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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謙一邊收拾公文包一邊握著手機,“嗯,正準備下班。”

“我在公司門口等你,你準備好了就下來。”

林以謙還想問有什麼事,電話就掛了,傳來裡麵嘟嘟的聲響。收了手機,他提起公文包就往門口走。譚家譽和他真正意義上認識不過兩個月,雖然在同一個公司,但一個是總經理一個是供應部的計劃員,平時基本上不會有交流。作為員工的林以謙知道公司老總是譚家譽,而譚家譽還不知道有林以謙這個人。

後來因為一次電梯故障,兩人被困在電梯裡大半個小時。就是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讓他們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了解。

而後,因為譚家譽的主動,他們之間的關係也逐漸密切。

林以謙提著公文包到了公司門口,公司前麵的空地上有一眼噴泉,水下埋了霓虹燈,隨著水柱的噴湧,霓虹燈變換著顏色,讓人眼花繚亂。

“以謙。”

嘩啦啦的水聲裡夾著一個清脆的聲音,林以謙順著聲源看過去,看到了噴水池邊一個穿著銀白色西裝,高挑帥氣的男子,他就是韓氏的這一任接班人韓家譽。

林以謙快步過去,在他麵前停步,“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他臉上笑著,看著林以謙的眸子裡閃著一種特彆的光。

“也不是。”林以謙看了看旁邊的噴水池,“不過,站在這裡看噴泉不太好吧。”

譚家譽笑得更深,“如果你想看,我可以陪你。”

“算了。”林以謙說:“時候不早了,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搭地鐵就好。”地鐵站離公司不遠,走路兩分鐘就能到。而林以謙的住處搭五個站就能到。

“我正好有事要經過你的住處,怎麼,順風車都不想搭。”譚家譽將右手放在褲袋,“而且,我可以保證,一定比你搭地鐵更快。”

林以謙笑了笑,他這麼說,他想拒絕都不行。

結果還是搭了順風車,譚家譽開的是法拉利FF,銀白的顏色和他的西裝一樣耀眼。林以謙坐在車上,背靠著座椅微微閉了眼睛,窗外的連成線的霓虹燈不斷向後退,令這座城市眼花繚亂。

前麵不遠就是一處紅綠燈,銀白色的法拉利緩緩停了下來,譚家譽偏頭看著微微闔眼的林以謙,“我在想,是不是我的開車技術太好,所以每個坐在副駕座的人都會睡著。”

林以謙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怎麼會。”

“最起碼,每一次你坐這個位置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的。”譚家譽曲折手指用指頭敲著方向盤。

馬路前麵紅燈旁邊不斷閃動的紅色數字由60變成10,林以謙坐直了身子,說:“閉著眼睛,不一定是睡著了。”

左手扳動了手刹車,銀白色的法拉利緩緩前進,譚家譽笑了笑,“那還有可能是在做什麼?”

“也有可能是閉目養神。”

譚家譽笑了笑,開啟了一個話頭,原本的那份安靜被打破。譚家譽一邊開著車一邊和他說話,一路說到林以謙的公寓樓下。

這一帶都是十幾層以上的公寓,且大多數的公寓都是出租的,所以吸引了一大批買不起房的白領和結婚不久的年輕夫婦前來租房。

林以謙提著公文包下了車,譚家譽調下了車窗,看著他說:“回去好好休息。”

“嗯。”林以謙應了一聲,轉身往公寓大門走。

林以謙住在九樓,一房一廳的單人房也就五十平米,外加一個小陽台,足夠他一個人住。鄰居住的是一個離了婚的中年女人,還帶著一個讀小學的孩子。林以謙和她們母子並不熟識,一天難得見到一次,見到之後也隻是匆匆忙忙地打個招呼就擦肩而過。

林以謙乘著電梯一路到了九樓,出了電梯,從褲袋裡掏出鑰匙,一抬頭就看到了門口站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人,手上挽著一件黑色西裝。

林以謙在離他五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通道裡冷色的燈光把倚在門口的男人照得異常蒼涼。看到了林以謙,倚在門口的男子站直了身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加班。”林以謙輕描淡寫一句,視線在他身上掃過,“你來做什麼?”

“接你。”薛少瑾頓了頓,繼續說:“接你回家。”

“不用你接,我家就在你後麵。”

“我指的是你和我的家。”

林以謙握著手上的鑰匙,心平氣和道:“那裡我不會回去,以後,那是你的地方,不屬於我的。”

“林以謙!”薛少瑾一字一句地喊著他的名字,一雙有些疲憊的眼睛看著他,“三個月了,你該足夠了。”

當初,林以謙搬出來的時候,薛少瑾說給他三個月時間,也給自己三個月時間,等三個月之後,他就會把他接回去。

“回去吧,那個地方以後我都不會回去。”林以謙提著公文包,邁步向著他一步一步靠近,卻隻是想繞開他去開門。

我和你到底誰更殘忍

薛少瑾在他過來的時候出手握住他的手臂,“以謙。”

並沒有掙%e8%84%b1他的手,林以謙依舊風平浪靜,“放手。”

薛少瑾並沒有鬆開他的手,看著他的側臉,軟下了語氣,“我在這裡等了你三個小時,還沒吃飯。”就像以前,他加班回到家,把頭埋在林以謙的懷裡,撒嬌說晚飯還沒吃。那個時候,林以謙就會放下手上的所有事,給他煮一碗加了很多食材的麵。

此時的林以謙不為所動,他說:“對街有一家餐廳。”

薛少瑾自嘲地笑了笑,一點一點地鬆開林以謙的手臂,他靠著背後的牆,“在外麵吃了三個月,早就膩了,現在隻想吃一碗林以謙煮的麵,怎麼辦?”

