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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383 字 3個月前

多光榮多招人羨慕麼?”

兩秒鐘後,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顧祁也不惱她跟自己抬杠,隻是慢慢地揚起了%e5%94%87角。

這一夜,他帶著楚顏先後去了顧知口中的三寶齋、茵絡坊,那錠金子終歸變成了他手裡大包小包拎著的玲瓏糕、水晶糖,也變成了她發間一支純淨的白玉簪子和手腕上那串細碎瑩潤的瑪瑙手鏈。

楚顏原本沒有打算買首飾的,但顧祁帶著她走進去,一邊模樣認真地流連在首飾櫃前,一邊隨口問她,“喜歡哪一個?”

楚顏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像是傍上了大款,但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便隨手指了根簡單的發簪。

顧祁卻嫌它太素,但瞧著是楚顏%e4%ba%b2自挑選的份上,也替她彆在了發間。

究竟是人美襯得發簪也好看起來,還是發簪隻有配著美人才會發揮其作用,顧祁不知道,卻在為她彆上白玉簪子之後,微微一笑。

“很襯你的膚色。”

他又指著櫃子裡的那串粉紅色瑪瑙綴銀鎖手鏈,“試試這個。”

四十來歲的首飾店老板見來了大主顧,笑眯眯地慫恿她,“姑娘就試試吧,看看公子多有眼光?挑中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寶貝,也隻有姑娘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才配得上了。”

楚顏一聽就知道老板是要抬價,眼睛一眯,上輩子精打細算的毛病又來了。

“好寶貝?我看這瑪瑙並不純淨,大小也不均勻,哪裡就算什麼一等一的好寶貝了?”

顧祁失笑,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把那手鏈替她戴了上去。

淡淡地粉紅色瑪瑙在輝煌的燈火映照下波光流轉,更襯得她膚白勝雪,手腕不勝一握,綴著那小巧玲瓏的銀色長命鎖,看上去有種彆樣的動人滋味。

“就這兩樣吧。”不容她還價,顧祁把那錠金子擺在了老板麵前,也不理會那老板是如何兩眼發光地補了他多少錢。

而直到走出首飾店後,楚顏才嘀咕道,“那可是一錠金子,居然就換來這麼兩樣東西和幾兩碎銀……殿下也太容易被宰了,價也不知道還。”

顧祁似笑非笑地替她扶了扶發間的簪子,“戴在你身上的東西,單單一錠金子,我還嫌他們便宜了呢。”

扶完發簪的手慢慢地滑落至麵頰之上,他含笑捏了捏她的臉,“寶物配美人,實乃無價。今日這兩件東西著實是我占了便宜。”

大街之上,兩人又是如花美眷,光是站在那裡都自成一派風景,引來來往行人矚目。

楚顏臉一紅,來不及吐槽他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行徑,忙拉下他的手,“大家都看著呢!”

顧祁忽然勾%e5%94%87一笑,索性帶著她往墨河那邊的橋上走,若是有人看著他倆,他就朝對方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說,“這是我夫人。”

楚顏又想笑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這句話頻頻響起,那些行人若是姑娘,便捂嘴偷偷笑著;若是男子,便惋惜地看了眼楚顏,眼裡是一閃而過的驚豔。

越靠近墨河,人群越多,也不知今晚為何會這麼熱鬨。

楚顏隨口問了身旁一個路人,那大嬸詫異地看著他們,“姑娘不知道?每月十五墨河邊上都會放蓮花燈呢,你和這位公子是外來人?”

蓮花燈?

楚顏一怔,顧祁卻是微微一笑,“多些相告,我和夫人的確是外來人士,不知道京城的習俗。”

身居皇宮,哪裡知道這些事情?

顧祁確實眼神透亮地衝她一笑,“走,看燈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兩章一起發~晚上有會要開,趕不回來啦。

喂喂,不可以因為兩章齊發就隻留一章的言哦→_→【什麼?霸王當然更不可以了!!!】

☆、第073章

越往墨河邊上走,人越多。

姑娘們三三兩兩跑來放花燈,青年們則遠遠地看著,湊湊熱鬨,或者在一邊的酒肆裡喝點小酒。

賣花燈的人也不少,河邊上每隔幾步路便是花燈貨攤,商販們忙著招攬客人,應接不暇,這是每月一次的賺錢好機會。

因為行人太多,幾乎到了摩肩接踵、步履艱難的地步了,顧祁不得不拉著楚顏才到了河邊。

身邊是無數歡笑的人群,河裡漂浮著無數盞璀璨的花燈。

那一朵朵小小的蓮花盛開在流水之中,隨著水波蜿蜒而下,將整條墨河裝點得如同星河一般。

兩人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在喧嘩熱鬨的人群裡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隻為眼前的美景而震撼。

一旁有個**歲的女童彎下腰去,輕輕地將手裡的花燈放在了水麵上,然後回過頭來笑靨如花地對身後的婦人說,“娘,河神會聽見我的心願嗎?”

“當然。”那婦人摸摸她的頭,笑得溫柔慈祥。

顧祁回過頭來看了眼楚顏,%e5%94%87角彎彎,“在這兒彆動,我去買花燈。”

他擠出人群,往買花燈的貨攤走去。

楚顏於是站在原地耐心等待,心下卻頗有些好笑。

此情此景似是童話故事,而太子這樣溫柔地對待她、嗬護她,幾乎令人產生了錯覺,以為這就是所謂的地老天荒。

她抬頭看著真正的廣袤星河,卻不知十年後的自己又會是什麼模樣。

到了那個時候,太子大概已經真正地成長起來,成為金鑾殿上殺伐決斷的帝王了……她會如願以償在後宮中殺出一條血路,成為永恒的月亮麼?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顧祁回來,楚顏回過頭去四處尋找,卻沒看見人群中有他的身影。

該不是長期住在深宮,買不來東西吧?

