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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斯,當如是。

終究是她所求太多,誰也怨不得。

奢求執念於獨占,所以上天給予了她毫不留情的痛擊,這一刻耽於夢境,便是她最後的相伴。

聽著門外木白的聲音漸近,木若勾%e5%94%87微笑。

明日大婚,魚龍混雜,江湖中人會首於此之時,將是她離開的契機。

答應你的不丟棄,還是要食言了,你會怨我麼,師父?可這是你給我的,情不得已。

ˇ寵冠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7-06 09:43:33

碧落樓頂簷,紫衣女子%e5%94%87角帶笑,俯瞰著整個碧落宮景。

橙衣女子們川流往複在整座宮內,一向素雅清淡的碧落宮一改往日冷色,到處都懸掛著火紅色的綢緞幅聯。

“媽媽。”紫衣女子身畔,穿著一身龍鳳暗繡銀絲滾邊錦袍的男孩脆生生地開口:“媽媽……”

木若轉過身來,盯著小男孩尚顯稚嫩卻已是初露風華的小臉,笑著道:“怎麼了,小木白?”

…果然比“娘”啊什麼的順耳多了…

不管與那人如何,她該感謝他給了自己一個如此乖巧聰慧的孩子,還有小木白…木若壞笑著盯那張巴掌大的臉蛋,未來絕對可以傾城魅世、禍國殃民的容顏。

她這也算是不思悔改了吧……美人什麼的,實是禍水啊。

正在滿意地審度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目光突然頓在了木白的錦袍上,木若麵容一僵,扯出一抹甚是虛偽的笑容:“小木白,告訴媽媽,這件衣袍是誰給你換的啊?”

木白在自己娘%e4%ba%b2瘮人的目光中寒顫一下,誠實地囁嚅道:“是蘭姊姊……”

木若在心底冷笑了下,白墨真夠厲害的,龍鳳式樣都敢隨便加於身上,就算身在江湖,遠於廟堂,也不該這麼囂張吧。

想著,木若立刻變為誘騙兒童的歐巴桑:“木白乖,我們去把這件衣服換下來好不好?”

“為什麼?”木白眨著那雙從%e4%ba%b2爹那兒遺傳來的眼眸,委屈地癟癟嘴,模樣極為可愛。

瞬間被戳到萌點的木若僵直片刻後扶額,果然是妖孽的兒子…

再次諄諄善誘:“因為這種圖案不是平民可以穿在身上的,如果被人看見的話,是要連累媽媽的,”望向糾結起細眉的兒子,木若偷笑,麵上卻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難道木白忍心連累媽媽被罰麼?”

木白似懂非懂地點頭,繼而鄭重地搖頭:“不要它了!”

木若表示非常滿意:“乖木白,媽媽帶你去換衣服,順便洗得香噴噴的怎麼樣?”

木白一聽,有些困惑:“可是…以前都是丫頭姊姊幫我洗…”

想起一直被自己帶在身邊的丫頭,木若眸光黯了黯:“也不知你丫頭姊姊如何了,想來已是離開了七八天的光景,她一個人照看那座青樓會不會挺辛苦的…”

木白茫然地聽著木若的自言自語。

“不過沒關係,”木若堅定地抬頭,“逃出去之後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過一段時間就回揚州,賣了青樓帶著丫頭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遠走高飛!”

……額,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那麼有歧義呢……

甩了甩腦袋,木若將那些奇怪的想法扔開,笑意盈盈地轉向迷糊糊的男孩:“小木白,走,媽媽帶你洗澡去。”

“木姑娘。”兩排橙衣女子候在門外亦有許久,手中各奉紅色衣冠,見木若走出房門,眾人皆隨為首的藍衣護衛垂首作揖。

木若捏了捏懷中隻剩下褻衣的木白的臉蛋:“打些水來,我要給小木白洗澡。”

眼下即將奔波流離,洗乾淨了好上路呐…

藍衣女子微蹙眉:“還是讓菊樓的人為小公子淨身吧,夫人該換衣了。”

話音落地,幾個橙衣女子手捧嫁衣便要走上前。

“退後。”木若冷喝一聲,眸色霎涼,“我說要%e4%ba%b2自來做,你們聽不懂嗎?”

藍衣女子微凜神色:“就算是宮主夫人也不可逾矩,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否則我們也隻有稟明公子了。”

“我非碧落宮人,何來逾矩一說?!”木若神色冰冷,“少拿你們公子來嚇我!”

“這是…怎麼的了?”不遠處,忽傳來蠱魅人心的聲音。

木若隨聲望去,繼而呼吸一滯,那一瞬間,她仿佛陷入了迷障裡。

火紅色妖嬈曳地的長袍,恰到好處的玉帶勾勒出修長惑人的身形,於發尾處用玉冠束起的及腰墨發,竟比平時的瀑如流雲更引人神迷。罔論那精致絕倫的容顏上,薄而妖美的%e5%94%87淺淺勾起的弧度、深似寒潭的眼眸裡此時暈起的柔情。

