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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青衫。上官飛燕已經暈過去,他並沒有給她鬆綁,任由她攤在床上。他毫不憐惜的撕開了上官飛燕的下裳,一個巨大的玉,勢毫不憐惜的捅進上官飛燕下,身,一抹鮮血湧出,落在霍天青早就準備好的白布上。一抹豔紅,卻似諷刺。

下,身的痛楚讓上官飛燕抽搐了幾下,然而她太累了,渾身的骨骼似被撕開了,揉碎了一樣的疼,她第一次覺得,暈過去,才是福祉。然後,她放任自己墜入了黑暗。

霍天青冷笑一下,從她身下抽出那方白帕,收在了一個極為精美的檀木盒中。他轉身走了出去,將檀木盒小心的放在庭院中香樟木下早已挖好的坑中,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後,填上新土。

他並沒有回身,而是融入了極深的夜色裡。

霍天青一路疾馳,足下輕點,而後小心遮掩痕跡。他縱身來到葉孤城的彆院,雖然葉孤城的彆院沒有人刻意戒備,然而能瞞過花滿樓和陸小鳳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到達宮九的房間,霍天青的功夫不可謂不高深。

宮九倚在軟塌上,屋內淺淡的杏花香緩慢的燃燒著,絲絲縷縷的煙霧從鏤空的銅製香爐裡逸出,在空氣中纏繞出妖嬈的形狀。宮九單手支著下顎,絕白的手指敲在楠木的矮桌上,輕輕叩出聲響。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今夜必來的人。

牛脂的蠟燭透著似玉一般的光澤,燈花燃儘,有微小的空氣爆裂的聲響。忽然,一直靜靜燃燒的燭火隨風而動,燈影晃動,斯人已至。

“你來了。”宮九撚起棋盒裡的一粒棋子,矮桌上是一盤未下完的殘棋,白子和黑子的對峙,白子已經被黑子包圍,勝負之差,近乎一瞬。

霍天青默默掃了一眼棋盤,看向被宮九捏在指間的黑子。“是,我來了。”他微微一頓,看著宮九將黑子按在棋盤上,頃刻勝負已分。一盤白子隻剩下零星的幾個,在大片的黑子的包圍下,顯得尤其可憐。

霍天青微微動容“你知道我會來。”

“自然。”宮九漫不經心的拿起方才擱在桌上的折扇,這是一柄玉扇,沒有絲毫的木質結構,一柄扇子通體雪白,由一整塊和田籽玉雕成,扇麵扇骨渾然一體,剔透玲瓏。扇柄處墜下一個通體血紅的珍珠,被瓔珞網住,散發出暖意融融的光澤。

“這是你設下的局。”霍天青站著,而宮九斜倚著,隻是霍天青卻覺得宮九坐於九天高堂之上,自己卻匍匐與淤泥之中,此所謂,不以氣勢,自淩人。

宮九並不以為窘迫。他和葉孤城不同,葉孤城善使陽謀,雖是計謀,然而光明正大,讓人心悅誠服。而宮九,無論是陰謀還是陽謀,他都毫無忌諱。為計所禦者,隻能是棋子。他就是以人心為棋,而後,謀略天下。“是你自願入局。何況如今看來,你該慶幸。”

霍天青自然是慶幸的。那日,他抱著閆鐵珊的屍體飛走,出了閆鐵珊的珠光寶氣閣,便被人從後方攔住。那人,正是宮九。

宮九說“你心悅上官飛燕,可對?”

宮九說“上官飛燕那樣的女人,你可了解?”

宮九說“宮某有一計,你可敢試?”

