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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輕歎,“你這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啊……”

同一片夜空下。

“公子,你就這樣放夫人走麼?”青衣男子垂首道。

“怎麼?”紅衣美人傾世一笑,“你舍不得?”

“……”默默退下。

紅衣美人抬眸望著皎潔的月色,%e5%94%87畔染笑:“你逃不掉的,木小若。”

ˇ初入江湖ˇ 最新更新:2013-07-11 17:52:04

遠方的天空,魚肚白初露。

蒼穹之下,茂密的林子裡傳來隱約的馬蹄踏地聲,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起來。

待那馬車接近市鎮,集上的人都或明或暗地審度著馬車上的人,更有甚者則是明目張膽地議論起來。

“這馬真是不錯,竟能自己踱過來——這便是從那碧落宮中出來的人麼?”

“看這馬車的寒酸相,又無侍衛隨從……大概是哪個門派前日觀禮,落下一輛車沒來得及隨著碧落宮人的護送一起下山吧。”

“……”車內木若汀蘭老臉一紅,作為深居此山平均年份超過十年的兩位老同誌,從山後繞到山前半途迷路一天什麼的……還是不要往外說了——果然路癡是不分空間與年代的。

作為臉皮厚度更勝一籌的木家大小姐,木若以最快的速度從羞愧中反應過來並且抓住了問題所在:“蘭,碧落宮什麼時候開始在江湖上毫不避諱地公開自己的位置了?”

印象裡的碧落宮可一向是極儘低調之能事的……

“五天以前,”汀蘭笑語,“大婚請帖廣撒天下,就連一些非江湖人士也在受邀之列,夫人您怎麼能不知呢?”

“非江湖人士?”木若自動忽略那個稱謂,秀眉微蹙,“官宦商賈麼?”

汀蘭聞言,眉目一凜,立時抬眼去望眼前一副白衣公子裝扮的木若,見其垂眸思考並無異色,眉眼也就柔和下來,言語間也有著對自己過於敏[gǎn]的嘲弄之色:“夫人還是彆去想了,用腦這之類的事兒可不適合您去做。”……什麼都不知道,不也挺好麼?

“……”木若嘴角一抽,“你在諷刺我,表以為我不知道——”毫無征兆的一個虎撲,木若雙手掐上去,“小蘭子,幾年不見你膽肥了——敢調?戲我了,嗯?看小爺今天怎麼收拾你——!”

一時之間,狹小的馬車裡,場景之複雜,可謂%e9%b8%a1飛狗跳。

“媽媽、蘭姊姊,”木白自睡夢中醒來,望著眼前以“男”上女下的姿勢石化了的兩人,不解道,“你們在做什麼?”

須臾之間歸位的兩人,雙手疊於膝處,笑容靜好,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潑婦模樣。

於是,蓮塘鎮市集上的眾人便見,那輛馬車在經曆了一陣極為詭異的顫唞之後,聽得車內人低喚了聲什麼,便停在了一間客棧前。

正在人群紛紛議論著那通識人性的馬兒時,一位風采卓然的白衣公子自馬車上一躍而下,粲然一笑:“小二,上房兩間。”

眾人望了望那極為樸素的馬車,又望了望那非富即貴的華衣公子,嘴角抽搐。

門口的店小二急忙上前:“不巧,這位客官,本店所有上房已經被青衣派包下三十日,還請客官——”剩下的話卻在見到那位從馬車中走出的藍衣女子時噎在了喉嚨裡。

“青衣派做什麼要在這裡包場?”白衣公子一臉茫然的嘀咕著,順勢望向藍衣女子。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店小二以較高的職業素養先於眾人一步從女子的美貌中回過神來,“鎮上的大多客棧都已經被各大門派甚至是幾位神秘官宦包了下來,現在極難找到上房住處了。”

“……”藍衣女子眸光漸深,詢視著店小二。

店小二見美人有意,更加知無不言:“聽說是江湖傳言,新任碧落宮主將會於下月初九趕赴武林大會,旁觀——”

“武林大會——?!!”白衣公子聲震市集。

藍衣女子蹙眉,瞥向喜出望外的清俊公子:“若——咳、若木,你驚詫什麼?”

白衣公子聞言一窘,卻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彆,將藍衣女子拉至一邊私語起來:“小蘭子你忘了不成?那千機老人雖然行蹤詭秘不定,但卻總會作為曆屆武林大會的特邀嘉賓為那些個比武所致的傷殘人士療傷解毒嘛!”

“……”特邀人士是什麼,她大概理解了……

上前幾步,汀蘭望著店小二,問道:“這些門派的人都是為了候著碧落宮主?”

店小二傻笑著點頭。

汀蘭眉目一凜,轉向喜色難抑的木若:“若木,如此一來,我們隻能先他們一步出發了。”

木若微怔,眸光黯下來:“隻是我聽說,武林大會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必須有武林盟發下的請柬……”

汀蘭暗歎口氣:“那——”

“小二,剩下的留兩間最好的給我們,收拾乾淨了,按上房的價錢給你!”木若瀟灑之極地甩了下手中的佩玉折扇,向微愣的汀蘭略一揖身,“小姐,請。”

擦身而過之時,壓低的聲音在汀蘭的耳邊響起:“如此眾人,隻要有心避開,應不會遇上,更何況——他已服了忘相思,縱使相逢應不識。”

“……”汀蘭麵無表情地走過去,一派冷豔高貴,唯有眸底一絲心疼劃過。

“你怎麼……帶著這麼個東西?”木若怔怔地望著自樓梯上走下的頭戴黑色紗帽的藍衣女子,一邊不忘給自家%e4%ba%b2兒喂食,“不倫不類的,你讓竹樓的人看見了情何以堪啊?”

