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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信 遷城 4362 字 3個月前

被叫家長了嘛,還被你爹踹了一腳。

我看著真疼,我這驕傲的小語文課代表在辦公室玩了一出驚世駭俗的家暴和反家暴,之後還被青春期惡毒小女孩糾集了校園裡高年級同學揍了一頓。

那年你才初一啊。

你啊,最狼狽的時候又被我撞見了,當時怎麼想,嘴%e5%94%87破了額頭青了,臉頰還帶掌印的語文課代表?要不是我拉住你不讓你擼袖子再戰三百回合,後麵會變成什麼樣。

反正拉你第二次進辦公室痛快給老班把前因後果講明了,教務處的介入終於結束了亂糟糟的情況,之後拉你回我家,仗著父母值班做了頓泡麵,把你這尊榮整理一番,結果你拿起我家電話直接給家人說在外留宿,真是奔放的嚇裂了前幾天還和你敵對的紀律委員。

彆抱怨我這幾段幸災樂禍好像很享受的語氣,我真的是一回憶起來就想笑。

你的這些年歲,我陪著你一步步過來,隻覺得幸運。

初三時被老師安排去聽課,回來的路上你發狠地掐我胳膊,我問你怎麼了,你不回答,掐的越來越疼,我叫了一聲,你被電到一樣手一鬆直接抱上了我。

天暗了,你抱著我小聲抽泣,手臂漸漸收緊,箍的我有些氣喘,我回抱你,很久很久,才聽到你那句——父母要離婚了。

脆弱的像個無神的洋娃娃,我不敢說一個字驚擾你,擁抱,擁抱,隻有擁抱,直到你安靜下來,恢複以前神采奕奕的樣子,現在想想,這樣催熟的打擊,這樣決絕的性子,我是不是一直沒有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從此,你一到周末就來我家,伯父伯母的婚姻倒是勉勉強強地走了下去,也不知是為了孩子還是什麼,但你曾給我說過,這樣無愛的環境,是最摧殘人的,青春期的你如同困獸一般,收不起尖利的爪牙,傷不到彆人便傷害自己,還記得我書包裡備著的碘酒嗎,看著它灑滿你手上紅腫的傷痕,暈開的黃色讓我很怕。

怕你一刀下去……

我怕的發抖……你不知道……

你曾說過,你內心強大,像個男人,但你卻真真實實是個女人,有細膩的情感,會愛人,會傷心。

發小能做的事你都做了,襲%e8%83%b8%e4%ba%b2臉蛋看%e8%a3%b8-體扯內衣,月經初潮還是在我家床上,還是我瞞著家長把被單洗了,我看著你出落的張揚美麗,尤其是你在初四最後一個晚上踩桌子跳街舞的樣子,我不知道我落在你這個外貌協會的眼裡是不是有那麼幾分喜愛,你談過男友但不知道為什麼分手,我這邊倒是沒接到什麼情書。

如果不是知道那些情書都被你中途截流還自作主張拒絕了,我也不會為我這疑似專吸引妹子的屬性奇怪好多年。

原諒我遲鈍的可以,你在我發燒時直接公主抱到出租車去醫院,降溫就摟著我不讓關節著涼,記得我月經時間停掉我的茶換成熱水,我一直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承認這是愛。

如果不是剛升高三的時候,一場秋雨後,午覺睡醒的你突然翻身壓著我的手,用膝蓋分開我的雙%e8%85%bf,給了我一個攻城略地的%e8%88%8c%e5%90%bb,我偏頭拒絕你就用手扳過來我的下巴繼續,不管我被你嚇的渾身發抖,完美玩了出強-暴的前戲,我都會逃避這個問題。

太快了,快到我完全沒法消化吸收,我越掙紮你越用力,直到我哭著給了你一巴掌。

瞬間世界都死掉了。

你愣愣地看著我,那時我爬下床貼著壁櫥蹲坐在木地板上,我在想怎麼辦,如果你反應過來繼續扯著我上床怎麼辦,都是女人會做什麼,被侵犯了事後怎麼辦,如此反複在腦海裡閃現,而我絕望地總結出你就算把我怎樣,事後我也不可能告訴家長來毀了你這個結論。