不知名的感覺蔓延全身,林以謙閉了閉眼睛,“薛少瑾,有些事情不是裝傻就可以蒙混過關的,既然發生了,就該麵對。”

“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我已經說過,不愛了。”他低聲地說完,抬起手要去開那一趟門,想要快點進屋去。手腕卻被握住,被用力地握住,這一次林以謙想要奮力甩開,卻被薛少瑾用身體逼到了牆角。身子被他禁錮在雙臂之間。

被他強行禁錮,林以謙咬牙切齒盯著他道:“薛少瑾,回去照照鏡子,現在的你跟街頭的流氓沒分彆!”

薛少瑾喘著氣,一雙發紅的眼睛就像是要把他吃了,“那你呢?你現在像什麼?一句不愛了,就把我拋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林以謙平複了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情,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語氣平淡,“薛少瑾,不就是分手麼,是男人就爽快點。”

當初在日本,被那個交往了兩個月不到的日本女友拋棄的時候,薛少瑾沒有一點拖遝,過後也沒有一點不開心,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所有人都以為,薛少瑾是個很爽快的人。

“對你,我真的爽快不起來。”頭埋在他的頸窩,薛少瑾收攏了雙臂,將他緊緊抱住,“以謙,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

“但是,我已經不想和你在一起。”林以謙說。

“你要多久時間,半年,一年還是兩年,我可以等你。”

林以謙雙手放在他的%e8%83%b8口,慢慢推開他,“不是時間問題。”

無窮無儘的失落一點一點的爬上那張好看的臉,薛少瑾連笑也變得苦澀,“你心裡有彆人了?”

“這個你沒必要知道。”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離開?

“曾經愛過的人,總有一天也會不愛的,就這麼簡單。”林以謙背靠著牆,節能燈光把他的臉色照得蒼白,“薛少瑾,我和你已經過去了。”

‘已經過去’這四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刀,戳在了心尖,血流不止。薛少瑾低著頭,%e5%94%87角一點一點晚上彎,平時邪氣的笑此時比苦參還要苦,“以謙,你好殘忍。”

林以謙轉身,開門,關門。薛少瑾背貼著牆緩緩下滑,最後靠坐在地上,落寞的身影在冷色的燈光下,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林以謙進門後,背靠著門,拿著鑰匙的手還在顫唞,手腕上還留下一個紅印子,背靠著門閉著眼睛,沒有開燈的房裡一片漆黑。

一趟門,隔開兩個人,斷了七年的情。

薛少瑾,我和你,到底誰更殘忍?

四個月前,他們還住在一起,林以謙在譚氏轉為了正式員工,薛少瑾在一家日本外資公司做業務部經理。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出門上班,晚上回到家會一起看一場球賽或是坐在一起聊天。

自從三年前從日本回來國內,他們幾乎都這麼過,像所有結婚的年輕夫妻那樣。

隨著時間的遷移,有些東西總會在慢慢改變。從半年前開始,薛少瑾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出差在外的時間越來越多。林以謙雖然時常加班,可還是會一下班就趕回家。

四個多月前的一天,林以謙下班回到家,客廳的座機有一條留言,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少瑾,打你手機為什麼不接,你說過今晚會來陪我,可彆忘了,不然以後不理你了。”

帶有撒嬌和甜膩的語氣,曖昧的內容,本來該留給薛少瑾的話被林以謙聽到了。原本外表和睦的生活,一下子從天而降了一塊隕石。

那時候正是最冷的冬天,家裡的暖氣他沒有開,燈也沒開,林以謙就坐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這些天,薛少瑾出差的時間很多,就算不出差,晚上有時也是不回家的,不回家的理由總是那一個。

十點多鐘的時候,薛少瑾打電話回來說:“以謙,我今晚不回去了,有點事。”

“嗯。”林以謙當時隻回應了一個字。理由永遠都是有事,卻不說是什麼事。

“那你早點睡,晚安。”電話那頭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是溫柔的,而這句溫柔的話進了林以謙的耳朵,就成了一把尖銳的刀。

林以謙和薛少瑾生活在一起三年,沒有那一本在法律上起作用的結婚證,兩人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卻也算得上是實際上的夫妻。

這個社會的已婚女性對婚外情很敏[gǎn],伴侶稍有出軌的風吹草動就會哭天搶地,捶足頓%e8%83%b8,且不抓出第三者就決不罷休。林以謙不是女人,自然不會像女人一樣要死要活。

他很平靜,心裡那被刀一點一點割著的疼痛被他埋藏得很好。

第二天是周六,薛少瑾穿著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回來的時候,林以謙沒有提及那個女聲的留言,更不會去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他們昨晚在一起做了什麼。

林以謙也沒有對他大發雷霆,但是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有些地方是和以前不同的。

薛少瑾大概是察覺了林以謙的不同,他隔三差五就問:“以謙,怎麼了?”

“沒什麼。”林以謙總這麼答。

後來,林以謙因為一次公司單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