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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308 字 3個月前

上的神情卻沉穩至極,眼裡的光輝亮得可怕,渾身上下流露出威嚴雍容、不容侵犯的氣息。

“太子妃殿下?”他震驚地喊出了聲,慌忙下車行禮,“微臣見過太子妃殿下,殿下還請上車,微臣這就帶您先進城內,然後立馬派人傳信去宮裡!”

地方小官也知道太子妃祈福之事,眼下看這女子的神情和氣質都不容小覷,想必也沒人真有膽子冒充太子妃。

黃顒其這反應叫楚顏沉沉地舒了口氣,指著躺在道旁樹後的秦遠山道:“還請大人派人將禦史大夫秦遠山秦大人也扶上馬車,他冒死將我帶出重圍,卻不慎重傷在身,如今已經昏迷過去,須得立即救治。”

最後,楚顏與秦遠山都坐上了江州知府的馬車,楚顏探到秦遠山還有微弱的鼻息,終於鬆了口氣。

天無絕人之路,既然上天注定他們沒有喪命於此,那群刺客就一定會有落網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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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顒其將兩人暫時安置在了自己的府中,同時請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前來替秦遠山醫治,楚顏得知秦遠山雖失血過多,但好在傷口不在致命之處,不至於有性命之虞。隻要及時救治,養好傷口,最終會好起來。

這時候一顆懸著的心才終於踏踏實實地落了地,她聽從黃顒其的話,在客房裡洗漱了一下,換上了知府夫人送來的乾淨衣衫,又整理了片刻,這才踏進大廳。

黃顒其毫不懷疑這就是當今太子妃,在落難之際尚有勇氣沉穩應對,此刻煥然一新之後就更加雍容華貴。雖沒有華彩一身、首飾裝點,但她的神情之中自然流轉著一股動人的氣韻,從容不迫,舒雅淡定,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亂了分寸。

他再次俯身行禮,恭恭敬敬地說了聲:“下官給太子妃殿下請安了。”

楚顏也不擺架子,畢竟是對方救了自己和秦遠山,於是隻叫他不必多禮,在他的詢問之下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黃顒其聽得神情凝重,在聽到那群黑衣人個個手持長刀潛伏在林中時,更是表情一變,末了心有餘悸地說:“殿下能從那樣艱險的環境下逃出來,當真是福大命大。下官若非外出歸來,恰好經過城外,恐怕殿下此行也實在是凶險萬分,秦大人恐怕也來不及得到救治了。”

楚顏點頭:“幸虧大人路過城外,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還望大人能派人傳信去宮裡,以便太子殿下及時得知我和秦大人的下落,派人來接我們回宮。”

黃顒其忙道:“殿下請放心,下官方才已經派人快馬加鞭趕去京城,此去京城不過一日路程,想必明日黃昏前,太子殿下就會得知您的所在之處,派人前來迎接。”

“那麼在那之前,恐怕要叨擾大人了。”楚顏起身答謝,麵帶笑意。

黃顒其連忙也站起身來行禮:“哪裡說得上是叨擾,殿下光臨江州,乃是下官的榮幸,叨擾二字實在不敢當。”

一切艱險終於遠去,楚顏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秦遠山所在的客房,看見了那個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如紙的人。

他的雙眼緊緊閉著,就連睡著時的模樣也是安詳寧靜,讓人光是看著也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春日氣息,和煦春風吹滿麵,柳塘新綠亂池沼。

楚顏忽然失卻了言語,不知該怎樣形容這個人,在她的印象裡,他一直沉穩溫和,卻不缺心機,應該是標準的權臣後繼之人,他日定會在朝上一展宏圖。她曾經慶幸他是太子殿下的支持者,否則若是不和太子同心,恐怕日後朝堂上又會出現一個沐青卓之輩。

她並不想接近他,一來他的母%e4%ba%b2長公主和胞妹清陽郡主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善茬,二來這個男人城府頗深,遇事總是不慌不忙,像是高校裡那些交際手腕強大的領導。

可是今日——

可是今日,他護著她突破重圍,鎮定自若地說謊試圖瞞天過海要她一人逃出生天,他甚至洞悉了她不曾說出口的恐懼,哪怕依然支撐不住,卻死死撐到了城門之外,目的隻是不讓她跟著他一起倒在半路。

那句猶如誓言一般的話語回蕩耳邊:“殿下隻管相信微臣哪怕死,也會保你平安無事就好。”

她忽然失神片刻,這個恩又該如何報?

自從來到宣朝,她從未覺得自己欠人什麼,又平白無故蒙受過誰的恩惠,可是此番秦遠山的行為卻令她震動不已,因為這是她頭一次麵對血雨腥風的場麵,更是頭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而這種時候竟然有人不顧一切地擋在她麵前,用生命來捍衛她。

秦遠山是個忠臣,也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

楚顏揉了揉眉心,坐在他床邊的凳子上,回想著今日的一切,當真是不堪回首。

她想著太子能否及時收到消息,想著蕭徹夫婦如今是否安全了,想著秦遠山醒來之後她該如何感謝他,想著自己這個太子妃可真是當得驚心動魄。

搖曳的燭火裡,她怔怔地盯著火光失神,也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卻醒了過來。

先前大夫治傷時,他曾經醒了一次,得知了兩人目前的狀況,鬆了口氣後,又因為失血過多、意識模糊而昏睡過去。

眼下,秦遠山嗓音沙啞地喚了她一聲:“殿下……”

楚顏一驚,急忙轉過身去:“你醒了?可要喝水?”

