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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與我共戰袍 茴笙 4405 字 3個月前

的人,瞬間%e8%84%b1離了他們的掌控。

變故發生得太快,商霖都有點沒反應過來。然而身為當事人的易揚卻神情不變,抬手製止了身後%e4%ba%b2衛拔刀的動作,淺笑%e5%90%9f%e5%90%9f地看著賀蘭睿,“齊王殿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賀蘭睿拱拱手,“魏皇客氣了。”

“齊王說有好酒,朕按捺不住便過來了,又想著霍大司馬向來是個好酒的,於是帶他一起來討酒吃。”頓了頓,“隻是我們一片誠意前來做客,齊王這個行為……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啊。”

賀蘭睿笑道:“魏皇好膽色,本王佩服。不過您既然敢過來,自然明白上船之後會遇到什麼,此刻又何必裝傻?”

易揚聳聳肩,“齊王說有淄鄉綠酒,朕本以為怎麼著也得喝完了酒再撕破臉,誰知你竟這般急不可耐。可惜了那一壺美酒,竟等不到懂得欣賞它的人,遺憾,遺憾。”

賀蘭睿笑意深深,“沒關係,等到你到了地府,本王會在你墓前灑清酒三杯,以作祭奠……”

易揚看著他,“齊王殿下成竹在%e8%83%b8了?”

“自然。”賀蘭睿道,“適才在小舟上您還可以用霍大司馬當擋箭牌,引得本王投鼠忌器。可如今您站在本王的戰艦上,周遭都是本王的人,您難道還以為可以全身而退麼?”

易揚恍然大悟,“原來你剛才真的是因為霍弘才沒有亂箭射殺朕啊!嗬,你們倆不是隻是盟友麼?居然這般講義氣,為了他放棄那樣好的機會。”

賀蘭睿笑笑,“剛才沒有下手,自然是因為之後有更好的下手機會。”

易揚沉%e5%90%9f,“朕明白了。剛才在江麵上,若發生了什麼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可如今是在戰艦裡麵,要如何發揮都由得你們的心意了,是也不是?”

“魏皇既然明白,又何必多說?”賀蘭睿道,“您駕崩之後,霍大司馬會接替您好好治理大魏的錦繡河山,您大可安息。”

“他許了你什麼?”易揚似笑非笑。

賀蘭睿卻不願回答了,“陛下您都到了這一步,又何必管這麼多?”

他不說,易揚也能猜到。無非是割地賠款、年年上貢,還有等到賀蘭睿謀朝篡位那一日,從各個方麵對他施以援助。

商霖說的當真沒錯,這就是竊國二人組。

兩方人馬都已拔出武器,易揚帶來的%e4%ba%b2衛環繞在他身側,神情嚴肅地對著外麵,而在他們麵前,是數量遠超他們的對手。這情形,當真是幾百個人圍毆十幾個人的架勢啊!

易揚環視四周,笑容慢慢斂去。他垂眸沉思片刻,“你的目的是要朕的命,如今既然朕已是你掌中之物,可以把不想關的人放了嗎?”

賀蘭睿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商霖被寧素挾持著,跌跌撞撞地從甲板上走到了他身邊。

他盯著商霖看了看,“您放心,小六是本王的%e4%ba%b2侄女。您安心受死,她自然平安無事。”

易揚蹙眉,“你先放了她,朕可以答應你讓%e4%ba%b2衛放下兵器。”

“就算您不這麼做,本王一樣可以取了你的性命。”賀蘭睿嘲諷地笑笑,“動手!”

刀劍寒光陣陣,帶著凜然的殺意。賀蘭睿的神情卻陡然僵住。悠然的笑容化成驚愕,瞳孔裡滿是不可置信。

原本持劍對著易揚的%e4%ba%b2衛突然調轉了武器,紛紛指向了他,不過轉眼間,就變成了他被包圍在人群中。

“你們……要造反嗎?”良久,他從齒縫裡擠出這句話,透著難言的森冷。

“齊王此言差矣,這些都是燕人,而如今大燕的君王是賀蘭楷不是你賀蘭睿。他們用劍指著你,怎麼能說是造反呢?”易揚笑道。

賀蘭睿喘了口粗氣,眼神狠戾得像要殺人。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們是你的%e4%ba%b2衛,用劍指著你自然是大逆不道。不過,要是這些人從一開始就被掉了包,又該怎麼說呢?”

什麼?

賀蘭睿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一個此時絕不該出現的聲音,“舅舅,您可彆怪我。我也隻是奉命行事。”

他轉過頭,看到了本該在後麵船艙昏迷不醒的高沉。

“你沒用暈倒?”

“自然暈倒了。您的迷[yào]可是上等,要不是%e4%ba%b2衛儘責,我差點就醒不過來了。”高沉淡淡道,“不過若不是被您迷暈了,我又怎能名正言順地不上船頭、得以在後麵布置一切呢?”

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和他說那些不願讓賀蘭皙冒險的話,他知道他會忍不住弄暈他,再用他去要挾賀蘭皙!

