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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我一起。埃斯科特是我的未婚夫,我跟他之間的一些事情,並不想你知情。”

布萊恩:“……”

布萊恩感覺備受打擊。

阿加莎是他一直喜歡的女孩,莫名出現一個水管工橫刀奪愛他認了,可是訂婚了又跑路是怎麼回事?

這種男人活該下地獄的。

可是水管工跑路之後阿加莎很不快樂,人都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布萊恩想得到阿加莎的喜歡,可是他也想看到阿加莎快快樂樂的模樣。

他隻好按捺住心裡翻騰的醋意和不甘,跟阿加莎說:“我就在樓下,不管你遇上什麼事情,隻要發生呼叫,我都會聽見。”

青年的神情認真,語氣也很鄭重。

阿加莎內心有些動容。

異國他鄉,雖然布萊恩現在流露的情感隻出於他對原身的感情,但她還是很感動。

阿加莎向他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布萊恩。”

布萊恩看愣住了。

這是自從那個該殺千刀的水管工跑路之後,阿加莎對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不是那種出於禮貌或是敷衍的笑容,而是真心實意的。

“阿加莎——”

阿加莎回頭,她看到站在馬車旁的青年。

陽光下,青年臉上笑容燦爛,跟她說:“如果福爾摩斯先生不接受你的委托,也沒什麼好傷心的,我就在這裡等你!”

阿加莎:“……”

阿加莎默默扭頭。

布萊恩不想她找到埃斯科特的心思表現得有點太明顯了。

貝克街位於倫敦西區,221B號在二樓。

阿加莎拎著裙擺沿著樓梯往上走,樓梯昏暗而安靜,她獨自一個人上樓,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感覺。

——她正在穿過命運的階梯,在階梯的儘頭,迎接她的將會是明%e5%aa%9a的未來。

在階梯的儘頭迎接阿加莎的,到底是不是明%e5%aa%9a的未來這種事情,很難定論。

但是阿加莎看著眼前的男人,覺得所謂人生巨變,也不過是這樣了。

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高一米八以上,鷹鉤鼻,目光敏銳犀利。

阿加莎在看到他的時候,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了。

而對方在看到她的刹那,也驚得瞳孔震動。

阿加莎的語氣儘是不可置信:“……埃斯科特?”!

第3章

記憶中那個身影仿佛刻在記憶深處,年輕的水管工打扮得隨意,唇上留著兩抹胡子,灰色的眼睛明亮,笑起來的時候帶著些許與他本人並不相符的孩子氣,可是很迷人。

阿加莎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深藍色的立領襯衫,外麵套著灰色的馬甲,氣質跟與她訂婚的水管工相差了十萬八千裡,可那雙灰色的眼睛,卻令人無法錯認。

容貌可以改變,眼睛卻騙不了人。

阿加莎沉默了。

福爾摩斯也沉默了。

兩人站在門口,相對而立,大眼瞪小眼。

或許是他們之間的沉默太不尋常,在吧台煮咖啡的華生忍不住探頭問道:“福爾摩斯,又是貝克街的小家夥們在惡作劇嗎?”

貝克街上有不少調皮的小孩,他們有時會喜歡跟福爾摩斯鬨著玩,裝作委托者來敲門,但是開了門,又見不著人。

福爾摩斯看著找上門的“未婚妻”,心想這問題,該讓人怎麼回答呢?

從阿加莎的反應來看,福爾摩斯很確定她已經認出他就是埃斯科特。

福爾摩斯擅長處理各種棘手的案件,也擅長推理演繹,他甚至擅長從對方的肢體語言判斷這個人應該是從事什麼職業,有過什麼經曆,但他不擅長應付女人。

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被他拋棄的“未婚妻”。

福爾摩斯頓時覺得很頭疼。

如果在此之前他覺得生活十分無趣,需要一點刺激和樂趣,那麼此刻他覺得之前的無趣的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福爾摩斯沒有任何回應,這令華生覺得奇怪。

他放下衝咖啡的用具,走到福爾摩斯身旁,意外地看到在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她穿著深紫色的長裙,栗色的頭發編成麻花辮固定起來,脖頸的線條優雅得宛若天鵝,她的五官長得很好看,直挺秀氣的鼻子,豐潤的紅唇,湛藍色的雙眸……這無疑是一個迷人的年輕的小姐。

華生看看門外的年輕小姐,又看看門裡的福爾摩斯,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華生心生不祥的時候,年輕小姐的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身上。

華生心裡“咯噔”了一聲。

接著,他聽見這位年輕的小姐說出十分可怕的話來——

“中等身材,體格健壯,方下巴,八字胡。米爾沃頓先生被槍殺的晚上,被阿爾普爾多彆墅的園藝工拽住的人,是你。”

華生:???

這是倫敦警方掌握的線索,是米爾沃頓謀殺案的兩位疑犯之一的特征。

前兩天萊斯特雷德先生來拜訪福爾摩斯的時候,已經說過了。

當時萊斯特雷德先生還說兩位嫌疑犯在窗戶留下足印,其中一個被園藝師捉住了,雖然後來還是被對方逃脫了,但特征十分明顯,隻要福爾摩斯願意出手,一定很容易就能將嫌疑犯找出來。

福爾摩斯當時還故作驚訝,說那個園藝師捉住的人聽起來好像就是華生,惹得萊斯特雷德先生哈哈大笑,說福爾摩斯就算不想接受警方的委托,也沒必要胡扯。

福爾摩斯沒有胡扯,那天晚上差點就園藝師捉住的人,確實是華生。

華生默了默,裝作剛才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禮貌問道:“小姐,您好。請問是有什麼難題需要我們為您解決嗎?”

