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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309 字 3個月前

的話題,林冕的神色也變得自然起來,“好幾年了。之前在上海跟幾個同學開了一家軟件公司。”他停頓了一下,像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似的簡簡單單說了句,“這次來濱海是見一個客戶。大概要在這邊呆十天吧。”他看看包廂裡神情各異的幾個人,笑著說:“彆光說我,你們怎麼樣?阿洲已經在打理家裡的生意了吧?”

聽到阿洲這麼個詭異的稱呼,和寬心頭又是一跳,偷眼打量淩冬至,果然見他眼含殺氣。隻有莊洲那個大傻子什麼也沒發現,一臉平常到不行的表情點頭說:“是啊,這幾年一直在公司裡幫我爸爸。”

“很難吧。”林冕眼中浮現出不加掩飾的欣賞,“我就知道你會做的很好。”

“沒什麼難的,一開始不行,慢慢就上手了。”莊洲被他這樣盯著,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一直以來,無論他做了什麼,周圍的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好像他天生就該神通廣大。因此林冕這一句不經意的話,著實給了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好像這個人一直在暗中默默觀察他,了解他所經曆的每一個難關,並且一直對他抱有不同的期望。

和寬已經不敢出聲了。林冕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他隻是想不通林冕如果真對莊洲有什麼心思,為什麼會一直等到這個時候才出現?難道這裡麵還有什麼狗血天雷的不得已?

淩冬至心裡也氣的不輕,見莊洲這傻子還一臉老友重逢的樂嗬,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世上什麼事兒都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老二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耳聞目染,起/點本來就比彆人高,又學了那麼些年的專業管理知識,要是還什麼事兒都乾不了……”淩冬至眼珠子轉了轉,擠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那你也不會對他這麼欣賞了,對吧?”

林冕抿嘴一笑,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淩冬至的視線。

莊洲咳嗽了兩聲,覺得淩冬至這盆冷水潑的還真是……及時。他掃了淩冬至一眼,悻悻的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讓我樂嗬一會兒。”

淩冬至冷笑,“我怕你樂嗬大發了,擰不回來了。”

要不是周圍還有這麼多熟人在場,莊洲真想把他按在沙發上,扒掉褲子好好打一頓%e5%b1%81%e8%82%a1板子。這破孩子現在是越來越不可愛了,有事兒沒事兒就把他扔下自己出去不說,還總是戳他的痛腳。

淩冬至不理會他的咬牙切齒,笑著問林冕,“哎,你既然跟他同學,關係又不錯,那你一定知道他那時候不少事情吧。他勾搭過幾個小情人啊?男的還是女的?”

林冕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他呀,那時候可受歡迎了。人長得帥,成績好,打球打的也不錯。走到哪兒都有人喜歡。”

淩冬至臆想了一下那個樣子的莊洲,小臉沉了下來,“……還挺風騷。”

和寬用力拍大%e8%85%bf,“……臥槽,這總結的也太精辟了。淩老師你可真是人才,你確定你不是教語文的?”

林冕好奇地看著他,“你是當老師的?”

莊洲一臉得瑟的剛要開口,就被淩冬至在桌子下麵踹了一腳。

“是啊,”淩冬至笑著說:“窮教師,教一幫熊孩子畫畫。”

“哦,”林冕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好乾巴巴地笑了笑,“挺好。”

“是挺好的。”淩冬至笑得一臉真誠,“穩定,輕鬆。雖然沒有多麼優厚的薪酬,但是安穩啊。不像經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遇上負債啊、破產啊一類的危險。”

林冕的臉色微微一變。

淩冬至心頭狂跳,尼瑪,不會真是他猜的這樣吧?

其實淩冬至的想法非常簡單,他覺得這個林冕從一出現就表露出了十分強烈的目的性。奔著莊洲來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了。問題是為什麼要奔著莊洲來呢?

為感情?

說實話,這個猜測淩冬至自己就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人如果愛了另一個人好些年,會一直忍著不去看望他,不去接近他。尤其在另一個人還對他也抱有好感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感情方麵的原因,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想找人幫忙了。或許林冕放眼四顧,把能幫上忙的人在心裡都劃拉了一遍之後,莊洲這個人傻錢多對他又曾經起過心思的傻子就%e8%84%b1穎而出了。果真如此的話,那他出現在這裡與莊洲巧遇,之後又追到包廂裡來繼續套交情就很說得通了,這是要拿莊洲當冤大頭呢。

這也是淩冬至異常生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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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莊家老宅吃飯,莊老爺子還說淩冬至脾氣太急。衝/動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跟誰都敢不計後果的胡說八道。淩冬至對老爺子的評語始終耿耿於懷。因此,一旦察覺了自己心裡又開始拱火,便強迫自己做幾個深呼吸。據說這一招可以平息怒火,讓自己儘快的平靜下來。敵人還沒出招呢,豬一樣的同夥還傻傻蒙在鼓裡等著挨刀呢,自己可不能亂了方寸。

淩冬至緩緩籲了一口氣,開始細細打量林冕。看外表,這人屬於那種標準的書生類型,眉眼清秀,溫文爾雅,看人的時候眼裡總帶著幾分笑意,是一個很容易便讓人產生%e4%ba%b2近感的男人。這要是擱在《聊齋》裡頭,就是狐狸精和妖鬼們最喜歡勾搭的類型,結果換了個現代背景,書生也開始變身狐狸精了。

