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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落葉沒讓工人清理,她就喜歡坐在滿是葉子的院子裡喝喝咖啡,插插花,最好再有個像衛萊那麼聰明會說話的孩子陪她聊天,聊什麼都行。

以前隻能空想,現在有了盼頭,這個願望在周肅晉和衛萊婚後就能實現。

姐姐的車聲從門口傳來,阿姨的咖啡也煮好端上來。

寧如江把花瓶裡碎冰藍蔫掉的花瓣撕下來,“有了兒媳婦就是不一樣,都有心情找我喝上午茶了。”

電話裡,姐姐說到她這裡喝喝咖啡,找她聊聊天。

寧如蓁把包往旁邊空椅子上一放,幾乎粗魯地摘下絲巾,第一次覺得圍絲巾有點呼吸不順暢。

寧如江認真在揪花瓣,沒注意姐姐的動作異常。

她與姐姐閒聊:“肅晉今天帶衛萊回家吃飯?”

“沒叫他們回去,昨晚不是都見過了。”

“見過歸見過,昨晚來的畢竟是我們家,她是你兒媳婦。”

“還不是。”

寧如江這才看向姐姐,發現姐姐滿腹心事,已經藏不住,全寫在了臉上。

“怎麼了你這是?”她扔掉手裡揪下來的枯花瓣,坐到姐姐旁邊的椅子上,將包拿到桌上。

寧如蓁難以啟齒,可除了妹妹她又沒有能傾訴的人。

“我被肅晉氣了一夜沒睡,他跟衛萊可能是假的。”

“什麼意思?”寧如江比當事人還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嘴甜說話又能說到她心坎上的孩子,她還盼著以後有人陪她在院子裡喝咖啡聊天呢,可不能讓她空歡喜一場。

“姐,你是發現什麼了,還是查到什麼了?”

寧如蓁:“我先發現不對。”

當媽的,自己兒子什麼性格怎麼可能不了解。細節對不上,她心裡又疙疙瘩瘩,總不能稀裡糊塗下去,於是昨晚回去就讓人又查了查那塊手表,順帶詳細了解了一下衛萊。

“手表就是衛萊定的呀,”這點寧如江很確定,“還能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大了。”

寧如蓁實在說不出口,她端起咖啡就要喝,被寧如江一把攔住,“小心點,燙。”

寧如蓁放下咖啡杯,拿拇指和無名指掐住兩邊額角,剛才在家裡看到小兒子,她差點沒控製好自己。

“手表確實是衛萊定的,不過是打算送給她前男友,不是送給肅晉。”

“那…那…怎麼又到肅晉手上了?”

寧如江因為震驚差點語無倫次。

“手表是肅晉買的,加燁送他的表那天摔壞了,臨時去買塊表。巧了,衛萊那晚去旗艦店轉賣手表。”

寧如江鬆口氣,還以為外甥不知情。

她現在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外甥和衛萊因為買賣手表認識,然後一見鐘情。

寧如蓁又告訴妹妹,衛萊和前男友是因為什麼分手,又為什麼離開了風投圈在自家超市上班。

寧如江聽後,“她那個老板穆荻,真是……”

無以形容。

現在沒心情關心衛萊前男友和前老板,她說正事:“衛萊剛分手沒多久就跟肅晉在一起,你覺得太快了,所以推斷他們是假扮關係?”

寧如蓁:“有這方麵的原因。”

不止太快,她仔細分析給妹妹聽。

衛萊漂亮有氣質,符合兒子對她‘一見鐘情’的外形條件。衛萊的家庭跟他們家比雖然沒法比,但在江城,家境也是殷實富裕,爺爺奶奶是江城大學法學院的退休教授,父親是律師,母親經營著規模不小的連鎖超市,從小不缺錢不缺愛,事業心又強,情商還特彆高,知進退不糾纏,這樣的女孩子簡直是合約女友的理想型。

至於衛萊為什麼會同意假扮,當時被前男友傷了,前男友未婚妻還是自己老板。

肯定心裡意難平。

被喜歡的人拋棄傷害,這個時候人都沒有理智,特彆需要一個家世更強的現男友在前任麵前出口氣。

衛萊又一心想把母親的超市做大,兒子能給她想要的任何人脈和資源。

“他們不合作都說不過去。”

寧如江:“……是挺有道理,但不能證明人家兩人就是假的呀。就不能是兩個孩子互相吸引?”

寧如蓁無法跟妹妹說明白,“不光是推斷,還有我的第六感。”

可直覺這種東西,彆人無法理解。

不管怎樣,說出來心裡好受點了,她端起咖啡喝。

寧如江勸姐姐:“你冷靜點,彆在肅晉和衛萊麵前表現出來,萬一他們倆就是真的,你說你這個當媽的以後怎麼自處?你實在過不了自己那關,以後就多觀察觀察他們,如果是假的,遲早露餡。”

寧如蓁點點頭,不過有件事她始終想不明白,“你說,肅晉他明知道那塊表是衛萊送給前男友的,他怎麼就能戴得下去?”