阿加莎:“……”

阿加莎眨眼,看向華生。

約翰·華生。

福爾摩斯的好友兼搭檔,對福爾摩斯總是有著無窮的耐心和好得不可思議的脾氣。

他是一名軍醫,參加過阿富汗戰爭,在戰場流過血,受過傷,經曆了九死一生之後回國,在倫敦定居。

華生一頭紮進倫敦這個大染缸的時候,是打算得過且過的。

過著過著,忽然有一天幡然醒悟:他得過得像樣一點。

於是,他在以前助手的介紹下,和福爾摩斯一起合租這個公寓,並且成為了十分默契的搭檔。

他們在一起解決了不少令警方束手無策的案件。

當然,他們不可避免地也給警方帶來了一些無法解決的難題。

譬如說米爾沃頓先生的謀殺案。

事實上,在米爾沃頓先生被殺的那天晚上,華生和福爾摩斯就在案發現場。

福爾摩斯裝扮成水管工的那半個月收獲頗豐,通過跟他訂婚的那個年輕小姐,他對阿普爾多爾彆墅的地形和布局了如指掌。

那個年輕的小姐還告訴福爾摩斯,米爾沃頓每天夜裡會在十點準時睡覺,一旦睡著,就很難叫醒。阿普爾多爾彆墅的傭人們私下還給米爾沃頓起了個綽號,說他是叫不醒的睡神。

那天夜裡,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成功地潛入阿普爾多爾彆墅。

他們躲在書房的窗簾後麵,等待米爾沃頓離開書房後就撬保險櫃偷東西的,誰知道中途生變,來了個穿著黑紗的女人。

從女人出現到米爾沃頓被殺,都十分突然,華生和福爾摩斯即使在現場也無法改變些什麼,如果說有什麼不妥,大概就是他們不僅見死不救,還趁著還沒人發現米爾沃頓被殺的空檔,撬了他的保險櫃,將他擁有的大量可以對彆人進行敲詐勒索的書信一把扔進壁爐裡,燒成了灰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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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作惡多端的米爾沃頓,好像並不過分。

隻是他們離開的時候遇上了點麻煩,阿普爾多爾彆墅的傭人很快發現有人闖入,米爾沃頓還被殺了,他跟福爾摩斯被人追得狼狽不堪,他在翻牆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被園藝工捉住腳踝,打了個照麵……

想起那天晚上的驚心動魄的刺激經曆,華生還在暗中捏了一把汗。

但他不可能承認自己就是阿加莎說的那人。

於是,他微微一笑,迎著阿加莎的目光,再度用溫柔的語氣問道:“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麼案子需要委托嗎?”

阿加莎張了張嘴,看看華生,又看看福爾摩斯,最後她抿了抿紅唇,麵無表情,端著十分冷然的姿態:“是的,先生。我要找一個名叫埃斯科特的薄情郎,哦,他現在還有另一個名字,叫福爾摩斯。”

華生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您說什麼?”

一直不說話的福爾摩斯終於說話,他苦笑著說道:“華生,她叫阿加莎,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未婚妻。”

華生:“……”!

第4章

福爾摩斯確實有個未婚妻。

不對,應該說,是福爾摩斯偽裝的年輕水管工埃斯科特,有一個未婚妻。

一個月前,福爾摩斯接受了一個在社交圈特彆有名的小姐的委托,那位小姐即將和一個伯爵結婚,在結婚前夕,收到了來自米爾沃頓的勒索。

米爾沃頓手裡有那位小姐還沒出名時與一位鄉紳的書信,那封書信的內容比較私人,如果落入了那位小姐的未婚夫手裡,足以毀了她的終身幸福。

米爾沃頓給那位小姐兩個選擇,要麼付七千英鎊將書信買下,要麼讓他將書信交給伯爵先生。

憑那位小姐的財力,她隻能支付兩千英鎊。

米爾沃頓擺明了是敲詐。

福爾摩斯接受那位小姐的委托,跟米爾沃頓談判,但米爾沃頓堅持要七千英鎊,並且一分不能少。

談判破裂,福爾摩斯沒辦法,隻能另辟蹊徑。

他想到了要去偷竊米爾沃頓所掌握的書信。

可是,這到底要怎麼偷呢?

米爾沃頓所住的阿普爾多爾彆墅戒備森嚴,他的秘書白天更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書房,想要從一個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的敲詐犯手裡偷竊他用以謀財的東西,難於登天。

但福爾摩斯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年輕的水管工,趁著阿普爾多爾彆墅浴室的水管維修的時機,向年輕的女傭阿加莎發出好感的信號,並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並向她求婚。

陷入愛河的阿加莎對水管工知無不言,為了讓水管工深夜能到彆墅與她見麵,她將看彆墅的狗也拴了起來,好讓水管工能在彆墅裡暢行無阻……

後麵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多說。

如果說之前阿加莎還弄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麼在她知道埃斯科特就是福爾摩斯之後,她已經能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

阿加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福爾摩斯,控訴道:“你是個騙子。”

福爾摩斯:“……”

華生:“……”

在場的兩位男士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