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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82 字 3個月前

哪有一絲高人風範,渾身上下俱是掛了草葉和塵土,官生恨恨的看著七葉,七葉趕緊丟了個清潔的術法過來,兩人頃刻間又變的清爽。

官生道:“現在可以去了吧。”

七葉微微的動了動,然後道:“跟你說實話,我過不去這望海。”他說後麵的話已然在空中了,待說完,人已如黃鶴般遠去,杳無蹤影了,官生氣的跺腳。

官生看著予道:“要不咱們自己過去,我把金塔招出來,看看能不能帶咱們過去。”

予緊蹙了眉,斟酌著道:“我看七葉不是過不去,而是不想讓咱們涉險,我看就不要去了,等以後再去如何?”

官生隻想去望海之濱看看,他想知道具體位置,以待他日來為娘尋找聚魂棺。他默不作聲,想著既然他們都不願去,就等自己去好了。當下點頭,兩人回了他們修行的木屋裡。

雲淵恰好找予有事,官生想著要去望海,他推說要練功鞏固,便讓予自己去了。

雲淵經過調息,已然恢複,予去的時候,他們像是在為什麼事爭執,七葉哂笑:“我不明白你為何一心要讓予奪取天下,又出錢又出力的,不知你在其中要謀求什麼?”

雲淵笑道:“若我說,這是我的使命,你會信嗎?我的使命就是輔佐雲淵之主,統一雲淵大陸,至於選誰做我的主人,那是我的事。誰讓他們恰好進去,而後他又幫我梳理了頭發呢?”

七葉轉眼看見予進來,道:“最好如你所說,我拭目以待。”他轉臉問予:“官生在哪?”

“他在木屋。”

“嗯,那我先過去了,你們有話慢慢說。”

那道人猛的吸氣,哈哈大笑道:“原來,你的血中帶有生發之氣,那就讓我吸乾你的血好了。”

官生默運回春術,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那道人哈哈笑著,已然湊了過來,予化出寶劍,挺身迎上。那道人的眼裡閃著血色,神情不奈,揮手間,便把予摔了出去。

官生見予摔倒,心中大急,又惱又怒,可是自己受傷過重,動彈不得。他心裡想著,莫不是自己就要喪命在這妖道的手裡,予的抱負還未實現,自己答應與他逐鹿天下,這樣死去讓他如何安心,他心裡一陣翻騰。忽然丹田處陣陣發熱,菩提樹猛的搖晃起來,那棲息在樹丫間的金塔緩緩升起,瞬間不見。

那道人提著寶劍走近官生,手掌向下,靠近時猛然翻轉,緩緩抬起,官生的身體隨著他的手掌漸漸升起,停在了他的眼前,那道人伸出%e8%88%8c頭%e8%88%94著嘴%e5%94%87,猥瑣的臉上滿是貪婪之色,他手指指向那傷口,就要引血出來。

忽然,一道金光閃過,官生的身體在他的眼前驟然消失,他的眼前停了一隻兒掌大小的金塔,閃著耀眼的金光。

那道人猛的向後退了一步,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道:“藏蓮浮屠?”他轉著看,那塔雖小,卻是一樣不少,那塔隻有一層,塔簷上掛了六個金質鈴鐺,形似梅花骨朵,卻能發出聲響。他看的時候,那塔一陣晃動,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那道人看著金塔,麵色愈來愈沉,喃喃自語道:“雲淵之主,莫非他還活著?”他轉身就要走,那塔似是知道他的心思,嗖的轉到了他的頭頂,一道金光罩在了他的頭上。予瞪眼瞧著,那道人淹沒在金光裡,漸漸消失,他所站之處留下一堆灰燼。

予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這一切隻在一瞬,他連忙跑到金塔跟前,問道:“官生呐,官生哪去了?”

那小塔一轉,官生便出現在了地上,塔隨之消失。予忙抱住官生,問道:“如何了?”

官生身上的傷已然消失不見,就連那破碎的衣衫也恢複如初。他盤膝而坐,檢查了一遍,發現自己已然無恙,不禁驚訝:“全好了?”

予駭然:“全好了?”

“嗯,已然沒事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官生拉開了予的衣襟,那道傷口猙獰著,他將手罩在上方,隻見綠芒閃過,那傷口漸漸複原。“打坐調息一會兒。”官生移開了手,道“這個妖道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妖法了得,也不知他那劍上有沒有毒物。”

予試著動了動,運功調息道:“沒有毒,隻是傷的頗深。”又問道:“看出那道人的本體了嗎?”

官生踢了一腳那灰燼,蹲下下來捏了一撮道:“是個木靈,應該是什麼樹修煉而成。”

予喃喃道:“摩傘,摩霄極頂,傘大如蓋,鬱鬱青青。原來竟是棵摩霄樹。”

官生訝異:“雲淵極地裡的摩霄樹?”

予點頭:“當是如此了,摩霄生長極為不易,且極少,修成正果的更是少之有少,這個摩傘至少有兩千年的道行,可惜了,竟誤入歧途。”

官生伸手接過懸在空中的小塔道:“那摩傘喚你做藏蓮浮屠,可見你是極有名的,可是怎麼在我的體內生出?”那塔金光一閃,沒入了他的掌心。

兩人背靠著背,打坐調息。官生內視,隻見那金塔靜靜的呆在樹丫間,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金塔真的可以出來,若不是他,自己就要給那個妖道吸成了乾屍。他無聲的說:“謝謝。”金塔似是感應到了他的話,微微動了動便安靜的停在了那裡。官生笑著退出,靜靜打坐。

此時,天已破曉,一輪紅日在天邊冉冉升起,在兩人身上灑下一片金光。那金光甫一出現,官生隻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向體內狂湧而來,本來靜靜的金塔忽然升起,飛速的旋轉起來,那力量被他一一吸收。官生大駭不已,忙靜心打坐,讓金塔將那股力量更多的吸收。

兩人隻顧打坐,沒注意一個人在遠遠的看著他們,那人看著太陽已然升起,揮手間做了結界,將自己和他們兩人罩在了其中。

官生和予隻覺一股純淨的氣息襲來,四肢百骸無不舒泰,齊聲叫道:“雲淵?”

