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林以謙拿起電話接聽,那邊傳來譚家譽的聲音。

“睡了沒?”

“沒。”

“在做什麼?”

林以謙一邊聽電話一邊用食指在感應區移動鼠標,他說:“上網。”

“想不想吃宵夜?”

林以謙看了看電腦屏幕下的時間,“不大想。”隨後又問:“你餓了?”

“有一點。”

“打電話叫餐,十五分鐘之內就能送到。”

那邊的人輕笑一聲,“算了,自己一個人吃沒意思。”

林以謙臉上有些歉意,他當然明白譚家譽的意思。

譚家譽繼續說:“我先睡了,晚安。”

“嗯,晚安。”林以謙把電話放回了床頭櫃,眼睛繼續看著電腦屏幕。

第二天,譚家譽有一個重要會議,林以謙作為助理一同參與。

會議進行了一個早上,會後,譚家譽說時間還早,想去D大看看。D大離譚家譽開會的地方並不遠,搭地鐵幾個站就能到。

D大是百年名校,文化底蘊十分濃厚,同時也是諸多外國留學生的首選。七年前,在這裡的一場相遇改變了兩個人,一個是薛少瑾,一個是林以謙。

D大的櫻花樹是最好看的,林以謙和薛少瑾都這麼覺得。因為在那片櫻花林最角落的一顆櫻花樹下,曾經留下過最美好的回憶。

大三第一個學期開學之初,薛少瑾和林以謙正式確定關係。

秋天並不是櫻花開放的時節,成片的櫻花樹少了春日裡的綠葉粉花,換上秋日裡獨有的橙黃色。

日本的大學從八月份到九月中旬放夏假。放夏家沒多久,薛少瑾被母%e4%ba%b2叫回了國,林以謙留在日本找了兼職。

開學上課的第一天,微涼的黃昏,手上拿著書的林以謙下課出教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在門口等著的薛少瑾拉著飛奔下了樓梯,“跟我來。”

“做什麼?”林以謙一邊跑一邊問,薛少瑾沒有回答。

出了教學樓,兩個白衣黑褲的少年在落葉紛飛的校道上跑著,兩人之間是牽著的手,一路上引來諸多目光。

薛少瑾把林以謙帶到校園櫻花林最隱秘的那顆櫻花樹下,牽著的手依舊沒放開。停下後,兩個人不停喘氣。林以謙喘過氣來,看著同樣喘著氣的薛少瑾,“瘋了?”

薛少瑾心口起伏,他看著林以謙,“我也覺得我瘋了。”

林以謙看著他,覺得今天的他和平常有點不同。薛少瑾直直地對上林以謙的視線,他說:“我是說真的,我真的瘋了。”

林以謙看著他,不由覺得好笑,“那我給你叫精神病院的人過來?”

“不是那個,我是……想你,想瘋了。”後麵的話越來越小聲,薛少瑾臉上染上一片紅。林以謙臉上的笑消失不見,他怔愣地看著臉微紅的薛少瑾。

薛少瑾補充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想你。”

夏假的這一個多月裡,他在國內隻能通過QQ和林以謙聊天。林以謙白天兼職,晚上回來閒下來的時間不多,聊天的時間自然也不多,薛少瑾一到晚上就守在電腦前,不玩遊戲不看電影,掛著QQ聽音樂,一看到林以謙的頭像亮了,就立即發一個兩眼冒著紅星的猥瑣表情過去。

林以謙回他一個鄙視的表情。薛少瑾看著那個鄙視的表情就能開心半天,然後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問了他就說自己今天遇到了什麼。日本和中國有一個小時的時差,薛少瑾看著時間差不多就會叫他先去休息。

等林以謙下線,他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對著電腦屏幕翻看著剛才聊天的記錄,一邊看一邊傻笑。

今天剛到學校,薛少瑾就想要找林以謙,想%e4%ba%b2口告訴他,這一個月裡他有多麼想他。

林以謙抿%e5%94%87笑了笑,他說:“那你是真的瘋了。”

薛少瑾抬眼看著林以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林以謙問。

“我除了瘋了,還很變態。”

“怎麼說?”

