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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291 字 3個月前

控的楚顏來。

她失控的時候,絕對不會這樣清醒地抽身出來看著他,她為他失控,為他沉迷,為他尖叫,也為他臣服。

而不像此刻,這樣冷靜地望著他,仿佛洞悉了他的所有肮臟念頭。

顧祁啞聲道,“若是說要呢?”

是啊,若是他說要呢?

她能拒絕嗎?

就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圖,明白了他要太子妃三個字上加上眾的輕視與屈辱,她又能如何呢?

顧祁沉默地低頭看著她,指尖沿著她的麵頰一路流連蜿蜒。

是滑的,這樣的肌膚宛若上好的絲綢錦緞,令愛不釋手。

可是卻是仇的東西,他能碰,但要冒著中毒的危險。

這種甚至夾雜著一絲旖旎的矛盾叢生的沉默裡,楚顏忽然笑了,帶著一絲疲倦,完完全全把自己從這樣尷尬的境地裡抽身出來,笑得一派輕鬆。

“出嫁從夫,楚顏既當上了太子妃,定當不負太子所望。無論殿下要做什麼,都不會拒絕,赴湯蹈火,所不辭。”

說完,她竟真的自己伸出手來,一點一點解開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外衫,平靜地望著顧祁。

曼妙的曲線逐漸顯露出來,她是如此大方,且毫不遲疑。

顧祁倏地僵了原地。

他又一次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她,似乎不管他做什麼,她總能以與眾不同的方式給他最焦躁不安的致命一擊。

他要她,她肯給,可他卻忽然感到一陣由衷的挫敗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要羞辱她,要令所有看輕她,可她輕而易舉看透了他的意圖,竟毫無反抗之意,反而這樣順從地要助他一臂之力。

顧祁像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濕,楚顏麵前,他總是顯得這樣不堪,這樣卑劣,像個小一樣抬不起頭來。

他咬牙切齒地抓住她還解衣衫的手,“知不知道做什麼?”

楚顏抬眼望著他,輕輕地說,“給殿下要的東西。”

顧祁的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來,“那說,要的究竟是什麼?”

“?”楚顏歪了歪頭,含笑問他,“還是趙家因為太子妃婚前失貞,被看不起?”

她竟然笑了,那笑裡充滿無奈,又像是憐憫地望著眼前這個走投無路的太子殿下。

顧祁像被針紮了一般,忽的埋下頭去%e5%90%bb她,從麵頰到%e8%83%b8`前,他弄亂了她的衣裳,甚至令她粉嫩的花蕊都滑出了肚兜。

可是他狂暴的舉動下,楚顏一動不動,安安靜靜地承受這一切。

顧祁終於忍不住抬頭看她,卻依舊隻看見那雙明亮的眼眸裡淺淺的悲哀與深深的憐憫。

楚顏張了張嘴,終於緩緩地說,“若是這樣能幫到殿下……”

他幾乎猜得到下一句會是什麼。

顧祁倏地坐起身來,咬緊牙關,拳頭也握得緊緊的。

“走!給走!”

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了他,她願意犧牲自己?

顧祁恨透了她的憐憫同情,更恨透了她的反襯下自己顯得如此肮臟卑鄙,一切都亂套了!

他看著楚顏淩亂的衣衫、散落的發髻,還有她肌膚之上的點點紅痕……他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

楚顏沒說話,按照他的指示坐起身來,一點一點整理好衣衫,一片沉默裡轉過身來望著他,“已經沒有選擇地成為了太子妃,將來的路,都握殿下的手裡。”

顧祁沒說話。

“是生是死,全由殿下說了算,所以楚顏的命也都殿下的掌控之中。”她的聲音極緩極慢,每一個字都像是花了很大力氣,“祖父逼婚,是他的野心;殿下盛怒,是殿下的失意。楚顏自知趙家有愧於殿下,而是趙家的,殿下恨也是無可厚非的。因此,殿下想冷落楚顏也好,再立妃嬪也好,哪怕就是讓宮中上下都看不起楚顏,楚顏也沒有話說。”

她推翻了先前的所有責怪,緩緩地抬頭看著這個失意的受傷的男子,“隻有一個請求,不論殿下打算如何利用楚顏打壓趙家,還請殿下給留一處清靜之地,可以躲起來,可以平平靜靜地過些日子。哪怕整個皇宮的都看不起,至少還有片刻安寧。”

顧祁的手指慢慢地袖子裡收攏起來,“之前不是說自己是無辜的麼?不是說的遷怒是沒有道理的麼?為何此刻又肯認輸了?”