“莫要說話,好好運功。”耳邊傳來雲淵的話,他們忙收斂心神,安心運功。

七日後的夜晚,溪山上光芒大盛,金色的佛光籠罩了整個溪山,凡是佛光所照之處俱是一片生機盎然。溪山對麵的望海,離溪山近的地方,因佛光普照,那黑霧也消散了許多。

三人自結界中走出,官生已然突破瓶頸,練成佛祖三千式的最後一式:佛光普照。他尚不能控製四溢的佛光,自己渾身金光不說,走到哪裡都是金蓮朵朵。

予笑道:“你這步步生蓮,端的是好看。”

官生已然不是那瘦弱的模樣,一襲長衫,身形挺拔,眉目依然清秀,目光清澈純淨。漆黑的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衣袂飄飄,長發飛舞,他淩空踏步,在身後留下一串串蓮花,閃耀在溪山的上空,耀花了溪山上一眾生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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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行四人來到溪山已有三年,這三年裡,官生和予沒下過山,雲淵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雲淵始終沒有放棄尋找綠芒,七葉隻跟著雲淵出去了一次,他不放心兩人在山上,這裡距離望海太近,生怕兩人偷著溜進去,那裡可不是兩人的法力能出來的。

予如今已然結丹,他修煉的是道家法術,要經過煉氣、築基而後結丹,在雲淵的影響下他三年就結丹了。官生高興的摟著他的肩道:“好啊,沒想到你還是個修真的天才,這才三年你就到了結丹期,要是那幫修了幾十年才結丹的老家夥聽了一定會吐血三升。”

予笑著揉了一把他的頭發道:“哪有那麼誇張,不過是進度快些罷了。”

“瞧你說的,不過是進度快些罷了。”官生學著他說話的語氣,撇嘴道“那個西烈的國師,厲害吧,那麼大年紀的人了,應該是從小就練起的,現在也不過是結丹後期,不信,你問七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予轉頭看七葉,七葉正因官生和予%e4%ba%b2密的樣子在吃味,聽了他的話不陰不陽的道:“那是,那個道士勤修苦練的幾十年,還沒有你們在雲淵身上蹭來的氣息管用,嘖嘖,同人不同命啊。”

官聲聽他說話夾槍帶棒,扭頭不理他,跟予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兩人勾肩搭背的漸漸遠去。

七葉在後麵氣的跺腳,化作了一隻狐狸遠遠的綴著。

雲淵這七日隻為給予二人施放玉息,輔助修行,臉色有些疲憊,還在打坐。他自打知道官生體內生有菩提樹,更有黃金塔,就在苦思冥想,他是否和雲淵之主有關聯,最終還是沒個結果,,看著予和官生%e4%ba%b2%e4%ba%b2熱熱的走遠,咬緊了牙關。

綠樹掩映裡,一座小巧的木屋若隱若現,這裡是他們這三年來他們兩個住的地方。予笑盈盈的站在了門口,官生看著他的眼神逐漸熾烈,緊緊的抱住他道:“那日的事嚇死我了,空聞,我害怕了,我後悔了。”

予拍著他的肩道:“我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我們還有更多的事要做,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我不想讓你去了.”官生嘟嘟囔囔的道。

予扳著他的肩頭,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沾了一下道:“你呀,都過去了,沒事了。”官生抬起頭,突然一口咬在予的%e5%94%87上,狠狠的咬,直到嘴裡有了絲絲血腥味,這才鬆了口道:“以後的日子就會這樣,充斥了血腥,你不後悔嗎?”

予搖頭,正色道:“我無悔。”

官生眼裡閃過一絲瘋狂,道:“既如此,那我就陪你走一回又如何。”他將那咬過的%e5%94%87含在嘴裡,慢慢的吮xī著滲出的血,溫柔的讓予把持不住,猛的抱住他,白光一閃,兩人在門前消失,木屋的門無風自合。

他們再出來的時候滿麵春光,予更是笑的燦爛,看著官生的眼神溫柔的能化出水來。

七葉緊抿著%e5%94%87,跟在兩人身後出來,他覺得自己就是找虐的,好好的去看兩人演的活春宮作甚,豈不是自找罪受。

七葉回來後,官生纏著他去看他掩埋過的那人,七葉黑著臉,帶著兩人去了。

下了溪山,繞了好大一段路,記性好的官生忽然道:“七葉,咱們這是在繞著溪山兜圈子吧。”

七葉心想,誰讓你們表演給狐爺看了,就要繞兩圈給你看。他咳了兩聲道:“你也知道我年歲比較大了,記性差,又經年沒來,是以忘了,這走了兩圈才剛剛記起點路徑,你一說話,我又忘了。”

官生笑嘻嘻的道:“嗯,你年紀是大了,活了兩千來年了,都老的要拄拐了,你說自己不知道路徑我是知道的,那是你壓根就沒來過這裡。”

七葉的臉色發黑,什麼叫老的能拄拐了,爺風華正茂好嗎?他不知在哪掏出把扇子,啪的打開,輕輕搖動,似笑非笑道:“你也說我老了的,記性不好。”

官生一步上前,搶下他手裡的扇子,合在了一起,扔在地上使勁的踩了幾腳,他渾然沒覺得自己這行為和鬨氣的女兒家有一拚。笑著問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