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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類似於“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歎,再加上福爾摩斯很會得罪人,本來並不熱衷於站隊的警探們,在阿加莎和福爾摩斯解除婚約的事情上,竟一反常態,選擇了站隊。

一致認為是福爾摩斯性格古怪難以相處,阿加莎才會拋棄他。

總之橫豎都是福爾摩斯的錯,局麵一度令阿加莎啼笑皆非。

哈德森太太常去牛津街看她,華生的診所跟霍格博士的診所都開在攝政街,還是合作關係,阿加莎也常跟華生來往,至於警探萊斯特雷德先生,警察廳都直接聘霍格博士當顧問,她都成為霍格博士指定跟警察廳對接的人了,更是常來常往。

半年沒到貝克街,難道是什麼稀罕的事情。

時光荏苒,阿加莎在半年之後再度站在貝克街公寓的樓下,心想那有什麼稀罕天荒地老都不來,那才叫稀罕呢。

她心裡正嘀咕著,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阿加莎”

阿加莎回頭,就看到抱著一筐食材的哈德森太太。

還不等阿加莎說什麼,哈德森太太就忙不迭地問道“怎麼站在樓下不上去呢是不是按門鈴沒人應夏洛克肯定又是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在搗鼓什麼化學實驗沒聽見。來,我跟你一起上去。巴拉巴拉。”

哈德森太太話一說就停不下來,她跟阿加莎說福爾摩斯半個月前病兮兮地被華生帶回來,兩個黑眼圈,人瘦得不成樣,她差點以為福爾摩斯是去裡昂討飯被人打而不是去工作了。

阿加莎被逗得直笑,伸手接過哈德森太太懷裡的食材,“哈德森太太,我們上去吧。”

哈德森太太自然而然地將食材分給阿加莎,兩人有說有笑地上樓,路過二樓的時候“哢噠”一聲響,二樓公寓的門忽然被打開。

阿加莎和哈德森太太被忽然從門裡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

福爾摩斯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立領襯衫,上麵兩個扣子敞開,領結沒戴,那雙灰色的眼睛盯著門外的兩人。

哈德森太太拍著%e8%83%b8口,埋怨道“夏洛克,我被你嚇了一跳”

“哈德森太太,你的膽量還得要練一練。”

福爾摩斯一邊笑目光一邊落在阿加莎的身上,“阿加莎。”

阿加莎迎著他的目光露出笑靨,“我有事來找你,在樓下遇見了哈德森太太。”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阿加莎在樓下站著,不用想都知道是你又在忙那些什麼實驗沒聽到門鈴響。”哈德森太太沒好氣地瞪了福爾摩斯一眼,她想將阿加莎懷裡的食材接過。

阿加莎卻沒給她,笑著說“哈德森太太,不著急,我先幫你把東西送上去。”

福爾摩斯長手一伸,將阿加莎懷裡的那筐食材接過,跟阿加莎說“我幫哈德森太太拿上去,你稍微等我一下。”

福爾摩斯幫哈德森太太將食材送上三樓,話都沒多說轉身下樓,卻被哈德森太太拽了一下。

福爾摩斯抬眼看向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太太,還有事?”

哈德森太太臉上的表情很認真,鄭重其事地叮囑“阿加莎應該是有事情要找你幫忙,才會到貝克街的,你等會兒可彆陰陽怪氣的把她氣跑。”

福爾摩斯“……”

阿加莎要跑可輪不到他陰陽怪氣。

靈魂來自百年之後的女孩獨立灑脫得很,像一陣風似的不受控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一切都快到令人無從挽留。

福爾摩斯十分無奈,“哈德森太太,你再拉著我多說些什麼,等不到我把阿加莎氣跑,她或許就因為等得不耐煩跑了。”

哈德森太太氣結,像趕蒼蠅似的將福爾摩斯趕走。

福爾摩斯返回二樓的時候,阿加莎正在站在門口,栗色的秀發挽起,螓首低垂,神情若有所思。淡櫻色的絲綢長裙墜感極好,勾勒出身上的曲線,不管往哪兒一站,都是一道迷人的風景。

聽到腳步聲,她抬頭,又向他露出一個笑容。

福爾摩斯腳步微頓了下,隨即走到她的前方,問道“怎麼不進去等?”

“還是等你下來再進去比較好。”

以前她在貝克街的時候,經常自取鑰匙進門的,有時還膽大包天地去他房間擾人清夢,非要把他拽起來吃飯什麼的。

“因為今時不同往日。”

阿加莎的聲音含著笑意,說起過去的事情就像談論天氣似的風輕雲淡。

“以前我跟你是未婚夫妻,隨意進出你的公寓並沒什麼不妥。但現在不一樣了。我隨意進出你的公寓,彆人浮想聯翩我倒是不在乎,可萬一我看到不該看的事情怎麼辦?”

福爾摩斯皺眉,天灰色的眼睛看向她,沉聲問道“你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事情。”

阿加莎眨了眨眼,神情無辜“不知道,不如你說。”

福爾摩斯不想說。

大門沒鎖,隻是虛掩著,推門而開,福爾摩斯帶阿加莎進門。

阿加莎跟他走進大門,公寓裡的家具跟過去一樣,不同的是以前擺放整齊的物件現在散落在各處,如同華生說的那樣,到處都是文件。放眼看過去,陽台上的鵝窩還在,但是大白已經被華生帶走。

從前每次她一進門,在陽台的大白都會撲扇著翅膀,迫不及待地想進門。

福爾摩斯繞進吧台,問她“想喝什麼咖啡?紅茶?”

