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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329 字 3個月前

子看?在他嚴謹的著裝習慣塑造出來的職場形象已經深入人心的時候,突然間來了個大翻轉,連前台的幾個小姑娘都開始竊竊私語莊總這是要休假?還是打算甩手不乾了?他%e4%ba%b2爹剛剛回來兩天他就打算撂挑子不乾了,這是示威嗎?

現場版的父子反目,豪門恩怨?

公司內網上一時間充滿了各種揣測,剛升上總經理特助的李賀小同學坐不住了。莊洲從兩天前開始休假,他跟在喬芸身邊,時間越長越是不安。莊洲要是真不乾了,他這個特助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喬芸站在茶水間,一邊手腳麻利地泡茶一邊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他,“淡定,淡定懂不懂?果然還是年紀太小麼,火候不夠啊。”

李賀覺得自己淡定不了。

“總經理隻是一個職位,不是一個人名。”喬芸提醒他,“莊總就算不在莊氏,無論他今後打算做什麼,身邊都是需要人——尤其是在工作上跟他配合過的熟手。”

李賀愣了一下,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喬芸也不多說,擺擺手,“接著乾活去。”

李賀%e5%b1%81顛%e5%b1%81顛地抱著文件跑走了。

喬芸搖搖頭,神情自若地端起托盤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聽到裡麵傳來大BOSS的聲音,推開門走進去,將幾杯熱茶依次放在大BOSS、BOSS夫人和莊洲的麵前,然後目不斜視地退了出來。房門在身後闔上的時候,喬芸心想,原來BOSS的夫人這麼年輕漂亮,難怪三少長得那麼可愛。

辦公室裡,程安妮掃了一眼被闔上的房門,衝著莊洲抿嘴一笑,“你這個助理不錯。”

莊洲點點頭,“我剛上來喬芸就跟著我了,很有能力。”

程安妮看看他,再看看辦公桌後麵沉著臉的老公,露出一個十分無聊的表情,“你們倆到底說不說啊,我還約了人一起吃飯呢。再磨蹭時間不夠了。要不我先回避?”

莊洲還沒說話,就聽他老爹哼了一聲,“回避到哪裡去?”

程安妮衝著莊洲悄悄擠了擠眼睛,“你在那兒擺了半天架子,也不說話,我不是等煩了麼。老二要辭職,你同意或者不同意,倒是直接表態啊,擺臉色給誰看呢。”

莊城言把手裡的文件夾啪的一聲扔在了桌麵上,“莫名其妙就撂挑子,這到底是誰在擺臉色?”

程安妮無奈,“那你倒是好好問問啊。”

莊城言又不吭聲了。

程安妮衝著莊洲使個眼色,“要不我來問?”

莊洲苦笑。

小時候,莊洲一直覺得他爸不苟言笑,特彆不近人情。直到程安妮這個後媽進了門,他才慢慢發現原來他老爹隻是生性木訥,越是麵對%e4%ba%b2近的人越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而程安妮對付他老爹的辦法就是把很多事情簡化之後再拿到他麵前,他老爹就隻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夠了。

莊洲覺得自己老爹的性格真是彆扭。但同時他也有些理解自己那個時刻需要周圍的人去精心嗬護的母%e4%ba%b2為什麼會婚姻破裂了。那兩個人一個是不懂得該用怎樣的方式來付出,另一個則隻知道一味索取。都在等著對方來遷就自己,這樣的婚姻又怎麼可能維係的下去呢。所以他挺喜歡程安妮這個人的。她不是小鳥依人的類型,說話做事不嬌氣,乾脆利落。最重要的一點,她能讓周圍的人體會到什麼是被關心的感覺。

程安妮多少有些無奈地斜了莊城言一眼,轉頭問莊洲,“好端端的,怎麼就不乾啦?總要有個原因吧,太累了?對彆的行業有想法?有什麼想法?要不然就是想以退為進讓你老爹答應你什麼條件?”

莊城言聽到她最後那句話,眉毛立刻皺了起來,“胡說什麼呢?”

程安妮笑著反問他,“你敢說你沒有這樣的懷疑?”

莊城言又不吭聲了,一雙精明的眼睛卻盯在莊洲的臉上,一本正經地問:“夏末找你是為什麼?”

莊洲本來被程安妮懶洋洋的腔調逗得想笑,聽到莊城言的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又收斂起來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爸,我大學畢業就跟著你在公司做事了。我想試一試拋開莊家這塊招牌,靠我自己的能力生活。”

莊城言臉上流露出深刻的懷疑。

“再說您還年輕,”莊洲開始不露痕跡地拍他爸的馬%e5%b1%81,“不需要這麼早就讓所有人覺得你定好了接班人。”

莊城言似乎明白了什麼,“怎麼,這個身份給你造成什麼困擾了嗎?”

程安妮也好奇地睜大了眼睛,“是想用一個普通職員的身份去考驗愛情嗎?”

“不,”莊洲略有些疲憊地搖搖頭,“我被他踹了。想試試普通職員的身份能不能贏得他的同情,讓他重新接納我。”

“踹了?”程安妮疑惑地看著他,“老三不是這麼說的啊。”

莊城言的視線立刻掃了過來,“你有什麼瞞著我?”

