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頁(1 / 1)

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219 字 3個月前

淩冬至的心猛然一沉,“衝咱們來的?”

莊洲拿出手機飛快地撥打報警電話。電話撥通,莊洲剛剛報上他們的地點,就聽砰地一聲巨響,擋風玻璃上瞬間裂開一片密集的蛛網,緊接著嘩啦一聲砸了他們一頭一臉。一根棒球棍砸在空蕩蕩的窗框上,緊接著揚了起來,衝著方向盤後麵的淩冬至砸了過來。

莊洲手邊什麼武器都沒有,情急之下將手裡的手機扔了過去。趁著那男人一晃神的功夫,飛快地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一把抓住了那根棒球棍,用力一扯,將那男人扯的撲倒在了車前蓋上。莊洲空著的那隻手一拳搗了過去,順勢將棒球棍搶到了手中。

那男人慘叫一聲,鼻血亂飆。

砰地一聲響,駕駛座這一側的玻璃也被敲碎了,碎玻璃亂飛,一隻大手探進來就要揪淩冬至的領口。淩冬至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打開車門猛力向外一推,將那個男人撞得倒退了出去。同時一探手從短靴的靴筒裡抽出了自己的壓箱底匕首。

淩冬至覺得他的生存刀要是有智慧,這會兒一定激動的要飆淚了。尼瑪,被塞在靴筒裡聞了好幾年的臭腳丫子味兒,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淩冬至雖然沒正式練過,但他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小夥子,手裡又握著刀,看起來還是挺能唬人的。兩個小混混對視一眼,一時間倒真不敢往上撲。莊洲也趁著這個功夫從副駕駛座上跳了下來,一棍子掀翻了一個黃毛,跟另一個混混打了起來。

除了被莊洲一拳砸昏了的那個混混,加上從後麵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正好五個人,除了一邊兩個均勻分配給了淩冬至和莊洲,還有一個手裡抄著家夥打算從側翼把淩冬至給放倒。淩冬至察覺了這個人的小動作,警覺地瞥了一眼兩邊攔路的車,車廂裡影影綽綽的似乎還有人沒下來。淩冬至不由暗暗叫苦。

拿著棍子的小混混雖然顧忌淩冬至手裡有刀,但是短短一把野外生存刀,近身搏鬥還有優勢可言,跟人家的棍子一比也就不夠看的了。對峙了幾秒鐘之後,兩個人掄著棍子一左一右撲了過來。淩冬至本來就沒有什麼實戰經驗,閃身躲過一邊的棍子,剛剛揮著刀把人迫退了幾步,一股大力從另一側撞了過來,左肩頓時一陣劇痛,整條胳膊連抬都抬不起來了。身體不由得向後一歪,順著車身滑下來,跌坐在地上。

偷襲得逞的混混一臉獰笑地走了過來,剛剛掄起手裡的棍子,一條黑影從他身旁閃過。莊洲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將他踹的幾乎飛了出去。莊洲追過去一棒子敲在他的大%e8%85%bf上,猶覺不解氣,在他%e8%83%b8口死命地踹了兩腳,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車啐了一口,“下三濫的王八,自己下來還是等著老子拖你下來?!”說著頭也不抬地一棍子敲在腳邊一個混混的身上,砸的那個剛爬起來的混混慘叫一聲又縮了回去。

擋著街口的越野車車門打開,兩個一臉痞氣的男人一左一右下了車,車門還沒闔上,兩個人的動作卻下意識的僵了一下,隨即對視一眼,又飛快地竄回了車上。

遠處隱隱傳來了警車的鳴笛。

越野車調轉車頭一溜煙跑了。莊洲氣得不行,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手裡的棍子衝著那車砸了過去。車子猛然一拐,堪堪避過了那根棒球棍,隨即駛出街口,飛一般的消失不見了。莊洲忿忿回頭,擋在他們身後的那輛車也逃了。

“一群王八!”莊洲怒道:“永遠慢一步。他媽的。”

淩冬至一邊扶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一邊得意洋洋的衝著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不怕,兩輛車的車牌號我都拍下來了!警察叔叔要是不給咱們做主,老子就把照片發到網上去!”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臉頰上還磕紫了一大片,模樣狼狽不堪,但是笑起來的時候雙眼明亮如昔,還夾雜著一絲小小的崇拜,“老二,你剛才好帥啊!”

莊洲看著他這副傻樣,又是心疼又有些好笑,“想老子年輕時候,也是街頭巷尾實戰練出來的!”

淩冬至踹了他一腳,“說你胖你立刻就喘上了了!”

莊洲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臉頰上的青紫,一把攬過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咬牙切齒地說:“等老子查出是哪個龜孫,非弄死他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SORRY,我家這個是長城寬帶,平時還好,一到七點左右總是斷網,好容易爬上來的……

送上小番外,給姑娘們當宵夜吧,愛你們,MUA~

番外 小魚,小魚(三)

村長榮伯帶著村裡的男人急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小魚爸已經張羅著留在村裡的人把細軟都收拾好了。小孩子們也都穿好了衣服,被幾個年長的婦女看著在村頭場院裡玩耍。小孩子是沒有心事的,他們也不在意那些嘰嘰喳喳的小山雀在著急什麼。更小一些的孩子都留在屋裡,交給小魚媽和另外一個還沒出月子的媽媽照看著。

小魚爸把山雀說的事情跟榮伯講了,榮伯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凝重,“長山,這回事情恐怕不大好。”

長山心中略有些疑惑,想不出還有什麼會比遇到山崩地裂,全族不得不再度遷徙尋找一個新的落腳點更加不好的事情。

“記得前些天木青出去的時候遇上的那夥子偷獵的人嗎?”榮伯蒼老的臉上浮起疲憊的神色,“長山,咱們擋了匪人的路,被記恨上了!”

