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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56 字 3個月前

說的輕描淡寫,聽的人卻是心驚肉跳。

雲淵冷聲道:“你兒子是讓繁季變回的原形,不是我打的。”

百馨笑道:“我不管,反正我看見的時候你那風刃正好打在我兒子的身上,彆的我可沒看見。”

雲淵的臉色沉了下來,沒有綠芒,他們四個的戰力在繁季麵前都撐不了多久,百馨今日來擺明了是要他的命的。以繁季的性子,不會殺他,但是,百馨卻不是個良善的主。若如此,便隻有拚一個魚死網破。

心下想好,再也不跟他廢話,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百馨慢慢踱到常笑跟前道:“你替我抱著,待我打完了這一架,莫弄醒了他。”

繁季看著了一眼常笑,微微點頭,常笑揮手化出了一個結界,將幾人罩在了裡麵。

百馨走到了雲淵麵前道:“你是想讓我自己動手還是自己動手?”

雲淵冷哼一聲道:“憑本事說話。”說話間已動了手。

常笑幾人隻見的場中寒光閃閃,烈焰熊熊,光影變幻間不定。看的他們肝膽俱裂,不一時場中便安靜下來。百馨未來時,雲淵已是強弩之末,何況如今加上百馨,繁季站著沒出手,百馨就將雲淵打敗了。

百馨笑著將一綹散落的頭發掖在耳後,看向雲淵,又問道:“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  雲淵死了,哈哈哈,終於寫死了,我很討厭這個人物,話說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雲淵赴死休

繁季的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手裡把玩著三塊玉牌,一黑一白,一黃。

雲淵麵白如紙,一如當初在白玉精舍初見那般模樣,予呆住,他敗了,一直以來,他在予的心裡都是不可戰勝,高高在上的,如今卻敗了,一時間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繁季拿著那三塊玉牌道:“你可知你為何敗了?”

雲淵抬起那白色的臉,咧嘴笑笑,道:“敗便是敗了怎麼還問緣由。”

“你看這是什麼?”

雲淵看去,繁季手中拿著的那塊碧綠的玉牌,不是綠芒還是什麼?他的眼睛一亮,瞬間又恢複了死寂,苦笑道:“我為了這塊玉牌費儘心計,最終卻落在了你的手裡,可見老天待我不公。”

繁季倒背著手,道:“你已經走火入魔,沒有碧芒,你的功力已然不純。當初我把玉牌借給百馨,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你隻需問我便好,為何要殺了百馨?”

雲淵的眼中忽然迸發出一道神采:“你說是借給百馨的?”

繁季點頭:“當然,你以為呢?這總歸是你的東西,我不能不告訴你就送了人。”

“可是百馨說……”

“我說,我說是繁季送與我的如何?”百馨滿麵寒霜,截住話頭“當日我懷著孩子在你的殿外跪了三日夜,隻求你為九郎診治,可你卻無動於衷,若不是後來繁季將綠芒借我,我的九郎早就不在人世了。”

“繁季將綠芒借我後,雖救活了九郎,卻也失去了幾千年的修為,待我生下七葉後,便將九郎安置在一個安全之處,安置好了又來到雲殿。”

“起初,我隻想將綠芒還回,可是有一天,我聽說你那日沒幫我,是因你在望海與拾荒人打鬥受傷,我方才知曉,原來打傷九郎的罪魁禍首就是你,你讓我如何不恨你。”

“後來我發現你喜歡繁季,可是繁季似乎不知情,我便慢慢的接近繁季,教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將我視作知己。不,應該是師長才對。他的眼裡沒有對我樣貌的垂涎,而是一個孩子對母%e4%ba%b2的眷戀和對老師的尊敬。我很喜歡他,耐心的教導他不知道的事,越接近他,就越知道你灌輸給他的都是些什麼,他不懂情,不會愛,沒有七情六欲,我很心疼他,你把他教成了隻會練功做事的木頭人。”

雲淵道:“這樣有何不好?作為一國之君,該當如此,從前風雲子前輩的弟子就是這樣的,不苟言笑,不理俗世。”

繁季道:“不好,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我要活的像個人一樣,有情緒,會哭會笑,而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日子。”

百馨繼續道:“所以我要幫他結束這樣的日子,利用你的嫉妒和猜疑,讓你和他打了起來,一是想為我九郎報仇,這一點我承認我是有私心的,二是讓繁季離開你。可是讓我始料未及的是,你竟然要跟他同歸於儘,而繁季對你終究是有情的,竟拚著一身的修為保住了你。這讓我很內疚,所以在繁季沉棺後我便帶著綠芒回了梵淨山,將綠芒給了當時的梵淨山主,七葉的祖父,我便去找九郎幫助他修行直至今日”。

雲淵哈哈大笑:“一切隻是個誤會,我竟被自己的妒忌困守了兩千餘年,哈哈,哈哈……我隻道繁季是因喜歡你才要與我決裂,如今看來竟是如此。”

他停了一會兒,定定的看向繁季道:“自你出生起我便看護你,直到你做了雲淵之主,呀沒有半刻離開。我教會你各樣法術,助你修行,更是將你愛如珍寶。卻是沒有教會他人應有的七情六欲,而我也隻認為這樣就好。”

“可是並不是這樣,自百馨來了以後,我就知道我錯了,果然,百馨教會了你七情六欲,也教了你許多我沒教過的東西,自百馨來了以後你便不再好好修行,還將我的綠芒送與了她,我隻道你是被百馨迷惑,卻原來是百馨教唆你離開我,所以我要殺了她,永絕後患。”

繁季心驚:“原來你是因為這個要殺百馨的麼?就因為她教了許多的東西?”

