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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你說話的份嗎!全都給我退下!”

本來要一哄而上的峨眉眾弟子訕訕退下了。

總算你這老尼姑還要點臉……芳璟少爺盤膝坐在明教的陣營中,手肘支在膝蓋上撐著下巴一副很滿意的樣子,笑眯眯地看著滅絕師太,眼裡就寫著這句話。

滅絕師太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但是又愛麵子,不敢表現得太沒風度,隻好陰沉沉地說:“峨眉派已經落敗,餘下的且看武當派罷!六大派此行的成敗,隻看武當派的裁決。”言下之意就是六大派今後的榮辱全在武當派一念之間了,就看武當派夠不夠顧全大局。而宋遠橋之前已經說過,武當派數人敗於殷天正之手,已經不好再出手了,眼下滅絕師太這話,就是逼他為了六大派的榮辱而食言出手,損了武當一派的俠義之名,挽救了白道的麵子。

宋遠橋、張鬆溪等人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滅絕師太會這樣逼他們,他們若是出手,那麼他們武當七俠的名聲就彆想要了,可要是他們不出手,其餘五派肯定要將此次圍剿失敗怪在他們頭上。

武當派的宋青書突然對宋遠橋道:“爹,讓孩兒去吧。”他的意思是他是武當晚輩,由他出手總好過累及宋遠橋等人的名聲。

宋遠橋還未說話,俞蓮舟便搶先道:“不許!你去和我們去有何區彆?”

張鬆溪卻道:“二哥,眼下大局為重,咱們的名聲為輕。”

殷梨亭麵有焦急之色,望了望張無忌,咬了咬牙,還是用耳語的聲量說了出來:“可是那是無忌孩兒啊。”

宋遠橋等人大驚,但仍記得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顯露出來,隻問道:“你確定?”

殷梨亭肯定地點頭。

宋遠橋立刻做了決定,打定主意拋開這燙手山芋,對滅絕師太道:“師太功力比咱們都高得多,師太都惜敗了,咱們武當又哪裡有資格出手呢?更沒資格做什麼裁決了,師太與少林空智大師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輩,此事還是要兩位拿主意才好。”

他這話說得也算是滴水不漏,旁人不知道他之前和師兄弟們商量了什麼,更覺得他謙和有禮尊敬前輩,不少人便望向了滅絕師太和空智大師。

芳璟少爺又開始拉仇恨了,“各位名門正派的大俠,該不是在商量怎麼反悔吧?我們這邊可是贏了,各位想賴賬不成?”

滅絕師太鐵青著臉冷哼一聲,右手一揮,峨眉眾弟子就跟著她下了山去。見峨眉派都走了,崆峒、華山、昆侖等派也一窩蜂跟著走了——他們的高手都被葉芳璟打敗了,哪裡還有臉留下來呢?況且這些人心裡難免還有些小心思:不如就放那兩個姓葉的小子一碼,讓他們欠個人情,日後說不定也能得一把能削斷倚天劍的神兵呢。

少林的空智大師長歎一聲,正要帶著僧眾走,卻被張無忌叫住了:“大師且慢,請問貴寺的圓真大師在哪裡?”

空智大師皺起了眉:“施主這是什麼意思?”

張無忌臉色有些陰沉道:“請讓圓真大師出來,在下有幾句話要跟他講。”

“姓葉的,你莫要欺人太甚!我圓真師兄哪裡還能跟你講話!他早已在方才苦戰魔教妖人,力儘圓寂,遺體就在那裡,你為何還要糾纏不休!”之前被葉芳璟打傷的那圓音和尚指著被僧眾抬著的幾具和尚屍體中的一具憤憤道。

張無忌一個箭步衝到了那具屍體旁一看,臉色霎時一白,喃喃道:“不、不可能的,這大惡人……成昆這大惡人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葉芳璟的體力這時已經恢複了不少,聞言也皺著眉走到了他身邊,疑惑道:“他怎麼會死在這裡?難道他也從密道裡逃出來了?”

圓音和尚早已怒不可遏:“小賊!我圓真師兄早已圓寂,你還要辱他名聲!”

“真死了嗎?”葉芳璟伸手去探那具屍體的呼吸和脈搏,張無忌抱著劍站在他旁邊,麵上冷冷的,少林寺眾僧人竟然也不敢阻攔。

那具屍體確實已經沒了呼吸和脈搏,而且已經一片冰涼,然而葉芳璟卻突然冷笑一聲,拔了千葉長生劍一揮,周身金光一閃,緊接著那具被兩個和尚抬著的屍體竟然突然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掌朝他打了過來——這卻是正合他的意,這圓真和尚便是那混元霹靂手成昆,成昆此人心思詭譎,葉芳璟實在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就死,於是便用了一招“風吹荷”來試探他,這個招式十分玄妙,乃是用劍氣引動敵人,強製對方攻擊自己,成昆到底是不是裝死,用這一招一試就試出來了。

成昆本來裝死裝得好好的,哪知道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引動著自己跳起來去攻擊葉芳璟,他一跳起來就知道不對了,竟然硬生生地撤了掌,借著那反衝的力道猛地朝後倒退,一轉身就朝著山下奔去。

少林寺眾人始料未及,全都目瞪口呆,張無忌卻早已在成昆轉身的刹那追了過去。

第二十一章 無忌你放心嗎

張無忌一追上去,少林寺的人也反應過來了,也一窩蜂追了過去,不知道想乾什麼。葉芳璟怕他們對張無忌不利,正要跟著過去,就聽見稍稍後麵一點的地方殷梨亭一聲悲愴的喊聲:“我不信!我不信!”