程安妮連忙擺手,“先聽老二說。”

莊洲沉默了一霎,他知道程安妮差不多都知道了,他爹估計也有所懷疑,但要開口還是覺得艱難,“爸,我打算結婚。”

“哦?”莊城言鎮定地反問,“還有呢?”如果隻是打算結婚不可能讓他的兒子流露出那麼遲疑不安的神色。

莊洲輕輕籲了一口氣,“他是個男人。”

莊城言瞬間有種噩夢成真的感覺。不想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卻又深切的知道自己的耳朵並沒有聽錯。他很複雜地瞥了一眼程安妮,不明白她聽到同樣的消息為什麼還能那麼的……鎮定自如。

程安妮不負眾望地問出了一個讓莊城言更加崩潰的問題,“他漂亮嗎?”

莊洲哭笑不得地點頭,“很漂亮。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他看看莊城言,後者坐在辦公桌的後麵,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眼神都木了。

“結婚總是好事。”程安妮眉飛色舞地說:“國內結不了就去國外結吧。我有個閨蜜是設計師,禮服什麼的我包了。保證給你們辦一個超超超級完美的婚禮。”

“安妮!”莊城言回過神來,沉著臉輕斥,“你先彆搗亂。”

程安妮和莊洲對視一眼,抿嘴一樂,不吭聲了。

莊城言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沒記錯的話,排汙係統是塗家一直跟進的項目吧?我們跟他們一直沒有什麼直接的矛盾。解釋一下你這麼做的動機。”

話題被轉開是莊洲意料中的事,莊洲淡淡說道:“塗盛北手伸得太長了。城南那塊地皮就是因為他從中作梗,所以到現在也沒拿到。”

莊城言彆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莊洲和塗盛北年紀相當,互相競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能從塗家手裡搶到這個政府出資的大單,莊城言還是挺欣慰的。

莊洲見他不吭聲,忍不住追問了一句,“我的辭職信……”

莊城言很憋屈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長子見了他就跟仇人似的,小兒子一門心思要當機械設計師,就給他剩下這麼一個能用的,沒想到也被老天爺給帶歪了,為了找男人連自己老子都不要了……

可是真讓他痛痛快快答應他跟個男人結婚,他又做不到。他們莊家從來就沒有過這種先例,他在莊洲爺爺那裡也沒法交代。莊洲把辭職報告都交到他這裡來,說明莊洲也想到了這一層。他這個素來引以為傲的兒子,是在拿退出莊氏的權力中心為籌碼跟他討價還價,想求得他的網開一麵。

這是莊洲第一次求他。

莊城言很是挫敗地歎了口氣,“決定了?”

莊洲鄭重其事地點頭。

莊城言啪的一聲把文件夾扣在了桌麵上,“停職。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莊洲一怔。他知道莊城言不可能一下就全盤接受。沒有表現出激烈的反對,就目前而言,這樣的態度已經足夠了。

“謝謝爸爸。”莊洲站了起來,“塗氏那邊您會繼續跟進嗎?”

莊城言沒理他,“你現在已經沒有權限過問公司的事了。”

莊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安妮衝著他擠擠眼睛。

莊洲低下頭笑了笑,“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們多保重。”

“去吧,”程安妮笑著擺手,“希望你追回你的那個他哦。”

莊城言頭也不抬地哼了一聲。

64、彆逼著我恨你 ...

莊洲還沒走出公司大門,就隔著大廳外側的玻璃牆看見夏末站在樓前小廣場的噴泉池邊,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沉默地打量著每一個從大廈裡走出來的人。

夏末的身材比他高,看上去也更瘦,隻是隨意站著就給人一種十分精悍的感覺。在麵對這個人的時候,莊洲會忍不住覺得自己是黑糖那樣的寵物犬,而這個人則是一頭在野外遊蕩的真正的野獸。

莊洲對他的感覺其實是很複雜的。小的時候他幫自己打過架,但也沒少揍他。莊洲總是打不過他,每次都被他揍得嗷嗷叫。那個時候夏雪瑩總是嫌莊洲吵,倒是從來沒說過夏末。莊洲對夏雪瑩的偏心始終不忿。後來大了才漸漸明白,或許是夏末長子的身份讓夏雪瑩有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吧。

夏雪瑩是一個非常講究的女人,吃西餐,穿旗袍。眉眼之間的精致溫柔如同淩霄花纖細的枝蔓。她受不了莊洲的頑皮吵鬨,每次跟他說話,最開頭的幾個字幾乎一成不變都是“你怎麼又……”,在她眼裡隻有夏末是不同的,他是莊城言的長子,是同時被莊家和夏家寄予厚望的孩子。而夏末也不負眾望地將照顧她當做了生活中一等一的責任。

莊洲跟夏末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相互了解就更談不上了。然而血脈這種東西並不是時間和地域能夠分隔開的。莊洲毫不懷疑當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夏末會第一個伸手幫他。但兄弟間本該有的%e4%ba%b2厚默契,他從來也沒有指望過。如果他真的理解自己,真的把自己的心意看的很重要,他還會做出攆走淩冬至那種事嗎?

他走到夏末的麵前,神色淡淡地與他對視,“哪天回去?”

夏末眉頭一挑,“你這是攆我?”

莊洲點點頭,“是。”

夏末冷笑,“就因為我趕走了你的小情人?”

“他不是我的小情人,”莊洲糾正他的說法,“他是我老婆。”

夏末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你能不能彆這麼丟人了?”

“丟人嗎?”莊洲反問他,“那你覺得怎樣不丟人?明明有喜歡的人卻藏著掖著,不敢承認。表麵上做出道貌岸然的樣子去跟不愛的女人結婚,然後把這女人丟在家裡自己去找情人幽會?”

夏末盯著他,瞳色轉為幽深,“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莊洲聳聳肩,“話說回來你對我又知道什麼呢?我不是八歲,而是二十八。還有,你跟我說話的時候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