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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339 字 3個月前

著顧祁想找個地方藏起來,因為若不是趕緊逃離此地,若是那群人來了,恐怕死得就不止她一個了。

就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此刻的她竟是在關心顧祁。

☆、第110章

“楚顏。”顧祁輕輕地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慌張,然後把手指放在%e5%94%87邊輕輕一吹,夜空裡竟劃過一聲清亮的響聲,哪怕人潮喧嘩,也絲毫蓋不住那個聲音。

楚顏錯愕地看見一群黑衣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片刻之後就出現在了他們周圍,不同於先前那群刺客,這些黑衣人並非穿著純粹的黑色勁裝,而是衣襟處都鑲了銀邊,腰間也都配著長劍,而非大刀。

她終於又放鬆下來,片刻之後又仿佛忽然察覺到了先前的焦慮是多麼可笑,堂堂太子出個遠門,怎會孤身一人單槍匹馬上陣?

顧祁問她:“你剛才說那群黑衣人和黃顒其怎麼了?”

楚顏麵色一變,忙道:“他們是一夥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我和秦大人逃到江州城外之時,秦大人已經昏迷不醒了,結果碰巧遇見了黃顒其的車馬,就一起住進了他的府上。一開始我也沒察覺到情況有異,直到夜裡無意中看見那群黑衣人的首領出現在府中,還和黃顒其一室密探,這才發覺不對勁。”

她一口氣簡略地把兩人來到江州以後的事情全部交代完了,顧祁越聽,麵色越凝重,特彆是聽到“拜火教”三個字時,最後隻問了句:“那個城隍廟在何處?”

楚顏指了指自己一路逃過來的方向。

顧祁回頭叫了聲:“蕭徹。”

那群黑衣人裡緩緩走出一個胳膊上包著繃帶的人,楚顏先是一怔,隨即麵上一喜:“蕭大人?你和靜舒都沒事了?”

蕭徹還沒來得及回答,顧祁簡單地吩咐道:“你帶些人馬保護太子妃到城郊的樹林裡休息,我帶人去城隍廟看看。”

“殿下何必以身犯險?讓微臣帶人去救秦大人就好!”蕭徹眉頭一皺,有些擔憂。

“你的傷還未好,照我說的去做。”事態緊急,顧祁也不願多費%e5%94%87%e8%88%8c,隻回過身去又輕輕抱了抱楚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等我回來。”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動作十分自然,似乎不知道什麼是矜持,從前的疏離冷漠統統消失不見。

楚顏應了一聲,那個懷抱稍縱即逝,轉瞬間就隻剩下一個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顧祁隻帶走了一百精兵,留下另外兩百保護蕭徹和楚顏。

蕭徹走到楚顏身邊,低低地說了句:“太子妃殿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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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樹林裡有些潮濕,大家費了不少力氣才在林子邊緣找了些乾燥的枯枝爛葉,堆在一起點著了,以免楚顏被凍著。

軍隊守在林子周圍,楚顏坐在火堆旁邊的石塊之上,而蕭徹就站在她對麵,身姿筆直,麵容沉穩。

“靜舒還好嗎?”楚顏率先打破了沉寂。

蕭徹微微點頭:“我替她止血之後,立馬趕回京城,把她送進了宮裡讓太醫診治,太醫說並沒有傷及心脈,隻是普通刀傷,好生休養便好……多謝太子妃殿下關心。”

這還是楚顏頭一次聽他一口氣說那麼多話,常年不變的冷冰冰的臉也似乎柔和了些,他的鐵漢柔情素來就隻針對馮靜舒一人,也難怪馮靜舒每次提到蕭徹,總是笑得那樣好看。

“沒事就好,若是靜舒因為我……”楚顏低下頭看著火光,笑得蕭瑟,顯然有些後怕。

這一次蕭徹遲疑了片刻,才說:“話不能這麼說。”

楚顏等著他的下文,結果蕭徹言簡意賅,當真就沒了下文,她哭笑不得,隻好自己發問:“那該怎麼說?”