汀蘭抽了抽嘴角,沒好氣地說:“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不讓他們發現的想法麼?”

“額……”木若尷尬笑,片刻後定下了心神,“我要來這兒聽聽武林大會的信兒,畢竟不能一無所知的——”

“借口。”藍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打斷,淡淡一眼瞥過去,繼而悠閒地端起茶杯——動作一僵,放下。

“噗嗤——”木若亦是毫不留情地笑出來,邊笑邊教導著一臉茫然的木白,“小木白啊,知道蘭姊姊這叫什麼嗎?”瞥一眼汀蘭,偷笑道,“這叫做人莫裝X,裝X遭雷劈呐……”

周身溫度霎時降至零下。

從黑色紗帽中傳來的女子壓低了的聲音很是危險:“小若子你良心賤賣了麼?我這是為了誰啊我?”

桌對麵反常地安靜了一會兒,半晌,方聽那聲音再次響起,不同於之前的輕鬆調笑,這次的語氣帶著不難察覺的落寞:“其實不必的,三日之前,我們便已注定了——自那一彆之後,從此相逢亦是陌路。就算認出你又如何?業餘時間的私事——我記得碧落宮裡你們四位領首還是有不少自由的吧?”

“……你自找的。”紗帽下,汀蘭的眼底漾著幾絲心疼。

“嗯,我自找的。”木若撫著木白的額發,%e5%94%87畔染笑。

這時,自樓上走下的吃早茶的人的對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聽說了麼,那碧落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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ˇ尋釁青衣ˇ 最新更新:2013-07-12 14:26:45

“聽說了麼,那碧落宮主——”

“噓,小點兒聲,”同行的人急忙四下看看,見隻有一家三口端坐樓下,才放下心來,“我聽說那碧落宮主有‘紅衣修羅’的名號,這可是在雲山山腳,你這麼大聲議論,不想活了麼你?”

“紅衣修羅?”初開口的人一臉懷疑,“你搞錯了吧?碧落公子是江湖中人儘皆知的第一公子,什麼紅衣修羅,分明是妒忌之人的信口胡言!”

說著話,兩人在鄰桌落了座。

汀蘭瞥一眼木若,對桌的白衣公子卻隻是端了茶杯淺啜幾口,眸底晦暗難明。

鄰桌的議論並未就此停住。

“第一公子?”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你沒聽說過他的‘千變公子'之名?我爹早就說過,碧落公子絕非善類——當年投靠他的木府最後不就落得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像是想起了什麼,說話的男子打了個寒顫,眼底厭懼之色陡起,聲音也壓低下來,“你回去問林師兄,那一日他也在場——木老爺子的壽誕變成了全家祭日,在場眾人%e4%ba%b2眼見那殺神將一身白衣染成了血衣,除了赴宴的江湖人士,木家上下無一幸還,用血流千裡來形容都不為過——!”

話音落地,男子依舊一臉厭懼之極的樣子。

卻未曾注意鄰桌白衣公子手中瓷杯被生生捏碎,鮮血順著指縫溢出。

黑色紗帽下,汀蘭的神色幾分複雜,靜默片刻,終是忍不住開了口:“公子他……另有隱情。”伸出手,小心地處理著木若的傷,“你不要嚇著木白。”

白衣公子在聽到第一句話時身形猛地一顫,抬起一雙氤氳了霧氣的眸子望著黑色紗帽女子:“……汀蘭,謝謝你。”

汀蘭一愣,繼而了然:“你既已相信他,何必——”

“不是的,”木若垂眸搖頭,“我隻是需要有人告訴我,告訴我我對他的相信不是一種為情所困……可是他卻不肯——”

“你胡說——”鄰桌的其中一個不滿地扭過頭去,“碧落公子是謫仙一樣的人兒,才不會做那種事情!”

“小師妹——啊,不,小師弟啊,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騙了!”

聽聞這句話的木若用餘光去看那個子較矮的青衣小公子,不由一笑:“唔,原來是個男扮女裝的小花癡——啊,好痛——蘭,你輕一些,這樣我會把小木白弄醒的。”說完忙不迭地看懷中依舊酣睡的小人兒,眸光不由一暗,“這小家夥,一點都沒有中蠱的樣子……”

汀蘭默不作聲地繼續手中的包紮工作,心裡卻暗自腹誹……丫自找的——怪誰?怪誰?!須臾後又忍不住安慰:“木白身上隻有殘蠱,找到千機老人,憑——……一定能解開蠱毒的。”

“……哦。”木若蔫蔫的模樣。

“夠了師兄你不要再騙我了!”鄰桌小“公子”拍案而起,“碧落公子才不是那樣的人。”

木若斂了斂雜亂的心態,好整以暇地望向那位洗腦未遂的仁兄,嘴角掛上瞧好戲的笑容。

一旁汀蘭看的無奈…這丫頭是在公子身邊待得太久了麼,彆的沒學到,公子的善變倒是學了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