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1 / 1)

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314 字 3個月前

就動氣的這天,可真叫我大開眼界了。”

他回過頭去上下打量著楚顏,“小姑娘本事不小啊,叫咱們太子爺對你如此死心塌地。”

楚顏沒說話,心下卻覺得好笑。

死心塌地?

若是死心塌地,又怎麼會叫她一個人去麵對那麼多事,自己卻在宮裡思量穩固江山之道?

她現在一點也不生氣,因為這就是顧祁身為未來的皇帝應該做的事。而同樣,她身為太子妃也有自己應該做的事,那就是排除異己,風雨無阻地坐上後宮最高的位置。

就像玩網遊似的,各自打怪升級就好,搞什麼網戀?

可六王爺看著她沉靜的眼眸,卻好似有些訝異,隨即微微笑著說了句,“凡事想簡單些,對自己對彆人都好。”

楚顏一愣,察覺到他似乎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於是悠然道,“身邊的人個個複雜,我一個人簡單又有什麼意思?”

“你認為彆人複雜,是因為你也不簡單。”他淡淡地說了句,然後就沒了下文。

小船抵達了河對岸,他率先拄著手杖踏上了岸。

楚顏看著他悠然灑%e8%84%b1的背影,不知怎的有些惋惜,這樣謫仙似的人……偏偏跛了腳。

顧祁走在她身旁,忽然對她說,“皇叔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他,是連父皇都暗暗羨慕的人,無拘無束,灑%e8%84%b1自由。

他像是穿梭在世間的風,風過之處帶起無數漣漪,可他卻毫不停留,隻是愜意地看著山河萬千。

可是誰也沒料到,經曆了那樣一場變故,這個瀟灑恣意的皇叔終於成了今天這模樣,跛了腳,也寒了心。

“人間自是有情癡。”顧祁忽然微微歎了句,然後若有所思地側過頭去看了眼楚顏,意有所指。

顧家的男兒大概都有過不了的情關,父皇是,皇叔是,連他……似乎也正麵臨這道考驗。

今日他帶楚顏來,一是散心,二是想把她帶給他最尊敬的人看一看。

他對父皇是敬畏,而對這個年紀相差不大的皇叔,卻有一種莫名的%e4%ba%b2切與尊敬。

從他十來歲的時候開始,皇叔就已經在這兒落了腳,那時候他常陪同父皇和母妃來此探望,皇叔倒是不喜歡那兩隻秀恩愛的人,卻偏偏和他出乎意料地談得來。

皇叔教他釣魚、吹笛子,像是長輩,又更像朋友,很多宮中的無奈、身為太子的壓力,顧祁無處訴說,卻好似在這裡找到了宣泄口。

後來皇帝離宮,對顧祁來說,這個亦父亦友的皇叔就變得更為難能可貴。

今日帶著楚顏來,是想要把自己最珍視的人介紹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皇叔:擦,當初對你好是因為踏馬的那兩隻秀恩愛,隻有你在老子旁邊孤零零的,老子同情你!今天你帶了媳婦兒來是要做甚!秀恩愛的都得死啊尼瑪!

晚上準時更新,捂嘴笑,今天又晚點了啊,以後大家可以看看微博通知,要晚點的話,我都會在上麵說明的,免得大家一直刷新。

這幾章主打言情,這章貌似講皇叔講多了,下麵主打渣太子。

第070章 .贖罪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

六王爺的茅草屋依山傍水,後麵是一條通往深山老林的羊腸小道,而屋前是一片青青草地,再遠些便是墨河。

清淨又簡陋,頗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

六王爺…… 或者到現在,我們該叫他顧知了。

顧知朝門口的水缸抬了抬下巴,示意顧祁把魚扔進去,然後推開半掩著的門,似笑非笑地回頭說了句,“住處簡陋,還望太子和太子妃莫要嫌棄。”

楚顏大大方方地跟在顧祁之後走進了茅草屋,微微一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顧祁失笑。

這話要是放在皇叔身上,那還合適,被楚顏這麼一說,倒像是這簡陋的地方因為她的到來而蓬蓽生輝。

顧知倒也不計較,一副我是長輩不屑於與你這種小輩多費%e5%94%87%e8%88%8c的模樣,指了指旁邊那間小一些的屋子,“廚房在那兒。”

言簡意賅,倒是顧祁遲疑道,“皇叔,楚顏她……”

“既然皇叔要賞臉吃我做的飯,楚顏恭敬不如從命了。”楚顏朝顧祁點點頭,隨即往門外走。

屋內簡陋至極,一方古舊木桌,幾張布滿灰塵顯然很久沒有坐人的凳子,靠窗的地方還有一張竹椅。

再往裡走是一間更小的屋子,那是顧知睡覺的地方,僅有一個書架,一張床。

顧祁顯然是有些以外,站在門口看著楚顏俯身去水缸裡撈魚,忙道,“讓我來。”

楚顏搖搖頭,雙手抓住了滑膩膩的魚身,“殿下進去和皇叔說話就好,這點小事難不倒我。”

顧祁略微遲疑,卻聽顧知在身後悠然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個皇叔一向不拘小節,肆意妄為,可是在這樣玩世不恭的表象之下,一直心如明鏡,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用意。