雲淵咳了兩聲道:“她千不該萬不該挑唆你離開我,她犯了我的大忌。”

繁季垂眸,這人太過偏執,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卻沒考慮過彆人的心情。他道:“我並非是要棄你而去,我隻是不想過那樣活著,我想改變一下有何不可?”

雲淵又道:“今日聽了百馨一番話,我才知自己竟是個笑話,我執著許久的事,竟然不是這樣,為此我還殺光狐族,不惜犯下大忌,如今看來是我的報應到了。”他轉頭看向予,眼裡帶著微微的歉疚:“是我對不住你,將你拉進了我的執念裡,我卻是真心的喜歡你,嗬嗬 ,我執著了許多年,原來一切都是空的,這命留著還有何用。”

他手裡幻化出一柄寶劍,嗬嗬笑著插向自己的%e8%83%b8口,道:“百馨,這一劍,為償還你的債。”他一把拔出寶劍,傷口處隻有些淡淡的粉色液體流出。

繁季皺眉,不知如何阻止他,當年那一戰,兩人的情誼已經打完。雲淵的體內已沒有血液,轉眼卻見他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嘴裡說道:“這一掌還七葉的一擊。”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天靈蓋被擊的粉碎,天靈蓋是修行人的魂魄所在,若擊碎,那麼魂魄也就散了。

雲淵的身體委頓在地,漸漸變的虛無,繁季大手一抓,一塊金黃的橢圓形玉牌便抓在了手裡,淡淡的泛著瑩潤的光澤,那牌子的正中篆刻著兩個古篆:雲淵。

繁季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將那四塊也拿了出來,手掌撫過,一塊五色的牌子出現在手掌心,中間金黃,四邊分彆是紅白黑碧,如梅花一般。繁季看了許久,才慢慢的收進了懷裡。

常笑幾人萬沒料到是這樣的結果,隻想著要與雲淵有一番大戰,沒想他竟自爆魂魄而死,一個個搖頭苦笑。

予已經在易陽的調理下好了許多,隻是他臉色蒼白,眼看著繁季,目光須臾不離。百馨接過鳴玉道:“我帶他走了,你們一切珍重。”

繁季道:“你稍等,咱們一塊走。”

百馨微微點頭。

繁季皺眉看向予,卻是沒說話,予也在靜靜的注視著繁季,眼中滿是期待,他扭頭問易陽:“空見是不是……?”

易陽道:“你自己問他。”

予的目光中帶著哀求,易陽歎道:“就是又如何,他已經是繁季了。”

予忽然笑了:“你說這話就是了,我不管他是誰,隻要還在就好,既是不記得我了,我也是高興的。”他的眼中亮晶晶的看著繁季,走到他跟前,輕輕的道:“你要好好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繁季看著予,他眼中的掙紮看在予的眼裡,隻一瞬,他便知道,那個傻子不會拋下他,他笑了。

繁季看著他的笑臉,再也忍不住,雙手環住他,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話。予的眼睛變的閃亮,有了水光,他稍稍退後一步,躬身給繁季施了一禮道::“如此,多謝成全,我便回去靜候佳音,無論多久也等得。”

繁季點頭,看向那四頭憨牛道:“你們從今日起就跟著予去吧。”

那四人齊聲道:“主上,……”

繁季揮手,止住了他們的話道:“不要說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可是如今我的修為在這塊大陸上還沒人能傷的了我,你們且跟了他去,也好保護他一二,再則,你們對大陸熟悉,能幫上他,再不能讓百姓受顛簸流離之苦。”

那四人點頭應是,臉色有些沉,繁季回首對白雲道:“你們兩個喜歡去哪就去哪,不要跟在我身邊了,我想四處走走。”

白雲未及說話,飛沐便哭紅了眼:“主上也不要飛沐了嗎?”

繁季道:“不是不要,這許多年你們守在陳官村也忒委屈了些,放你們出去走走,什麼時候想我了再回來。”

飛沐立刻道:“主上去哪我們便去哪,一點不委屈。”

繁季看他不走,看向白雲,白雲微微扭過頭頭,假裝沒看見他,他也無法,隻好隨他去了。

幾人說好了便要走,常笑和易陽相送到了山下,便分手而去。

常笑和易陽回到了山上,那些沒走的門派中人被易陽狠狠的訓斥了一番,常笑笑嗬嗬的打著圓場。在梵淨山上講了幾天的經,又給他們講授了一些修行的法門,這次的道法大會才算圓滿結束。隻是梵淨山又多了項收益,那些門派自願每年捐些錢糧,求得梵淨山的庇護,這是後話不提。

那些人走後,常笑很是整理了一番梵音寺,那些修行了幾百年,平日裡不大管事的老和尚也被叫了出來,嚴厲的訓斥了一回。又罷免了一些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和尚,一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還有些渾水摸魚的,也一一查辦,一時間梵音寺上下整肅的一片清明。

常笑道:“也不能整理的太明白了,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還是很有些道理的。”

易陽的三清觀也如法炮製,上上下下整治了一番。兩人這才誌得意滿的要回小雲境享受二人世界,卻不想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讓易陽黑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完了,下節就會真的種田了,不過也快完結了,我還沒寫過癮,一點也沒想要不寫的意思,真是意猶未儘的感覺。

☆、繁季的兒子

卻說繁季跟著百馨出了梵淨山一路向東,於第二日清晨在一座山下停住了腳步,百馨問道:“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