霍天青知道這是宮九的挑撥,然而,他忍不住入局。他獨自一個人的愛戀太苦了。他在愛,可是,也隻是一個人。上官飛燕一直若即若離的態度讓他心下忐忑,他害怕一試,卻忍不住一試。

人性的劣根在於,絕不可能無私。

他可以為上官飛燕付出,然而,絕無可能無私。一個人哪能真的無所求呢,就像一直伸出的手,長久的得不到回應的時候,總會收回的。霍天青覺得自己對上官飛燕是愛,然而,那何嘗不是一種追逐,一種,血肉之軀的追逐。

所以,當宮九把那樣的誘惑攤在他麵前的時候,心底隱匿著的,一直道貌岸然的將其裝飾成“愛”的欲念,被**的展露出來。一念生而不可絕。他應了宮九的要求,以珠光寶氣閣的整個情報網換取一個上官飛燕。

那一夜,心比死冷。

他依照宮九的吩咐進入陸小鳳的房間。房間裡的燭火被全部熄滅,溫軟的女體貼上他的身體,她魅惑的呻,%e5%90%9f,纏繞,水一樣的糾纏,蛇一樣的貼緊。霍天青不出聲,那女子的技巧讓他意外甚至驚悚。宮九說他不了解上官飛燕,他以為僅僅是不了解這個女子的心機,而如今,他才明悟,他更不了解的,是上官飛燕的過去。

過去,她須得經曆了多少男人,才有了如今的技巧。而且,這一切的婉轉,都不是為了他的。也許,在上官飛燕的心中,他霍天青,連勾引的價值都沒有。

霍天青覺得從前的自己是一個笑話。他從前全然心係於上官飛燕,珠光寶氣閣的勢力他並不在乎,而今,覺得自己十足的可笑。恐怕若沒有了這他不在乎的珠光寶氣閣,他曾經心係的女子,根本就不會看他一眼吧。

霍天青忽然生出了一股惡意。他需要這個女子補償,用她的下半生。他繼續了和宮九的交易。從此之後,珠光寶氣閣任憑宮九驅使,而上官飛燕,必須老老實實的被他禁錮一生。宮九似乎預料到了一切,給上官飛燕的所謂禮盒中,是一枚散功丸。

她這一生,也隻能這樣了。很多年後,霍天青封侯拜相,迎娶了門當戶對的正妻,後院的佳人不多,然而,也並不算少。上官飛燕最終隻是一個侍妾的名分,沒了武功和娘家的依仗,她隻能被霍天青的正妻蹂躪欺淩。然而,為了她的孩子,她竟然連自儘也不能。因為霍天青一早就告訴過她,若她身死,她的兒子必定被充為軍奴,女兒必定淪為娼。妓。

上官飛燕的一生,也隻能在家宅的私鬥中蹉跎。她恍惚想起多年以前,自己端著大金鵬王公主的架子,在江湖肆意,將那些江湖元老,青年才俊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恍如隔世。

宮九的笑在燈火裡搖曳,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是麼?珠光寶氣閣自然是霍天青的珠光寶氣閣,然而,暗地裡的事情,誰說的清呢。

第31章 雙劍相逢話冷鋒

陸小鳳在葉孤城的府邸住了幾日,參加了上官飛燕的婚禮,所謂的婚禮,也不過是看著她草草被抬到霍天青的府邸罷了。他有些唏噓,然而也無可奈何。畢竟那天情形實在尷尬,哪怕陸小鳳是不將世俗放在眼裡的浪子,也需得承認,所謂的丹鳳公主,除了這一條路,再無其他選擇了。

到底是陸小鳳,他也沒有在上官飛燕的“婚禮”上對霍天青說什麼好好照顧她之類的話。陸小鳳是男人,所以最了解男人,這種看似嗬護,實際上卻是男人不能忍受的逾距。所以陸小鳳隻是在那桌稱得上是尋常的酒席上為新人遙舉一杯。在這個男子看來,許或不再打擾糾結,就是最好的慈悲。