顧祁於是轉過身去,隨手拿起窗台上的抹布把凳子給粗略地擦拭了一番,這才坐下。

門外的楚顏走得遠了些,顯然是懂了顧知的意思,在給他們讓出說話的空間。

但屋子裡的兩人都沒說話,一個饒有興致、一個略帶擔憂,目光均是凝固在了那個纖細的背影上。

顧知顯然是經常吃魚的人,院子外麵有一塊青石,上麵還擺著把刀,一旁擺著隻竹簍,應該是拿來裝殺魚後剩下的部分的。

楚顏情知屋子裡的人都看著自己,卻絲毫沒有膽怯地蹲□去,動作生疏卻利落地開始剖魚。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楚顏都沒有%e4%ba%b2手殺過魚,隻是看見過彆人殺魚罷了。

她的手有些抖,但是每一個動作都毫不遲疑,果決利落。

這皇宮裡除了強者,其他人都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她連最險惡的人心都看過了,還怕區區一條魚?

不矯情,不做作,這就是她要給顧知留下的印象。

這個皇叔光是看著都覺得不簡單,如今做的一切都像是在試探她,她又何必示弱?

何況六王爺自己看起來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恐怕也不會欣賞一個弱不禁風、膽怯柔弱的太子妃。

她要與顧祁並肩登頂,所以絕非池中物。

想一想,就算在現代時,她也從沒見過哪本小說哪部電視劇裡有提到女主角殺魚的場景。

_思_兔_網_

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全神貫注地盯著那條鮮血橫流的魚。

這算不算是開了個先河呢?

若是今後史官給她寫了傳記,她會不會成為因為第一個擁有殺魚的勇氣而流芳百世的後宮之主?

手上染上了鮮血,那魚也終於勉強被剖乾淨了,楚顏回過頭去對上兩雙神色各異的眼眸,從容不迫地捧著魚朝廚房走。

屋內一時無言,片刻之後,顧知輕輕笑起來,“祁兒,你這太子妃似乎不是尋常女子啊。”

顧祁回過頭來,看著皇叔眼裡若有所思的鋒芒,也是微微一笑,“皇叔說得是。”

那廂的楚顏在廚房裡琢磨怎麼做魚,這邊的叔侄從從容容地開始了談話。

顧知從不主動問宮裡的事,顧祁就一樁一樁地說,比如朝政之事,再比如……即將到來的選秀。

顧知倒了杯冷茶湊到嘴邊,在聽到選秀二字時,手上一滯,似笑非笑地問他,“選秀?你的主意?”

顧祁沉默片刻,“算是。”

“娶太子妃是你不得不向趙武妥協,而今選秀、廣充後宮,是要打他的臉,把其他朝臣的地位也給提起來,好讓新舊勢力自相殘殺,你就趁此機會穩固皇權,順便坐收漁利?”

“是。”

“那我猜一猜,外麵那個太子妃是趙家千金,而你要打擊趙武,首先就要打她的臉,所以才會剛剛大婚,又在人家剛死了母%e4%ba%b2的時候,你卻在這邊如火如荼地要選秀,對麼?嗬……倒是個好主意。”

“皇叔!”顧祁麵色倏地一沉,猛地抬頭望著顧知,而後者眸光清明,宛若高山之巔的耀耀白雪,有刺穿一切的力量。

顧祁握緊了拳頭,澀澀地說道,“不是這樣,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傷害她。”

顧知輕笑兩聲,抬眸看了顧祁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不想傷害她?”

顧祁沒說話。

顧知悠悠地把那口冷茶喝了下去,這才淡淡地說,“自欺欺人是懦夫才會做的事。祁兒,你長這麼大,皇叔並沒有一路看著你走過來,但你的心思我看得比你父皇更透徹。你的優點是執著,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完成,哪怕前路艱險,也決不妥協。可是你的缺點也是執著,因為你固執到了冥頑不化的境地,一旦心有執念,就會想方設法去達成目標,而在這個過程裡,你很可能失去一些對你而言至關重要的東西。”

顧祁還是沉默著。

“你捫心自問,為什麼娶她?因為趙武逼你,還是在這個表象之下,你的心裡也有那麼一絲雀躍?”顧知一字一句很輕很淡,但放在一起卻像不斷攻向顧祁的利劍,一寸一寸剝開他的偽裝,“在我眼裡,若是你不希望自己做的事情,哪怕彆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絕不會做。可你終究妥協了,娶了她,這代表什麼?”

“你願意把她帶來給我看,已經表示她在你心裡有了不一樣的地位,而今做下這樣的決定,真的以為對付的是趙家,而不是她這個趙家千金麼?”

顧祁麵色陰沉,艱難地說,“她既已嫁入永安宮,就不再是趙家的千金,而是我的太子妃,與趙家再無半點關係。”

顧知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侄兒,“是你天真,還是我現實?一個人生來就有的身份難道還會因為身處的境況不同而改變?我隻知道你要是休了她,她就不再是太子妃,卻不知道原來你娶了她,她就可以不是趙家的女兒。”

顧祁的眼神終於徹底暗下來。

他一直以來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既然她說了從今以後都是他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