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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刑,你痛恨害死他的布萊辛頓先生,又將這份仇恨轉移到跟布萊辛頓有著同樣經曆的人身上。那些人不是自殺,是你們給他們上了‘絞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聰明。”老卡特賴特笑著誇獎,他並沒有看向阿加莎,而是拿出一個糖果給克莉絲汀,語氣慈祥地哄道:“克莉絲汀,想回家了吧?很快你就能回家見到爸爸媽媽了,喜歡糖果嗎?”

克莉絲汀神色不解地望著他。

老卡特賴特將糖果放進她的掌心,溫聲說道“這是世上最美妙的糖果,吃了它能讓你美夢成真,一覺醒來,你會發現自己睡在費爾班克彆墅的公主床上。”

克莉絲汀眨巴著那雙黑眼睛,用稚嫩的聲音問道“真的嗎”

老卡特賴特“當然,我昨天說帶你出來玩,沒騙你呀。你今天去了廣場喂鴿子,見到了%e5%90%9f遊詩人在唱歌,又去許願池扔硬幣許下願望,過得很快樂啊。”

克莉絲汀望著老人,小手拍了一下抱著他的黑衣男人,“可我不喜歡他抱著我。”

“你把糖果吃了,他就會將你放下。”

加莎看著老卡特賴特和克莉絲汀的舉動,眉頭微皺了下,她想上前,可是剛才扶著老者出來的男人忽然抬手,一把手槍對準了阿加莎。

“彆動。”

有槍了不起。

她也有。

阿加莎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忽然問“莫法特,你搶劫銀行時受傷的肩膀在陰雨天會疼嗎”

男人一怔,竟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

“年輕的小姐,我知道你很聰明,你就彆再試探我們這些大老粗了。”

老卡特賴特杵著拐杖走前兩步,“他們要是聰明,又怎會被布萊辛頓算計了還不知道。”

“我是卡特賴特,他們分彆是莫法特和比德爾。”

老人手裡的拐杖指向另外兩人,“他們都是我兒子年輕時的朋友,去年出來之後就來找我,發誓一定要為死去的卡特賴特報仇。”

阿加莎“還有一個人呢我記得他們一共三人。”

“你說海沃德他沒來,不過小姐,你見過他的。他駕馬車的技術相當好。”

阿加莎想起上周去診所時差點撞上她的馬車,還有那個目露凶光的男人。

而這時,吃下糖果的克莉絲汀已經趴在比德爾的肩膀上睡著。

老卡特賴特給比德爾使了一個眼色,比德爾將睡著的克莉絲汀放在離他身後幾米遠的樹下。

阿加莎看著他們的舉動,盯著那棵樹,她看到克莉絲汀的正上方,吊了一塊大石頭。

阿加莎“……”

她的舉動落下老人的眼中,老人眼中帶著笑意,“年輕的小姐,我既然是正義的審判者,就不會讓自己沾染上無辜之人的血跡。可天有不測風雲的時候,能怎麼辦呢”

他的話音剛落,吊在樹上的大石晃了晃,吊著大石的樹枝快要斷裂。

“這時候,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那麼善良了。”

“嘎吱”的一聲,樹枝應聲而斷。

阿加莎大驚失色,來不及多想,整個人衝過去抱起躺在樹下的小女孩往旁邊躲。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旁邊落滿枯葉的地麵,在枯葉之下,竟然是一個捕獸器。

“哢嗒”一聲,阿加莎的腳踝一陣劇痛,她抱著克莉絲汀摔到地上。

她下意識護住懷裡的小女孩,在地上翻了個身,另一隻手摸出手槍對準了老人。

昏暗中,年輕的小姐看上去委實有些狼狽,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無所畏懼。

老人被她的槍口指著,卻也淡定,“勇敢的小姐,可是你不敢開槍。隻要你開槍,莫法特和德比爾也會開槍,你一樣活不過今晚。”

老人說著,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語氣憐憫,“杜蘭小姐,天快全黑了。這個小樹林裡,一旦入黑,很容易會有小動物出來。不管是毒蛇還是野豬,碰上哪一個,都夠你苦頭吃的。幾天之後,會有人發現你為了找一個迷路的小女孩,在樹林裡誤踩陷阱後,被毒蛇或是野豬弄死。又或者,這些小動物沒能將你弄死,你卻因為受傷,又累又餓,最後困死在樹林裡。不管哪一個,聽上去都很可憐。”

阿加莎一隻手撐在地上,往克莉絲汀的方向挪動了一下。

老人杵著拐杖,想上前。

“砰”的一聲,阿加莎已經扣動扳機,那一槍落在老人的腳前。

老人腳步頓住。

年輕女孩的眼睛在昏暗中顯得很明亮,阿加莎說“我能不能活過今晚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想殺你,你剛才已經死了。”

老卡特賴特麵無表情地看向她,“年輕的小姐,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鬥不過我們。”

腳踝的疼痛令阿加莎失去耐心,另一顆子彈擦著老人的褲腳而過。

阿加莎無所畏懼地與他對視,“閉嘴,滾。”

第85章

老卡特賴特帶著人離開,天已經完全黑了,小樹林裡蟲鳴鳥叫,還有小動物爬行在枯葉上的聲音。

幸好,今天是個晴天,月亮掛在天空上,能為這片小天地增添一點亮光。

阿加莎低頭看著夾在腳踝上的捕獸鐵夾,疼得直抽氣。

那麼大一個鐵夾,還有輪齒,都卡進來她腳踝的皮肉裡。

好疼,想哭。

她側過身,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克莉絲汀,小女孩呼吸平穩,摸她身上也沒什麼反應,就著月色,並沒有看到她有被虐待的痕跡。

克莉絲汀吃的那粒糖果,應該隻是類似於安定那樣的藥物,能令人昏睡。

阿加莎鬆了一口氣。

她分析得不錯,老卡特賴特既然自稱是正義的審判者,肯定不會虐殺克莉絲汀。

這麼費儘心思地將她引到這個樹林來,又布下這些陷阱,也隻是為了讓她看起來像是出來找迷路的小女孩,而不小心落入了獵人的陷阱,受傷了無法出去。

但是……老卡特賴特怎麼就確定她活不過今晚呢?

