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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秘密 牛角弓 4360 字 3個月前

說等其他作品都上牆以後再拿出來看看。”

他說的沈老是省畫協的理事沈長山,這人在業內極有聲望。以前淩冬至上大學的時候,色彩構成和風景技法的教材就是他編寫的,心裡對這位老人那是充滿敬意。聽見沈老點評不妥,淩冬至忙問:“怎麼不妥?”

工作人員笑著說:“沈老說,你的作品實在太搶眼,掛在哪兒整個展廳的重心就偏到哪兒,搞的人站在這裡,總像歪著站的似的。”

淩冬至琢磨不出這話到底是誇他還是損他,轉頭看陸行,陸行卻是一臉嫉妒地過來掐他,“煩死你了,總是搶老子的風頭,走到哪裡都被你壓一頭,你今天要不請客我都不能饒了你。”

淩冬至笑著躲他,心裡卻著實有些忐忑。主要沈老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這到底是好得壓過了其他人的作品?還是太不好了,以至於掛到哪裡都遭嫌棄?

陸行很沒形象地搭住他肩膀,氣哼哼地說:“你就算對自己沒自信,也要對哥哥我有點兒自信麼。哥哥我都對你甘拜下風了,你彆瞎想了。”他比淩冬至早兩年到南山中學,淩冬至剛來的時候宿舍沒安排好,還在陸行那裡擠著住了半個月。這人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性子有點兒吊兒郎當,要不也不至於其他人作品都上牆了,他才磨磨蹭蹭地交上來。不過他性格爽朗,挺對淩冬至的脾氣。

淩冬至正要反駁,展館外麵又是一陣喧嘩。陸行瞟了一眼外麵,皺眉說:“這幫讚助商也是,掏點兒銀子就大爺了麼?上美術館的架勢擺的……跟逛窯/子似的。”

淩冬至失笑,“說什麼呢,彆把我拉上。”

陸行撇嘴,“你看中間那個,溜光水滑的,可不就跟逛窯/子似的麼?”

淩冬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微微一跳。

陸行問他,“認識?”

淩冬至神色漠然,“財經版上的名人麼,誰還不知道塗盛北是塗家這一代的掌門人呢。”

陸行也點頭,“聽說是個挺有手段的人物。”

淩冬至移開視線,心裡卻冷笑了起來,還是個大學生的時候,隻是為了給自己弟弟出口氣就能整的他要死要活的,可不是有手段麼?

作者有話要說:  嗯,新人物出場了,是個跟冬至有過過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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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迷航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27 18:20:30

23、流年不利

這幾天接二連三地碰見自己不想見的人,讓淩冬至感覺十分氣悶。他的日子本來過的有滋有味的,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來這麼多渣渣來礙眼呢?

流年不利。淩冬至暗想,果然是本命年多有波折的緣故嗎?

淩冬至在回家的路上給自己老媽打了個電話,開口就問:“媽,你知不知道哪家寺廟香火比較旺啊?”

淩媽被他問的愣住,“怎麼問起這個?”

“我想去上上香。”

“你又不信這個,去上什麼香?!”淩媽被他說的笑了起來,“彆胡鬨了。”

“不上不行啊,”淩冬至很煩惱,“最近我總是碰見很討厭的人。煩都煩死了。”

淩媽想岔了,“又被人追了?男的?女的?”

淩媽最初知道有男人追求自己兒子的時候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兒子本來就是彎的,一天到晚擔心得不得了,生怕小兒子被人帶歪了。後來見兒子跟誰都淡淡的,無論男女,多優秀的人他都看不進眼裡,又開始擔心兒子是不是情商太低,腦子裡缺了一根談戀愛的弦。

這誰都看不上,難不成還一輩子打光棍嗎?

淩冬至的年齡雖然不算大,但是淩媽冷眼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連走的比較近的同學都很少,更彆說交往密切的了。這就有點兒讓人擔心了。尤其這一兩年,淩媽看著他除了趁著放寒暑假到處亂跑,回來之後就一門心思地把自己關在畫室裡搞創作,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心裡就暗暗著急,甚至自暴自棄地跟老伴兒念叨,哪怕給她帶回個男人看看呢。

淩冬至歎口氣說:“不是。”

“哦,”淩媽語氣裡的興奮勁兒立刻就沒了,沒精打采地敷衍他,“看見個不喜歡的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我每次看見小區門口那個賣油炸臭豆腐的就煩得很。人家不還是天天在那兒擺攤麼。實在討厭就繞著路走唄。”

淩冬至哭笑不得,“媽,你不是跟我說本命年要怎麼怎麼樣的麼?”

淩媽想了想,“也對,小心點兒總沒錯。要不明天我出去給你買幾個紅褲/頭吧。”

淩冬至,“……”

“還有紅襪子和紅腰帶。”淩媽繼續念叨。

“算了,”淩冬至覺得自己真是問錯人了,“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兒子,”淩媽的腔調突然間變得正經了起來,“我跟你說,心靜自然涼。什麼事兒都是這樣,你自己心態擺正,就沒有什麼雜七雜八地能影響你。”

淩冬至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媽。”

車子開到樓下還沒停穩,淩冬至就看見一個黃色的小小身影在花壇邊緣走來走去,模樣似乎還挺著急。

淩冬至把車開過去,落下車窗剛要喊他名字,小樣兒已經看見了他,拱起後背縱身一躍,順著半開的車窗竄了進來,淩冬至手忙腳亂地將它接住,“怎麼了?”