淩冬至給自己灌了一杯酒,心平氣和的開始了套話的大計,“林先生自己開公司,真是有本事。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

林冕很謹慎的答道:“做一些遊戲軟件。應用方麵的也有。”

“不容易吧?”淩冬至裝模作樣地說:“白手起家什麼的。”

“是啊,”林冕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感慨的神氣,“啟動資金都是我們幾個東拚西湊湊起來的。”

淩冬至跟著感慨兩句,又說:“我聽說這兩年很多軟件公司效益都非常好。”

林冕看看他,似乎有點兒拿不準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然而淩冬至的表情太正經,又一臉和善,實在讓人沒法想歪了去。他隻好含含糊糊地說:“還可以吧。”

“真羨慕你這樣的科技精英啊,有學問有能力,還有財富。真是讓人羨慕啊。”淩冬至滿臉放光地看著他,心說老子都把你誇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好意思跟我家莊洲借錢麼?而且看你這架勢,隻怕借了也是不打算還的。

林冕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笑了笑沒出聲。

和寬看了半天熱鬨,這會兒唯恐天下不亂,笑嗬嗬地說:“那當然啦,林冕當年還在學校的時候就特能乾,我們都跟家裡伸手要錢呢,人家自己就參加那個什麼軟件大賽,掙獎金給自己當生活費。那老厲害了!”

和寬看到這會兒也明白了淩冬至的用意,淩冬至跟林冕相比,和寬自然是跟淩冬至更%e4%ba%b2近一些。林冕跟莊老二同窗,跟自己隻是認識,交情本來也談不上有多深,更彆提又是多年沒見。何況他也不樂意看見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同學冷不丁冒出來就是為了算計自己兄弟——雖然他還沒看明白這哥兒們打算怎麼算計莊老二。

淩冬至心領神會,立刻順杆爬,將林冕誇成了一朵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仙葩。林冕估計被他誇惡心了,強打精神又喝了半杯酒,就借口去見朋友匆匆告辭了。

見林冕出了包廂,莊洲轉過身一把扭住了淩冬至的耳朵,“你到底使什麼壞呢?我就從來沒見你這麼誇過誰。說吧,你到底打著什麼壞主意?不會是看林冕長得好,看上了吧?”

淩冬至一把拍掉他的爪子,哼了一聲不理他。

和寬坐在一邊嘿嘿的笑。

[和兄,幫小弟查查你那位林同學唄。]

[有啥好處?]

[……]

[沒好處不給查。]

[要不……給你介紹個姑娘?我們學校還有幾個年輕貌美的未婚女教師。]

[身高體重三圍?]

[……]

[不報數不給查。]

[和兄,和大爺!我又不是流氓,上哪兒知道人家三圍去?]

[那先把照片發來我審審。]

[……明天一定給你挨個偷拍。]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那好吧。]

[拜托了,真給查查。]

[咳,說正經的,你就那麼不放心老二?]

[我不放心的是彆人!我覺得你們那個同學不太對勁,怕老二那個傻子被人給誆了!]

[……好吧,我明白了。]

[偷偷查,彆告訴老二。]

[明白。等我的信兒。]

淩冬至聽見浴室的水聲停了,連忙把剛才的幾條短信都刪掉,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手機扔回床頭櫃上。其實他和莊洲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互相翻手機的事兒,但淩冬至做賊心虛,免不了什麼事兒都多想幾道彎。還是刪掉比較放心。

淩冬至手裡捏著一本藝術概論心不在焉地翻著看,見莊洲從浴室出來,便扔下書拍了拍自己身邊的被子,“過來,談談。”

莊洲有點兒好笑,“談什麼?”

“當然是談林冕啊,”淩冬至瞪起眼睛,“要不還能談誰?”

莊洲頓覺無力,“我說,你不會是玩著玩著入了戲,真的吃起醋來了吧?”

“什麼叫入戲啊,”淩冬至不樂意了,“我不是想打聽你的風流史。我就想問問,林冕當年跟你是什麼關係?同學?普通朋友?暗戀對象?床伴?情侶?”

莊洲沉默了一霎,緩緩說道:“他當我是普通朋友,我當他是暗戀對象。”

“沒出息的玩意兒!”淩冬至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他有什麼好?!”

“這還真說不好。”莊洲想了想,“我那時候還不像現在這麼成熟,剛進入大學的時候對那個陌生的環境還是覺得挺緊張的。林冕剛巧跟我同寢室,他又是我高中的同桌,所以一開始我就看他比彆人都%e4%ba%b2近。而且客觀的說,他這人還是有很多優點的,聰明好學、有禮貌、樂於助人。”

“你那點兒小心思他知道嗎?”淩冬至覺得自己能理解那種朦朧的情愫,把一個人的存在當成了一種類似於希望或者溫暖的象征什麼的。

莊洲搖搖頭,“或許不知道,或許知道了但是假裝不知道。無論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彆。”

淩冬至聽他說的可憐,忍不住伸手過去在他臉上擰了一把,嫌棄地罵道:“丟人死了!”

莊洲哎呦哎呦叫了起來,順勢撲過去將淩冬至抱住死命蹭了蹭,“這都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還在這兒給我掉臉子。至於麼,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小心眼呢。”

淩冬至把他的臉掰一邊去,氣哼哼地說:“那他為什麼大老遠跑來勾搭你?你彆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莊洲不吭聲了。彆人都看出來了,他自然也看得出林冕的態度有些不同尋常。但要說勾搭,莊洲自問還沒那麼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