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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54 字 3個月前

他已經到了他麵前,忙扶住他問,官生擺手,:“沒事,沒事,到底是碰了哪裡,門竟開了?”

予搖頭:“你在碰了哪裡不知道嗎?”

官生仔細回想,自己並沒有碰什麼東西,想了一會兒,想不出,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兩人站定,這才看清四周,四周一片潔白,前麵有一道門,手摸上去,溫潤光滑。門上方刻著四個古篆,兩人齊聲念道:“白玉精舍?”對視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傳聞兩千年前,雲淵之主好玉,造了一所白玉的房子,取名白玉精舍,他最喜歡的玉器都收攬在其中。傳言說他有五塊玉髓牌子,分彆是赤黑黃碧白五色,刻了青龍白虎額朱雀玄武四個神獸。那枚黃的隻在上麵刻了兩個字:雲淵。傳言說隻要找到這五塊玉牌,就能調動雲淵蘊藏的力量,一統雲淵大陸。雲淵分裂後,無數人找白玉精舍,均沒有結果,千百年來隻當是傳說罷了,沒想到卻讓兩人誤打誤撞進來了。

兩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伸手推開那扇雕工精美的玉門,那玉門應手而動,全然沒有因千年沉寂而發澀。兩人邁步進入,裡麵的情形讓兩人大大的吃了一驚。

他們看見的是一個普通的臥室,一張白玉拔步床,掛著白色的幔帳,床上放著一隻小巧的玉桌,桌上放著一套玉質茶具。讓他們吃驚的是那杯中竟冒著嫋嫋白煙,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茶香,仿佛是剛剛衝泡的茶水。門的左側,靠牆立著白玉的書櫃,上麵的堆放的是一捆捆的玉簡。

官生驚異:“這裡真的是雲淵之主的臥室嗎?除了這一屋子的玉,與常人也沒有什麼差異嘛。”予點頭,並未答話。

可官生卻聽見有人答道:“這裡不是雲淵之主的臥室,自然與常人無異。”

官生覺得這聲音不像予的,回頭問他:“誰在說話?”予搖頭。那聲音又起:“是我。”兩人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自己驚訝的神情,齊齊的向發聲處望去。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白玉床上,此刻坐著一個滿頭白發一襲白衣的人,那滿頭的白發遮了臉,看不出模樣,蒼白的手指端著的正是剛才還在桌上的茶杯。那人笑盈盈的看著二人道:“我這裡許久沒來人了,今日可真是好好日子。”

予和官生俱是嚇的目瞪口呆,這人何時出現,怎麼出現的,兩人竟毫無所覺。予看著官生,眼裡帶著詢問,他的功力不及官生,沒有察覺,可官生也沒有察覺嗎?官生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的搖頭,他也沒有一絲察覺,這是什麼人,竟能在自己跟前出現,他的修為,該有多高?

那人輕輕的放下手裡的玉杯,看著二人,手腕翻轉,一塊墨玉牌就落在了他的手裡。他笑盈盈的看著,眼裡滿是驚喜。

予叫到:“為何拿走我的龍佩。”這玉牌正是那日官生拿著找威遠侯的那塊。

那人細長的手指摩挲著那玉牌,玉牌上的黑龍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意,竟慢慢的遊動起來,兩人隻覺眼前一花,一個黑色的影子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影子漸漸凝成實質。幾息過後,一個渾身漆黑的漢子就站在了三人麵前。看不出眉眼,隻是那眼睛亮的驚人。

他呆呆的看著那人道:“好久不見”。

那人微笑道:“好久不見。”

那黑衣人半垂著頭道:“整整兩千年了。”

“嗯,你可願回來?”

“你我本是一體。”

那人仰頭哈哈大笑,毫不控製自己的氣息,雪白的頭發被他散發的氣流衝擊的飛揚起來。官生和予這才看見那人的模樣,雪白的肌膚,白色的長眉下,一雙銀白的眼睛帶著幾分癲狂。幾乎分不出鼻子和嘴,那裡俱是一片雪白,官生駭然,這人怎麼是這個模樣?

那人大笑中,身邊的青冥化作一縷青煙,自那人的頭頂緩緩的進了他的體內。幾息過後,青煙漸漸消弭,再看那人的身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眼尖的官生看見他銀白的眼睛變的漆黑深邃,雪白的長眉也變的漆黑。臉色依然雪白,頭發卻在一點點的變黑。

那人盤膝坐在床上,頭頂有絲絲白煙冒出,頃刻間,滿頭白發變了青絲。那人拉下垂在頭上的青絲,滿意的笑了。抬眼看見已經看呆了的官生和予,笑問道:“這樣是不是順眼了許多?”

予點頭,仗著膽子道:“那個玉是我的。”

那人歪頭看了他一樣,笑道:“這玉本就是我的,隻是讓人偷了去,如今卻讓你帶了回來,我理應謝謝你才是,換一個給你。”他伸手在虛空一抓,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牌出現在手裡,向著予拋了過來。

予伸手接過,拿在手裡看時,和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隻是沒有那個看著古樸。他問道:“那個裡麵的人是誰?”

“那是我的一個分身,你也看到了,若他不在,我就是個純白的人。”

“哦。”官生點頭問道:“你是什麼人?能否告訴我們?”

那人看著官生,笑的燦然,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閃著星光,襯在那張雪白的臉上,說不出的詭異。就像是糊了一個白紙人,帶了黑頭套,隻畫出了眉毛和眼睛,而鼻子和嘴卻沒畫出來。

“我是誰?”那人喃喃問道:“我是誰?整整兩千年沒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是誰呢?我的名字叫...雲淵。”

官生和予俱是一驚,他們不知道受了他幾多驚嚇,齊齊的看向他:“雲淵不是大陸嗎?你說你叫雲淵?”

