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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牌子的紙巾,所以就隨便拿了幾款。

拿了紙巾,再想追上林以謙,卻找不到他的身影。商場裡麵到處都是比人高的貨架,一眼看不過來,薛少瑾推著購物車在商場裡小跑著尋找林以謙,把二樓都走遍也沒看到。

沒找到林以謙,卻引來了商場的保安人員,保安人員拉住薛少瑾,有禮貌地提醒道:“先生,為了顧客安全,這裡禁止推車奔跑。”

薛少瑾對著鞠了一躬,“不好意思。”

保安人員離開後,薛少瑾向著四周張望,白衣牛仔褲的身影都不是林以謙。薛少瑾推著購物車下了一樓,心裡想著他可能下來了。

在飲品區,一箱箱的牛奶堆成小山狀,林以謙就在那小山後麵。薛少瑾臉上露出一絲喜悅,推著車快步過去。林以謙抬眸看了迎麵走來的人,淡漠地低頭選購著牛奶。

林以謙最後選了一小箱牛奶,薛少瑾本身不大喜歡,卻也跟著拿了一箱進去。接下來,林以謙買的都是吃的和喝的。

在商場買好了東西,林以謙推著車去收銀區,薛少瑾匆忙地拿了幾罐碳酸飲料和幾罐啤酒,也推著車去付賬。

付了賬出了商場,林以謙提著兩大袋東西往地鐵站走。薛少瑾及時獻殷勤,上前去說:“以謙,我幫你提。”

林以謙看都沒看他一眼,“不用。”

回程時的地鐵遠比來時擁擠,周末的十點多鐘地鐵的擁擠程度跟上下班的高峰期差不多。對於中國人來說,擁擠已經是生活中的一種常態。人多地少,注定要在擁擠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一點空間。

薛少瑾極力想要在水泄不通的車廂裡擠到林以謙的身邊,卻被一個發福的中年婦女嗬責,“擠什麼擠!沒看到人這麼多嗎?!”

薛少瑾不再往前擠,穿過人頭與人頭之間的縫隙向著林以謙的方向看去,林以謙的視線也正好落在這邊。剛才中年婦女嗬責的聲音太大,他也看了過來。

剛被嗬責的薛少瑾對著林以謙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林以謙輕抿著%e5%94%87,低頭看著手上的兩袋東西。

到了站列車停穩,薛少瑾靠近車門,被下車的人流擠著往外走,他不時回頭,喊著,“以謙,擠出來!”

提著兩代東西的薛少瑾站在本就狹小的出口,要上車的大叔嗬責道:“你到底下不下車,彆擋在門口!”

“對不起。”他倒了歉就往外麵走,站在外麵的候客區伸長了脖子去看出來的人之中有沒有林以謙。在門將要關上的時候,才看到林以謙出來,他衝著剛擠出來的他笑了笑。林以謙不理會他,提著東西往外走。

薛少瑾跟上。

從地鐵出口到公寓的這一段路上,靠著馬路建了一個小型的市場,附近的居民大都在這裡買菜。提著兩袋東西的林以謙進了市場。

充斥著蔬菜瓜果味的市場地上總是濕漉漉的,喊價還價的聲音交雜在一起,更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林以謙在一家蔬菜攤買好了蔬菜,薛少瑾在不遠處。等林以謙一走,他就按照林以謙的分量買相同的蔬菜。

末了結賬的時候,中年買菜大媽說:“一共八塊五。”

薛少瑾黑線,她剛才跟林以謙說七塊,為什麼自己就八塊五?薛少瑾不是會計較那一塊五的人,並不代表他可以心甘情願被騙,“剛才那位客人還是七塊,我%e4%ba%b2眼看見了的。”

買菜中年大媽說:“那是熟客。”

