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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很巧合,正是約翰·霍納離開酒店之後發生的事情。

“莫卡伯爵夫人的貼身女傭說約翰·霍納曾在修理壁爐欄杆的時候,單獨在梳妝室待了將近一刻鐘,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約翰·霍納偷走了天使之淚。”

福爾摩斯說:“不覺得很奇怪嗎?有偷竊前科的水管工,然後天使之淚就被偷走了。”

確實很奇怪。

阿加莎說:“按照你這麼說,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話,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應該是莫卡伯爵夫人指控約翰·霍納偷了天使之淚,在她的貼身女傭的指證和約翰·霍納犯有前科的情況來看,約翰·霍納此刻應該是被拘留著等陪審團在法院上等待審判,而不應該是失蹤了。”

福爾摩斯有些意外地看了阿加莎一眼,她的思路相當敏捷。在這一點上,福爾摩斯並不是要說華生不好,事實上華生跟他搭檔這麼久,兩人早就在分工的事情達成默契。

他負責找線索推理,華生負責整理資料和案件索引。

華生雖然軍人出身,見慣生死,但也不知是不是這位醫生天生仁厚善良,在麵對案件和一些人物的時候,華生很難將情感抽離,隻保持單純的理智冷靜,這導致華生在分析案件的時候,總是差了點東西。共情能力太好,有時並不是優點。

阿加莎想到即將在平安夜拍賣的贗品,抬眼看向福爾摩斯。

僅一個眼神,福爾摩斯就笑著將話借了過去,“你的推測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顯然,本已經安排好的事情橫生變故,大酒店的工作人員說莫卡伯爵夫人的珠寶失竊隻是虛驚一場,她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珠寶盒,那天在帶珠寶盒的時候有人打岔,她不小心帶了空著的那個珠寶盒到酒店。”

阿加莎:“事情竟然這麼巧嗎?”

“當然不會。”福爾摩斯微笑著說,“如果事情真的那麼巧,約翰·霍納就不會失蹤,而真正的天使之淚也不可能會流落到我們的手裡。”

華生忍不住看了福爾摩斯一眼,“你又沒見過真正的天使之淚,說不定流落在我們手裡的才是贗品。”

福爾摩斯眉峰微揚了下,摸出那粒巧奪天工的藍寶石,他舉起手,在燈光下端詳了片刻,笑著說:“這不可能是贗品。”

華生:“你可不是珠寶鑒定方麵的專家。”

話是那麼說,但福爾摩斯在某些事情上總是有著謎一樣的信心。

他將藍寶石收起來,很篤定地說:“錯不了的。”

華生不再多說什麼。

福爾摩斯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笑著跟華生說:“與其糾結這個,不如與我一起去阿爾法酒吧喝兩杯,約翰,我們今晚約了亨利·貝克先生去阿爾法酒吧消費,好讓他能在聖誕鵝俱樂部裡領一隻肥美的聖誕鵝回去討好他的太太。”

福爾摩斯和華生兩人去了阿爾法酒吧。

阿加莎收拾了一下二樓公寓的茶具,將大白放回陽台的鵝窩裡,然後站在公寓一側的書架前。

這個書架大多數都是福爾摩斯的藏書。

除了法律和醫學化學這方麵的書籍,福爾摩斯涉獵的知識領域五花八門,他對小說哲學類的知識並不感興趣,因為那對他破案毫無用處。

福爾摩斯認為人的大腦就像一個房子,放了沒用的東西,就會擠壓有空的東西的儲存空間。

但是阿加莎卻在書架上看到了尼采的哲學書和一本關於心理疾病的書。

福爾摩斯對哲學沒什麼興趣,也不想了解,這本書應該是華生的。

至於心理疾病……這種書說不好屬於誰,這時候心理學作為一門學科已經開始出現,作為醫學的一個分支,福爾摩斯想了解也不出奇。

天天查那麼多案件,保不準哪天就遇上一個無法用推理方法的精神病患者呢?

阿加莎的手指落在那本書上,然後把書拿了出來。

她回到三樓,哈德森太太剛準備好晚餐。

正在擺放餐具的哈德森太太抬頭看向她:“夏洛克和約翰去酒吧了嗎?”

阿加莎:“嗯。”

哈德森太太的目光落在阿加莎拿在手裡的那本書上,好奇問道:“你打算以後當夏洛克的助手嗎?”

阿加莎:???

阿加莎順著哈德森太太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裡的書上,有些茫然地看向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微笑:“約翰已經向莫斯裡小姐求婚,他很快就要搬走了。聽他的意思,他和莫斯裡小姐結婚後,會經營一家屬於自己的診所。”

阿加莎:“華生醫生經營自己的診所,應該也不影響他和夏洛克的合作。”

華生是福爾摩斯唯一信賴的朋友即使是華生離開貝克街經營自己的診所,福爾摩斯也經常和他一起去查案。

哈德森太太又問:“你見過莫斯裡小姐嗎?”

阿加莎搖頭,“沒見過,聽說她是一個溫柔又有智慧的小姐,長得很美,很有魅力。”

哈德森太太笑了笑,說:“結了婚的男人,和單身漢還是不一樣的。他以後有自己的愛人和事業,不見得能像現在這樣幫夏洛克。我以為他走了以後,你要當夏洛克的助手。”

阿加莎將書放在桌上,拉開餐椅坐下。

“哈德森太太,你覺得妻子理應支持丈夫的事業嗎?”

