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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命就是注定要進宮。

不大會兒,邢夫人帶著滿臉的洋洋喜氣進了屋,給老太太請安。回身就來到元春跟前,跟著他一塊逗寶玉。

“瞧這孩子的眉眼就知道,將來必是個風流人物。”邢夫人誇道。

賈母也稀罕寶玉,樂嗬嗬的受著,連連道是,隨後也就問問賈璉的情況。

“老爺給他尋了個青山書院的名額,下個月就住進去。這地方可了不得,是已經辭官的國子監司業柳大人建的,這位柳大人的老師正是當今的太傅大人,入了這青山書院的學生也算是半隻腳踏進翰林院了。”

“聽你這麼說想必是極好的,等將來寶玉大了,也送他去。”賈母樂嗬嗬的戳一下寶玉白嫩的臉蛋。

“到時候就怕老祖宗舍不得他。”邢夫人笑道。

“還真舍不得,”賈母抱起寶玉,對著寶玉粉嘟嘟的小嘴兒,狠狠地%e4%ba%b2了一口。完事兒,便拿著各式樣的都係一心一意的逗弄寶玉玩。

邢夫人便在元春身邊坐下,起先二人一起樂嗬嗬的看著賈母逗寶玉玩。後來,傳話的丫鬟來給王夫人告假之後,倆人慢慢地聊了起來。

“我聽說大姑娘過兩日就要進宮,一應東西可都置辦齊全了?”

賈元春勉強笑道:“那還需要什麼東西,那地方可帶的不多,什麼都要查的,唯獨銀子少不了。”

“老爺聽了你待選的信兒後,不知道和我念叨多少回了。你是姑娘家,待在深閨許不曉得,那宮裡頭哪是人呆的地方,吃人不吐骨頭。”邢夫人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才放低聲音道。

賈元春低頭陰沉著臉,歎氣。事已至此,她再抱怨也無用。

“乖丫頭,你要是真願意去,我立馬閉嘴,再不提。你若是不想去,信伯母一次,和我說道說道,什麼事兒都放在心裡多難受。”邢夫人儘最大的努力說道。心裡卻十分的不明白老爺為何叫她插手管大姑娘的事兒,又不是自家女兒,愛去哪受苦就去那兒受苦,她老子和%e4%ba%b2娘都不管,她們大房管什麼閒事?

元春紅了眼,用餘光打量一眼老太太,微微的抽鼻子道:“一會兒的吧。”

邢夫人立即會意,伺候完老太太吃早飯,便到了元春屋裡。元春當下就撲到邢夫人懷裡抹起眼淚,邢夫人還是第一次被孩子這樣抱著,一時慌亂,錯愕……到最後漸漸地抬起手,像慈母哄著女兒一般勸慰元春。

“難為你了。”邢夫人似乎有點感受到元春的傷感,真心歎息了一聲。

元春止住了哭,心裡頭舒服多了。“能有個人聽我抱怨,我很知足了,叨擾大伯母了。”

“自家人,還外道。”邢夫人笑著給賈元春拭淚,動了動眼珠子,覺得這會兒子應該就是老爺所謂的‘適當的時機’,遂開口道:“其實這宮裡,你還是有法子不去的。隻是這法子蠢笨了些,一不小心還——”

第80章 賈赦

“什麼法子?”賈元春激動地拉著邢夫人的袖子問。

邢夫人打量她,無奈地歎口氣,最終開口,神秘兮兮道:“看你舍不舍得你這副身子骨兒了。”

賈元春堅定地看著邢夫人,咬牙道:“隻要不進宮,我什麼都舍得。”

……

錢小橋得了皇令,乘轎子到了幽王府。她望著嶄新朱漆大門上黑漆漆的三個大字“幽王府”,心裡頭就打鼓,好像眼前的不是什麼王府而是‘閻王殿’。每次和幽王對峙,錢小橋都有一種死了過一次的感覺。

如果可以選擇,錢小橋寧願在這多呆幾年,也不想和這個龍套幽王打交道。偏偏老王爺這回來招狠得,沒和他商量,直接弄了個聖旨任命過來。在這個時代,她總不能公然違抗聖旨找死吧。

“老爺,您在門口已經轉了小半個時辰了,還不進?”柱兒眼珠子跟著老爺動彈,都轉酸了。

清陵,是當今皇帝給先皇妃子們建造的陵寢,也算是表孝心的一種方式。所以皇帝的重視程度很高,如果他能在這次任務中表現的出色,在皇帝跟前混個能辦事兒的印象,將來也好混更多的活兒乾。

錢小橋心一橫,給柱兒使眼色,叫他上前和守門的侍衛通報一聲。柱兒如臨大赦,樂顛顛的跑去,剛要開口,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了,從裡頭走出個衣著貴氣的中年男人。錢小橋仔細辨認,並不是跟著幽王一起跑龍套的那個財叔,以前那個財叔一直擔任著幽王身邊管事的角色,現在管事兒的不是他了,是不是代表這次任務裡的幽王不一樣了?

喜大普奔!

