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太過冷漠,因為常年奔波,還有些蠟黃,看上去比較顯老。旁邊跟著的還有一個叫高廖雲、不到三十的男人,皮膚略微黝黑,模樣俊朗,笑著對周玉說,“周姐,我也閒著沒事,就和你們一起吧。”
“不用!”周玉冷冷地拒絕了。
薑彆拿了資料袋出來,正好看到她們,走上來道,“你們要下山嗎?”
清河點點頭。
周玉對誰都不假辭色,哪怕對方是個軍銜不低的軍官,“去XX小鎮。”
薑彆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無禮,微微頷首,“請帶我一程吧,打擾了。”
周玉不好拒絕,就帶他一起上了路。
警車在公路上行駛。
清河和薑彆並排坐在後座,周玉在駕駛座上開車。
她一向不修邊幅,開車也是橫衝直撞,速度快得驚人,一路顛簸著。冷風不斷從窗外灌進,像刀子一樣割在清河身上。
她忍不住抱緊了手臂,向左邊望去。薑彆安靜地坐著,坐姿筆挺,他左手邊的窗子大開著。兩人不是很熟,清河正醞釀著用什麼語氣開口,他已經側過身,抬手關了窗子。
車裡頓時暖和了。
清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轉過來的目光對上,她對他微微一笑,“謝謝。”
“不用謝。”他馬上回過頭,臉上極快地掠過一絲不自然。
和清河見過的當兵的不同,他身上完全沒有那種粗豪氣,彬彬有禮,顯得很有教養。清河想,他家裡可能是做文職工作的。
警車下了公路,馳進了山下的小鎮。周玉把車停在離街區不遠的空地上,清河和薑彆下了車。
“不用我送你了吧,宋小姐?”周玉冷冷地說。
清河搖搖頭,“謝謝你了。”
周玉拿了車鑰匙就要上車,東麵菜市場的方向忽然傳來暴動聲。三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走過去。
好不容易進了層層包圍的人群,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豬肉攤賣肉的女人正大聲嚷嚷,把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按在攤頭,幾個耳光甩了上去,“你個臭婊-子,活得不耐煩了?今天我不打死你個小蹄子,我就不姓邱!”
女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裡泛著血沫,不停搖著頭。但是,這女人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繼續拳打腳踢。
旁邊圍觀的人還在指指點點。
清河剛想說點什麼,周玉已經幾步衝了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反扭住。
女人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哪個龜兒子抓我,快放開,快放開!”
周玉麵如冰霜,猛地把她摔到地上,幾腳踏了上去,毫不留情。隻是幾腳下去,女人就進氣多出氣少了,薑彆忙攔住她,“不要鬨出事了,先把傷者送到醫院。”
薑彆抱起了已經昏迷的女孩,和清河一起朝就近的醫院趕去。
周玉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下來,在原地呆站了會兒,臉上麵無表情。
醫院不大,卻也不小,算是這附近設施最好的了。
狹長的走廊兩旁都是緊閉的病房,有時,擔架和推車會急急忙忙地經過。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道。
清河和薑彆一起等在急診室外,周玉站在走廊的另一邊。門上的紅燈一閃一閃,也揪著他們的心。清河握緊了手,在外麵走來走去。
薑彆安慰她,“沒事的,彆擔心了。”
“難道你不擔心?我看你額頭都是汗的。”
薑彆下意識地抬手一摸,怔了一下。
清河囅然而笑,掩住了嘴,輕輕轉過了身子。
薑彆有些尷尬,俊秀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緊張的氣氛終於放鬆了一點。大約到下午3點的時候,醫生從急診室裡出來。兩人迎上去,周玉卻衝過來,趕在他們前麵,急切地問,“醫生,她怎麼樣了?”
他慢慢摘下口罩,臉色有些古怪,皺著眉,“身體倒是沒有大礙,隻是還有些輕微的腦震蕩,但是……”
“但是什麼?”清河問道。
醫生皺著眉,有些為難,“……你們是她的家屬嗎?這件事情……”
“我們是警察,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周玉表明了身份。
醫生歎了口氣,“那……借一步說話吧。”
九.狙擊
醫生的辦公室裡。
“……她的身上有多處瘀傷,有新也有舊,應該是被長期毆打所致。而且……”醫生吞吞吐吐。
周玉的情緒莫名地有些激動,“而且什麼?”
醫生歎了口氣,“她的下*陰有多次撕裂的痕跡,有過被迫性-行為,我建議你們馬上立案。”
這就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了。
受害者叫陳穎,是個外地來打工的,今年才十七歲。
最後去看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她還在昏迷中。清河握了握她冰涼的手指,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抬頭看了薑彆和周玉一眼,“我和你們一起去。”
薑彆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下午那個毆打女孩的賣豬肉女人住在小鎮東麵的一個巷子裡。這裡都是低矮的平頂屋,各家都有一個院子。進門的時候,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濃濃的%e9%b8%a1糞味。
女人手裡還拿著稻穀,在竹棚旁喂著%e9%b8%a1鴨,“呦,是警官啊,來我們家有什麼事?該不是我犯了什麼法吧?”