“我發覺我喜歡男人。”

林以謙與他四目共對,心裡猛然一跳,他隨口應了一聲,“哦。”

“以謙。”

“嗯?”

薛少瑾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加大了力度,“我發覺我喜歡上你了,挺久以前就喜歡。”

林以謙輕抿著%e5%94%87不語,心腔裡的那顆心臟就要跳出來,臉上依舊表現得風平浪靜。薛少瑾抬眼看著林以謙臉上的表情變化,壓低了聲音,“很變態對不對?我也覺得……”

林以謙沉默了許久,他才開口說:“如果你覺得自己是變態,那我不也是變態。”

薛少瑾臉上漸漸有了羞澀的笑,他抿%e5%94%87忍住不讓自己笑得明顯,“為什麼?”

“我也喜歡你。”微顫的聲音,羞澀的語氣,在最美的年華說出來的最美的一句話。

禁果·青澀

秋日黃昏的櫻花樹下,白衣黑褲的少年臉上微微紅暈,牽著的手變成十指相扣,地上的影子一路拉得很長,在儘頭處交疊在一起。林以謙手上的書掉落在草地上,映著黃昏的書本扉頁被風吹起,嘩啦嘩啦輕響。

櫻花樹下,兩個少年在黃昏裡擁抱,青澀的%e5%90%bb如蜻蜓點水般,比這夕陽的光更柔和。

同年的聖誕節,薛少瑾和林以謙單獨去了北海道旅遊。平時出門旅遊都是兩個宿舍的人成群結隊一起去,那一次隻有薛少瑾和林以謙。

日本的冬天很冷,北海道比本州島冷上許多,所到之處都是銀裝素裹。冰天雪地裡的聖誕節照樣熱鬨繁華,大街上人來人往,旁邊店鋪裡的音響歡快地唱著聖誕歌,冬青樹上的各種掛飾和頻閃的霓虹燈裝點了視線。

薛少瑾和林以謙並肩走在人流中,手上戴著剛買的聖誕手套,明明是兩個人,卻隻買了一套手套。林以謙戴右手,薛少瑾戴左手,沒戴手套的手十指相扣。

在街上走了一圈,兩個人就回了酒店,酒店是薛少瑾七天前就訂好了的。是一間雙人房,裡麵有兩張並排的床。

薛少瑾說兩個人擠在一起睡暖和一點,就鑽進了林以謙的被窩。他伸手攬過林以謙,麵對這麵,“冷不冷?”

林以謙答:“不冷。”酒店有供暖係統,室內溫度將近25度,就算不蓋被子也不會冷。

可偏偏薛少瑾就說:“我冷。”

林以謙伸手攬住他,小聲問:“還冷不冷?”

“嗯,好點了。”

“那趕緊睡,我關燈。”說著,林以謙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去關床頭的台燈。

薛少瑾把他的手重新按回被子裡,“彆,先彆關燈。”

“做什麼?”林以謙看著他問。

薛少瑾抿著%e5%94%87,“還早,先聊會兒。”

“聊什麼?”

薛少瑾重新把他抱緊,兩人側著身子,麵對這麵呼吸可聞,“以謙,我們以後多點單獨出來。彆老跟他們一起,六個電燈泡照得眼睛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以謙笑了笑,“哦。”

其他六個人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私底下他們是戀人,在其他人眼裡看來他們是雷打不動的鐵哥們。有一些戀人之間才會有的言行,對著舍友就做不出來。

他們僅有的獨處時間就是在兩個人都沒課的時候,並肩坐在那片櫻花樹林最深處的櫻花樹下。近來天氣寒冷,那個地方自然也不能去。薛少瑾很早就策劃著聖誕節把林以謙約出來,跟他真正地過兩人世界。