楚顏忽然一笑,身影被窗j□j進來的陽光所籠罩,看不清麵目,隻令覺得渾身都發光。

一室光陰仿佛停止了此刻,隻剩她輕輕淺淺的嗓音響徹耳畔,“因為楚顏說過,太子殿下會是個好皇帝,所以希望能一嘗夙願,一展宏圖。”

顧祁眼神一滯,隻覺得有巨石撞向了%e8%83%b8口,頓時五臟六腑地翻騰起來。

而此刻的楚顏像是個賠上終生幸福去賭博的,要蘇就徹底蘇一次,要白蓮花就灑%e8%84%b1地白蓮花一回。

她簡直用上了這輩子看過的所有言情小說裡最煽情的功力,隻為這場戰役裡取得一次重大的突破。

**已是注定之事,她本來也沒想過這場戰爭裡還能全身而退,隻是既然踏入了這場紛爭,那就要贏得漂漂亮亮,因為她不光是為自己而戰鬥,也是為上輩子慘死的趙楚顏戰鬥,為她身後的姑姑和趙家而戰鬥。

太子的心何去何從,此一搏。

第029章.野心

第二十九章

西疆的戰事成了太子心頭最大的傷口,哪怕朝廷的勝局是顯而易見的結局,但於顧祁而言也是損失慘重了。

而除了太子之外,這場戰爭也給另一個的生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個並非楚顏,而是當今皇帝的長姐,歡陽公主。

戰事傳來的那日,公主府裡正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長公主歪歪斜斜地倚檀木椅子上,手邊放著幾碟點心,身後站著個正替她捶背的丫鬟。

她院子裡坐著看戲,今日天氣晴好,春日的陽光懶洋洋地曬身上,很是愜意。

院子裡臨時搭起了戲台子,幾位戲子都是京城裡的名角兒,半年前長公主去戲院裡聽了回戲,順手賞了隻金鐲子給其中一個戲子。

那戲子眉清目秀,施了脂粉以後更是眉梢眼角都帶著意蘊,一個眼神也能波光婉轉。走之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回了公主府的幾日之後,那戲子竟帶著幾個弟子前來投門,意欲安身公主府,從此隻為長公主一唱戲。

那一日,那名戲子沒有再化妝,隻是把一頭長發以冠玉束腦後,看上去多了幾分英氣,不再帶有半點脂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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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討好的笑意對她說,“嚴清視公主為伯樂,既遇伯樂,何苦待無欣賞的戲園子裡?還望公主收留等,嚴清不求功名,也不求錢財,隻求能為公主一消煩憂。”

長公主隻是怔怔地望著他,那張臉……

那張臉和她的故長得一模一樣。

她仿佛回到了從前,看著那個站一樹梨花之下,一襲青衫宛若遠山之岱,風起微揚,宛若謫仙。

那時候,她揚起稚氣的麵龐望著他,篤定地說,“將來一定會嫁給,等著!”

而那倏地失笑,一麵搖頭一麵無可奈何地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可是那個念頭深深紮根了她心裡,一連五年,她都這樣仰望著他,一心以為等到自己長大以後,就能成為他的妻子。到那個時候,她會站他身邊與他一起賞花,而不是仰望他,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終究是命運無常,她最終嫁給了秦殊,而那個也被父皇的一紙詔書派去了遙遠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妻兒,從此便是再無相見之日的結局。

可是眼下,長公主看著那張與他有七分相似的容顏,心中掀起滔天波瀾。

事實上她壓根不記得自己前些日子去戲院看了什麼戲,當時她和秦殊又一次吵架,她便跑去了戲院磨時間,連這戲子唱了什麼都不知道,隻是順手把用舊了的金鐲子賞給了他,談得上什麼伯樂不伯樂的?

但就是這張臉讓她失神良久,然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進來吧。”

叫嚴清的戲子事實上隻不過想離開戲院那種世態炎涼的地方,哪怕他有姿色有唱功,那種地方也不過是個都看不起的戲子罷了,可若是進了公主府,他便再不愁吃穿,更不用寄籬下、看眼色。

那日長公主多看了他幾眼,他自認逮著了機會,就帶著幾個徒弟來府上求見,本來也沒抱幾分希望,可是竟然真叫他如願以償了,這可把他高興壞了。

於是從那以後,這幾個戲子就留了下來,偶爾為長公主唱唱曲,至少日子靜好,安安穩穩。

可是今日,長公主正百無聊賴地聽他們唱曲時,她的另一個貼身丫鬟銀針忽然從外麵跑了來,附她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

她的臉色頓時大變,原本捧手中的茶杯倏地滾落地,瓷器碎裂聲突兀地響起,把台上的戲子都給驚住了。

唱曲的聲音停了下來,滿院都寂靜了。

長公主一把拽住銀針的手,聲音顫唞地問道,“說什麼?西疆戰亂又起?敵軍……敵軍已經攻入城下了?”

銀針是街上看見皇宮裡派出了浩浩蕩蕩的軍隊奔赴邊境,所以拉住旁邊的問了問,這才得知西疆入侵的事,於是急急忙忙地回來講給公主聽,沒想到的是,長公主的反應竟然如此大。

她吃痛地任由長公主握著,結結巴巴地說,“是,奴婢方才街上聽買米的老板說的,眼下懷遠大將軍正死守著淮城,等待宮裡派大軍前去支援。”

懷遠大將軍!

這五個字像是匕首一般插-入長公主心頭,粉碎了她最後一點希望,她臉色煞白地站起身來,又有些搖晃地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喃喃地念著,“不會的,不,不會這樣的……”

原本負責給她捶背的銀鈴趕忙扶住她,“公主,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趕忙朝銀針遞眼色,朝著駙馬爺住的屋子怒了努嘴,示意銀針快去叫駙馬爺來。

而長公主此刻依然心神大亂,茫然無措地望著遠方,眼裡忽然湧出兩行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