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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譚家譽的臉慢慢靠近,林以謙下意識抿了抿%e5%94%87,卻沒有偏開。

譚家譽的%e5%90%bb無誤地落在林以謙的%e5%94%87上,他微微張口輕允著他的%e5%94%87瓣,他們之間第一次的%e5%90%bb他不敢深入,怕林以謙不能這麼快接受。

林以謙緊閉著眼,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唞,%e5%94%87上的觸?感被麻痹的大腦皮層屏蔽。這樣的感覺和薛少瑾的%e5%90%bb不同,薛少瑾的%e5%90%bb能讓他心如撞鹿,能讓他全身的血液沸騰,也能讓他感受到被愛著的幸福。同樣是%e5%90%bb換了一個人,感覺就天差萬彆。

從後麵傳來了一聲清晰的金屬落地聲,像是鑰匙。譚家譽離開了林以謙的%e5%94%87,向著林以謙的身後看去,林以謙也偏頭往後看。

公寓樓下的門口站了一個人,他站在台階上,腳下是他的一串鑰匙。那人失落的神情被公寓大堂裡射出來的白色燈光照得清晰。那人就是薛少瑾。

今天特意過來找林以謙是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在門口等了他很久沒看到他回來,下了樓卻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林以謙和另外一個人接%e5%90%bb。

現在心情無法形容,是被萬箭穿心還是被扔下了沸騰的油鍋?眼眶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酸澀不堪,視線被水模糊。

林以謙快速偏開頭,就像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瞥了一眼那邊失魂落魄的薛少瑾,譚家譽%e5%94%87角上揚,他撫了撫林以謙的側臉,溫柔地道:“回去好好休息。”而後,在他的額頭落下一%e5%90%bb,“晚安。”

林以謙也輕聲說:“晚安。”

薛少瑾立在原地,看著譚家譽在林以謙額頭上落下一%e5%90%bb,他們互道晚安,然後看著林以謙向著他這邊走過來,看著他與自己擦肩而過,似乎不曾當他存在。而他自己也忘了今天過來的目的,頭腦裡一片空白,唯一記得的就是剛才林以謙和譚家譽接%e5%90%bb的畫麵。

原來一個人沒有任何皮肉傷也能這般痛。

譚家譽對他挑釁地笑了一下,手j□j褲袋,瀟灑地轉身離開。

薛少林依舊站在那個地方,身體動不了,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第一次體會得這麼透徹。一滴晶瑩的液體從奪眶而出,人的淚水不會平白無故產生,更不能說忍住就能忍住。人隻有極度悲傷的時候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薛少瑾忘了那天自己是怎麼過去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啤酒罐。他開始墮落,每天拖著一副疲倦的身子回到公司,一向很看重自己形象的他不再注重自己的外表,連續幾天沒有刮胡子,青色的胡渣從他的下巴冒出來。

上麵的一份辭退信下來,薛少瑾也沒了任何感覺。他不去想為什麼會突然被辭退,也不去和上司理論。收到了辭退信後,他表現地異常冷靜,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乾淨用一個紙盒裝著,抱著出了公司,把手上的箱子扔進了馬路邊的垃圾桶。

穿著正裝的陳可馨踏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追著他出來,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少瑾,你這麼優秀,公司怎麼會辭退你,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再去跟總經理談一談,彆急著走。”

薛少瑾把手臂從他手裡抽出來,“沒什麼好談的。”

說完,他轉身離開,不帶一點留戀。

薛少瑾之所以被辭退,跟譚家譽有最直接的關係。一直以來,薛少瑾是R公司和譚氏公司合作項目的總負責人,譚氏在選用負責人和做決策有著很大的話語權。

不過是昨天譚家譽的一個電話打過來,跟R公司的總裁說:“把資金交給一個貪官的兒子運營,我很難相信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所以和貴公司合作到這裡,我想我會更樂意賠付那筆毀約金。”

比起失去一個業務部經理,譚氏公司的合作更加有價值。再結合薛少瑾的家庭背景,R公司總裁很快就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噪雜的酒吧裡魚龍混雜,薛少瑾最近成了這裡的常客。他坐在吧台,一杯一杯地往自己的肚子裡倒酒,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沒有聚焦。

穿著黑色緊身裙的年輕女人端著一杯酒過來,在薛少瑾旁邊坐下,她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支托著下巴,貼了假睫毛的眼睛帶了魅惑看著薛少瑾,“帥哥,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沒人陪你來?”

薛少瑾把手裡的一杯酒倒進肚子裡,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往上揚起嘴角,“怎麼,你想陪我?”

年輕的女人微微向她傾著身子,微微眯了眯眼睛,“那就看你嫌不嫌棄。”

“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嫌棄。”

年輕女人放下酒杯,把塗著紅指甲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那你,總該不會是不正常的男人?”

喝得微醉的薛少瑾搖著杯子裡的酒,他說:“除了我喜歡男人這一點,其他都正常。”

年輕的女人有那麼一絲的怔愣,隨即乾笑了幾聲,“這個社會喜歡男人的男人不少,遲早有一天,也被歸為正常的一類。”

薛少瑾%e5%94%87角勾起,“是麼?”

旁邊過來搭訕的女人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會是被男朋友甩了,才在這裡喝悶酒的吧?”

薛少瑾看她一眼,“看得出來?”

“猜的。”她喝了一口酒,說:“你長得這麼帥,男的女的,隻要是你不拒絕,還怕以後沒有人要麼?”

