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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292 字 3個月前

他恨誰?淩冬至嗎?

似乎是恨的,又似乎不是。

他想起中學的時候同桌女生愛看柏楊的雜文,他也跟著翻過兩頁,記得有一段是議論情殺。同樣是情殺,有的人殺情人,有的人殺情敵。柏楊認為基於愛的嫉妒,這人會去殺掉愛人,因為他辜負了自己的感情;而基於占有欲的嫉妒,則會殺掉情敵。

從這一點來說,他一心想整死淩冬至,隻是源於……對鄭辭的占有欲?!

塗小北莫名的想笑,原來他耗去了這麼多時間,為的隻是這麼個似是而非的玩意兒?如果他的付出都是沒有意義的,那為什麼這世上還會有要主動去爭取這樣一句話呢?

塗小北把臉埋進了手掌裡。他不明白為什麼淩冬至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羞辱他,卻不肯痛痛快快地過來找他報仇?

他在做準備嗎?

那他還要準備多久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算是對48章的補充~

感謝姑娘們投的地雷,謝謝大家的支持,抱抱╭(╯3╰)╮

51、二嫂 ...

“二少,”身邊的助理輕聲說:“到了。”

塗小北睜開眼睛,看見車子已經駛進了一條破舊的窄街。街道兩側都是低矮的院落,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街上有幾個臟兮兮的小孩子跑來跑去,看見有車子開過來都好奇地圍觀。

塗小北頓時覺得自己穿越到了二十年前,“這是什麼鬼地方?!”

“華新區。”身邊的助理漠然答道:“差不多是濱海市最臟亂差的地方。當然,也最窮。”

塗小北有些暴躁了,“那個什麼之家就開在這個鬼地方?”

“是的,二少。”助理給他一個“你猜對了”的眼神,“這裡房價最便宜。而且郊外麼,沒那麼多車,人也少,養貓養狗都合適。”

塗小北,“……”

車子在街道儘頭停了下來,左手邊的院子門口掛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幾個綠色的大字:桐心愛之家。院門半開著,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麵一陣汪汪汪的叫聲。

塗小北頓時煩躁起來。

開車的助理先一步走過去敲了敲院門,見沒人答話,就伸手推開院門,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陳站長在嗎?”

院子不大,最多能停兩輛車的大小,除了中間一條磚路,兩邊都蒙著塑料布,裡麵種著菜,像縮小版的塑料大棚。就是手藝粗糙了點兒,有的地方支撐的木杆釘的歪歪斜斜。迎麵幾間大屋,貓狗估計都在屋後,吵吵嚷嚷的聲音就是從後麵傳來的。

三個人正要過去敲門,房頭一個人端著水盆走了過來,看見院子裡有人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是塗先生吧?我是陳林夏,這裡的負責人。”

這人年紀不大,五官清雅,舉手投足文質彬彬,看上去倒像是一位老師或者大公司裡的文職人員。

塗小北看了看他手裡的東西,遲疑地點點頭,“你好。”

陳林夏淡淡掃了他一眼,取出一個定時器調好時間放在窗台上,“塗總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既然幾位都是過來工作的,咱們時間寶貴,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後院的狗舍今天歸你們三個人負責:清洗、消毒、處理垃圾。具體的工作要求在後麵牆上貼著呢,你們可以先看看。看不懂可以問我或者問其他人。哦,忘了說,現在後院還有兩位義工在收拾貓舍。不明白的也可以向他們請教。”

陳林夏看看神色怔愣的兩位助理,再看看明顯還沒進入狀態的塗小北,拍了拍手,笑得一臉溫良無害,“那什麼,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莊臨躡手躡腳地推開客廳的拉門,正要探頭往裡看,就見門縫裡頂出來一張毛茸茸的狗臉。雖然他一早就知道黑糖的耳朵鼻子都比誰都靈敏,但每次都這麼神出鬼沒的,還是把他嚇了一跳。

“黑糖?!”莊臨低聲嗬斥,“你發出點兒聲音不行嗎?每次都搞的像抓小偷似的……”

黑糖從鼻孔裡噴了口氣,晃晃尾巴轉身走開了。一個人呆著雖然有點兒無聊,但是有這麼一位中二少年陪著,而且還要數年如一日地陪著自己玩什麼扔飛盤的遊戲,也是一件十分糟心的事。要命的是,這位少爺不知動哪裡得來的自信,堅信它最喜歡的遊戲項目就是扔飛盤,於是每次來莊洲這裡都要拉著它不厭其煩的在院子裡蹦來跳去……簡直傻透了。

有了這個對比,黑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兒想那個告狀精了。至少他在的時候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因溝通不力而產生的誤會。唉,也不知告狀精到底好了沒有,一直住在醫院那種可怕的地方大概吃了不少苦頭吧。說不定還有穿著白色裙子的護士姐姐拿著比狗%e8%85%bf還粗的針筒給他打針,一天打好幾針什麼的。嗯,說不定告狀精還會叼著爹地的袖子疼的嗚嗚直哭,然後爹地發現這個告狀精原來這麼不勇敢,真是一點兒都沒有他的兒子乖。

“走神了?”莊臨詫異地伸手揉揉它的腦袋,“想什麼呢?我說你以前見了我還知道在我身上蹭兩下,現在已經學會無視我了,這簡直太不像話了,黑糖。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的主人了?!”

黑糖很不屑地躲開他的手,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寫著反問句:你是誰啊?