不見得。

因為哈德森太太的丈夫是被福爾摩斯指控入罪,判了無期徒刑,哈德森太太說她因此欠福爾摩斯一個人情。

哈德森太太:“一般來說,是這樣。”

阿加莎笑了起來,“可我跟夏洛克都不是一般人啊。”

阿加莎在此之前,一直在想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出路,為福爾摩斯工作這件事情,她也是想過的,她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屬於她的出路,也不確定福爾摩斯會不會認可她。

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當福爾摩斯的助手。

但是現在跟哈德森太太一說,心裡的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

正常的未婚夫妻都不能事事依仗未婚夫,更何況她和福爾摩斯這場婚約並不正常。

阿加莎抬頭,朝哈德森太太露出一個笑容,“哈德森太太,我雖然還沒想明白除了當女傭,自己還能做什麼,但我應該不會當福爾摩斯的助手。”

哈德森太太:“可你現在和約翰一起幫夏洛克。”

阿加莎:“那是因為我現在無事可做,又剛好碰上好玩的案件。”

哈德森太太沒再說話。

福爾摩斯和華生去阿爾法酒吧,一去就是通宵,直到天亮後兩人才回來。

阿加莎醒得早,聽到他們回來的動靜,拿起一條開司米披肩就往二樓跑。

她去二樓的時候,華生已經癱在沙發上了,而活動了一晚上的福爾摩斯卻還依然精力充沛,他正站在門口的衣帽架前,慢條斯理地將身上的帽子圍巾拿下來,黑色風衣還沒脫下來。

見到匆匆下來的阿加莎,福爾摩斯愣了下,隨即眉頭微皺了下,語氣帶著些許不讚同,“在倫敦的冬天,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單薄?”

阿加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居家的絲絨長裙,外麵搭了一條開司米披肩,剛從被窩裡鑽出來,她並不覺得冷。

她眨了眨眼,走進門內,“這是在關心我?”

福爾摩斯將大門關上,他不太承認自己在關心誰,但也不想否認。

阿加莎視線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了一片花瓣。

阿加莎伸手過去。

福爾摩斯:“……”

他並不習慣跟人有這麼親近的接觸,卻愣是沒躲開。

阿加莎小心地將那片花瓣從他的肩膀上拿下放在福爾摩斯的手心,漂亮的湛藍色眼眸彎成一條橋。

“我就在家裡,又不出去沾花惹草,穿成這樣不會覺得冷。”

福爾摩斯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放在手心裡的乾花,五指收攏,指腹已經撚過剛才阿加莎觸碰過的掌心

他正想說些什麼,可阿加莎已經越過他,走向癱在沙發上的華生了。!∫思∫兔∫在∫線∫閱∫讀∫

第20章

福爾摩斯和華生出去一個晚上,收獲頗豐。他們確實查到了聖誕鵝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並且順藤摸瓜,找到了騷擾霍納太太的兩個人。

兩人回來的時候是清晨,哈德森太太還沒起床,阿加莎在二樓的公寓簡單地為他們準備了一些早點,弄了兩杯熱牛奶。

福爾摩斯著看向阿加莎,問:“能再煮一壺紅茶來嗎?紅茶裡兌點牛奶,再吃點麵包和培根,就是最完美的早餐。”

阿加莎有些無奈,“我以為你對早餐沒什麼要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

大概是案子有了突破,福爾摩斯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微笑著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迎著他的目光,心想當那雙深邃的天灰色眼睛含著笑意看向某個人時,應該沒人能拒絕他。

阿加莎自從某天想開了,不論福爾摩斯有什麼要求,她就當是替粉絲寵他之後,就沒什麼心理障礙,也不會認為福爾摩斯向她提出什麼請求,是將她當傭人。

她去煮了一壺紅茶回來餐桌,華生已經將餐具擺放好。

福爾摩斯見她端著紅茶過來,幫她拉開餐椅,笑道:“謝謝。”

阿加莎有些意外他的舉動,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意外。

福爾摩斯有時在人情世故上懶得費神,並不代表他不懂。

隻要他願意,他可以輕而易舉地俘虜一個人的心。

這麼體貼的舉動,不過是為了感謝她滿足了他的心願。

在用餐的時候,華生跟阿加莎說起昨晚他和福爾摩斯去阿爾法酒吧之後發生的事情。

“我和夏洛克去阿爾法酒吧跟亨利·貝克見麵之後,那位老先生拿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聖誕鵝,就高高興興地回家了。我和夏洛克在酒吧的老板處得知了聖誕鵝的供應商來自考文特市場,於是就去了那個市場,你猜我們在那裡見到誰?”

阿加莎愣了一下,“我猜?難道那個人我見過?”

華生:“你沒見過,但你聽過。”

沒見過,但聽過。

阿加莎到貝克街公寓不過兩三天的時間,見過的人屈指可數,聽過的人倒是挺多,但是跟天使之淚有關係的,不過就是那幾個。

她想了一下,問華生:“是去騷擾霍納太太的人嗎?”

華生點頭,笑著說:“對,真不可思議,對不對?原本我也沒想起來這個人,但是夏洛克問他叫什麼名字的時候,他自稱約翰·魯濱遜。”

阿加莎汗顏,看不出這騙子還挺專一,對外自稱對假名都不帶改一下。

“他的真名叫賴德·詹姆斯,是大都會酒店的大堂經理。”

福爾摩斯向後靠著椅背,伸出一隻手去勾白瓷杯的杯把,“我清晨去大都會酒店的時候,在大堂碰見過他。”

阿加莎很好奇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眨巴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