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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生 遠樵 4262 字 3個月前

不得喝。”

官生道:“這茶隻產在就日峰頂,峰頂有青蛇守著,一般人不敢上去,隻我每年采那麼一些,給我師傅喝,想來予的茶是從我師父哪得來的。”

馥娘訝異,問道:“不是你送他的嗎?”

官生笑道:“我並不知他的身份,也是這回他去梵淨山才知道的。”

馥娘哦了一聲,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又笑道:“不知在就日峰上誰與太子交好?”

官生嗯了一聲,馥娘忙道:“若日後太子提到,我也知道個大概不是?”

官生道:“予的脾氣好,誰都能合得來,沒有特彆好的。”他心裡忽然想到,予對誰都是一樣的,唯獨跟你自己走的近,這馥娘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些問予不是更好?

馥娘忽然歎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自我進了太子府,太子對我甚是愛重,一應用度都是最好的,也不曾再娶側妃,卻不與我提在梵淨山上的事,我想要了解他,卻不知從何處下手。你來了我就想來拜會,忐忑了幾日才來,唯恐你也不告訴我,你知道的可要跟我說說。”她微微嘟起%e5%94%87,一副嬌憨可愛的模樣。

官生不知他們夫婦的相處之道,卻知道府裡隻有這麼一位妃子,當下笑道:“予平日裡忙,有些事你不說他不會知道,嗬嗬,我卻沒什麼要跟你說的。”

馥娘微微失望,又閒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告辭去了。官生見她走了,忽然長出了一口氣,這女人的心思是實在是難猜。

他將內侍喚來,問他與太子的關係,那內侍顯然是得了話的,官生問什麼他就都說了。

原來,太子在大婚當日,以太子妃年紀還小為名,未有圓房,到了太子妃的及笄禮那日才圓房,可也就把事情停了在那日,以後再跟太子妃沒有交集,這讓他深深的擔憂起來。

西平侯所圖的不過是天家帶來的榮華富貴,指望著太子妃有個一男半女也好傍身,可如今太子和太子妃相敬如冰,那麼孩子要從何而來?沒有孩子,那太自登基後,太子妃的位子岌岌可危,那麼西平侯對予的態度會如何?皇帝的態度又會如何?

太子妃的院子裡,馥娘扶著一支大紅的西番蓮,問一個中年婦人:“祖父那邊如何了?”

“已經準備妥當了,小姐放心好了。”

馥娘猛的用力,掐斷了花枝,使勁的揉碎了那花,鮮紅的汁液染紅了手,她道:“如今,我已沒了退路,當日在朝天蕩太子已然恨上我了,再做什麼也是無用功,祖父這一回隻盼那人守信才好。”

官生在屋裡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動,想起這事問問青雲的好,遂穿了衣服急匆匆的往外走,可到了府門才想起,青雲沒告訴自己他住在哪裡?他不僅惱恨自己為什麼沒問問。一個人出了門,沿著青石鋪就的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忽然想起了柳禹,疾步向柳府而去。

走到一個胡同口,一個少年攔住了他,低聲道:“陳公子,我家老爺有請。”

官生驟然讓他攔住,嚇了一跳,再看那少年,細細的想了,忽然笑道;“你是昨日船上那撐蒿的少年。”

少年點頭,露出兩顆虎牙,笑著說:“陳公子記得我就好,我家老爺請陳公子一敘。”

官生想了想,也不去找柳禹了,對那少年道:“頭前帶路。”兩人一前一後的到了一座古樸的房舍前停下,官生打量了一下,這裡應該是宅子的後門。

那少年道:“本該請公子走正門的,我家老爺說不讓人知道為好,還請公子擔待。”

官生點頭道:“無妨,請吧。”

少年小心的看了四周,輕輕的扣了幾下門,那門吱呀一聲打開,少年帶著拉著官生閃身而入,快速的關了門。

開門的人看著少年道:“老爺在後花園的草廬等你們。”

少年點頭,向官生道:“隨我來。”讓他們這麼一鬨,讓官生無端的生出幾分詭異的心思,那老漢竟住這樣的一座府邸,看來身份自然不低,不知他找自己是要做什麼。

少年帶他一路分花拂柳,來到園深處了一座草廬,草廬四麵環水,並無可供人通過的橋梁,少年道:“公子自己過去吧,我在此地守著。”

官生點頭應允,縱身越過池水,落在草廬的院中。一個老者站在院中嗬嗬笑道:“就這樣把你叫來卻是不恭,失禮之處萬勿見怪。”他正是昨日船上的老丈。

官生嗬嗬笑道:“老丈見外了。”

那老者閃身道:“咱們屋裡說話。”

官生當下隨老者進了屋,兩廂坐定,那老者開口道:“老夫當年在梵淨山修行,若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師兄如何?”

官生忙道;“如何敢當,但不知是哪位大師的座下?”