隻道他一身白衣冠絕天下,那超%e8%84%b1世外的冷漠疏離退下後,卻是如此媚絕世人。

待木若回神時,望見周身一臉呆滯的女子,不禁暗歎:如此美人,說什麼第一公子,分明是隻修煉了千年的妖精。

白墨卻已不疾不徐地踱了過來,%e5%94%87上依舊是那笑意,眸色卻寒了幾分,仿佛色暗卻銳利的刃,劃過眾人。

此刻的女子們方覺失態,急忙惶恐地低下頭去。

某妖的眸光回溫,焦點所在的木若卻是自顧自地逗弄著懷中的木白。

眼底映出女子一臉晴柔懷抱幼童的模樣,紅衣某妖的眼神似是化作了融融春水,翻湧難息。

“剛才怎麼了?”斂了心神,白墨複上前幾步,再自然不過地將女子以及那粉嫩的小孩攏進了懷中。

木若身形一僵,繼而恢複正常。學他的模樣,淺勾了%e5%94%87角,淡然笑道:“沒什麼,不過是她們嫌我不守規矩罷了。”言及此,木若忽起了逗弄的心,“師父呐,這碧落宮的規矩也該改改了吧。”

“你當這碧落宮是你的麼?”藍衣女子不悅開口,頓察失言。

“放肆。”隻那麼風輕雲淡的一句,卻讓眾人仿佛都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藍衣女子麵色一白,急急地跪下`身來:“公子恕罪!”

楚楚可憐,梨花帶雨,早已沒了方才不可一世的模樣。

木若心底冷笑一聲,隻覺有一把火燒至心頭。言語間帶了媚意:“說這碧落宮是我的又如何,我還說你家公子也是我的呢。”

紅衣公子聞言忽揚%e5%94%87一笑,頓生滿室風華,迷魅人眼:“嗯,我是你的。”言罷,轉向眾人,眸色淩厲卻難掩欣悅,“傳話下去,凡碧落宮人,自今日起,皆唯若兒之命是從。若有違者——”美人一笑,“司法閣裡,我%e4%ba%b2自用刑。”

聲震碧落。

後世有傳:有女木若,得碧落公子傾天下以待,寵冠碧落。

ˇ蝕心之蠱ˇ 最新更新:2013-07-07 13:39:44

“公子。”青衣男子垂眸抬腕,將手中的密信交至紅衣公子的手中。“是小姐的來信。”

“哦?”從那絕美麵龐上柔光瀲灩的眼眸中可以看出,此刻的美人心情極佳,“白蘭馨這小丫頭管理六州之餘還有閒時間給我來信?看來,尚有潛力可加以利用嘛…”

“…”青竹暗擦汗,但願公子讀完信後還有這般“柔情”,他可是明確記得白蘭馨附於信後給自己的那幾句警告…要不自己先撤?

青竹試探性地抬頭瞥一眼公子的表情,頓覺冷汗飆下。▽思▽兔▽在▽線▽閱▽讀▽

那張依舊染笑的眸色陰沉的俊臉呐……

“我吩咐凊梅做的事,她是不是忘得一乾二淨,嗯?”白墨抬眸,那雙平日裡已是迷魅人心的眼眸此刻在那紅衣妖豔的映襯下更加攝人魂魄,從中透出點點危險的光色,“有時間瞞著我給木若下藥,沒時間給木白解蠱,嗯?”

兩個意蘊銷魂的輕挑尾音使這語氣染了魅惑的音韻,但在青竹聽來無異於修羅之語:“公子…”

“她是在嫌命長麼?”白墨輕笑出聲,眸子裡的怒意如風雲暗起,翻湧未息。

青竹噤聲。

良久的死寂之後,青竹方聽得一聲輕歎,卻有些疑慮是否是自己的錯覺——江湖中人人奉之為神的第一公子,也會有無力而歎的時候麼?

“…若是她再次離開三年,我會做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呢。”白墨仰頭靠在木榻之上,眸底晦暗難測,“——告訴凊梅,不管我做了什麼,她都不要怪我,誰讓她……觸了我的底線呢……”

青竹一震,抬頭望向公子,猛地跪叩在地:“求公子饒過凊梅——!”聲震屋宇。

“唔,”白墨輕笑,眼底光幻陸離,宛如寒潭千丈,“你求我饒過凊梅,侓菊求我饒過汀蘭,不如你告訴我——”他忽而起身,絕美的麵龐猙獰震人,“那誰來饒過我失去她時的錐心之痛?!”

青竹震顫原地,垂眸不語。

“沒關係,是你們陪我走過這一路血雨腥風,”白墨平靜了語氣,言語間卻似有絕望破聲而出,“若是有一日要對凊梅動手,到了那時,我已經讓整個碧落覆儘。”

言罷,拂袖而去。

隻留青竹歸於原地,眸子顫栗不已。

一直到很久以後,再與其他三人提起這段往事,青竹還是心有餘悸,坦而言之,那是他們那喜怒不形於色的公子在外人麵前唯一一次的失態。

那樣的公子,分明是已經壓抑到了極致。

……“嗯,我是你的。”

晨光熹微之時,那紅衣妖豔的公子,揚起了那精致的容顏,微勾%e5%94%87角,輕易便綻開了一世風華。

美人如斯,已是容冠天下。

他……

木若用力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繾綣旖思扔出腦海。

“媽媽的臉,”木白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蘋果。”

木若一怔,手下一狠。

“嗷嗚——”

木若垂眸,自家%e4%ba%b2兒用一雙含淚泣涕的眼睛望著她。視線再向下,那白嫩的皮膚上赫然一道紅痕:“額…”

兒啊,你娘發誓,她絕對隻是本能反應啊…

木白晃了晃自己光溜溜的小身子,試圖從這個披著“%e4%ba%b2娘”皮的後媽手中掙%e8%84%b1出來。

木若賠笑:“木白乖,媽媽不是有意的,第一次給木白洗澡,沒經驗嘛,啊哈哈……所以,再給媽媽一次機會好不?”

木白含淚,點頭……他可以選擇不乖嗎……

木若嬉笑,捧起水中的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