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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與我共戰袍 茴笙 4328 字 3個月前

帝則睡在床邊的地上,像個給她上夜的宮人一般……

商霖側躺在床的外側,有些無語看著易揚,“你……有病吧?”

“你放心,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將來不會怪你欺負我。”易揚躺在被子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睡姿倒是極為優雅,“晚安。”

商霖瞪了他一會兒,懊惱地滾到床內,拿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

她並不是矯情的人,說不想和他一起睡隻是趕他走的借口。如今他硬留下來了,她也有心要讓他上床來睡,畢竟兩個人都同床共枕過不知多少次了,再多一次也沒什麼。可她就是被他那種萬事都由我掌控的架勢給氣到了。

還有剛才,他的回答是那樣的敷衍。其實他就是不想跟她說太多自己的事情。

這樣的態度,和之前又有什麼分彆?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口口聲聲說他如今懂了,說他是真的喜歡她。可她實在沒辦法相信。

他這個人,太能裝也太能委屈自己,之前可以為了負責假裝喜歡她,焉知如今是不是還是一樣?

隻是偽裝的理由變成了內疚或者補償。

“睡不著麼?”似乎是聽到她不斷翻騰的動靜,易揚的聲音隔著紗簾傳來,“如果睡不著,我陪你聊聊天怎麼樣?”

商霖想了想,湊到床沿掀開了簾子,“聊什麼?”

易揚平躺在地上,看著女孩雪荷般素淨的小臉,“還記得前陣子你讓我幫你打聽的消息麼?關於高沉的。”

商霖想起來了,那時候蘇忌暗示高沉情況不好,所以她讓易揚幫忙打聽,但後來一直沒有結果出來。

“記得。他怎麼樣了?”

“他試圖帶走你的事情沒能瞞過那些燕國使臣,雖然大家明麵上沒點破,,回國之後卻稟明了燕皇。他被關起來了。”

商霖猛地坐直了身子,“關在哪裡了?”

過分激烈的反應讓易揚眉頭跳了跳,“放心,燕國皇室還是要顧及顏麵的,隻是將他軟禁在自己府中。但聽說他情況很不好,好像還生了場大病。”

原來是這樣,難怪蘇忌認定了她是禍水。難怪。

易揚認真地觀察她的神情,“你這麼關心他,究竟是因為他是間接被你害了的,還是,因為彆的。”

這話說出來就又控製不住地帶了點醋意,但易揚同誌向來最能接受自己的變化,喜歡上了個姑娘於是吃點彆的男人的醋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想通了這一點,他也不再糾結,直截了當地詢問,“你當初究竟為什麼會喜歡上之前的暗戀對象?”

商霖聽到這個問題有點愣。她對上易揚詢問的眼神,腦海中閃過那個夜晚,他有力的臂膀抱住她的身體,帶著她走過城市的街道。那段模糊的經曆,讓她多年來一直銘記在心。

抿了抿%e5%94%87,她慢慢開口,“因為,他救過我。我很感謝他,怎麼都忘不了他。”

易揚覺得她的語氣十分古怪。以前說起她的暗戀對象,她都是一副過去了的口%e5%90%bb,這回卻帶了極深的感情,就好像……她還對那個人舊情難忘一樣。

她甚至連眼眶都有一點發紅。

易揚覺得%e8%83%b8口悶悶的,像被人灌了一杯渾濁的泥水,不痛快極了。

原來那個男人救過她。原來他並不是唯一一個救過她的人。他甚至還在不久前被她救了。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自己輸了,那個隱形的對手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擊敗了他,而且不給他翻盤的機會。

她這樣一個傻乎乎的人,有時候還很死心眼。她嘴裡說自己走出來了,會不會根本就還惦記著他?

易揚把這個問題在%e8%88%8c尖過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沒敢問出口。

他按了按額角,在心裡改變了看法。原來吃醋不是一件可以坦坦蕩蕩的事情,至少此刻的他不能。

他有些不敢聽到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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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了許久的大魏後宮因為一個普通宮女的死再度掀起波瀾。沉香屍首被發現的第二日,有宮娥跪在了長秋宮外的冰地上,求見皇後娘娘。

彼時商霖正在殿內同昭儀謝臻寧和婕妤薛玉嫣等人說話,聽到通報時愣了愣,沒有立刻做決定。

謝昭儀見狀微笑道:“這宮娥來得有些蹊蹺,娘娘見是不見?”

商霖看了她一眼,慢慢道:“見。”

宮娥被帶了進來,跪在大殿中央給眾人行過禮後,神情悲憤,“奴婢今日求見,是有一封信想呈給娘娘。”

“什麼信?”

“乃是昨日被發現屍首的沉香姑娘的書信。”

這個回答一出來,殿內眾人或多或少都表露出一點驚訝。入畫從宮娥手裡取書信,轉呈給商霖,商霖接過卻沒有立刻看,而是問道:“先說說這東西是怎麼回事兒。”

宮娥道:“沉香姑娘與奴婢交好,半月前把這封書信交給奴婢,說……如果哪一天她遭逢不測,一定要%e4%ba%b2手把它交給皇後娘娘。奴婢昨日聽到她沒了的消息,所以……把東西給娘娘送來了。”

“哦?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這信裡講了些什麼?”謝昭儀漫不經心地問道。

宮娥咬%e5%94%87,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了,“奴婢不知,但奴婢覺得一定與她被害的真相有關。”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也與婉婕妤娘娘亡故的緣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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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婕妤亡故的緣由……”謝昭儀重複這一句話,神情變得嚴肅,“怎麼,婉婕妤不是難產身故的麼?難不成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情?”