長山看著遠處山巔上嫋嫋升起的詭異的黑煙,心沉了沉,“他們摸上來了?”

榮伯點點頭,“帶著槍。這會兒隻怕不遠了。”

長山知道村裡的那幾支獵槍跟這些偷獵的人帶的槍沒法比,真要動起手來,村子裡的老人孩子怎麼辦?

榮伯跺了跺腳,“不行先把老人孩子撤走。”

他們這一族向來人少,打獵的時候人手不足婦女們也要頂一個勞力的。但眼下事態緊急,真要是被匪徒們拿著槍把他們都堵在村子裡,還不知會出什麼事。女人孩子都撤走,男人們才能安心打仗。

長山心裡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匆匆忙忙回去安排村裡的女人們先走。從這裡沿著小路出山,有一個人口不足兩三百的小村子,叫張村。榮伯經常帶著人到那裡去跟他們換東西。山神一族的人個個都通藥理,尤其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一兩劑藥下去就見好了,因此走到哪裡都受歡迎。有時候族裡的人也從山下帶上來一些油鹽醬醋的日用品跟山民們交換獵物,一來二去跟他們相處的倒是融洽起來。後來榮伯跟他們村裡的老人商量,花了一筆錢在那裡置辦了幾個院子,並且承諾每年給村子裡若乾好處。這樣一來,族裡的男人們過去做買賣的時候也不用急著摸黑回來了。這也是榮伯給村裡人留下的一條退路。

村子裡的女人們背著包裹,扶老攜幼的順著小路出了村。

小魚媽剛剛生產完沒幾天,雖然身體底子好,但也架不住還沒恢複,忙了一個下午,臉色已經變得煞白。看見小魚爸過來張羅大家撤走的事,她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走不行,留下來就是男人們的負累。但是真要走她也有點兒怕,她才坐了幾天月子,身上沒力氣。

小魚爸把手搭在小魚媽的肩上低聲說:“那些人有槍,不走不行。”

小魚媽眼圈一紅,點了點頭,“我走。”

夫妻倆人一起低頭看著手裡的繈褓,小魚吃飽了肚子正睡的香甜,粉嫩嫩的小嘴巴微微撅著,像在跟自己的爹娘撒嬌。

小魚爸狠狠心把小包袱係在她的背上,“帶好孩子。”

小魚媽看著他,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跟上村裡的兩個老婦人,一步一回頭的往村外走。

小魚爸看著她們的背影,心如刀絞。他不知道小魚媽能走多遠,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平安到達張村。但是他沒有彆的選擇,留下來的話,她們會更加危險。

榮伯讓男人們把家裡趁手的家夥都拿出來,在村子外頭的幾個隱蔽地點埋伏下來。

他們一定得守住了村子,至少也要挺到天黑。否則這幫匪人很容易就能從村子周圍留下的痕跡上找出婦女們撤退的路線。

111←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個人做完筆錄,又被送到醫院從裡到外做了個檢查,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莊洲把裝著藥盒的塑料袋隨手放在門邊的矮櫃上,扶著淩冬至換了鞋,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上樓休息。淩冬至被他鬨得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就是骨裂,又不是殘廢了,用不用這麼小心啊。其實我這會兒已經沒什麼感覺了。真不疼。”

莊洲斜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在寬自己的心。但受傷就是受傷,怎麼可能不疼呢,他這樣說莊洲心裡反而更難受。

“你在我跟前就彆逞強了。先躺會兒,我去做飯。”莊洲扶他在床邊坐下,“飯做好了我上來喊你。”

淩冬至折騰這麼一大通還真是有些累了,再加上身上幾處受傷的地方都疼得厲害,也就不再堅持,拉開薄被蓋在身上,閉著眼點了點頭。

今天回來的晚,家裡的貓貓狗狗都等急了。莊洲下樓先把貓貓狗狗都喂飽了,然後開始淘米做飯。冰箱裡有現成的骨頭湯和熟牛肉,再炒兩樣新鮮的蔬菜,配上七伯做的小醬菜,一頓簡單的晚飯就準備好了。

淩冬至還在睡,莊洲也不想叫醒他。他記得淩冬至說過,受了傷或者生了病的時候,一定要臥床休息。對抗疾病的抗體是隻有在睡夢中才會產生的。想到上次小灰從早睡到晚的情形,他又跑到淩冬至的畫室去,把抽屜裡的石頭杯子什麼的都取出來,輕手輕腳地擺在淩冬至的枕頭旁邊。他一直覺得某些東西能治愈動物卻對人類無效的說法是不科學的,站在細胞的角度來看,人和動物其實也不差什麼……

莊洲替淩冬至掩好被角,輕手輕腳地下了樓。他給淩冬至留好飯菜,自己先填飽肚子,然後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看看時間,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

莊洲不打算再等了。

淩冬至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饑腸轆轆地睜開眼,看見枕頭邊上堆著水草石的杯子藥杵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不過他身上的感覺倒是輕鬆了好多,也不知是不是這些神秘的小東西真的起作用了。

莊洲沒去上班,正在書房裡打電話,他的小助理李賀在廚房裡泡茶,看見淩冬至溜達進來趕緊一臉緊張地過來攙扶他。

“沒那麼嚴重,”淩冬至探頭看了看,“你倆今天不去公司了?”

李賀一邊手忙腳亂的替他把早飯熱上,一邊解釋說:“老大說這幾天都不過去了。等下市場部的人會把報表送過來。哦,對了,老大已經替你請了假,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幾天。”

淩冬至點點頭。

他這邊剛喝了兩口熱粥,門鈴就響了。李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