所以我當時任人宰割的縮在地上,沒有逃也沒有說話。

回答我的是一聲茫然到極點的關門聲。

我渾渾噩噩地從地上爬起來,發現僅僅因為被你壓倒深%e5%90%bb而身體動情這件事,更加讓我不知所措,十六七歲,我被逼開始思考我的性向,開始思考接下來糟糕到極點的情況。

所以,在你惴惴不安覺得我恨透了你的一天裡,我除了怨你太不留情麵,更多的是在想我自己。

第二天發生的事你肯定沒有忘記吧,在發短信打手機沒人回應的情況下你換號打了我家座機,在電話那邊哭的一大糊塗,說什麼做了個夢很恐懼沒控製住,說請求原諒,說可不可以當沒發生過繼續做朋友不要冷處理,聲音卑微到極點,我想象不出你求我的樣子,但我真真切切地聽到你痛苦地求我這種措辭。

你知道不知道,我一言不發是因為早就哭了。

你有沒有察覺,我說我們最近不要再見了這句話時,嗓子都啞了。

我很想問我打的那下疼不疼,我很想說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我很想說彆這樣求我……我很想說很多很多話,可最後全部擠成了淚砸在地上……

我錯了,當年我逃避這個問題,逃避了再也回不去了。

這是第幾封信,我已經不記得了,說來好笑,我們癡纏了這麼多年,值得落在紙上去說,去好好談談的事,竟然如此之少。

誰讓我平日裡是個多嚴肅多悶騷的人,好的你不用翹嘴角心裡想著這個混蛋總算承認了等等諸如此類,有沒有這個想法現在也不用矢口否認來掩飾什麼。

看到這有沒有想把這張紙撕掉的想法?

好吧,先等一等,容我說一句話。

我愛你。

千萬彆瞪眼,小心把隱形眨出來,我承認這三個字太過肉麻不是我的菜,當年在床上也沒這麼給你調過情,但是信也好不信也好,它存在很多年了。

無法說給你,反正我們今後也未必會再見麵,我想寫在這裡,今後我要上哪個遙遠的地方,也許這輩子都會一個人,回憶起我好歹把藏著掖著這麼多年的心意讓你看到,等我孤獨終老時,也不會後悔什麼。

後悔,最可怕了。

今天城西下雪了,早上起來白茫茫的一片,我有些明白為什麼昨晚渾身關節疼痛,在遠離市中心的小樓裡,我煮著咖啡泡著昨天烘烤出的麵包,把自己裹在毛絨絨的睡衣裡,聽著外麵雨搭的摩挲聲寫信。

左胳膊還是疼,肘部都要斷掉了。

你知道麼,昨晚,我睡在這個邊邊角角全是你我設計的房子裡,床是你最喜歡的尺寸,沙發是我們從家具城運來的歐美古典風,窗簾是你%e4%ba%b2自買來掛上的,陽台按我意思修成了田園茶室的風格,書房掛著如你人一樣龍飛鳳舞的書法,餐廳掛著我畫的水果油畫。

像被囚困住的金絲雀一樣,我呆在這個全是往日氣息的牢籠裡,自己縮在床上,把被子全部窩在一起,大口呼吸著。

禸體疼,精神疼,我覺得快被你弄死了。

寂靜又寒冷,我總會想起記憶裡斑白透黃的夏天,雨季一場場降溫和暴風雨,我躺在床上疼的發抖,從胳膊到大%e8%85%bf,我受不了朦朧地昏睡,聽見你穿著拖鞋打著哈欠進來,聽見你坐到床上時的咯吱聲,聽見你吐槽我是個明知道身體不好還不注意的粗心鬼,然後你柔軟溫熱的身體環抱住我,捂暖我冰冷滑膩的皮膚,你拉我起來,用身體溫柔地安撫我,低頭%e5%90%bb我。

