送給你的見麵禮。”

一涵,“……”

清河憋得臉色通紅,就要把手串拿下來,“一彥,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麼了?這是她自願的。”◇思◇兔◇在◇線◇閱◇讀◇

一涵,“……”

“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追在你%e5%b1%81%e8%82%a1後麵的敗家子一打一大片,我這是幫你。免得你將來不好拒絕人,反正這東西你也多得很。”一彥一瞪眼,“你再這麼看著我,彆人會誤會我的。”

半晌,一涵歎了口氣,“哥,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她忽然有些後悔特地來這一趟幫他們繳費了,讓他們兩個露宿街頭那該多好?不過,這個念頭隻是匆匆而過,就掐滅在她心裡。以一彥的性格,就是入室搶房,想必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好了好了,不就一手串嗎?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送你。”一彥把她拉過來,又懷柔安慰了一番。妹妹的小手軟軟的,和他的手不太一樣。雖然也一樣修長漂亮,但是,他的手總是多一點老繭。

“媽還好嗎?”一彥問。

一涵道,“你怎麼不問爸?”

“他好得很,不然哪有時間找人來捉我?”伊莎貝爾的事情,顯然,他還懷恨在心。他這個人特彆記仇,就是自己的%e4%ba%b2爹老子也一樣。對於這一點,顯然一涵也清楚。這麼多年過來,一彥背地裡都喊白潛“老頭子”或者“死老頭子”,心情好時就冠上個“我家的”,變成“我家的那個死老頭子”。

白潛對她寵愛,卻從小看一彥不順眼,管教嚴厲。偏偏一彥性情乖戾,不服管教,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禍闖地不勝枚舉。兩人不對盤,那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事情了。

“你眼珠子一轉一轉的,在想什麼?是不是暗地裡罵我?”一彥按著她的頭提到自己麵前,惡狠狠的樣子,像極了小時候欺負她的壞樣。他欺負過很多人,同一個圈子的,那些長老的兒子,就沒一個不被他教訓過的。

他從小就喜歡搶她的東西,尤其是吃的,各種甜食,等他吃剩了,再施舍給她一點,美其名曰“兄友弟恭”。因為兩人長得像,她又穿得比較中性,很多人把他們當成兄弟。然後,他在外麵闖了的禍,乾了的壞事,都是她幫著擦%e5%b1%81%e8%82%a1的。

“沒有,我怎麼敢?”一涵有氣無力地說。

“真的沒有?”

清河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你不要再欺負她了。”

一彥看她一眼,像發現了新大陸,“怎麼就是我欺負她了?我倆長得一模一樣,就是壞,那也是同一個缸子裡的墨水,誰也不比誰白。怎麼就是我欺負她了?沒天理。”

清河很想說,你們兩個一看就是知道誰是惡勢力。想著沒準說了他又要不依,變著法子折騰她,欺負彆人,仔細想一想,就什麼也不說了。

“看來你也知道自己不對了嘛。”

清河,“……那就我不對好了。”

一涵在後麵丟了個鄙夷的眼神給他,一彥像是知道一樣,迅速回頭看了她一眼。一涵吐吐%e8%88%8c頭,很乖巧的樣子。

一涵在城北的山腳下有棟私人彆墅。晚上,她幫他們退了房,三人開車去了城北,買了一大堆的食材。

清河在廚房煮東西,一彥和一涵圍在客廳打遊戲、吃東西。清河出來的時候,地上散了一地的零食碎屑和包裝袋。一彥果然是最喜歡吃甜食的,尤其是甜筒,一臉四五個下去臉色也不變一下,看得她心裡發毛。

“跳啊,你倒是跳啊,僵屍要殺過來了!”一彥狂按按鈕。

一涵明顯疏於練習,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神色緊繃,“怎麼跳?跳不起來啊?啊——我好像沒血了!怎麼辦?怎麼辦?”

“你白癡啊,複活水啊!快點!”

“複活水?在哪兒?找不到……啊,要死了,殺過來了!”眼見遊戲人物到了城堡通道的儘頭,死活跳不上去,活力又不夠,後麵的僵屍衝上來,玩家發出幾聲慘叫,倒在了血泊裡。

“朽木不可雕啊!我怎麼有你這麼蠢的妹妹!”一彥氣死了,提起她的後頸按在地上,“啪啪啪”幾個巴掌拍在腦袋上。

一涵可憐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