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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362 字 3個月前

避免出門就儘量避免。

楚顏好幽怨,早知道剛才就不跪那麼重了,做做樣子也罷,也好過現在這下場。

病才好,剛能下床走走了,如今可好,又得繼續悶在這宮裡。

顧祁本來是想趁著天氣好,帶她出去走走的,可現在看顧慮她的膝蓋,也隻得作罷。

看見楚顏有些失望的樣子,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後提起的一樁事,說是巴蜀一帶有名的戲角來了京城,而齊王聽了幾回,覺得頗有意思,就出重金將那幾個戲子進獻給了太後,讓他們留在宮中的樂坊,以供太後閒暇時能聽聽曲。

他又看了眼楚顏,才對沉香說,“你去壽延宮問問太後,就說我想請齊王送她的那幾個戲子來永安宮唱唱曲,不知她老人家意下如何。”

說罷,又轉過頭來對萬喜道,“派人去清樂坊,把那幾個人請來吧。”

說是問問太後,其實也不過是知會一聲罷了,按理說他是太子,宮裡的人誰敢不從?但他素來也很注重禮節,因此特地叫沉香去跟太後說說。

太後正在壽延宮歇息,今日太陽好,她正想著下午要出去走走,就聽清荷進來說,永安宮的沉香求見。

“讓她進來。”

太子少有派人來過壽延宮,太後有些詫異,不知他跟前的大宮女%e4%ba%b2自前來所為何事。

沉香把來意說明之後,太後更是吃了一驚,“太子殿下有興趣看戲聽曲?……也好,也好,這孩子一天到晚都忙於政事,也不知休息,哀家也擔心他的身子吃不消,如今有閒暇時間聽聽曲,看看戲,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她揮揮手,很是爽快地答應了沉香,“太子殿下要聽曲,直接讓人去就成,哪裡用得著來請示哀家呢?”

沉香很會說話,笑得也乖巧,“太子殿下素來尊敬太後娘娘,這些事情自然也是要過問了您的意思,才好行事。”

太後聽得順耳,示意清荷拿了些碎銀給沉香,笑道,“你也是個懂事的,這些年來有你伺候著太子,哀家也不操心。”

沉香心中一動,抬頭望了望太後,而太後笑得十分慈祥,似乎真的就隻是在誇獎她儘心儘力照顧太子。

太後並不是一開始就坐在這個位子上,當初容皇貴妃還是皇帝跟前的禦前宮女時,在位的還是竇太後,而眼前的太後不過是個太妃罷了。

隻是太妃押對了寶,不止把容皇貴妃送到了皇帝身前,還輾轉反側地將竇太後當初害死皇帝生母淩嬪的事情給揭露了出來。

後來竇太後被皇帝送去了淨雲寺“養病”,太妃也就登上了太後之位。

而今,皇帝離開了皇宮,顧祁與太後的關係僅僅限於名義上,實則沒有半點情分。而趙容華是太子生母,從前又是竇太後一手扶持上來的,若是他日太子登基,趙容華順勢登上了太後之位,那自己這個太皇太後可還做得安穩?

太後自然也有自己的顧慮。

沉香隱約有些猜想,便大著膽子說了句,“奴婢知道太後娘娘關心太子,若是日後有什麼吩咐,奴婢定當替娘娘做好,為娘娘一解煩憂。”

果然是個聰明人,太後笑了笑,頗有深意地說,“如此,那哀家這老婆子也就得以安度晚年了。”

短短幾句話,兩人的心思都可見一斑。

太後在為自己的晚年做打算,而沉香……恐怕心底深處並不願意永遠地做一個安分守己的禦前宮女。

那是自然,有了容皇貴妃這個一夕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先例,試問宮中女眷誰沒有過這種綺麗的念頭?

皇帝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竟然也能為了一個女子扔下了後宮佳麗三千,從此一心一意對待她,如今甚至帶著妻兒遠下江南,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這樣的故事實在太吸引人,如同戲折子上的情節般不真實。

而今太子殿下亦是人中龍鳳,誰知道他會不會和他老爹一樣是個癡情種呢?總而言之,癡心妄想的人多了去了。

而毋庸置疑的是,沉香就是其中之一。

太後看著那個踏出宮門去的窈窕背影,若有所思地勾起了%e5%94%87角。

今日不過是稍微試探,她就已經顯露出了心跡,顯然存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不止一天兩天了。

也好,她在太子跟前伺候這麼多年,哪怕沒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有主仆情分了。

若是加以利用,也許真能成事,太後笑了笑,畢竟當初把容皇貴妃推上去的人也是她,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那麼幾分準的。

第042章.成長 ...