“正是,我的名字就叫雲淵。”

那雲淵下了床來,倒背著手,一頭黑發拖在地上,他一把抓了起來,在脖子上繞了一圈,那頭發卻不聽他的話,一會兒又散落下來。他拿著那頭發繞老繞去,不禁有些煩惱。

予看他拿著一把長發,緊蹙著眉,一臉無奈的樣子。那模樣很像官生為難的神情,心底忽然軟了,笑道:“如不嫌棄,我幫你綁上如何?”

那雲淵聽予這麼說,立刻笑逐顏開:“那就多謝了。”他在旁邊的書櫃上拿下一柄白玉的梳子,遞給了予。予笑著接過,輕輕打開他的長發,細心的梳開,在發根開始給他編了一條大辮子。

雲淵看著自己不聽話的頭發在予的手裡變的溫順,眼裡透著欣喜,感激的朝他笑了笑道:“多謝你了,這頭發一點也不聽話,長的還還很快,真是讓人煩惱。”那語氣就像是一個小姑娘在抱怨。

予莞爾,搖頭道:“舉手之勞。”

他手裡把玩著發辮,愛不釋手,忽然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呃,我們,”予看著官生,官生看著予“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形,隻是被一朵白蓮花帶過來的,呃,你可能不會信,可是真的是那麼回事。”

“哦,是白蓮帶你們來的啊,一定是他感受到了墨玉令上的氣息,所以帶你們過來了,坐下說話吧。”他高興的給兩人斟了茶。

官生聽他的話,一定是知道白蓮的,不禁好奇:“你知道白蓮是怎麼回事?”

雲淵轉眼看向他,微皺了眉,眯著眼睛盯著看了一會兒,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是什麼人,你身上的氣息怎麼如此熟悉?”

予看著官生,不知道雲淵是什麼意思,看他的樣子對官生似乎並不友好。官生並沒有告訴他的意思,隻說:“我們梵淨山修行過。”

“梵淨山,梵淨山,梵淨山在哪裡?”雲淵在嘴裡反複咀嚼梵淨山三個字,還是沒能想起那是個什麼所在,忽然問道。

予訝然:“你竟不知道梵淨山嗎?”

“我為什麼要知道梵淨山?梵淨山很有名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這麼說吧,雲淵大陸上的人沒有不知道梵淨山的。”予斟酌著道。

“雲淵大陸?那是個什麼所在?”

這下予和官生麵麵相覷,眼前的人自稱雲淵,卻對雲淵大陸一無所知,這個要怎麼跟他說?

雲淵看出他們的疑惑道:“我有兩千年沒出去了,對外麵的情形一無所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不知為何同時鬆了一口氣,齊聲道:“原來與此。”

“那麼你們跟我說一下外頭的情形可好?”雲淵說道。

予點頭,跟他慢慢講著外頭的情形,那人聽了眉頭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許久才問道:“我能跟你出去嗎?”他問的是你,而不是你們,予不知道他是何意,問道:“不知你要去哪裡?”

那人沉思片刻道:“我的樣貌是因為體內缺了幾樣東西,我要一一找回。”

官生忽然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直覺這人要找的東西與自己有關,不禁暗暗心驚,不知道這人出去後會對自己怎樣?他緊皺了眉頭。

官生三人出了白玉精舍,隻見那雲淵長袖一揮,那間白玉屋子憑空消失,他率先邁步上了台階,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那門應聲而開。

官生訝然,予跟他對視一眼,原來開門的鑰匙是這句佛號。

雲淵帶他們上了蓮花台,嘴裡念了幾句咒語,手掌虛空在蓮花芯處按了下去,隻見白光閃過,一朵潔白的蓮花自台上浮出,裹住三人,在原地消失。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的雙更

☆、天生的棄子

木屋裡,官生做好了飯,一一端了上來,那雲淵還在和予糾纏。自他來了以後,日日追著予,並不理睬官生。官生也不生氣,隻練功做飯,跟著已經回來的七葉談論功法。

他的法力在那日七葉給他釋放了以後精進了許多。那棵小樹分開了三個枝椏,在枝椏間隱隱的長出一個小小的金黃的東西,因為太小,還沒能看清是什麼東西。他發現他的眼睛也變的不一樣,看人身體的時候細小的毛孔也變的清晰可見。

七葉道:“你看人的時候眼睛澄清,運功的時候碧綠,我看你前世就是一隻碧眼狐狸。”

官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已有所覺,七葉的習慣與鳴玉非常相似,他一度以為這是狐狸的天性。可是自從七葉來了以後就沒再見到鳴玉,讓他心有疑竇,卻是不動聲色。隻管看著七葉自己露出尾巴,看他在自己身邊到底要做什麼?

官生也不管他們,自顧自的和七葉吃了飯,收拾東西,他們就要動身去尋七葉的祖父,順便尋找雲淵要找的東西。予終於在雲淵的糾纏中%e8%84%b1身,雲淵雖說活了幾千歲,可性子卻像個孩子,他不看誰的臉色,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直率的很。

予哄著他吃過飯,四人一起離開了二仙山,往玄武城而去。在官生的眼裡,玄武城應該是一片狼藉的,再不過也應該有亡國後的哀傷氛圍,可是四人進城後發現,這裡一點也沒受戰爭的侵擾,百姓安樂,繁華依舊。

這讓予的心裡大為震驚,他們在城中找了一家酒樓,點了飯菜,跟饒%e8%88%8c的小二打聽才知那日城破的情形。官生一再的問小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