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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長手冊 容光 4462 字 3個月前

地想要好好努力,一點一點往更好的地方走。”

於是她明白了,他是在嫌她不上進,嫌她在他每年都越走越好甚至勇猛地衝向了副院長的位置之際,仍舊是一個小小講師。

是啊,她得過且過,她逍遙自在,可是當初是誰對她說就愛她不顧一切肆意揮霍人生的態度來著?

她掛電話,唱K,醉酒,說胡話,最後嚎啕大哭一場,好不容易恢複過來,打算好好過日子,誰知道三個月後就這麼莫名其妙來到了宣朝。

她幼年時父母離異,母%e4%ba%b2改嫁去了外省,從此杳無音訊,父%e4%ba%b2在她十七歲那年得了腸癌,沒熬過幾年就去世了。後來她上了大學,遇見了他,他曾經是她所有的動力與希望,是她孑然一身的人生裡最溫暖的朝陽。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楚顏來到宣朝這麼久,其實一直很想再見一次他,問他是不是也後悔當時的決定了,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個可笑的念頭罷了。

她回不去了,他們都回不去了。

顧祁一直沒聽到身側的人說話,便回過頭去看她,豈料一看之下,頓時怔在原地。

隻因身側的楚顏明明麵容平靜地走在小徑之上,濃密的睫毛上卻掛著兩顆淚珠,晶瑩剔透,搖搖欲墜。

她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安然恬靜,可眼神裡卻有種呼之欲出的奪目光彩。

顧祁一怔,不知怎的竟欲伸出手去接住那兩顆珠子,又有些遲疑地站在了原地,而淚珠的主人卻趁著這點功夫,冷不丁地自己伸手擦乾了眼淚。

楚顏咀嚼著衛萌二字,那個曾經屬於她二十九年,如今再也不屬於她的名字,忽然擦乾眼淚笑了笑。

她是趙楚顏,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傻了吧唧的衛萌。

她有大把大把的時光和底氣,去過一個足夠精彩足夠閃耀的人生。

這樣的笑容令顧祁有些失神。

他問她,“剛才哭什麼?現在又笑什麼?”

楚顏笑了又笑,頗有詩意地回了他一句,“哭以往之不諫,笑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

陶淵明的詩被她獨具匠心地改倆字,卻再適合不過她現在的心情。

顧祁沒說話,隻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和豁然開朗的笑容,又一次看向了晦暗不明的前路。

在這個皇宮裡,若是真能保持這樣的笑容,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要改變,那也算是一種彌足可貴的本領了。

他倒是已經沒這個機會了,若是身邊有人能始終如一地這樣笑著,看著倒也是種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

略微蘇的過程裡,楚顏終於取得了第一個小小的勝利。

今天是光棍節,所以趕在零點前發文,祝所有的還是光棍的妹紙早日%e8%84%b1光光~

明年今日還是光棍的也不要怕,麼麼會一如既往陪著大家,最好寫到地老天荒哈哈。

這幾天在存稿了,希望入V當天重現萬字章節的風采~

小%e5%b1%81家媽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1 13:47:50

感謝妹紙~鞠躬~

第22章 第022章.詔書

第二十二章

那日夜裡,兩人就這麼無聲地走在宮道上,誰也沒說話,一直到太子將她送至元熙殿外。

雖說一直保持沉默,但兩人竟誰也沒覺得尷尬,仿佛這樣寂靜的夜裡正適合無聲地欣賞月色。

今夜月色應如水——楚顏腦子裡莫名其妙浮現出這樣一句詩,來源何處也不記得了,總之就是覺得很應景。

她側過頭去看身邊的人,此時此刻,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失去了平素的清冷疏離,麵容上也籠罩著一層柔和的月光,顯得清雋又雅致,一如江南的翩翩貴公子。

這樣看來,又似乎隻是近在咫尺。

眼看著已到元熙殿,楚顏先停下腳步,側過頭去對他說,“今日多謝太子殿下了。”

“謝我什麼?”他定定地直視著她,仿佛今日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謝您……讓我免於慘死劍下的命運,也謝您送我回宮。”楚顏彎起%e5%94%87角,輕輕地笑了,垂下頭去看了眼自己的影子,片刻之後又想起什麼,抬頭再次望著他,“我能再問個問題嗎?”

顧祁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e5%94%87角一掀,不鹹不淡地說,“我說不能,你就不問了麼?”

楚顏的眼睛霎時彎成了天邊的新月,笑著問他,“太子殿下明知在那種場合之下,若是站出來,便會引起彆人對我們的胡亂猜測,若是叫我祖父知道了,一定還會在朝著掀起軒然大波,可今日……為何站出來幫我?”

若是不理她,她慘死劍下對他而言豈不更好?定國公將再無機會逼他冊妃,反而會極力反對這件事,因為趙家的嫡女若是無法進宮為妃,定國公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彆的朝臣之女搶了先機的。

她眼波似水,含笑望著他,似是今日他的舉動也讓她有所改觀。

顧祁移開視線,望著京城儘頭的那片沉沉夜色,輕描淡寫地說,“比起令人誤會,我更不想躲在女子身後尋求庇護。我固然不願受人脅迫娶你,給外戚專權的機會,但更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無辜慘死。朝堂之爭無可避免,但若是我連解決這樣的事情都要依靠你的犧牲,又有何擔當成為宣朝未來的皇帝?”