第四十二章

永安宮破天荒的咿咿呀呀唱起曲來。

日光晴好,天朗氣清,楚顏坐在後院裡,麵對一個臨時搭起的戲台子,手邊的小幾上是幾碟精致可愛的糕點,一切有如夢境。

來到這個時代沒幾天就入了宮,趙容華不受寵,丈夫和兒子的關愛都沒撈著,因此也沒那個閒情逸致去看戲聽曲,連帶著楚顏的日子也過得極為貧瘠,隻能待在書房裡渾天度日。

可是今日,一切都不同了。

楚顏本是四川人,來到宣朝以後再也沒有聽過家鄉話,可如今那幾個戲子咿咿呀呀唱著曲,似川劇又非川劇,雖然口音並不與楚顏的家鄉話全然相同,但這七八分的相似已經足以令她熱淚盈眶了。

從前是孤家寡人,所以穿越以後並沒有過多想念上輩子,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可以全然接受自己從今以後都回不去的事實。

很多感傷的情緒湧起,楚顏低下頭去揉了揉發紅的眼眶,覺得上輩子的一切都像是做夢。

那些愛過恨過的時光,都隻能永遠存在於她的腦海裡,最後隨著時光流逝變成模糊的畫麵,偶爾想起,但更多的卻是唏噓與遺忘。

顧祁在屋子裡換衣服,準備去華嚴殿見秦遠山,可穿戴完畢後,跨出正殿的瞬間,恰好看見楚顏低下頭去揉眼睛的場景。

於是楚顏正低頭之際,忽然看見麵前出現了一雙腳,一塵不染的黑色布鞋,還有晃晃悠悠的明黃色下襟。

“怎麼了?”他伸手抬起楚顏的下巴,輕而易舉發現了她泛紅的眼眶,不禁一愣,“怎麼哭鼻子了?戲不好看?”

楚顏忙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悲情了點……”

顧祁回過頭去問含芝,“唱的是哪一出?”

含芝臉一黑,支支吾吾地答道,“回太子殿下,唱的是……唱的是武鬆打虎。”

“……”這一出戲究竟是哪裡悲情了?

收到顧祁古怪的眼神,楚顏臉色一僵,忙清清嗓子,“那老虎太可憐了,照武鬆那打法,指不定斷了幾根骨頭,我瞧著我就是傷了膝蓋都痛成這樣,再看那老虎,實在是……實在是感同身受……”

簡直是越描越黑。

楚顏尷尬地咳嗽了聲,乾脆站起身來行了個禮,“……楚顏恭送殿下。”

穿成這樣肯定是要出門的節奏,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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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祁失笑,伸出手去幫她把睫毛上的一顆淚珠給拭去,然後無可奈何地說,“若是覺得這出不好看,那就讓他們換一出接著演,你是主子,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的。”

“是。”她笑眯眯地點頭。

顧祁又瞟了眼被她解決了一半的點心,“東西吃完了,再讓禦膳房的人去做就行了,隻是甜食不宜吃太多,不然晚上改吃不下飯了。”

“是。”她再一次笑眯眯地點頭。

顧祁覺得似乎交代得差不多了,剛走幾步,又忽然想起什麼,立馬回過身來,“你的膝蓋——”

“殿下。”這一次,楚顏邊笑邊打斷他,“再不走的話,太陽快下山了。”

……被嘲笑了。

顧祁麵上微紅,瞥了楚顏一眼,還是說完了剛才想起的那句話,“記得上藥,不許到處亂跑。”

楚顏忍著笑,搗蒜狀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您早去早回。”

這一次,顧祁終於放心地離開了。

*****

華嚴殿,書房。

顧祁坐在書桌後,看著秦遠山帶回來的書信,其中一封是蕭徹%e4%ba%b2自寫的,用火漆封得嚴嚴實實,由密探加急送回。

蕭徹在信上說,定國公如今臥病在床,還處於生活難以自理的狀態。隨行的軍醫說是水土不服,再加上誤食了有毒的菌菇,而定國公本來年紀也大了,所以一下子有些受不住,%e8%84%b1水加中毒,身體眼看著就要崩潰。

信上還說,蕭徹本欲%e4%ba%b2自叫負責定國公膳食的那個太監去問話,可誰知那太監自己也誤食了毒菇,並且因為用量過大,直接死在了床上。

最關鍵的人物死了,事情一下子變得有些棘手,畢竟死無對證,毒菇的來源也無計可查。

放下信件後,顧祁的臉色有些陰沉。

他早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湊巧,定國公年紀雖大,但老當益壯,精神矍鑠,幾乎不曾生過病,哪裡會一去西疆就臥病在床,還病得這麼嚴重呢?

偏偏貫穿事情始末的太監也死了,明擺著事有蹊蹺。

“蕭大人說了什麼?”秦遠山看太子臉色不怎麼好,便開口詢問。

顧祁把信遞給他,“你自己看看。”

於是秦遠山飛快地看完了那封信,麵色也有些沉重了。

“依你看來,這件事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顧祁問他。

秦遠山略一沉%e5%90%9f,緩緩地說,“定國公身子一向很好,沒理由一去西疆就生病。而軍中的食物素來都是經過再三檢查,負責膳食的太監也都是宮中有經驗的老人了,沒理由會誤把毒蘑菇拿來當食材……而最要緊的是,定國公是主子,那太監是奴才,兩人吃的東西截然不同,又怎麼會同時誤食了有毒的蘑菇?微臣以為,此事約莫是有人刻意為之。”

顧祁點頭,“我也這麼認為,隻是事出有因,毒害定國公對軍情有重大影響,那人之所以這麼做,恐怕隻有兩種可能性。”

秦遠山洗耳恭聽。

“第一,那人是西疆的走狗、軍中的奸細,意欲加害定國公,然後攻下淮城,斷了卓定遠的後路。如此一來,哪怕卓定遠有通天的本事,也再難招架都城被占領的局麵。”

顧祁平靜地看著那封信,眉梢微揚,“但第一個可能的幾率很小,因為定國公病了這麼些日子,西疆並無任何動作,既然沒有趁亂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