莊臨捏捏它的狗爪,“我是你爹地%e4%ba%b2愛滴弟弟。”

黑糖抽回自己的爪子,有些幸災樂禍地哼哼了兩聲:%e4%ba%b2愛滴這三個字已經不適合用在你身上了,少年。因為它的爹地已經把這個稱呼用在彆人身上了。

莊臨可猜不透這條無法無天的寵物狗的心事,他放開黑糖,探頭探腦地往裡看了看,“你爹地起來沒?還有彆人在家沒?”

黑糖懶得理他,自顧自地趴到沙發前麵的地毯上繼續睡它的回籠覺。這段時間,這位少爺總是時不時地大早上跑過來,而且每次都有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借口。嘁,不就是想看看告狀精有沒有在這裡住嘛,還搞的那麼複雜。它倒是不介意給莊臨透露點兒j□j消息,可惜語言不通,它說了莊臨也聽不懂。

莊臨換了鞋,躡手躡腳地爬上樓,幾分鐘之後又一臉失望地下來了。挨個屋晃蕩了一圈,徹底失望了。

“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的,該不是昨晚壓根就沒回來吧。”

黑糖把腦袋搭在爪子上,斜著眼看他。它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從那個告狀精住院,它爹地都沒回來住過,每天早晚回來給它這個兒子喂點兒食,帶它溜達溜達,其餘時間都在醫院裡陪著那生病的告狀精。尤其最近這兩天,他已經開始打發小助理過來給它喂食了。所以,還是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吧,彆再打它爹地的主意了。

莊臨把腳丫子放在黑糖背上晃蕩兩下,“你說我連人都沒看著,怎麼給老爹老娘通風報信呢?回頭老二再不認賬,我也沒證據啊。”

黑糖很鄙視地從他的腳丫子底下鑽出來,一溜小跑地衝著大門過去了。莊臨正想喊它,就聽見了外麵鐵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便是黑糖興奮的汪汪汪。莊臨跑出去一看,果然是莊洲回來了,不過讓他失望的是,車裡並沒有彆人。

莊洲還沒開進院子就看見了靠著欄杆扔在一邊的自行車。莊臨還沒成年不能開車,又一直鬨著要走後門弄個駕照出來,家裡人被他鬨騰的不行,他媽就給他空運回了這輛自行車回來。賽級車的外形都酷酷的,比較符合這個年齡的孩子的審美,再被班裡那幫花癡的小女生讚美幾句,莊臨飄飄然之餘,終於歇下了走後門辦駕照的心思。

連著幾天一大早莊臨就跑過來,莊洲哪裡還猜不出這人的心思。想了想這也是個機會,先通過他給自己老爸透點兒消息,讓他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莊臨被他看的直發毛,一臉諂笑地湊過去沒話找話,“你沒在家住啊?”

莊洲點點頭,“在醫院陪床。”

“陪床?!”莊臨頓時驚悚了,“誰住院了?”

莊洲看著他,淡淡答道:“你二嫂。”

莊臨,“……”

尼瑪,要不要這麼直接,簡直不給人一點兒心理準備的時間。

莊臨糾結了一會兒,忽然間反應過來他二哥這是在跟他攤牌,頓時又激動了,結結巴巴地問他,“那我二嫂什麼病啊?我能去看看她嗎?”

莊洲看了看表,“你自己去廚房找東西吃,等下我帶你過去。”◇思◇兔◇在◇線◇閱◇讀◇

莊臨連忙點頭,“好。我用帶點兒什麼東西嗎?”畢竟是第一次見未來二嫂,而且這位二嫂還是個病人。

莊洲想了想,“我聽七伯說,你前段時間做了不少線條練習的作業?帶著了?”說著瞟一眼莊臨扔在一邊的行李。這小子自從學校放了寒假就處心積慮想要搬到他這裡來住,平時用得到的東西基本都隨身帶著。

莊臨覺得話題拐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點頭,“還有色彩練習。淩老師覺得我色彩這一塊比較弱。所以給我布置了不少色彩練習。”

“都帶上。”莊洲想了想,“就可以了。”

莊臨默默反應兩秒,“我二嫂也是畫家?”

莊洲嗯了一聲,也不多說,換了跑鞋帶著黑糖出去了。一人一狗在小區附近跑了兩圈才滿身是汗的回來。等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莊臨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

莊臨抱著他的畫夾,激動不安地坐在沙發上等他,“現在就去?”

莊洲給黑糖取了幾把狗糧,帶著莊臨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爬上來更新 ~\(≧▽≦)/~

莊二被貓貓們刺激的惡趣味了,開始耍弟弟了……

52、合夥 ...

莊臨一路上都有些忐忑不安。他爸媽都不在身邊,放眼整個濱海,能讓他指望得上的人就隻有這麼一個二哥。雖然他經常抱怨莊洲對自己各種約束,這不行那不行的,但有人管著也意味著有人關心,這一點他還是懂的。真有那麼一天莊洲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他還會像現在這樣關注自己嗎?

還有這位準二嫂,她會不會嫌棄莊洲身邊有這麼一個拖油瓶呢?

莊臨假裝不在意地跟莊洲套話,“我二嫂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莊洲嘴角微微一挑,“人有點兒迷糊,不過很聰明,也特彆有愛心,喜歡照顧小動物。跟黑糖相處的也不錯。”

“真的麼。”莊臨聽的有點兒惆悵,“我們淩老師也是這樣的人。對小動物特彆有愛心,人也聰明。”說著歎了口氣,識趣地閉上嘴。要是莊洲誤會他是在拿準二嫂跟彆人相比,回頭他不小心再把這話透露給準二嫂,那可就糟了。莊臨可不能做這種還沒見麵就先把人得罪了的蠢事。

莊臨迅速改口,“哦,你挺走運麼。”

莊洲抿嘴一笑,嗯了一聲。

莊臨看到他這個表情,一肚子的問題又活活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