周玉看不慣她這副樣子,冷哼一聲,“肆意傷害他人身體,就你下午的行為,就能構成刑事犯罪。”
“犯罪?我好怕啊,那個小賤-人,她是活該,要不是她自己……”仿佛意識到什麼,邱某把剩下的話又吞了回去。
薑彆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頓了一下,換了說辭,“經過我們的查訪,下午被你毆打的女孩和你非%e4%ba%b2非故,不知你為何要這麼做?她現在還躺在醫院裡,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邱某道,“我怎麼知道?她……她偷了我的東西,肉……對,她偷了我的肉!”
薑彆問道,“你不認識她?”
邱某梗著脖子,“我為什麼要認識她!我當然不認識她了。”
“你在說謊。”薑彆凝視著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有人看到她曾經進入你家,逗留過多日,今天才出來,而且神色慌張。你在掩飾什麼?明明恨她,卻又不願明說。”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給我出去!”邱某操起掃帚撒起潑來,三人隻能出門。
周玉道,“要不要逮捕她?她的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
薑彆出聲道,“暫時不要,未免打草驚蛇。”
本來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現在,他心裡大概有數了,隻等陳穎醒過來。薑彆和周玉說了幾句,一麵又聯係了局裡的人,把這家人都看住。
警車在原地噴出一道煙塵,向來時的方向絕塵而去。隻有一個人,周玉的速度更加迅速,轉眼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簾裡。
“我送你吧。”沒有旁人的時候,薑彆顯得有些嚴肅的臉才露出一點淺薄的微笑。
“您不回去嗎?”
“我不住警局。”
清河這才意識到,他不是一個警察。
“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想到什麼也可以告訴我。這次的案子很嚴重,每一絲線索都是非常重要的。“他從衣內取出一支鋼筆,在紙條上寫了個號碼給她,“出門在外,也要小心。”
清河接過紙條,看了一下號碼,記在了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不敢抬頭看他的臉。
薑彆住在小鎮西邊,和清河的家隔著不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越過河對岸的幾個小山包,就是一個去年新建的小區,現在還在開發中。附近的綠化做地不錯,黑色的柵欄在周圍攔了一圈,裡麵鬱鬱蔥蔥,夾著新種的金紅二色金盞菊。
小區東邊就是和小鎮相通的公路,薑彆帶清河走的就是這條路。
公路兩旁,綠油油的灌木叢足有半人高,驅散著路上偶爾被揚起的黃沙塵。
風吹過的時候,鼻子有時也會嗆住。清河捂住嘴,一隻手從旁邊遞過一塊手帕,“用這個吧。”
清河想了想,還是接了過來。
手帕潔白潔白的,手感很順滑,捂在鼻息間還有一種淡淡的清香。說不出什麼味兒,但就是很好聞,乾淨清爽。
“謝謝。”清河的聲音低低的,低頭走著路,冷不防踢到了腳下一塊石頭。
她一頭栽到地上,雪白的裙子全都沾滿了泥土,臉上也變得黑乎乎的,像一隻黑臉貓。薑彆很少笑,這一刻,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微微俯身,伸手遞給她,“我拉你。”
清河頗不好意思,抬頭猶豫地望了他一眼。
都說最是那一眼的風情,在看到她抬頭的那一瞬間,他卻有些退卻了。清河是很美麗的,他不得不承認。
在他不自然地彆過頭時,手上微微一重,柔嫩的小手搭著他的掌心借力起來。美好的觸?感隻是稍縱即逝,她很快就收了回去,以至於他有那麼一刻的晃神。
“……你這樣也沒辦法回去,去我那兒換一件衣服吧。”薑彆說。
接下來的路,兩人很有默契地沒說話。
薑彆住在小區後方的彆墅區,一個人住獨棟的彆墅,周圍還有一個小型的花圃院落,正好和外麵隔絕,非常安靜。
進門後,他給她拿了雙有大頭娃娃的拖鞋。
客廳裡還有一個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不可思議地說,“你小子居然會帶妞回來?”
“瞎說什麼。”薑彆的聲音有點冷。
沈淮一攤手,撇撇嘴,“不讓說就不讓說,你這麼緊張乾什麼?”
清河夾在他們中間好不尷尬。
“不用理他,他就那個性子。”薑彆帶她去了浴室,遞給她一套運動裝,分不清男女,“對不起,我這兒沒有女裝,你先將就一下吧。”
“沒關係的。”清河馬上關了門。
靠在浴室的門內微微喘氣,清河的臉頰紅撲撲的,伸手一摸,還會發燙。她有些懊惱地扯了一下頭發,打開了淋浴的蓬蓬頭。
他的家境應該挺不錯的,清河歎了口氣。
想起不久前姑姑又打來的電話,不斷催她回去,她就有些無奈。
當初來這裡支教,很大一方麵原因也是為了避開她那個控製欲極強的姑姑。總是逼她做些她不喜歡的事情,還讓她去相%e4%ba%b2。隻要想想,她又是說不出的頭痛。
家裡落魄以後,父%e4%ba%b2母%e4%ba%b2都相繼去世了。這些年,她和姐姐都和姑姑生活在一起,她們尊敬她,卻討厭她為她們安排的各種各樣的事情。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遠走雲南,找到了她喜歡做的事情,清河暫時還不想回去。
不然,她肯定又要逼她了。
洗好澡後,清河換上了那身寬鬆的運動服,衣擺都到了膝蓋上,可以當裙子穿了。走到客廳的這段距離,她都兩手提著褲腳。
沈淮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