充斥著兩個人體溫的被窩,跟陽春三月的陽光一樣暖和。兩個人麵對這麵,不說話,眼睛近距離地注視著對方。薛少瑾脖子上的喉結微微滾動,他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放在林以謙背後的手遊移到他的腰間,林以謙什麼也沒說,他得寸進尺,放在腰間的手掌往下遊移,到他的%e8%87%80|部。按著他的%e8%87%80|部往自己下`身貼,薛少瑾那裡已經微微抬頭,隔著布料依舊感受得到。

紅了臉的林以謙垂下頭,頭頂上傳來薛少瑾微微沙啞的聲音,“以謙。”

林以謙抬手環住他的腰身,紅著耳朵沒底氣地說:“薛少瑾,你早有預謀的。”

“我的以謙那麼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他低聲笑著說,溫熱的氣息打在林以謙的臉頰邊。

曖|昧的氣息交|纏,薛少瑾%e5%90%bb上林以謙的%e5%94%87,發熱的身子互相摩|挲。交|纏之時,薛少瑾漸漸翻身壓上林以謙的身,纏|綿的%e5%94%87%e8%88%8c難舍難分。終究是第一次,免不了青澀,也免不了笨拙。

薛少瑾手腳笨拙地一件一件%e8%84%b1林以謙的衣服,在他雪白的肌膚上落下一個一個輕盈的印,發抖的手握著他的火|熱生澀地套|弄。初次經曆j□j的林以謙極力壓抑那股不斷增強的欲|望,手下抓緊了床單,同時又因為快|感而不經意從喉嚨間發出一絲呻|%e5%90%9f。

喘著氣的薛少瑾撐著床自上而下看著臉頰酡紅,眼裡秋水盈盈的林以謙,忍不住俯下|身在他的眼睫上落下一%e5%90%bb,他輕聲喚著,“以謙……”

林以謙感覺到薛少瑾的火|熱正抵著他小腹處,剛才他一直顧著他,根本沒給自己紓|解。林以謙雙手環住他的背,輕輕摩|挲。

薛少瑾看著林以謙說:“好像會很疼。”

林以謙不由覺得好笑,“那你到底……還要不要?”

“你怕不怕疼?”

林以謙紅著臉說:“你見過誰是不怕疼的?”

薛少瑾粗|重的呼吸撲打在林以謙的臉上,他忍到了極限,“我,我輕點。”

薛少瑾動作確實很輕,腦中被筷感占據卻還留有一絲清醒顧及林以謙的感受,“疼麼?”

林以謙緊抿住%e5%94%87不說話,身體被撕裂的疼痛由源頭處向著全身擴散,不可能不疼。

事後,薛少瑾把林以謙攬在懷裡,他%e8%83%b8口劇烈起伏,急促的呼吸撲在林以謙的鼻尖,“以謙,死也值了。”

“胡說。”嗬責的語氣裡帶著甜蜜。

第一次的結|合除了青澀就是笨拙。初次的那份劇烈的心跳和緊張不安,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D大的櫻花開得很燦爛,偶爾有一對情侶牽著手在櫻花林的鵝卵石小道散步。臉上帶著笑的情侶眼裡隻有對方,再美的花也隻是路邊的風景罷了。

D大的情侶喜歡在櫻花林約會,卻不會有人像曾經的林以謙和薛少瑾一樣去那棵最隱秘的櫻花樹。

譚家譽和林以謙也走在櫻花林的鵝卵石道上,兩個穿著正裝的年輕男人和這漫天的粉色花瓣格格不入。譚家譽臉上的笑卻從未消失,他不時偏頭看走在旁邊的林以謙。

很少會照相的譚家譽拿出了手機,把手機遞給了一個路過的大學生,用英文說:“麻煩幫忙照一張相好嗎?”

路過的大學生很是樂意。譚家譽拉著林以謙走到櫻花樹下,肩膀靠著肩膀,譚家譽的另外一隻手搭上林以謙的肩膀,頭微微偏向他。

一張相片,照得極為%e4%ba%b2密,譚家譽麵帶淺笑,林以謙臉上的笑則有一點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