小樣兒兩隻爪子掛在淩冬至的圍巾上,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冬至,小灰受傷了。”

淩冬至一愣,“怎麼回事兒?小灰在哪兒?”

“在魚莊後街。”小樣兒抽搭一下鼻子,“昨天晚上,我們幾個在那裡找魚吃。你知道的嘛,他們家後門那裡總有打成一大包一大包的垃圾,有時候會從裡麵翻出剩的魚。我們正在翻袋子,就有個很凶很凶的狗狗跑過來……然後就把小灰咬了。”

淩冬至心頭一痛,隨即又是一麻。流浪貓流浪狗都是怎樣討生活他自然是知道的,然而每次聽到它們說起,還是會止不住的心酸。

“咬到那裡了?重不重?”淩冬至揉了揉小樣兒的脖子,“彆人呢?”

小樣兒抽搭兩聲,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彆人沒事,那個人跑過來的時候小灰擋在我們前麵了。”

“怎麼還有個人?”淩冬至皺眉,“那條狗有人牽著?”

小樣兒點點頭,“那個人可能是魚莊的客人,吃飯吃到一半出來遛狗的,看見我們幾個他就把狗放開了……”

淩冬至心頭竄起一團怒火,“他故意的?!”

小樣兒抽抽搭搭地繼續點頭。其實打起架來的時候它總是衝在第一個,因為那一群夥伴裡就數它的身體最強壯,不過在冬至麵前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它卻開始感到委屈了,“那個人還哈哈笑呢。”

淩冬至咬了咬牙,手臂卻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唞起來。

小樣兒在他%e8%83%b8`前蹭了蹭,“後來有人出來喊他,他就把狗叫回去走了。小灰走不動了,就在街角那個小園子裡躲起來,今天我們去看它,才發現它的爪子腫起來了。”

“彆哭了,”淩冬至把小樣兒從身上摘下來放在副駕駛座上,抖著手把剛才解開的安全帶重新係上,“你給我帶路。”

小樣兒縮在座位上是看不到外麵的,它跳起來爬到靠背上,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外麵,“怎麼走我不會說。你的車車又不能上樹……就是那個立著好高好高的紅色棒子的廣場,你記得嗎?順著廣場東邊的瓷器店往裡走,走到頭就是那個小園子。”

那個地方淩冬至知道。瓷器店附近還有一家規模不大的文具店,是一個不怎麼愛說話的外國老頭開的,專門出售一些很專業的畫具,淩冬至經常去那裡買東西。不過路雖然熟,但是不巧正趕上晚上下班的高峰時段,車子堵了一路,等他們趕到那個小園子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淩冬至一下車就聽見草叢裡傳來貓叫,挺著急的聲音,其間還夾雜著小灰孱弱的叫聲。淩冬至顧不得細聽,順著聲音找了過去,果然在一叢茂密的冬青後麵看見了縮成一團的小灰。西崽緊挨著它趴著,一邊時不時地%e8%88%94%e8%88%94它,一邊一聲高一聲低地叫喚著。

樹叢裡光線昏暗,小灰又緊緊縮著,淩冬至看不清它的傷勢,又怕動作太猛驚著它,還沒走近就輕聲喊了句,“小灰?”

小灰弱弱地回了一聲,“喵。”

淩冬至心疼得不行,彎著腰從樹叢裡擠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它抱了起來,這一抱才發現小灰半邊身體都腫的老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腫成這樣?!”

小灰感覺到淩冬至的手在微微發顫,側過頭%e8%88%94了%e8%88%94他的手指。

“疼嗎?”淩冬至托著它,十分小心地鑽出了樹叢。

“不怎麼疼。”小灰遲疑了一下,“沒事的,冬至。你彆擔心。”

淩冬至的眼眶微微一熱,又忍了回去,“再忍忍,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沒事的。”小灰動了動身體,想要支起身體,不過它半邊身體都使不上力,搖搖晃晃地剛站起來又倒回了淩冬至的手心裡。

“彆亂動。”

小灰輕輕地喵了一聲,“冬至,去寵物醫院都好貴的。”

淩冬至鼻子猛然一酸,啞著嗓子說:“能貴到哪裡去?你沒聽說過健康無價這句話嗎?你們都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重要。”

小灰蹭了蹭他的手指,像歎氣似的說:“可是上次坐在你車裡的那個人還說你窮得很呢,他還讓你多存點兒錢,省得你以後都娶不上媳婦兒。”

“我哥他瞎說的。”淩冬至抿嘴一笑,一絲濕意卻順著眼角沁了出來,“我有好多存款呢。你看我除了當老師,還自己賣畫。咱們看病用不了多少錢,足夠了。”

小灰不吭聲了。人類社會裡的事它其實也不是很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睡一會兒。你們都彆鬨。”

小樣兒和西崽湊過來%e8%88%94了%e8%88%94它,老老實實地蜷在了座位下麵。

小灰把腦袋搭在另一側沒受傷的爪子上,側著身看了淩冬至一眼,然後緩緩地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小灰隻是受傷~

24、很乖

淩冬至帶著三隻小貓匆匆忙忙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醫院裡燈都滅了,一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正背對著街道給大門上鎖。

淩冬至連忙落下車窗,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大夫,您稍等一下。”

穿著長風衣的男人回過身,懶洋洋地問了句,“怎麼了?”

“貓被狗咬傷了。”淩冬至一邊說著,一邊從座位上很小心地抱起小灰,“挺嚴重的,半邊身子都腫了。”

小樣兒和西崽也跟著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著淩冬至跑上台階。

穿著長風衣的男人側過身,借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