“嗬嗬,老夫當年在就日峰上,拜在道遠大師門下,我聽說你也是大師的弟子,所以有此一說。”

“啊”官生驚愕,複合十道:“阿彌陀佛,原來竟是師兄,失禮了。”又重新與那老丈見了禮,這才落座。

那老者哈哈笑道:“當日我見你一身所學,就知道你與我同出梵淨山,隻是沒有相認罷了。我在東黿倒有個俗家名字叫齊鳳臣,你隻管叫我師兄便是。”

“齊鳳臣?”官生覺得這名字很熟悉,反複的在心裡咀嚼,忽然想了起來:“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

☆、東黿國覆滅

原來昨日在船上喝酒的老丈竟是當朝國師:齊謙齊鳳臣。東黿的國姓是齊,是以國中大多數人姓齊。而西烈則是姓易。北倉複姓北冥,自稱是遠古神物鯤鵬的後人。

官生乍聞這新認的師兄竟然是國師,心裡暗暗吃驚,原來梵淨山還有如此人物。齊鳳臣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梵淨山的僧人在東黿的地位很高,不是我們做了什麼,而是師祖打下的根基。”

官生訕訕,齊鳳臣忽然正色道:“我今日讓人找你來卻不是敘舊的,我夜觀天象,太子的星象忽明忽暗,情況不明,你在他身邊要時刻留意。”

官生心裡咯噔一下,予的星象不好?那麼會不會應在那日聽來的話上?他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問:“可知危險在哪邊?”

齊鳳臣搖頭:“隻見在宮闈中有道白氣衝向太子星,這幾日莫要亂跑,守在他身邊吧。”

官生點頭,問道:“那白氣衝星,會不會是宮中有人要害太子?”

齊鳳臣來回走了幾步,道:“有這個可能,所以讓你當心。太子不能有變,若太子出事,黿國怕就要變了。”

官生出了國師府,依然按著原路返回,沿路卻聽見有人議論,他本不是好事之人,怎奈耳朵異常靈敏,那議論之聲已然入耳,說的卻是:“聽聞太子不是皇家血脈,是在外頭抱回來的。”

“對對對,都這麼說的,要我說怎麼那麼小就送到了梵淨山上,自己養的可怎麼舍得?”

“就是就是,還說先前的兩位皇子就是讓皇後害死的,隻為了讓現在的太子能當上皇帝。”

官生隻覺五內俱焚,什麼太子不是%e4%ba%b2生的說法,他轉身,化作流光回了太子府。問了門子,見他還沒回來,直接化了流光去了皇宮,隻留下門子呆呆的發楞,喃喃的說:“仙人啊,仙人。”

官生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太子予,他還在批閱奏折,他看著他眼睛發澀,他這麼勤勉,卻要受無端的汙蔑,他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他處理公務。直到日頭西去,他才驚覺,自己已坐了許久。看著內侍點燃一盞盞燭火,予還埋頭 在奏章裡,他會是個好皇帝,不能有事,官生對自己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予處理完政事,伸了個懶腰,招呼著齊戰,去了聖德殿。官生隱匿身形,在後頭悄悄的跟著。皇帝還如昨日那般,跟著他說了幾句話就打發他走了。官生沒有跟著他們回去,而是留在了皇宮裡,聽著皇帝到底要說什麼。

果然在予走後,來一個穿著黑衣的人,他跟皇帝說:“外頭有謠言,說太子...不是...皇家血脈。”

“哼,你告訴他們繼續做自己的事。”

次日,官生跟著看了一天奏折的予一如既往的去了聖德殿,殿外依然是如往常一樣佇立著那些內侍和宮女,予邁步往裡走,看見皇帝依然坐在那個蒲團上,隻是沒有木魚的響聲。予在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了木魚,在手裡擺弄。閉目養神的皇帝忽然開口:“政事都處理完了?”

“是,都處理了。”

“嗯,外頭的傳言聽了嗎?”

予不解,問道:“什麼傳言 ”

“你不知道?”皇帝在蒲團上站起,眼睛死死的盯著予,滿麵的嘲諷:“我便告訴你,外頭傳言你不是皇家血脈。”

予愕然,滿臉的不可置信。搖頭道:“父皇,這是謠言,父皇不要誤信讒言。”

皇帝搖頭:”這並不是謠言,你真的不是朕的兒子,至於你是誰兒子,朕也不想知道,朕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讓你死個明白,說來還要多謝你給朕求來了回生池水,讓我得已殘喘,出這口悶氣。”

官生在旁看傻了眼,這是怎麼一回事?予跌坐在蒲團上,喃喃的說:“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父皇一定是弄錯了,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卻不是我的孩子,你就認命吧。”皇帝一腳踢開了麵前的木魚,大喝一聲:“來人。”殿外呼啦進來一群人,一個個持著兵刃,可見是有備而來。予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環顧看著殿裡的人,問道:“父皇當真不願相信兒臣嗎?”

皇帝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意:“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轉過了身說:“帶走。”

予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悲涼之色,也未反抗,跟著侍衛走了。官生大急,這樣怎麼可以?隨後跟了過去。

外頭的齊戰等人已被皇帝的人的拿下,一起關押起來。到了天子號的天牢裡,侍衛頭領把予帶了進去,麵無表情的道:”進去。”予一腳踏入,後頭當啷一聲關上了那厚重的鐵門。官生閃身進了天牢。

予看見官生,嘴角咧出了苦笑,官生悄聲道:“你現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予道:“還能做什麼,我看他們就是要殺我,我也有消息說父皇要換太子,沒想到他竟然找了這麼個理由。”

官生蹙眉,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孩子,自己在外頭聽到的話,可能就不是謠言那麼簡單。無論如何,不能讓予出事,不管他的身份如何。

“那要怎麼辦?是離開這裡還是?”他問予

“我也有些人手,隻是不知勝算有幾何,你回去,在你床下有暗格,裡頭有塊牌子,拿著去找威遠侯。”

“好,我這就去,你自己當心。”

“放心吧,他不會這麼快就殺我的,他還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是?”予冷笑,如今可就怨不得我了,既然我坐上了這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