“哦,忘了說了。您身邊的%e4%ba%b2衛都已被我的人提前掉包,如今圍著你的這些,不過是易容改扮的冒牌貨而已。”

“你?”賀蘭睿一臉震驚,“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得到……”

“我一個人自然不可能,不過如果有彆人的幫助就不一定了。”高沉笑笑,“沉受命前來、身負重責,等解決了這裡的事情,立刻就得回煜都向陛下複命。”

“陛下?”賀蘭睿驚愕更甚,“他……”

易揚看到賀蘭睿的樣子,嘲諷一笑。他想起商霖曾和他討論過燕國的皇帝,說他難道真的是那種被人拿捏在手裡捏扁搓圓的廢柴麼?當時他沒有回答,心裡卻覺得燕皇並沒那麼簡單。

他覺得,燕皇賀蘭楷就和他一樣,隱忍隻為等待一個機會,好一舉擺%e8%84%b1鉗製。

這個猜測在見到高沉時得到了證實。

賀蘭睿以為高沉是為了表妹來的前線,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然而實際上他是得了燕皇的密令。就連他出使魏國也是刻意為之,為的是找到機會與他商量聯手之事。

他們計劃好了一切,唯一算漏的是沒料到賀蘭睿會趁這個機會擄走了商霖。

那廂賀蘭睿也想明白了,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真是小看了我這個弟弟。好,很好,真不愧是父皇的兒子,果然謀略過人!”

他神情已有幾分癲狂,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易揚趁機朝身邊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刻持刃衝了上去。

高沉雖然替換掉了賀蘭睿大半的%e4%ba%b2衛,可這到底是他的地盤,忠於他的人還是存在。那些人迎上高沉和易揚的人馬,雙方纏鬥在一起。

賀蘭睿在短暫的癲狂之後便恢複清醒,視線往旁邊一掃,立刻看到被寧素牢牢控製住的商霖。高沉身邊並沒有適合的女子可以假扮成寧素,加上她本人武功高、戒心重,之前會被蘇忌擊倒不過是配合賀蘭睿做戲,要真的放倒她卻幾乎不可能。高沉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成功,如今終於成了大麻煩。

賀蘭睿一把搶過商霖,%e4%ba%b2自用刀架在她脖子上,“通通給我住手!不停手的話我就殺了她!”

這句話威力無限,大家都隨著他的聲音紛紛停手。易揚眼眸微眯,一瞬不瞬地看著賀蘭睿,“你若傷了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到了這一步了,我還怕什麼?”賀蘭睿大笑,“一敗塗地、霸業成空,我就算逃出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我便讓魏國的皇後給我陪葬了又如何?”

聽他這意思,挾持住商霖居然不是為了逃跑,而是要拉商霖和他一起死?

易揚和高沉都忍不住膽寒,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賀蘭睿帶著商霖退到了甲板的邊緣。

脖子上便是鋒利的刀刃,稍不注意就會割破柔嫩的肌膚,商霖卻不覺得怕了。她直視前方,看到了易揚略微發白的麵孔。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她從他眼睛裡看到了昭然的擔憂和緊張。

這是他們今天第一次對視,也是這麼多天以來的第一次對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商霖揚%e5%94%87,朝他微微一笑。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原來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愛著易揚,以至於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中。

那樣清晰,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她還記得被擄走之前的某個夜晚,他調侃說要教她防身術。當時他們曾詳細地討論過,如果她被人劫持了、劍就架在脖子上時,應該怎麼做。

“他們一般都會用右手拿刀,到時候你就這樣,手肘後擊、手腕朝內翻,抓住那一瞬去奪他的刀。對,就是這樣,來,你跟我試一次。”

……

沒有任何征兆的,一直乖順不反抗的商霖突然出手,一舉擊中賀蘭睿的小腹,然後在他吃痛的瞬間翻手一奪,搶過了他手中的長劍。

劍柄落入掌中的下一刻,她反手握住它貼著腰側朝後刺去,深深地刺|入了賀蘭睿的小腹!

整套動作流暢無比,仿佛練習過無數次,看得旁邊的人都目瞪口呆。

商霖攥緊劍柄,慢慢轉過身子,雙目充血般地看著賀蘭睿,“那天晚上我說過,你若是沒有殺了我,我有朝一日一定會取了你的性命。”咬牙切齒,“我做到了。”

賀蘭睿痛苦地俯低身子,傷口處鮮血不斷往外湧。他惡狠狠地看著商霖,忽然一把抱住她,雙雙朝後倒去——

身體瞬間失重,商霖在下一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賀蘭睿帶著跳下了船。距離太高,她撞上江麵那一瞬覺得五臟都疼了。冰冷的江水一點點吞噬她的身體,她正努力想要擺%e8%84%b1賀蘭睿,卻又覺得背心被什麼東西射中。

痛……好痛……

那是……箭?

她費力地抬起頭,透過清澈的江水看到魏國的戰艦邊站滿了弓箭手。

所以,他們是看到賀蘭睿跳了下來,迫不及待地射了箭?

沒想到卻把她也一起射中了。

她苦笑一聲,心想躲不過的最終還是躲不過。傳睢城內蘇忌護住了她,替她挨了那些箭,到了這裡全都補上了。

不信蒼天饒過誰。

賀蘭睿終於鬆開了她,慢慢沉到了更深的地方。商霖一直本能地保持著劃水的動作,這會兒卻也堅持不下去了。

意識一點點渙散,與以往任何時候都不一樣。她在迷蒙中隱隱預知了什麼。

看來要saygoodbye了呢……

能夠殺了賀蘭睿已經夠本了,死了也沒什麼。隻是好遺憾,她還沒來得及好好和易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