“如果殿下認為那群刺客是因為要刺殺您,所以連累了靜舒,那也可以說其實他們針對的是太子殿下,您也不過是被連累的罷了……所以說來說去,難道要把罪責推到太子殿□上嗎?”

蕭徹的表情始終如一,說完這番話後,他又皺了皺眉:“微臣口無遮攔,請殿下責罰。”

楚顏心知他是在開導自己,便笑了起來:“說得很有道理,何罪之有呢?”

夜風吹在身上,因為是夏夜,所以也不覺寒冷,她隱隱聽見了林子外圍傳來的馬的嘶鳴,忽然一頓,依稀之間想起了什麼。

在她成為太子妃以後,曾在永安宮的書房聽顧祁說起過,兒時的他被趙容華逼迫著讀書習字騎馬。而在一次圍場騎馬的過程中,趙容華吩咐牽馬的太監鬆了手,年幼的顧祁因害怕而哭了出來,豈料那馬被他的哭聲驚擾,竟拔%e8%85%bf狂奔起來,以至於他因重心不穩而墜馬,在床上躺了整整兩個多月,這才下得了床。

那時候的他低低地笑著,說了這樣的話:“隻是到最後我都沒敢告訴父皇是母%e4%ba%b2逼我去學馬的,因為知道若是父皇得知此事,一定會盛怒之下遷怒母%e4%ba%b2,所以宮中上下都以為是我不甘落後,不顧自身安危,非要逞能騎馬,因此才受了傷。隻是說來也可笑,從那以後,我就對馬厭惡到了極致,再也不願意騎馬,也從不曾參加過宮裡的圍獵活動。”

想到這裡,楚顏一下子僵在原地,因為在她的印象裡,顧祁不光騎了馬,還騎過兩次,並且兩次都是因為她。

第一次,朝華夫人去世,他從宮裡來到趙府接她,騎馬帶她去了城外墨河邊上的六王爺那裡。

第二次……也就是這一次。

她聽見自己有些就急切地問蕭徹:“太子殿下能騎馬了?”

蕭徹一怔,倏地把視線移了過來,似乎很震驚的模樣,半晌才問:“殿下知道……太子殿下懼馬?”

他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模樣也很慎重,似是怕走漏了風聲。

顧祁是當今太子,更是未來的國君,他的喜好和厭惡尚且不足為外人道,更彆提內心的恐懼了,否則一旦有心之人知道了,就相當於掌控了他的軟肋,所以他懼馬這件事情素來隻有蕭徹和秦遠山知道。

蕭徹沉默了片刻,才說:“殿下懼馬,卻並非不能騎馬,隻是每回騎馬過後的幾日裡,都會食不下咽,反胃惡心。”

楚顏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難怪,難怪他上次回宮以後幾日都沒有見她,再和她一起用膳時,總是看著她吃,自己卻不怎麼動筷子。

難怪她那幾天總是看見萬喜送清粥去他的書房,她還以為是他忙於政事,所以想要宵夜,結果竟是正餐都難以下咽,所以隻能喝點粥……

夜風似乎驟然變得寒冷刺骨起來。

楚顏明明是坐在火堆邊,卻覺得那風刮在臉上有種剜肉的痛楚。而更令人吃驚的是自%e8%83%b8腔深處卻升起一陣莫名的滾燙氣息,一點一點蔓延至四肢百骸,將她整個人淹沒其中。

“你們……你們多久到的江州城?”她艱難地問。

“微臣昨日天剛亮時趕回了宮裡,把遇刺的事情告知了太子殿下,殿下立馬帶兵啟程,昨夜就到了此地。休整了不到兩個時辰,一直到剛才找到太子妃殿下之前,太子殿下一直帶人在城內搜尋。”

蕭徹又一次難得地說了這麼多話,楚顏終於再難說出一個字。

從京城到江州,明明按照普通人的速度,需要一天一夜,可那個人不眠不休地隻用了一個白晝的時間趕來了。

他明明不能騎馬,明明對馬厭惡至極、畏懼至極,一旦騎馬,後麵的幾日都會忍受這種難熬的苦果,可他偏偏明知故犯,還一騎就是這麼久。

楚顏的喉嚨像被人堵住一般,想喘氣,想說話,卻最終像缺水的魚一樣張著嘴,什麼聲音也沒能發出。

他是個傻子麼?