隻是,前塵太過繚亂,霍天青注定不接受這樣的慈悲,上官飛燕也注定不理解這樣的慈悲。

上官飛燕嫁出去的幾天,陸小鳳開始繼續調查關於大金鵬王朝的一切。不同的是,從前他身邊是美豔動人的丹鳳公主,而如今,他身邊隻剩下了讓人頭疼的上官雪兒。這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姑娘,簡直比之前他遇見的各種女人都讓人頭疼。

陸小鳳的下一個目標卻比上官雪兒頭疼。獨孤一鶴自然不是女人,然而,他有四個女徒弟,還是,十分漂亮的女徒弟。

他第一次上峨眉山,還沒提起大金鵬王朝幾個字,就被四個持劍的女孩子給趕下了山。並且傳遞了她們師傅的話“若想算當年舊賬,先打敗老夫。”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獨孤一鶴的吩咐四個女孩自然是遵從的,而且,從個人感情上來說,她們也對這個浪,蕩江湖的油腔滑調的小子沒有多上好感。而陸小鳳去拜訪了閆鐵珊,閆鐵珊隨即就殞命,獨孤一鶴自然心裡是不喜陸小鳳的。哪怕當年他和閆鐵珊隻是關係平平,而今千帆過儘,獨孤一鶴多少是有些物傷其類的。

獨孤一鶴自然是沒有指望四個武功雖然上佳,然而在陸小鳳麵前卻委實不值一提的女徒弟可以阻攔陸小鳳的。但是至少,能給他留一點時間。

生死大事,獨孤一鶴沒有什麼看不開的。這些年他攀登武學巔峰,若汲汲於生死,他必然是無法取得今日這番成就的。他隻是需要一點時間,安排好峨眉山的未來,以及他視若%e4%ba%b2子的徒弟們的未來。

陸小鳳被四個凶悍的女孩子“逼”下峨眉山,多少有些無奈。花滿樓在山下的茶寮等他,遠遠的聽見刀劍聲響,還暗自為陸小鳳擔心,然而再凝神細聽,刀劍聲聲中分明是女孩子的嬌叱,抿嘴一笑,搖了搖頭,將手中折扇緩緩展開,輕搖幾下,驅散了三月中旬的燥熱。

“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陸小鳳擦擦額頭上本不存在的汗,手搭在花滿樓的肩膀上,搶過他的折扇使勁的扇了幾下。

花滿樓推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怎麼被趕下來了?”

陸小鳳無奈苦笑“獨孤一鶴說我要找他算賬,就得先打敗他。以他的功力,恐怕跟他對上,陸小鳳就要變成死鳳凰了。”

花滿樓微微皺眉,然而旋即展開“你想到對策了。”

陸小鳳並不言語,縱身上馬,一路回轉。花滿樓也不耽擱,同樣跨上一匹雪白的馬,隨著陸小鳳一路疾馳。這便是朋友,何必相問,既然相交,頃刻相許。

陸小鳳自然是回山西找葉孤城。

他到的那日,葉孤城正在樹下小睡。三月的落花落在他發間,一隻精致的手穿過他的發間,輕柔的為他拂去。葉孤城枕著宮九的%e8%85%bf,宮九察覺到翻牆而進的陸小鳳,自然,也就看到他呆愣著看著自己和哥哥的目光。

宮九是刻意而為之。像是炫耀,又像是警告。陸小鳳越看,就越覺得宮九像是……一隻護食兒的老貓。

宮九伸出一根食指,抵在菲薄的%e5%94%87間,示意陸小鳳噤聲。乖覺的侍童早已在他們不遠處的涼亭被下糕點酒水,陸小鳳一路風塵,自去歇息。

大約兩盞茶的功夫,葉孤城緩緩睜開眼睛。他平素是極為警惕的,畢竟江湖之中,寸寸為埋骨處,然而在宮九身邊,他總是覺得安心,是以,一夢憨甜。

劍葉孤城醒了,陸小鳳也並不拖延,調侃他和宮九什麼的,次數天多了,陸小鳳竟然覺得,兩個人如此相處才是常態。若有一天兩人“相敬如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