葉芳璟循聲望去,剛好看見楊不悔擋在殷梨亭麵前張開手臂護著身後的楊逍,大聲喊道:“我叫楊不悔,我娘說了,這件事她永遠也不後悔!”

臥槽!

芳璟少爺一下子就炸了,紀曉芙和楊逍那點破事他也聽張無忌說過,心裡還挺看不上這兩人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的,但是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也沒怎麼在意,可是現在楊不悔直接就拿這件事來打殷梨亭的臉,那就不能忍了——整件事中最無辜的、受傷害最大的就是殷梨亭了——再怎麼說殷梨亭也是他家無忌的長輩,而且他還認識呢!

這會兒殷梨亭已經滿臉慘白地丟下了手中長劍,回過身來,掩麵朝著下山的方向疾奔,葉芳璟看他那樣子,實在很怕他會去尋短見,於是看著他跑的方向剛好是朝自己這邊來的,乾脆就在他從自己身邊跑過的時候一劍鞘敲在他後頸把他給打暈了。

武當眾人目瞪口呆。

芳璟少爺把殷梨亭扶了起來,對著宋青書招了招手,“那小兄弟,過來扶著你六叔,我得跟這姑娘講講道理。”

宋青書飛快跑了過來接住殷梨亭,憤怒地瞪著他:“你、你怎麼可以傷我六叔!”

芳璟少爺嗬嗬一笑,“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怕他受刺激太大跑去尋短見嗎?隻是打暈而已,過一會兒就醒了。”

宋青書無語了,緊接著就看到芳璟少爺走到了楊不悔麵前,問她:“楊姑娘,你知道那位是誰嗎?”

楊不悔一臉茫然,“知道啊,殷六俠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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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他是殷六俠,你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地在他麵前說令堂永遠都不後悔?”葉芳璟歎了口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按說令堂已經仙逝,我不好多說什麼,但是你想想,令堂是不後悔了,但是她對得起殷六俠嗎?令堂與令尊兩情相悅,如果當年他們能夠跟殷六俠言明,殷六俠這麼好脾氣的一個人,肯定不會多做計較,可是令堂有說過一句半句嗎?她生下了你,帶著你隱姓埋名,將你養到懂事的年紀,也沒有給過殷六俠一個交代,他還以為令堂還會與他履行婚約,便等了那麼多年。就算令堂死了,他仍然記掛著為她報仇,可是你和令尊又想過給他個交代嗎?現如今你還用那樣的話來刺他,楊姑娘,你難道不明白,在這整件事中,殷六俠是受傷害最大的人嗎?算起來你們全家都對不起他,你怎麼還能說得出口呢?”

他全程語氣溫和有禮,而且說得還那麼有理有據,不帶一句罵人的話,可是楊不悔卻覺得臉上燒得慌,簡直無地自容,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周顛坐在楊逍旁邊還憤憤道:“葉公子,你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幫武當派擠兌咱們楊左使?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葉芳璟淡定道:“我方才幫你們,那是看在白眉鷹王的份上,同時也是因為看不慣六大派中某些門派的行為,現在貴教的危機已經解除,道理又在殷六俠這一邊,他還是我好友的長輩,我仗義執言又怎麼了?”

周顛還要說話,卻被楊不悔製止了,“周大叔,你彆說了,是我錯了。葉公子,真是十分對不起。”

葉芳璟搖了搖頭,“你不該對我道歉,而是該對殷六俠,不過我想殷六俠應該也不會再願意見到你和令尊了。”

他朝著武當派眾人走了過去,向著宋遠橋等人行禮:“宋大俠、俞二俠、張四俠、莫七俠,在下是貴派張五俠之子張無忌的好友,不知道殷六俠有沒有跟你們說過?”

宋遠橋微笑,“他隻說了葉公子那位師弟就是無忌孩兒,不過我們也看得出來公子跟無忌關係匪淺。對了,還沒感謝葉公子攔住了我六弟。”

“不敢當,順手而已,”葉芳璟已經開始擔心張無忌了,“無忌已經追著成昆那賊人去了,宋大俠你看咱們是不是追上去幫幫忙?成昆此人詭計多端,我怕無忌會吃虧。”

這還有什麼說的,宋遠橋一聲令下,武當眾人就準備跟葉芳璟追下山去了。

這下明教眾人傻眼了,韋一笑直接喊道:“葉公子,你這是乾什麼去?哎呀,要是你看楊逍不順眼,不理他不就完了嗎?怎麼就拋下咱們走了呢?”

葉公子回頭抱歉地一笑:“貴教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可是我家無忌恐怕還有危險呢,在下就先走了,各位回頭見啊。”

殷天正大驚:“什麼!我無忌孩兒有危險?我也要去!”他老人家也追了上來。

現在明教眾人中也就他一個沒受什麼重傷了,這下子一群傷兵被丟了下來,頓時十分鬱悶,然而卻又沒有理由去攔他們——畢竟張無忌也算是他們的恩人了——過了好一會兒,這群人才反應過來。

“白眉老兒叫那位葉小公子什麼?無忌孩兒?”韋一笑張大了嘴,“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他們都知道殷天正“已經死去”的外孫名叫張無忌,剛才又聽葉芳璟說武當派眾人是他好友的長輩,儘管他們沒聽到宋遠橋剛才跟葉芳璟說了什麼——畢竟距離有點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