她遲疑地穿過人群往外走,想在周圍的貨攤前找找看。

而顧祁買完花燈後,再回到原地時猛然發現楚顏不見了,當下心頭一緊。

他在原地四處張望,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他急忙問還帶著女童站在河邊的婦人,“請問一下,方才站在這兒的姑娘去哪兒了?”

那婦人搖搖頭,“我沒注意。”

顧祁心下一慌,急忙穿過人群去尋找楚顏。

擁擠的人潮來來往往,而他不停地張望,卻無論如何沒有看見她在哪裡。

而此時似乎已經到了吉時,隨著人群的歡呼,墨河上方忽然放起了焰火,所有人都抬頭去看這場盛大的慶典,稍縱即逝的美好總是能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驚豔印象。

一聲接一聲的轟鳴響徹耳畔,顧祁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廣袤無垠的夜空被一朵一朵絢爛的煙花點綴著,但他已然無心觀看。

楚顏呢?

她在哪裡?

於是在這樣壯美的時刻,所有人都駐足觀賞夜空,隻有他一人焦灼不已地穿梭在人群裡。

終於,在他又一次的轉身之際,忽然看見了站在橋頭抬頭望著夜空的楚顏。

她穿著嫩綠色的繡襦裙,纖細清瘦的背影仿佛就快被人潮淹沒。

發間彆著的白玉簪子在星火輝煌裡光華流轉,而她猶如遺世獨立的青蓮,悄無聲息地與這漫天星河、萬千花燈一同盛放。

楚顏想著站得高看得遠,於是好不容易擠到了橋頭,而這時候恰好天空中放起了焰火,她抬頭看著,忽然記起了重生以前的事情。

她家附近有一個中央廣場,每到跨年時,都有無數人聚集在那裡一起倒計時。

那時候,所有人不分年齡、不□份,都激動地一起望著大屏幕上的時間一同呼喊著。

三,二,一,零——新年到了,與此同時,盛大的煙花衝上夜空,沸騰的人群集體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喜悅的情緒充斥在每個人的笑容裡。

而在父母去世以前,楚顏每一年都是這樣過的。

此時此刻,天空中的焰火遠遠比不上現代的多姿多彩,甚至略顯粗糙,可是楚顏在這樣的場景下忽然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於她而言已經很遠很遠的那個時代。

身邊都是陌生的人潮,所謂的%e4%ba%b2人不過是趙家那群生疏冷漠的麵孔。

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渺小,說矯情點,這叫孤獨。⊙思⊙兔⊙網⊙

當顧祁穿過人群握住她的手時,楚顏倏地轉過頭來。

而映入他眼簾的便是一張茫然無措的臉,那雙素來從容冷靜的眸子裡閃耀著慌亂與惶恐,就好像誰把她丟棄了一樣。

她怔怔地叫了聲,“殿下……”

話音未落,顧祁毫不遲疑將她攬入懷中,堅實的懷抱如同堡壘一般將她禁錮在內,驅散一切彷徨不安。

他也鬆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下來。

“找到你了。”

如釋重負的語氣,失而複得的喜悅。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是那樣強烈地響徹%e8%83%b8腔。

而楚顏被他擁在懷裡,先是失神片刻,隨即抬頭對他展露笑顏,眼眸燦若星辰,“不管何時何地,殿下都會這樣輕而易舉地在人群裡找到我麼?”

顧祁將她的臉埋入懷裡,聲音清晰堅定地說,“一定會。”

可是驀地,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麵色忽然變得沉重蒼白起來,幾乎是艱難的,他的手緩緩地落在楚顏的背上,滾燙灼熱到隔著薄薄的衣衫都能熨熱她的肌膚。

於人聲鼎沸裡,楚顏聽見頭頂傳來一個晦澀又遲緩的聲音,“楚顏,若是有朝一日我做了負你之事,你還會信我麼?”

楚顏心下一動,天真無知地抬頭笑他,“殿下在說什麼傻話?”

她的眼眸透徹得猶如嬰孩一般,毫無雜念,似乎全然相信他、依附他。

顧祁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卻又不知從何開口,隻得笑了笑,神情複雜地說,“你要相信我,不管他日發生什麼事,這裡——”他拉著她的手放在起伏有力的%e8%83%b8口,“隻有你。”

楚顏笑靨如花,“我信。”

……才怪。

盧氏說得好,不要輕信男人,該信的隻有自己。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句台詞雖說用濫了,但總有它的道理。

從奸妃到奸後的進擊之路,她會毫不猶豫地披荊斬棘,風雨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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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後,顧祁因為耽誤了幾日的政事,一下子變得比從前還忙。

書房裡堆起了厚厚的奏折,早朝之上有事起奏的大臣一個接一個。

禮官翻開冊子,一條一款地念著選秀之道。

秦遠山彙報著這些日子以來做好的準備,一絲不苟。

沐青卓神色悠然地立在那裡,不置一詞。

趙武一反常態地沒有變臉,反而從從容容地站在那裡,由始至終沒有上火。

朝臣們沒有一點異樣,畢竟選秀之事乃是祖製,一切都按照祖宗定下的規矩來,沒有人想過哪裡不妥。

隻有坐在龍椅之上的顧祁眼眸裡情緒幽深洶湧,聽完大家的發言之後,僅是淡漠地看著眾人。

萬喜在他身後小聲地提醒道,“殿下?”

他這才緩緩合上了桌上擺著的和禮官手中一模一樣的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