秦遠山見她猶是一副茫然的模樣,情知今日之事必定讓她受到不小的驚嚇,%e5%94%87角扯過一抹笑意,淡淡地搖搖頭:“天色不早了,殿下還是早日去歇息,您是君,我是臣,如此共處一室,實在不妥。”

他的神情極為自然,儼然一副恪守君臣之禮的樣子,楚顏先是一怔,隨即笑了,“好,我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他的自然也是在給她台階下,無非是想告訴她,今日之事不過是他身為一個臣子在儘本分,絕無其他想法。楚顏感激他的敏銳與細心,也終於清醒地找回了從容。

她語氣輕快地說:“黃大人已經派人傳信去了京城,想必太子殿下明晚就會得知我們的處境,立馬便會派人前來營救。你且放心養傷,不用擔心。”

秦遠山微微頷首,她終於舒心一笑,望著他,目光清澈明亮,真心誠意地說了聲:“秦大人,今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他亦微微一笑,眼神平和悠遠:“都是微臣應該做的,殿下不必言謝。”

楚顏終於走出了他的屋子,合上了門。先前隻跟黃顒其說自己去歇息了,卻還是放心不下,%e4%ba%b2自來看了看秦遠山。

她沿著長廊朝自己的客房走去,卻忽然看見遠處假山之後,黃顒其步伐匆匆地朝何處走去,模樣十分謹慎。她略一遲疑,從長廊這頭跟了過去,卻見黃顒其先是停在她的客房前,湊近了房門聽裡麵的動靜。

楚顏沒進那屋子,自然燈也都沒點亮,黃顒其顯然是以為她已經睡下了,放了心,便沿著長廊繼續走,快步走進了書房,然後四下看了看,合上了門。

楚顏心下忽然一緊,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不是國際日期,堅決不加更哈哈哈,等到真的生日那天再加更。

還好趕在十二點之前發出來了,秦大人的光輝如此耀眼,太子殿下也該出來了。

江州知府叫黃顒其,中間那個字讀yong,二聲。l3l4

☆、第107章

楚顏心下跳個不停,一時之間竟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知府大人為何好端端的像個宵小一般趴在她門上聽裡麵的動靜,難不成這個江州知府懷疑她的身份,其實並不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太子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是說……

楚顏沒敢往最壞的地方想,卻猛然看見一個小廝拎著燈籠,將一名黑衣男子從後門帶了進來,她猛地往假山後麵一躲,借著燈籠散發出來的朦朧光輝看見了那個男子。

他的麵上竟然帶著一隻銀色的鐵皮麵具,一身黑色的衣袍帶著凜冽肅殺之氣,即使隔著這樣遙遠的距離,楚顏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那身黑衣如墨色般暈染開來,似乎就要融進這片沉沉夜色之中。

視線慢慢劃過他的腰際,楚顏震驚地咬住了下%e5%94%87,因為她分明看見那個男子的腰上掛著一把明晃晃的寶刀,那刀彎彎的,比尋常的大刀要細一些,掛在腰畔像是一輪冷月……他是今日的刺客之一!?

那男人進了書房,小廝謹慎地把門合上,守在外麵。楚顏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錯愕地蹲在原地,心下慢慢爬上一股寒意。

難道這個江州知府根本就和今日的那群刺客是一丘之貉?那她豈不是自投羅網,帶著秦遠山跳進了她%e4%ba%b2手挖的坑裡?

良久,她已然蹲到雙%e8%85%bf發麻之際,終於聽見了開門聲,那黑衣男子被小廝原路送了出去,而黃顒其後一步踏出書房,四下看了看,悄無聲息地踱步回了房。

小院裡恢複岑寂,楚顏這才艱難地站起身來,揉了揉長時間血液循環不暢的膝蓋,很快朝著秦遠山的廂房走去。

秦遠山的屋子已經熄燈了,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楚顏隻是輕輕推開了門,然後摸黑走了進去,輕手輕腳的,很努力地嘗試著不鬨出一點動靜。

秦遠山失血過多,整個人疲倦又虛弱,眼下正迷迷糊糊打著盹,忽然聽見了衣料摩攃的窸窣聲,頓時警覺地睜開眼:“誰——”

單音還未完全吐出來,就被一隻略微冰涼的手捂住了,那隻手柔軟纖細,宛若上好的絲綢一般緊緊貼在他%e5%94%87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輕輕淺淺地縈繞鼻端。

於是他驟然分辨出了來者何人,卻在那隻柔軟的手心離開嘴%e5%94%87之際忽生一股古怪的情緒,似是不舍,似是惆悵。

對於她的去而複返,秦遠山顯然有些錯愕,而楚顏俯□來,輕輕在他耳邊說:“不要出聲,安安靜靜聽我說就好。”

他點頭,目光安穩地在黑暗中牢牢鎖視著她。

於是楚顏低聲在他耳畔說完了方才發生的事,她說得專注認真,卻沒有發現因為兩人距離湊得太近,她的每一個字都會拂起淡淡的暖風,輕而易舉沾染了他的麵頰。

秦遠山一開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要費很大力氣才能把注意力放在她說的事情上,而那陣始終若有似無的溫熱氣息也慢慢地將他蒼白孱弱的麵頰熏染成了豔麗的色澤,宛若三月桃花。

可楚顏說到了方才看見那個黑衣男子和黃顒其一同進了書房密探,特彆是楚顏還描述了那個黑衣男子的穿戴和佩刀,秦遠山的眼眸陡然一沉,睫毛微微顫了顫,最終輕輕吐出一句:“拜火教。”

“什麼?”楚顏有些錯愕。

“若是沒有猜錯,今日的刺客恐怕是拜火教的人。”秦遠山向她小聲地解釋,“這些年來表麵上天下太平,但暗湧逆流也仍舊潛伏著,蠢蠢欲動,拜火教就是其中之一。”

今日事出突然,他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