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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君笑本來也打算%e4%ba%b2自去查一查到底是誰殺死了李秀妍。

最初,君笑就是這麼打算的,給那學校留下幾天是考慮時間,他再自己私下裡查查到底是誰做下的那缺德事兒,等學校那邊考慮清楚了,他直接拿出證據,這報了警,就什麼都完事兒了,根本不用那麼多事兒的!

可誰知道,學校竟然中途尋了第二家。

一般,這種活兒都是一事不煩二主的,除非頭一家是真的治不了才會給推薦下家,所以君笑心情很不好。

雖然他說了讓對方另請高明的話,可是那話從來也沒有人當成是真事兒,除非他說自己真的無能為力,這才算是會被推到其他人身上——但他出道以來,還沒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兒呢!

真是一群不懂規矩的!

君笑交握著兩隻手,把那一肚子的憤怒都憋在喉嚨裡。

他覺得如果現在不是啞巴的話,肯定是坐在那兒不說話生悶氣,而現在……他就還真的就隻剩下生悶氣一條路了。

生了十分鐘悶氣,君笑看看表,覺得時間正好,也便把其餘的氣憤都發泄在了手頭上的那些東西上——一遝符紙,一把圓珠筆,還有黃表紙跟紅色的布條子,這些東西他分門彆類塞進了背包,再裝進去一隻打火機,這也就算是準備就緒了,至於元寶、紙錢之類的東西,他倒是準備了些金銀色的紙,到了地方現折也是來得及的。

沒帶李秀妍,君笑坐上車直奔那所學校。

他之前也曾打算考過那所學校,他們學校的計算機學院一直也不錯,他那時候對電腦興趣濃厚,也就打算學這科……那時候他成績也特彆好,考上那所學校是絕對沒有問題的,甚至能考上更好的學校……隻是……他跟人約定好了,一起去那所學校,一個讀計算機,一個讀物理。

結果,他沒能讀上大學,在他十八歲生日的那天,他被帶去了警局,兩個月後,他被判入獄兩年……兩年的時間,他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上大學那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君笑知道,自己失去了很多。

儘管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

公交車慢悠悠地在市區晃著,街道上人來人往,在並非是休息日的時候,也總是滿街的人。

個個衣著光鮮。收拾得乾乾淨淨,臉上甚至還掛著微笑。

而他們又有誰真的是光鮮亮麗且乾乾淨淨的?

君笑歪著頭,眼神也飄忽了起來。

他的長大是被迫性質的。他還記得自己五年前在山村的土炕上第一次睜開眼,喉嚨裡火辣辣的疼,後媽一臉陰沉地趁著%e4%ba%b2爹出門借錢的時候告訴他,說他去上大學就是要他身下的弟妹們沒有出頭之日——那陰沉沉的聲音,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而這也是他為什麼不能開口說話的原因。

不過沒多大關係,反正這條命也是撿來的了,他本來……就是死了之後借屍還魂的,隻是那後媽永遠不會知道,被她毒啞了的繼子是真死了,而醒過來的那個,跟她的繼子是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從口袋裡抓出一支棒棒糖,君笑撕開糖紙,把它放到眼前去欣賞——這東西在他出獄之後就成了他的最愛,雖然他選的都是五毛錢的那種棒棒糖,幾乎也沒什麼花樣,隻是果味的甜而已,可卻能讓他甜到心裡去。

在監獄裡,一支棒棒糖簡直是奢侈。

把糖塞進嘴裡,他開始慢慢品味。

棒棒糖幾乎把君笑的腮幫子都支出了一個小肉包來,可這卻把原本娃娃臉的他撐得更加可愛了。

實際上君笑原本就是娃娃臉,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上輩子他是個娃娃臉的漂亮男孩,軟軟的發絲貼在臉頰上,讓人看著就覺得他是個小弟弟,總是需要人照顧的那種,而這輩子,他重生之後的身體,原本長相他竟然都有些記不得了,可現在,卻越發的與上輩子接近了起來。

娃娃臉、大眼睛、無辜的小眼神兒,還有一頭軟綿綿的微微泛著棕色的發絲……君笑看著車窗上的倒影,心裡卻不由得對自己的樣子嘲諷上個一百遍——頂著一臉的可愛去騙人,這才是騙人的最高境界!

不過,現如今,他就是個市井小民,隻要出發點不壞,騙人什麼的,根本不是事兒!

車到了站。

君笑下車,開始按照李秀妍的說法往西北方向而去。

西北方向正是一處工地。

君笑轉身鑽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拿出圓珠筆來在手心上寫了個符,但把符寫完了之後,他又伸出手指在那符上晃了晃,這才把符又拍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其實每次做這個法術的時候,君笑的感覺到的就是喉嚨裡火辣辣的難受。不疼,也不癢,卻隻是火辣辣的難受忽然就在喉嚨裡來那麼一下,等這一下好了,他的喉嚨便沒有了感覺,隻是能說話了而已。

要打聽消息,說話是第一。

君笑操著一嘴的沙啞嗓音,開始打聽關於一個滿臉胡子的人。這年頭誰不都是打理得乾乾淨淨的?胡子估計就算是不小的特征了。

他操著嘶啞的嗓子,走到工地上。

這邊工程還在繼續,大家叮當叮咣地乾著活,卻並不是乾得怎麼熱鬨,反而有種磨洋工的意思,這個去抽個煙,那個去翻翻土坷垃,反正也大都在浪費時間。

君笑走過去,帶著一臉的好奇,問:“這是要做什麼?”