薛少瑾哦了一聲,心甘情願地付了八塊五。付了賬,趕上林以謙的時候,林以謙連肉都買好了。他也趕過去,讓老板來了一斤%e9%b8%a1肉。

薛少瑾昨天買好了鍋碗瓢盆,還沒開始用,今天正好能用。薛少瑾的廚藝並不好,煮出來的東西隻停留在吃不死人的層麵上。

薛少瑾第一次下廚,林以謙吃過後,隻說了兩個字,“難吃。”一點情麵也不留。

後來同居之後,薛少瑾也下過幾次廚,煮出來的東西連自己也吃不下去,後果隻是白白浪費了食材。

四月·櫻花季

薛少瑾把買回來的東西放好,把廚房清理乾淨,發現還沒買油鹽醬醋。樓下不遠有一個士多店,裡麵常用的調料都有。

等到十一點半,他就開始處理自己買回來的%e9%b8%a1肉。好不容易用最簡單的方法燉出一鍋%e9%b8%a1湯,用開水燙好了一碗青菜再撒點醬油。兩個菜擺上桌子,他才發現忘了買米。

端了一個大一點的碗敲了林以謙的門,門開了之後,他可憐兮兮地說:“我忘了買米,能借點飯吃麼?”

林以謙瞟他一眼,轉身進屋,“自己進來盛。”

薛少瑾臉上立即有了笑,跟著林以謙進了屋,他東張西望地看著裡麵的擺設。客廳靠近陽台的地方擺了一張桌子,林以謙指了指那張桌子,“在桌子上。”

而後,他進了廚房清洗。薛少瑾走到桌子旁,桌上擺了兩個菜,同樣是一碟%e9%b8%a1肉和一碟青菜,但是做出來的賣相就千差萬彆。聞著味道也天差地彆。林以謙的煮出來的東西,薛少瑾不嘗也知道是什麼味道。

看著桌上的兩個菜,薛少瑾咽了咽口水。揭開桌上的電飯煲蓋,裡麵的飯並不多,一個人吃綽綽有餘,兩個人吃則不夠。

薛少瑾用飯勺盛了一點點,連他手上的碗底都沒有鋪平,蓋上了電飯鍋的蓋子,林以謙從廚房出來。看著廚房門口的林以謙,薛少瑾端著手裡的碗說:“我走了。”

林以謙不說話,薛少瑾轉身就走,扭開門把手出了去,順帶把門也關上。林以謙也準備吃飯,揭開電飯煲的蓋子才知道,那人隻盛了一點。

到了晚上,薛少瑾從冰箱裡找了一盒牛奶,倒在杯子裡。端著牛奶也不喝,背靠在陽台門口,做賊一樣不斷往隔壁陽台偷窺。

等到隔壁陽台的林以謙端著牛奶出來,他才裝作很自然地跨步出去,端著手上被掌心捂熱的牛奶。直直地看著遠處的城市中心,眼珠卻是往右邊瞟的。

眼角的視線裡,林以謙麵向著他。被林以謙直視他像情竇初開的少年般緊張,手上一杯隻喝了兩口的牛奶不由抖動一下。

“薛少瑾。”

對麵陽台假正經的人轉身,臉上還帶著臨時裝出來的訝異,“嗯?”

林以謙握著玻璃杯,在對麵陽台看著他,“搬回去吧。”

剛才浮起的那一絲喜悅在眸子裡漸漸暗淡,他沒想過林以謙叫他是叫他搬回去。薛少瑾看著他,“除非你跟我一起搬回去。”

“不可能。”握著杯子的林以謙轉身進門,對麵陽台的門被關上,連帶那一束燈光也被一並關進了屋子裡。

薛少瑾看著對麵昏暗的陽台,%e5%94%87邊浮起一絲苦笑,他微微仰頭歎一口氣,林以謙,你能理解一個人住在原本該住兩個人的房子裡的那種孤獨麼?