宮娥沒有接話,埋著頭跪在那裡,泥塑偶人一般。見她這樣,眾人隻好把目光轉向上座的皇後,等著看她接下來的舉動。

眾目睽睽之下,商霖麵無表情,慢慢拆開手中的信封。箋紙雪白,上麵是墨黑的字跡,她快速地掃過,薄%e5%94%87緊抿。

“娘娘……”謝昭儀開口喚道,“信上說了什麼?”

一旁的薛婕妤也跟著問道:“是沉香寫的麼?”

“沉香寫的?嗬,那婢子不通文墨,怎麼可能寫得出什麼信來!”一個傲慢的聲音遠遠傳來,打斷了商霖還未出口的話。

眾人應聲望去,卻見貴妃霍子嬈帶著一大撥宮人,氣勢凜然地立在殿門口。

商霖這次回宮還未與霍子嬈打過照麵,此刻不由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今日的霍子嬈著了一身絳紫色襦裙,外罩同色的大氅,顯得身量修長。大氅是用上好的雲錦做成的,底端繡著一簇簇開得正好的海棠花,邊沿處則滾了圈雪白的貂毛,端的是富貴堂皇。

商霖一邊看一邊在心裡冷笑,果然,有後台就是不一樣。縱然失寵多時,霍貴妃的氣派卻絲毫不減,那股蔑視眾人的傲慢更是與初見時一般無二。

不過,商霖%e5%94%87角彎了彎,也不是全無改變。至少她的氣色差了不少,人也清減了一些,看來皇帝的冷落對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還是有些觸動的。

霍子嬈幾步上前,朝商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大安。”∴思∴兔∴網∴

霍子嬈跪下的同時,殿內的其餘人也跪下了,卻是朝她行禮。

商霖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右手緊握成拳,慢慢從嘴裡擠出一個字,“可。”

霍子嬈起身,語氣依舊恭敬,“前陣子娘娘鳳體不寧病了,臣妾不能侍奉在側,實在罪該萬死。”頓了頓,“不過今日見娘娘麵色紅潤,想來已經無恙,臣妾也可放心了。”

商霖被擄走這段日子易揚一直對外宣稱她染病在身,不見外人,所以這會兒聽到霍子嬈這麼說,商霖也客客氣氣地回道:“是本宮不想見外人,卻與你們無關。貴妃不用自責。”

這廂寒暄完了,霍子嬈才轉頭讓朝她行禮的謝昭儀、薛婕妤等人起身。黛眉微挑,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謝昭儀,似笑非笑地問道:“昭儀妹妹今日來給娘娘問安,怎麼也不知會本宮一聲?咱們姐妹同行多好。”

謝昭儀回以一個微笑,“臣妾不知娘娘也要來長秋宮問安,是以邀了薛婕妤。今次是臣妾考慮不周,若有下次,一定%e4%ba%b2自登門邀娘娘同行。”

霍子嬈冷笑一聲,有點%e5%90%9f唱怪氣道:“那本宮便等著了。”

謝昭儀含笑點頭,“現在咱們可以說回正題了嗎?”

“既然謝昭儀這麼迫不及待,自然可以。”霍子嬈看向商霖,“臣妾適才在外麵聽了個大概,也猜出是怎麼回事兒了。這婢子遞了封信上來,是打算冒充沉香的絕筆,再來誣陷誰麼?未免把這後宮眾人想得太過愚蠢!”

“貴妃娘娘這個反應,莫非是心虛了?”薛婕妤涼涼道,“是擔心裡麵牽扯出什麼對您不利的事情麼?”

“心虛?本宮有什麼好心虛的?” 霍子嬈神情輕蔑,“正如本宮適才所說,沉香那婢子根本就不識字,如何能寫出什麼絕筆信來?這信定是假造的!”

“娘娘知道的倒是不少。”謝昭儀彆有深意道,“知道的曉得沉香是婉婕妤身邊的人,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沉香是娘娘的宮人呢!”

殿內眾人都聽出了謝昭儀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說霍子嬈對沉香的了解過多,更加顯得不正常。

“你……”霍子嬈恨恨地看著她。

“諸位妹妹先不要爭,聽本宮說一句可好?”商霖淡淡開口,把眾人從爭執中拉扯出來。

霍子嬈沒有說話,於是謝昭儀代表眾人開了口,“娘娘請講。”

“你們剛才各有各的說法,聽著都挺有道理,但你們弄錯了一點。”揚了揚手中的箋紙,“這不是沉香的絕筆信。”

眾人聞言一愣。

素手捏緊信紙,商霖迎上眾人的視線,輕聲道:“這是婉婕妤的絕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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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揚抵達椒房殿的時候,眾人已經各據一座、喝了好幾杯茶了。

商霖捧著白底紅釉的薄胎瓷杯坐在上座,一邊用溫熱的杯子暖著手,一邊思索今天這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她確實是懷疑蘇錦和沉香的死與霍子嬈有關,也很想找她的麻煩,可她還沒想好怎麼出手呢,這個宮娥就突然冒出來了。不僅如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