薛少瑾冷笑一聲,“那又怎樣。”仰著頭喝完了一杯酒,打了一個酒嗝,好看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雲,頭枕著手臂伏在吧台上。

旁邊的女人見他伏在了吧台上,搖了搖他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薛少瑾收緊雙臂,把自己的臉埋在裡麵。耳邊聽到那個女人說:“失戀而已,彆太當回事。”

薛少瑾沒回應,旁邊的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我有個男閨蜜他也喜歡男的,長得也還不錯,配得上你。”

薛少瑾還是沒有回應,他把自己埋在雙臂間,外麵的世界就與他隔絕,他腦海裡一片混亂,酒精可以讓一個人陷入混亂和麻痹之中,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人都喜歡用酒精來逃開現實。

你一定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他,所以你不能理解我失去他的痛苦。你一定不知道他對我而言不隻是愛人,所以你不能理解沒了他的世界,就像是生命沒有了陽光。

薛少瑾跌跌撞撞地出了酒吧,模糊的視線裡是這個世界的燈紅酒綠,眼花繚亂讓人應接不暇。

一個人在持續情緒低落的時候,總會有很多的想法。平時不會去想的都會去想,想著為什麼而活著,明明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活著?想得多了,就會看淡了生命裡所有的一切。

開著車在清冷的馬路上高速前行,夏夜的涼風從全開的車窗灌進來,吹起他好幾天沒有梳理的頭發,吹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也吹著他那顆就要枯萎的心。

砰的一聲,似乎是早有預料,馬路上高速前行的黑色奧迪撞上了路邊的混泥土護欄,混泥土護欄被撞出一個缺口,冒著煙的車頭幾近看不出原形,而車內的人並沒有係安全帶。

如果生命在這裡終止,那是不是就算這個世界沒有陽光,我也不會難過?

六月末的天氣就像是嬰兒,喜怒無常。烈日炎炎的午後過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這個世界不會為任何人而停止晴天和陰天的交替。

林以謙從昨天晚上做惡夢醒來後,精神一直不好,今天上班也心不在焉。下班後,林以謙提著公文包走出了辦公室,在電梯正好遇上了譚家譽。

一直到世界的儘頭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譚家譽微微皺起眉頭。

林以謙笑了笑,“大概是昨晚沒睡好。”

“那今晚還是去外麵吃飯算了。”剛才下班之前,譚家譽就打電話說今天去買食材去林以謙住處做飯,看到了林以謙的精神狀態不好,就改變了主意。

“隨你吧。”林以謙答。

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把這座城市籠罩在無邊無際的水簾之中,同時也滋潤了城市公民浮躁的心。

林以謙偏頭看著車窗外順著玻璃不斷流下的雨水,神思遊離,從昨晚被惡夢驚醒後,他就一直處於心不在焉的狀態。

車停了下來,經譚家譽提醒林以謙才回過神。譚家譽下了車,撐著傘繞過了車尾為林以謙開門。兩個人共用一把傘進了餐廳,是一間日本餐廳。◣思◣兔◣網◣

看著眼前被雨簾籠罩的餐廳,林以謙心跳莫名加速,這家餐廳薛少瑾帶著他來過幾次。每當他們想回味一下日本菜的時候,薛少瑾就會帶他來這裡,因為在K市,這間日本餐廳的菜最正宗,廚師也是日本請過來的。

這個地方有著關於他的太多回憶。

故意避開了曾經和薛少瑾坐過的位子,林以謙和譚家譽挑了靠門口的位置坐下。坐下沒多久,口袋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按下了接聽鍵,林以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薛穎蘭在電話裡哭著說:“哥,我哥他出車禍了!”

林以謙心頭一怔,他開口問:“嚴不嚴重?”

薛穎蘭哭著,帶了很重的鼻音,“很,很嚴重,醫生說,他,他小%e8%85%bf骨裂,腦部受了重傷,可能……”

“那現在情況怎樣?”

“他還在昏迷當中,醫生說……說他醒來後,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接著就是薛穎蘭的抽泣聲。

一陣酸痛蔓延全身直抵大腦皮層,林以謙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大腦完全處於空白。植物人三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刀在他心裡挖空了一塊,他還那麼年輕,有大好的前程,他還快要做父%e4%ba%b2了,怎麼可能就這麼成了活死人?

電話那邊的薛穎蘭緩過來後,她吸了吸鼻子才說:“哥,你過來看看他吧。”

林以謙慌亂地找回一絲清醒,“哪間醫院,我馬上過去。”

薛穎蘭說了醫院地址,林以謙收了手機,看著對麵的譚家譽說:“抱歉,我有點事要先走。”

“什麼事?”譚家譽看向他問。

林以謙極為艱難地說:“薛少瑾出車禍了。”

譚家譽看著林以謙,他的外表看上去毫無波瀾,但透過他的雙眸,他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慌亂,他的無措,他的心疼。眼睛永遠也不會騙人。他還很在乎他。

“對不起。”林以謙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譚家譽幾乎是和他同時起身,抓住他的手臂,他說:“我開車送你過去。”

林以謙低聲說了句,“謝謝。”

從餐廳到醫院距離不遠,譚家譽開車二十分鐘就到。

氤氳著消毒水味的醫院裡剛送進了幾個重傷人員,救護車上的警鈴嘟嘟響個不停,醫院的醫生護士動作迅速地把推床從救護車推下來。

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看到了推床上滿身是血的人,林以謙心裡一寒,他害怕等會見到薛少瑾,他也是這個樣子。

譚家譽拉住他的手,“我在外麵等你。”

“嗯。”林以謙應了一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