哈,我用這麼正式的語言來描寫年少時候的事,有沒有覺得很尷尬很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是我這個悶騷做的呢。

昨晚,已經把我折磨瘋了。

你不知道,你還在距離我半個城市的地方期待一個小生命的降臨,你有一票子愛你的人,我四五點鐘滾起來給你寫信,是想說說我憋在心裡好多好多的話,我這就要離開這個城市,有些話再不說,真的會逼瘋我。

那些被暈開的字,請不要管它,更不要……憐憫我。

我不需要。

我隻想平靜地說完,這些在我二十多歲的生命裡,最美好的日子。`思`兔`在`線`閱`讀`

求你。

好的,剛才水開了,我一會兒可以考慮做一頓魚菜,年前表哥從鄉下清河捎來兩條鯉魚,我一直放到水池裡養,放一點點活水流,竟然活到現在。

隻是還要收拾收拾念一遍超生經,要不然姥姥在天上又得說我。

這幾天你那要是收到什麼狐朋狗友送去的魚湯,肯定是我池子裡的那倆魚,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了,前幾天你還跟二木頭說吃的口味熟悉,我聽著其實很開心的。

是啊,從你住院產檢起我就回來了,隻是一直不敢見你。

最怕見了麵,幾句家常,什麼都被綿長的時光碾碎,愛是,恨是,人也是。

還是不要再見了。

你當年穿著毛絨絨的衛衣,抱著我送你的龍貓,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笑罵不許要回龍貓,要一直戀愛下去……

我還記著呢。

熱戀,無論是在銀幕前還是銀幕後,無論是什麼樣的戀人,都有著讓人燒起來的魔力,最濃烈的又是初戀時候的事。

你是我的初戀。

確定關係那還是大學時候的事,分隔異地整天打電話聊天,千方百計地想著見到彼此,嗨,我還記著呢,你買了張票啥也沒帶就來找我,好死不活地賴在省站給我打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我從我們那窮苦郊區往市裡趕,見到你時天都黑了,為此還翹了晚上的實驗課。

那晚,也下了雪。

省城那晚的雪我一直忘不掉,窩在車站旁邊狹小的旅館裡都能聽見外麵雪劃玻璃的聲音,你這黑心肝的仗著自己有床癖死活不睡淡淡黴味的床單,把兩人的外套全裹到身上,摸索著覆上我的軀體。

有這麼一瞬間,我很恐懼。

我知道你回憶起來肯定很胃疼,因為你都開始扒我毛衣了我還定定的一臉嚴肅地看著你,這對你這個好不容易大老遠跑來邁出曆史性一步的人真是致命的打擊,你要問我還知道什麼,哎,立刻跳火車來見我有五分不是因為你聽宿舍裡談那個和我一同打水上課吃飯的男生?你那時忐忑的心跳真是一點都沒落下,全部讓我聽見了。

肌膚相%e4%ba%b2,你的情緒有什麼我不知道,占有欲望被放的很大,不甘心的像個小孩子一樣,你%e5%90%bb我,我真不想用霸道來形容,分明是霸道的令人發指!末了還%e8%88%94%e8%88%94嘴角衝我笑,在微不可見的昏黃燈光裡柔美的無法拒絕。

你把冰冰的爪子伸進我的內衣裡,毫無縫隙地和我相擁,數年來我們倆相互安慰的肢體語言就是緊緊地抱在一起,無論春冬雨雪,熨帖的感覺純粹的讓人想哭。

不知道這些年,他待你怎樣,是不是有了更結實寬闊的肩膀,你再也不會哭了?

姐姐曾問過我,春夢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她描述她那個心有餘悸被人強,暴的春夢,我沒有告訴她,我很多次春夢的對象都是你。

強-暴的,不顧我哀求哭喊的,狠狠貫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