錢小橋一高興,帶著小跑走到管事兒的跟前了。

“在下旺財,乃王爺身邊的隨從。赦老爺請,王爺已經恭候您多時了。”旺財說完話,還不忘拋給對望一記詭異的微笑。

沒錯,絕對是詭異的。

錢小橋板著臉,跟著旺財一路從前院走到後花園,九曲回廊,亭台水榭,彎彎曲曲的花了她小半柱香的時間,害得她在路上不得不無聊的腹誹旺財這個下人名起的真土,由此可見那個幽王不是什麼有內涵的人。

如此想著,也就到了幽王品茶的小亭子。

早春的季節,湖上的冰碴子還沒化乾淨,那幽王竟然一襲灑%e8%84%b1的紫衣,偏偏落座在廳中,矯情的品茶。錢小橋特意打量了四周,可真沒少放爐子。

璟川聽見動靜,扭頭給錢小橋一個正臉。

錢小橋認出這張熟悉的臉來,原本謹慎的態度消散了大半,卻也還是規矩的行了禮。“王爺好興致!”

璟川揚眉輕笑,給旺財使眼色,摒退眾人,令其在遠處待命。亭中則獨留璟川和錢小橋二人。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璟川眯眼打量他,淡淡的笑道。

“稟王爺,下官姓賈名赦,賈赦,字子雲,乃榮公嫡長孫。”錢小橋餘光瞄一眼他,見他笑得僵硬,翹起嘴角來。

“算了,問了你也不會說。”璟川像是在自說自話,拿起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轉身對著湖上的景色勿自地飲著。

錢小橋趁機眯著眼打量他,他故意這麼說的開,就是要明目張膽的告訴她他的存在就是個bug。錢小橋想問他從哪裡來,來係統做什麼,目的是什麼,更想問他有沒有辦法帶她出去。

問題太多,錢小橋不知道從何問題。況且,她不覺得幽王會好心的回答這些問題。更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擅自提問,冒犯了幽王,會不會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而受到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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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寢的地點就在京郊的百坡林,你明日開始,每日按時去監工,建造規格會有主事和你細說,你的責任就是監工,還有細細的查證每一筆款項的用處。事畢,我會驗收,若有半點錯處,休怪本王無情。”

“下官明白。”錢小橋規矩的行禮,半晌,不見對方在言語,便要告辭。

“你又要放鴿子!”璟川側頭看他。

“呃……王爺似乎很喜歡鴿子。”

“本王隻是不大喜歡被放鴿子罷了。”璟川定睛看他,伸手請請錢小橋坐下,%e4%ba%b2自為其斟一杯酒。“請!”

錢小橋抬首,遲疑的看他一眼。

璟川輕笑,溫潤如玉的臉頰泛起淡淡的嫣紅。“白葡萄酒,醉不了人。早春寒涼,你喝一杯暖暖身子吧,本王聽說你在外頭徘徊了很久,甚感心疼。”

錢小橋哆嗦一下,搓了搓冰涼的手,決定無視璟川後麵那句肉麻的話,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酒水順著食道火辣辣的滑下去,身體的血液好似瞬間活躍起來,有了熱度,加上亭子裡幾個爐子烘著。錢小橋真的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不冷了,而且很舒坦,由衷的給璟川拋了個謝謝的眼神兒。嗯,這就算兩清了,她可不想欠那個奇怪的幽王什麼。

璟川一直勾勾的盯著錢小橋喝酒,直到她發現了自己的目光,方收了回來,為自己和對方斟了一杯酒,揚手舉杯道:“祝你一切順利!”

錢小橋以為他在說修陵的事兒,也沒多想,跟著舉杯飲下第二杯酒。

這時候有一小廝匆匆的花園那頭跑過來傳話,旺財聽了以後,麵色嚴峻的趕緊跑到幽王跟前,低聲嘀咕了兩句。

璟川眸子閃過一絲不舍,卻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對錢小橋道:“本王還有事,便不多留你了。”

錢小橋點頭,目送璟川離開,回身出了王府……再後來,錢小橋跟進清陵的建造,每到月初的時候,他便會按例到幽王府稟告建造情況。不過每次都很巧,他見不到幽王,反而都是在跟那個叫旺財的管事彙報,由他轉達給幽王。

這期間,榮府裡頭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大姑娘賈元春在入宮的前一夜,失足落水,榮府花園裡的池塘水不深,但是汙泥奇多,下腳十分困難,元春在冰涼的泥水裡掙紮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被揪出來。可巧當夜就發熱,一連燒了三天,耽擱了進宮的機會。後來又咳嗽不停,宮裡頭的女醫過來查勘之後,回頭便有小太監來傳元春被取消了資格了。

王夫人歎息,賈政無奈,賈母倒是心平氣和的開始張羅元春的婚事。正逢揚州那邊賈敏傳信報喜,賈母便在回信中提了提元春的%e4%ba%b2事問題,次月賈敏便又來了信,說了說林如海同僚揚州知府郭慶的獨子郭金情況,如今剛中了舉人,進了國子監,等著四年後的春闈,估計將來怎麼也能是個進士,前途無量。

賈母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當即就自己做主允了下來,有賈敏在那邊和郭金的父母說道,他這邊叫賈政和賈赦兄弟去查一查那郭金。當清陵建造一半的時候,這門%e4%ba%b2事就在賈母賈敏的撮合下定了下來。王夫人徹查了對方的家世,倒十分相配,也就沒什麼怨言了。在她看來,大女兒除了進宮,其她的什麼出路也就那麼回事兒。

隔年,元春便出嫁,隨著郭金暫住在郭家京城的小宅子。等郭金中了進士後,隔年升了四品外放,元春便隨著丈夫去了浙江,妥帖的過她的幸福小日子。

清陵的建造費了三四年的功夫,這期間錢小橋幾乎整日忙碌於清陵和榮府之間的奔波,監工、查賬等等,偶爾也要顧及家中的情況。邢夫人在周新夫婦的輔佐之下,榮國府的管理還算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