因為是娃娃臉,再加上他這突兀的提問,工地上的人以為他是新生的也大有人在,自然也就對他寬容得多:“你新來的吧?”

君笑連忙點頭:“嗯,我是新生……”

“那怪不得你不知道了。”那回答他問話的人把手頭上的鏟子插到地上,回他,“這是齊氏集團投資的大樓,說是非要給老齊家冠上名字才行,所以這現在要結束了,工程反而慢下來了,留下那麼點兒時間精力,全都跟投資人扯掰到底這大廈叫什麼上去了!”

一聽是齊氏集團,君笑就直接到退了兩步。

“你知道齊氏集團吧?就那個什麼上市公式,說是在國外都上市了的,我老婆炒股,我知道。”一旁一個抽煙的中年男人說道,“隻不過……我就沒理解了,他們投資這個大樓做什麼,給學校捐錢?這玩意能賺錢?”

“嗬嗬。”君笑決定五秒鐘後他轉身就得跑。

“你個傻逼,人家那叫高風亮節,那叫高尚,有錢人還在乎投個大樓?”旁邊有年輕的工人開罵了,“傻逼,你就看準了錢,懂什麼懂啊你!”

“滾犢子,你咋知道我不懂的?我不懂?我不懂能在這兒教你們怎麼掄錘子打牆皮?”中年男人吐了一口濃痰,把年輕人也給罵了,“就說他們有錢人是有錢沒處花的,沒處花給我多好?窮人那麼多,給這麼個死逼學校,像是國家不給學校投錢似的,多此一舉——%e8%84%b1褲子放%e5%b1%81!”

這話說得,君笑也難免笑了出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第九章 已修

第九章

§思§兔§在§線§閱§讀§

仍舊是心慌%e8%83%b8悶,嗓子發乾……仿佛他剛剛施展的符咒馬上就要消失一樣,但是他並沒有伸手抹掉脖子上的字符,而喉嚨裡的火燒感簡直就要把他的脖子都燒出一個窟窿來,胃部的惡心感一陣一陣,夾雜著眼前的眩暈,君笑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之前在飯店吃飯的時候,他也是這個反映,而那時,是因為他遇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真的是……君笑覺得,如果他是個被人害死的鬼的話,那個人肯定就是害死他的人——隻要靠近二十米內,他就會跟鬼一樣的反應,沒來由的難受,直到遠離。

所以,君笑是真的跳起來就要跑。

然而,這不是在飯店,還有屏風隔斷,除了幾個根本遮不住人的人之外,這地方再無遮擋。

“小舅舅!”一聲大吼,嚇得要跑的君笑腳一軟,人也說什麼就沒邁開步子,咕咚一聲,軟到了沙土地上。

那大喊著“小舅舅”的人也衝了過來,伸手就把他從地上抓了起來。

這個人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臉的焦急,卻難掩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酷帥狂霸拽的氣息——高大威猛就自然不必多說了,休閒西裝也給他加了不少的分,更不用說他那張比起高中時候要成熟了許多的臉。

齊越騰。

齊氏集團的總裁。

出資捐助這所學校的有錢人。

他正揪著一個看起來像是新生的男孩大叫著“小舅舅”,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

君笑動了動嘴角,對於這個能徒手把他從地上揪起來的齊越騰忽然充滿了恐懼。他的記憶裡也隻是七年前的齊越騰,那個還未長大的尚未成熟的,仍舊是細胳膊細%e8%85%bf的齊越騰,而現在這個……瑪蛋簡直是人猿泰山好嗎!

更何況,當年那個齊越騰的小舅舅,也絕對不是他。

君笑動了動脖子,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他開不了口了?!

肯定是齊越騰抓著他的時候把他脖子上的符咒蹭掉了。

君笑惡狠狠地瞪了齊越騰一眼,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告訴他,自己並非他的小舅舅——理論上講,齊越騰的小舅舅早就死了,而實際上來說,重生後成了君笑,那他又怎麼可能在血緣上還是齊越騰的小舅舅?

但是齊越騰可不管那些——他根本就不在乎眼前的這個“小舅舅”是不是本應該比他的小舅舅年輕了幾歲,也不在乎這個小舅舅到底是為什麼看見他就要跑,反正,這是他小舅舅,失蹤了七年的小舅舅。

“你這些年都哪兒去了,我都要把帝都翻遍了!”他大聲吼著,差點兒要把君笑的耳朵震聾。

君笑搖著頭,他現在說不出話了,就隻能靠搖頭來告訴齊越騰他不是他的小舅舅,但很顯然,齊越騰是徹底理解錯了他的意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吵。”他大手一鬆,本以為解%e8%84%b1了的君笑剛要跑,卻又被齊越騰給抓住帶進了懷裡,“但是你怎麼能生氣生了七年呢?七年啊!你知道這七年裡我有多想你?!”

想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