寧如江並不覺得奇怪:“這有什麼,要不是這塊表,他還不認識衛萊呢,先愛上的那個人肯定得委屈一下自己。再說,表又沒被彆人戴過,是新的。再從收藏的角度,他收藏的那些表,有幾塊都有近百年的曆史,裡麵的愛情故事可比衛萊的狗血曲折多了。”

寧如蓁:“……”

寧如江繼續科普:“凡是有收藏愛好的人,他在意的是藏品本身的意義,至於這塊表的上一個主人是誰,又是買來打算送給誰,不會關心。”

話雖這麼說,但寧如蓁依舊無法說服自己,“那塊表都沒過一百萬,沒收藏價值。”

寧如江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現在想法被丈夫給影響,“姐,有沒有收藏價值是時間問題,現在有收藏價值的那些表,在當時肯定也被大多人認為沒價值。我們是外行,隻看個熱鬨,肅晉是內行,看的是門道。”

寧如蓁:“……”

一時間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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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色加長版添越停在了周加燁的彆墅門口。

拿上各自的禮物從家裡出來,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熄了火,周肅晉調整椅背往後靠。

周加燁推門下去,在車外抽煙。

透過車窗說道:“從媽今天的反應看,不止是懷疑你們了。”

周肅晉‘嗯’一聲,“媽應該已經查了我和衛萊,但沒查到什麼。”

“做得夠周密。”周加燁輕撣煙灰,“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媽一旦懷疑,她的疑慮輕易打消不了。”

周肅晉:“不用刻意做什麼,越刻意越讓媽懷疑。”

這時手機有消息進來,衛萊:【閆叔說你有事出去了,忙完沒?】

周肅晉:【嗯,很快回去。】

衛萊這會兒已經出門,沒想到他這麼快忙完,【我出去逛逛,中午想在外麵吃火鍋。】

周肅晉看一眼時間,不到十點半。

問她:【約了朋友一起吃?】

衛萊:【我沒有很要好的朋友在北京。】

她又發一條:【周總,你來不來陪我?】

第26章

周肅晉不吃火鍋, 從沒為誰破例,即使當初相親,相親對象要吃火鍋,他隻是去了但沒吃, 點了彆的。

【我找個人陪你。】

衛萊:【你找的人我不認識。】

她直白表達, 【不想跟其他人一起吃。】

周肅晉作罷, 轉頭看向車外還在抽煙的大哥, “中午有沒有應酬?”

“沒彆的安排。”

“我在你這吃午飯。”

周加燁撚滅了煙, “你不回去跟衛萊一塊吃?”

“她吃火鍋。”

周肅晉又回複衛萊:【把地址發我, 我吃過午飯過去。】

畢竟是假的, 周加燁不好相勸,即使是真情侶在談著, 他這個弟弟未必能破例去陪衛萊一起吃火鍋。

不忘從後備箱拿上外公送他的貴重禮物, 進了家,他吩咐管家中午多加幾個菜。

“我還有視頻會,你隨意。”放下禮物,周加燁去樓上書房。

周肅晉徑自去酒櫃取了一瓶紅酒, 抬手拿酒杯時想到今天是自己開車, 又將酒放回去。

阿姨問他,是喝茶還是咖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肅晉不常來,阿姨並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咖啡,於是問有哪些咖啡。

家裡咖啡豆多呢,來自世界各地。

阿姨挑了十多支拿過去,讓周肅晉自己選。

沒有周肅晉常喝的咖啡, 倒是有衛萊喜歡喝的瑰夏, 他沒選瑰夏,選了一種之前沒嘗過的咖啡豆。

阿姨去給他煮咖啡, 他在客廳安靜待了一會兒,現在北京的家裡和江城的家裡都沒那麼安靜,倒不是吵,是他的私人空間被衛萊占去一部分。

如今連他的臥室和床上也是,她的物品隨處可見。

周加燁隻開了一個簡短的視頻會,很快結束下樓。

阿姨已經煮好咖啡,順帶給他多煮一杯。

他對咖啡不挑,遇到什麼喝什麼,抿了一口,抬頭看向弟弟,“怎麼選這個?你不是隻喝深烘的咖啡豆?”

周肅晉:“你這裡沒有我想喝的。”

不是沒有,家裡咖啡豆太多,阿姨可能沒拿出來。

周肅晉嘗過幾口,評價道:“還不錯。”

難得中淺烘的咖啡豆能得到他這個弟弟如此高的評價,周加燁道:“家裡還有不少,給你帶點回去?”

周肅晉沒拒絕。

周加燁讓阿姨拿兩袋,臨走給他帶上。

因為小姨喜歡喝咖啡,且沒有固定口味,他就從世界各地帶咖啡回來,家裡所有的咖啡豆都來自起源地,而不是後來引入種植的種植區。

“衛萊喝什麼咖啡?我這裡有的你儘管帶,咖啡我喝的少,小姨也喝不了那麼多。”

“不用,楊澤從巴拿馬給她訂了。”

一聽產地是巴拿馬,周加燁便知道是什麼咖啡:“她喜歡喝瑰夏?”

“嗯。她說是跟風喝。”

“……”

周加燁笑,瑰夏因為價格貴一度名聲大噪,很受追捧,“我這有更貴的,市麵上絕對買不到,要不要拿去給她?”

周肅晉了解衛萊,“查不到價格的她不要。”

周加燁笑出聲,衛萊的做派與他這個弟弟完全不是同類人,他好奇:“她這種性格,你怎麼忍受得了的?”

周肅晉又喝了幾口杯子裡的咖啡:“忍不了也就忍兩年。”

周加燁:“……”

居然能忍兩年。

此時,遠在幾公裡外逛街的衛萊,突然想打噴嚏又沒打出來。

她掩住口鼻緩了幾秒,最終也沒有打出噴嚏。

今天不冷,不應該著涼啊。

給自己買了幾條裙子,又給父親和母親各買了一件深秋的風衣。

從商場出來快十二點半,她不緊不慢搜索周邊的火鍋店,選了一家最近的走過去。

【周總,我在這家店。】

她把火鍋店定位發給他。

周肅晉:【知道了。】

她第一次一個人吃火鍋,上學時會跟同學組飯搭子,畢業不久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