三月末四月初,下了一場雨。春雷陣陣過後,一場雨說下就下。辦公室裡的幾個同事都在擔心等會回家沒傘。

這一場雨來得太突然,一早出門的白領都沒有帶雨具。

林建明端著咖啡,搖頭歎氣對著隔壁的女同事說:“這場雨沒有六點鐘絕對不會停。”

林以謙看著電腦屏幕,平時他習慣五點半才走,推遲到六點鐘對他而言也沒有任何影響。此時身上的手機響起,拿出手機,手機屏幕上麵來電顯示譚家譽。

接聽後,林以謙簡單說了一個字,“喂?”

正在總裁辦公室的人在落地窗前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在褲袋站著,看著窗外連綿不斷的雨,他對著話筒說:“帶傘沒?”

“沒有。”

“下班後,公司樓下等我。”

譚家譽的意思很明顯是要送他回去,林以謙趕忙說:“不用,我要晚點回去。”

“要多晚?”

林以謙看著電腦屏幕,有意推%e8%84%b1,“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至於多晚我也不大清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你完成工作後再打電話給我。”

譚家譽就要掛電話,林以謙提高聲音道:“等會!”

那邊的人明顯帶著笑意,“嗯?你有事要跟我說?”

因為林以謙突然的提聲,辦公室的其他人都看向他,林以謙從辦公椅上站起來,走到人少的角落,才對著手機說:“我等會自己回去。”

“可是我想送你。”一句話說得很直接。

“不用麻煩,我搭地鐵就很方便。”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片刻,才開口,“以謙。”

“嗯。”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林以謙往後一看,好幾雙八卦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隨即又十分迅速地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耳邊響著譚家譽接近溫柔的聲音,“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你上次陪我一晚上都沒有怨言,這一次我送你回家你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

“我……”接下來林以謙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無論說什麼譚家譽都能讓他妥協。

突然下的一場雨連續下了好幾個小時,地鐵站的入口被五顏六色的流動雨傘遮蔽,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流量一如既往地多。黃豆大的雨點打著緊繃的傘麵,馬路邊汽車司機因為塞車而不耐煩地鳴笛,沒有帶傘的男青年頂著公文包在雨中快速奔跑。

下雨天能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也能讓人無比煩躁。

薛少瑾從地鐵口擠出來,撐開公寓樓下買的那把傘迎著雨簾往譚氏公司跑去,皮鞋踩在不大深的水窪,濺了一身的汙水,西裝褲被飄潑進來的雨水打濕。

距離譚氏不遠的地方有一條落羽杉小道,兩米寬的小道擠滿剛下班的白領,都是往地鐵站趕的,唯有薛少瑾撐著一把深藍色的雨傘逆流而行。此時,前方不遠處,譚家譽的銀白色法拉利正好從停車場開出來。

走到譚氏的辦公樓下,薛少瑾伸長脖子往一樓大堂張望,在一群擠在大堂裡等雨停的白領中尋找林以謙的身影。

始終沒看到他的半個影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手機電量不足早已自動關機。上了樓,譚氏供應部早已沒有半個人影。

薛少瑾拿著那把還在瀝水的深藍色雨傘往回走,擠著地鐵回到公寓,看了一眼隔壁的那扇緊閉的門。遲疑了一下,才決定去按門鈴。

門鈴響了幾次門就開了,林以謙一身乾爽的正裝出現在門後。身上不斷瀝水的薛少瑾看著門後的人,他乾乾地笑了笑,“原來你回來了。”

林以謙掃了他一眼,“嗯。”

“沒淋濕吧?”他隨口問。

“沒。”他隨口答。

“那就好。”薛少瑾臉上的笑極為乾澀,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門,“我先回去了。”

而後,他轉身掏出鑰匙去開自己的門,林以謙輕聲關了門,站在門後久久不動。薛少瑾並沒說他帶著傘去接他,林以謙卻能從他的話語裡聽了出來。薛少瑾這個人,他認識了七年,即便現在分開,他還是了解。

林以謙是搭譚家譽的車回來的,一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