楚顏微怔,就這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而下一刻,太子低下頭來望進她眼底,“也許今日的我還是羽翼未豐的儲君,可是明日,我會堂堂正正地成為朝堂之上的絕對權威。而在這個過程裡,我會依靠我自己,而非任何無辜之人的犧牲。”

他的語氣柔和而清冽,似是清泉一鞠,可是其中的堅定與信誓旦旦卻叫楚顏禁不住側目。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語氣,這樣筆直的身姿,和這樣藐視天下的傲氣……楚顏勾%e5%94%87一笑,真心實意地對他說,“殿下似青竹一般傲骨錚錚,他日必定達成所願,那楚顏就在此先恭祝太子殿下一展宏圖、如願以償了。”

顧祁凝視著這樣一張寧靜愉悅的麵容,有片刻的怔忡。

他好像,對著這張臉討厭不起來了呢。

*****

那日的事情爛在了兩人肚子裡,誰也沒往外說。

隔了幾日,楚顏正在元熙殿陪趙容華給一方帕子描模子時,太子那邊來人了。

來的是個叫沉香的宮女,已經在太子跟前服侍了好幾年了,一直照顧太子的起居,地位僅次於萬喜之下。

楚顏坐在趙容華身邊,聽沉香說太子要她繡方手帕上去,當下愣了片刻,似乎有了點頭緒。

趙容華不明就裡,卻為兒子這樣的變化而喜上眉梢,這是不是證明他對楚顏有了那麼點上心呢?繡手帕,難道是想要留作定情信物?

楚顏不忍心掐斷姑姑的那點小心思,便回過頭去笑%e5%90%9f%e5%90%9f地對沉香說,“你是在這兒等著,還是晚些時候再來取?”·思·兔·網·

沉香瞧了瞧她手邊的帕子,“太子殿下也隻是要看看姑娘的繡工罷了,若是方便的話,拿現成的給奴婢也行。”

趙容華忙道,“彆彆彆,既然是太子要的,楚顏你就重新繡,這些都是舊的了,送去了也沒個意思。”

本來就沒她想的那個意思……

楚顏無奈地應了聲,這才轉過頭去跟沉香說,“不然三日之後你再來拿吧,我琢磨琢磨花樣。”

沉香點頭應了,楚顏示意含芝遞點賞銀,含芝於是拿著隻荷包笑%e5%90%9f%e5%90%9f地走了過去,“姐姐還請收下。”

沉香意思意思地推拒了幾下,隨即不好意思地拿了。

她倒也不知太子為何會忽然讓趙家小姐繡帕子給他,但是看這情形,約莫是心下有了點思量。再加上趙容華又是他的生母,沉香盤算著不論如何,這個趙家小姐成為太子妃的幾率是比彆家姑娘要大得多了。

她素來不怎麼收賞銀,因為清楚太子的性子,所以也不願四處去收銀子欠人情,免得他日有人逮住了把柄,把自己給拖下水。

今日是個例外,因為若是未來太子妃遞的賞銀……自然另當彆論了。

沉香走後,楚顏開始琢磨繡點什麼好,來了古代九年多,彆的沒做,繡活可是做了不少,把她好端端一個現代女性也給培養成了個中翹楚,賢良淑德到了一種境界。

趙容華興致勃勃地在旁給她提建議,什麼鴛鴦啊並蒂蓮啊,要麼就是比翼鳥之類的,聽得楚顏一頭黑線。

這是在自討沒趣麼?太子對她壓根不是那種心思,繡些花花腸子的東西去討人厭做什麼?

她隻得含含糊糊地應了過去,隻說自己會看著辦,然後又去窗子邊上看了眼,跟趙容華說今日天氣晴好,想去外麵走走,找找感覺。

趙容華對她的繡工一向比較放心,便點了點頭,由她去了。

最終,楚顏繡了一方青竹手帕。素雅白淨的帕子上隻有右下角繡著一顆挺拔蒼勁的青竹,身姿筆直,不蔓不枝,每一片葉子都昂揚地指向天空。

這樣的手帕沒有半點旖旎之意,但她卻肯定太子會更加滿意。

三日後的午後,她帶著含芝%e4%ba%b2自把手帕送去了永安宮,但並不進去,隻是交給了門口的沉香,便與含芝一同離去。

永安宮,顧祁拿著那方手帕出神地看著,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日夜裡她說過的那番話。

“殿下似青竹一般傲骨錚錚,他日必定達成所願,那楚顏就在此先恭祝太子殿下一展宏圖、如願以償了。”

她含笑的眼眸與誠摯的笑意都無比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而顧祁凝視著那顆蒼勁挺拔的青竹,好似能看懂她的用意一般,%e5%94%87角終於微微揚起。

恭維也好,真心誠意也罷,他一個人走了這麼久,倒真的覺得這樣的鼓勵很令人愉悅。

“她人呢?”他沒回頭,就這麼問沉香。

沉香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趙小姐剛才來的時候,隻是把手帕給奴婢,然後就走了,殿下要見她嗎?”

顧祁搖頭,“走了就算了,你讓萬喜進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對了,叫他帶上詔書。”

詔書?

沉香一邊往外走,一邊胡亂猜測,難道太子殿下要冊妃了?

這念頭把她嚇了一大跳,麵色都變了,呸呸呸,殿下哪裡會這麼輕易就冊立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