阿加莎目光收回,在吧台前的高腳椅坐下,“紅茶。”

事實證明,沒有人跟他合租的福爾摩斯,除了公寓弄得比較淩亂之外,其他的並沒什麼影響。阿加莎甚至發現他泡茶的動作比以前更加熟練。

身量頎長的男人在吧台裡擺弄著茶具,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大概是他平時沉迷化學實驗,擺弄慣了器具,手指扣著白釉瓷杯的時候,顯得性感優雅。

福爾摩斯泡了兩杯紅茶,其中一杯遞給阿加莎。

福爾摩斯“阿加莎,你為什麼來找我?”

茶香在鼻端縈繞,阿加莎回過神,她低頭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裡取出裝著煙頭的袋子。

她將袋子放在吧台上,問道“從這個煙頭,你能看出多少事情。”

福爾摩斯修長的指扣著白釉瓷杯的把手,目光掃過袋子,語氣篤定“哈瓦那雪茄。”

不愧是能就煙灰寫出一本書的人,隻需一眼,就認出了雪茄的牌子。

阿加莎對此並不意外,她雙手捧著茶杯,問道“還有嗎?”

福爾摩斯睨了她一眼,然後將手裡的白釉瓷杯放下,戴上手套將袋子裡的煙頭取出來,“對方抽煙的時候用了煙嘴,可能抽煙的地點不便,沒有剪刀,煙頭是用牙齒咬開的,所以煙頭的地方有兩個牙印。”

阿加莎還一臉期待地看著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默了默,說道“光憑牙印可不能看出抽煙之人的高矮胖瘦和年齡。”

也是。

福爾摩斯雖然是探案天才,但又不是萬能的,能做到的也就是這個程度了。

阿加莎心想要是這時候有dna鑒定技術就好了,可惜沒有。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紅茶,沒說話。

福爾摩斯看了她兩眼,問“這煙頭從哪兒來的”

“費爾班克彆墅花園外的某個小角落。”

福爾摩斯“亞曆山大霍爾德家裡又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亞曆山大霍爾德曾經是福爾摩斯的委托人,他一聽阿加莎說費爾班克彆墅,就知道那是亞曆山大霍爾德的家。

“老霍爾德先生家裡沒丟什麼東西,但是他從前的養女,如今的媳婦,霍爾德太太生病了,她是霍格博士的病人。”

阿加莎將手裡的白釉瓷杯放在吧台,食指無意識地在吧台上輕點,側首望向福爾摩斯,有些奇怪地問道“華生醫生沒告訴你嗎?”

阿加莎從福爾摩斯的反應得出答案,“原來你不知道。”

也是,福爾摩斯一向都隻關心案子有沒有解決,至於後來的事情,一概不管的。

福爾摩斯眉頭微皺了下,“是什麼我應該要知道的事情嗎?”

阿加莎搖頭,“不是什麼你應該知道的事情。大概是去年魯卡斯爾太太向霍格博士求助的時候,阿瑟霍爾德帶著他的太太到診所去讓博士評估她的精神狀態。年輕的太太得了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有自殺傾向,最近半年在積極地配合我們進行治療。最近病情突然惡化,我今天去為她做一些心理療法,順便問了一些事情。”

福爾摩斯“什麼事情?”

阿加莎眼眸微彎“想知道?”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福爾摩斯知道眼前的女孩想吊他胃口,沒說話。

果然。

“我不能告訴你。”

阿加莎站了起來,跟福爾摩斯說“跟霍爾德太太產生的一些幻覺有關係,我心裡有一些猜測,但是還沒有被證實。”

福爾摩斯皺眉,想起去年夏天阿加莎對桐櫸莊園的一係列猜測之後發生的事情,沉聲說道“你彆胡來。”

阿加莎瞅了他一眼,“我從不胡來,不打擾你,先走了。”

“等等,你要去哪兒?”

“回診所。”

“剛好我有事要去找約翰,順路送你一程。”

福爾摩斯繞出吧台,快速走進房間拿了一條領帶出來,他將領帶往脖子上一掛,又找出兩個袖扣。

他低頭整著袖扣,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很自然地說道“幫我係一下領帶。”

可是等到他把袖扣都彆好,阿加莎都沒有幫他,他看向阿加莎,“怎麼了?”

阿加莎這才慢悠悠地說“不幫。”

“為什麼?”

阿加莎偏過頭,竟然真的思考了下這個問題,然後很認真地回答“我怕不夠溫柔太用力,會不小心將你勒死。”

福爾摩斯“……”

第73章

福爾摩斯一時無語,天灰色的眼睛盯著阿加莎。

阿加莎“我說笑的。”

“不是說笑的也沒關係。”

沒人幫忙,隻好自己動手。

福爾摩斯沒什麼耐性地將領帶三下五除二係好,走到阿加莎身旁,沉聲說道“你再不夠溫柔,力氣再大,也不會勒死我。我會自救。”

阿加莎莞爾,跟福爾摩斯一起出門,“嗯,我相信你的自衛能力。”

兩人走出公寓,樓下已經有馬車在等。

阿加莎看到了熟人的麵孔,那是麥考夫的車夫維克哈姆。

她在貝克街公寓的那段時間,維克哈姆經常駕著麥考夫的馬車為福爾摩斯服務。

維克哈姆見到阿加莎,恭敬地向她問候,“杜蘭小姐,許久不見。前幾天老板在辦公室還提起您,說您的美麗更勝從前。如今見到您,才知老板的話一點都不假。”

好話誰都愛聽,阿加莎也不例外。

她笑盈盈地跟維克哈姆說話,“維克哈姆太太和家裡的幾個小朋友最近好嗎我上個月去埃克塞特的時候買了一些好玩的小東西,等會兒到攝政街的時候你帶回去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