很快,阿加莎得到了答案。

她看到前方有一隻黑黝黝的四腳獸,眼睛在黑暗中翻著綠光,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阿加莎穿越前沒少去野生動物園玩,她聽過野豬是怎麼叫的。

倫敦周邊的小樹林生態再好,應該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有野豬出沒。

先前在埃克塞特的金帕克山林,那邊靠近國家森林公園,野生動物也不至於這麼猖狂。

老卡特賴特竟然還準備了野豬,精準投放。

阿加莎:“……”

正準備將手槍放下,將夾在腳踝上的捕獸鐵夾取下的阿加莎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讓野豬創死她,跟他直接動手有什麼區彆嗎?

雖然阿加莎是一個心理醫生,並且也是研究犯罪行為的心理學者,但有時候她不得不說真是服了這些病人。

難怪自從心理醫生這個職業出現之後,心理醫生為病人治著治著就把自己繞進去,然後把自己也變成了心理病患者的例子屢見不鮮。

四腳獸在前方刨著土,準備衝鋒陷陣。

阿加莎心想幸好剛才跟老拉特萊特裝逼的時候隻用了兩發子彈,如果隻圖一時爽把子彈用光了,這下可能真的會被野豬創飛。

她可以接受自己是在跟犯罪份子鬥智鬥勇的時候死,但絕對不能接受被野豬創死。

於是在野豬刨土準備攻擊的時候,阿加莎手裡的槍也舉了起來。●思●兔●網●

※※※

威金斯到達貝克街的時候,福爾摩斯正在公寓裡與萊斯特雷德先生見麵。

萊斯特雷德先生將之前的沃辛頓銀行搶劫案的卷宗調了出來,而且也派人去走訪住在梅裡頓小鎮的老卡特賴特如今是否健在。

調查的結果出乎意料——

老卡特賴特一年前離開了老家,小鎮上的人說一年前有三個陌生人來

找卡特賴特,他們在鎮上住了幾天之後,就帶著老卡特賴特一起離開了梅裡頓小鎮。

最關鍵的,是他們說老卡特賴特在幾年前曾經發生意外,小腿骨折,不良於行。

兒子曾經被人背叛,落得死刑的下場。

“他本人或是身邊親近的人,可能經曆過被朋友或是親人背叛,這導致他會因此痛恨過去曾經背叛親人朋友的人。”

老卡特賴特的這個經曆,就很符合那天阿加莎在警察廳會議室做出的分析。

萊斯特雷德先生得到這個資料之後,就馬不停蹄地用找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在警探屆是不可打破的神話,有新的發現找他總是沒錯的。

於是萊斯特雷德先生來到了貝克街。

福爾摩斯翻著萊斯特雷德先生的這些資料,雖然並不全麵,足以讓他思考整合先前得到的線索和證據。

“布萊辛頓先生是老卡特賴特帶著那幾個出獄不久的劫匪殺的,他們是為了幫卡特賴特報仇。那天在警察廳,阿加莎挑出來的幾起自殺案,應該都是蓄意謀殺。隻是當時是他們剛開始做這些事情,很難引起警方的注意。”

連環殺人案,並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能被認為是連環殺人案。

警方意識到這是連環殺人案的時候,說明受害者已經不止警方發現的人數那麼多。

福爾摩斯翻著資料,“阿加莎認為他們應該是一個有著共同精神信仰的團體,老卡特賴特在梅裡頓小鎮是一個園藝工,他並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讓彆人信服他。自封為正義的審判者,對彆人做出審判。誰也不會無端端將自己生平做過什麼虧心事告訴彆人,老卡特賴特又怎麼能知道這些人的生平經曆呢?”

萊斯特雷德先生一怔,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將資料往茶幾上一推,他摸出陶土煙鬥和煙草,拿來火柴將煙點上。

煙霧繚繞中,福爾摩斯用那低沉的聲音說道:“萊斯特雷德先生,事情恐怕遠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老卡特賴特先生背後有人,那個人能量很大,能輕易得知許多人生平經曆過的事情,並且對有著相同經曆的人做出篩選。”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萊斯特雷德先生大為震驚,問福爾摩斯:“那怎麼辦?”

福爾摩斯:“……你問我?”

“對啊!難道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嗎?”

萊斯特雷德先生的態度十分理所當然,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為福爾摩斯打發時間提供了許多有意思的案子,但是那些案子好像都比不上這個案子有有意思呢,畢竟阿加莎時要以顧問的身份協助破案的。

福爾摩斯敲了敲煙鬥,慢悠悠地說:“你不是有新同事了嗎?”

萊斯特雷德先生:???

“警探屆冉冉上升的新星格雷戈裡先生啊,萊斯特雷德先生。”

福爾摩斯提醒道,“他從從埃克塞特調到倫敦警察廳,這個案子如果他偵破了,足以讓他在倫敦警察廳立足,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