堂堂一國太子,為何非要%e4%ba%b2自來救她?派兵來不就行了,為什麼以身犯險,還做那麼多受罪的事情?

她自打來了這個陌生的朝代,就已經下定決心做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不再是從前那個軟弱無能的衛萌,而是崛起之後的趙楚顏,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毫無牽掛毫無拖欠的前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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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顏心神大亂,這樣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低低地笑出來。

“我欠他不止一點點啊。”她怔怔地盯著刺眼的火光,眼角有些溼潤,聲音也仿佛是無奈的歎息。

這下可好,她不止欠了秦遠山背上那一刀和廟裡那一劫,也欠了顧祁太多太多。

蕭徹的聲音從火光上方傳來:“殿下,欠字何解?若是付出的那個人心甘情願,接受的人又怎會拖欠什麼?周瑜打黃蓋,黃蓋何曾讓周瑜趴下,又何曾打回來過?”

楚顏低低地笑起來,被這樣一個蕭氏冷笑話逗樂了,終於伸手拭去了睫毛上沾染的濕意。

可她不是周瑜,她對她的黃蓋可不是全然信任,更不曾交付過半點真心,所以如今接受起他毫無保留的好來,才會覺得更加歉疚。

這樣胡思亂想了不知多久,林外傳來了馬蹄聲,片刻之後,顧祁的身影出現在了林子裡,顯然是一到樹林邊緣就避之不及地下了馬,步行入林。

蕭徹回頭一看,趕忙迎了上去,卻並沒有見到秦遠山的身影,於是眼神一暗:“殿下沒有找到秦大人?”

“我到那城隍廟的時候,遠山已經被人帶走,剩下的刺客雖被我們的人悉數包圍,卻全部咬破齒間的藥囊,自儘身亡……”顧祁的聲音有些蒼白,啞然片刻後,才又恢複了沉穩,“既然黃顒其已經叛變,江州已經不宜久留,我們先行回宮,然後再派兵剿滅拜火教的叛徒。”

他走向楚顏,於融融火光中朝她伸出手來:“我們走吧。”

☆、第111章

小院裡偶有鶯啼,一輪冷月照疏影。

忽然一隻白鴿撲閃著翅膀落在院子裡,音邵急忙走過去從它爪子上取下傳書,因那戴銀色麵具的男子不在,她遲疑了片刻,便打開紙條自己看了起來。

十九,速速率領部下繞淮河一帶進京,注意隱蔽行蹤,切勿耽擱。

署名隻有兩個字,示刃。

恰好在此時,麵具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視線先是落在那隻啄食的白鴿身上,隨即又注意到了正拿著傳書發呆的音邵,眉心一蹙,冷冷地問:“是誰準你私自看的?”

音邵嚇得手一鬆,那紙條輕飄飄地滑落在地,而她手足無措地說:“我是見主公不在,怕王爺有什麼急事要吩咐你,所以才——”

說話間,麵具男子已然走到她麵前,彎腰拾起了那張紙條,也不再理會她在解釋些什麼,徑直與她擦身而過,走回了屋。

砰的一聲,她轉過身去,卻隻看見一室亮光都被關在屋內。

音邵喃喃地念著“十九”二字,原來十九是他的名字。

她像是不知疲倦的小鳥一樣,哪怕一再被拒之門外,也毫不氣餒地迎難而上,下一刻就走到門邊輕輕地叩起門來:“主公,我們明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