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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李飄紅樓 4391 字 3個月前

了書房。沒走上幾步,便碰見剛從娘家回來的徐鏡兒,扶著萍兒的手。正慢條斯理地往這邊來。遠遠看見他,端莊含笑地打了個招呼:

“喲,白公子,你不是從正門進來的吧?”

白兔嘴角抽了下:夫妻果然就是夫妻!

“徐夫人,我今天晚上要回老家一趟。得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未來這些日子,內人和犬子就請你多照顧了。內人的閨中好友不多,你算一個,你若得空,就和她聚一聚說說話。”

徐鏡兒微怔。繼而粲然一笑:“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的。”

白兔看了看她,忽然疑心地問出一句:

“徐夫人、那個、你……沒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特殊的癖好?什麼?”徐鏡兒似笑非笑地問。

白兔總覺得她心裡明鏡的卻跟他裝傻。但又實在不好對一個女人追問下去,簡單說了句:

“那就勞你費心了。”拱拱手,大步離去。

徐鏡兒轉過身,對著他的背影微笑著說了句:

“白公子,你放心。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小霜的。”

白兔咬了咬牙,他怎麼從她的話語裡聽出了歧義?!

哪家相公像他這麼命苦。居然男女情敵都得防!

回到宅子時,夜幕已經低垂,白兔買了許多好吃的和玩具,坐在小花園裡陪雙胞胎一起吃晚飯。

二兔疑惑地問:“爹,娘呢?”

白兔含笑摸摸他的小腦瓜,給他夾了一隻%e9%b8%a1%e8%85%bf:“你娘累壞了,正睡著呢。”

“你們吵架了嗎?”大兔皺起小眉毛,很擔心地問。

“沒有,我們沒有吵架。”白兔笑答,在他的眉心揪了一下,“彆總是皺著個眉,像個小老頭一樣。我和你娘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大兔這才放心下來,乖乖吃飯。

飯後,白兔和他們在花園裡玩了一陣,父子三人又一同洗了澡,白兔便坐在床沿哄著雙胞胎睡覺。

“大兔二兔,”他輕拍著雙胞胎,說,“爹爹今晚要回去原來的家,過一陣子才會回來……”

“原來的家是什麼?爺爺的家嗎?”大兔皺起眉毛問。

白兔愣了愣,笑答:“對……”

“為什麼我們不能去?你不要我們和娘了嗎?”大兔生氣又傷心地問。

二兔聞言,霍地從床上坐起來:“爹,你要像謝叔叔一樣娶小妾了?”

“你有彆的兒子,所以不要我們了?”大兔緊跟著問。

白兔滿頭黑線,無語撫額:“怎麼可能。還有,二兔,彆拿你爹和你說的那個人比。”頓了頓,他慈愛地摟過兩個兒子,“我隻是回去探%e4%ba%b2,你娘討厭那邊人多,不肯去。所以呢,你們兩個已經是男子漢了,就代替爹好好照顧你娘,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我回來。”

“真的不是不要我們?”大兔追問。

“當然不是,大兔二兔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們!”白兔隻覺得一股憐愛滲進心坎裡,摟住兩個小腦袋瓜,笑說。

雙胞胎睡著後,白兔將他們抱進冷凝霜的臥室。

冷凝霜還在睡,不是她真的嗜睡,而是白兔點了她的睡%e7%a9%b4。

他將雙胞胎抱進床裡,為他們蓋好被子。

重新坐在床沿上,他滿眼柔情地諦視著她,細細地摩挲著她紅暈未褪的臉頰,仿佛要將她的每一處細微全部印入眼底。良久,他輕聲呢喃了句:

“娘子,彆怪我,等我回來接你。”

說罷,俯下頭,在她紅潤的嘴%e5%94%87上充滿眷戀地深深一%e5%90%bb。

房門被輕輕敲響,慕%e5%90%9f風在門外低聲道:

“公子,都準備好了。”

“知道了。”

白兔淡淡應了聲,摸摸雙胞胎的頭,站起身,戀戀不舍地俯視著熟睡的母子三人。好一會兒,他閉了閉眼,終於還是一咬牙,轉身出了臥室,關上房門。

這一夜,一行人趕在城門關閉的前一刻出了麗州城,一路向南邊駛去。隊伍裡有一輛做工精細的馬車,馬車裡坐了一個二十出頭的華服婦人與兩名三歲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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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就這樣走掉了,大家乾脆用手裡的票票、銀子好好地砸他一頓吧!甭給偶麵子,童鞋們儘管狠狠地砸吧!O(n_n)O

娘子篇 第二十二章 晉宮,雙麵父子

清晨,草葉上的露珠隨著風圓潤地滾動了一會兒,才悄然滑落。

冷凝霜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低頭望見自己已經換了嶄新的中衣,心裡湧出一股暖意,%e5%94%87角勾起,甜蜜地笑了笑。

突然,耳邊傳來呼吸聲,她偏過頭,大兔二兔小臉紅撲撲地熟睡在床裡。知道必是白兔抱過來的,她會心一笑。

下地隨手拿過搭在屏風上的新衣裙穿好,忽然覺得耳朵底下有什麼東西在往下墜,走到梳妝台前一看,一對金鑲紅寶石蝴蝶耳墜正在耳垂上打秋千似的晃蕩。

她愣了一愣,手不由自主地摸上耳朵,仍舊有些刺痛。她望著鏡子中麵似春桃般紅潤的自己,靜默了兩秒,不由得笑了。

低下頭,猛然看見梳妝台上放了一封信。她狐疑地拿起來拆開,向信紙上望去。

也就是這麼一望,她隻覺得耳朵裡嗡地一聲,眼前發黑,腦袋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接著又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將本來火熱的她猛烈地激了一下。

她臉色發白,全身的血管在劇烈收縮,使她渾身顫唞個不停。排山倒海湧來的怒氣在%e8%83%b8腔內急速地旋轉著旋轉著,讓她的嘴%e5%94%87也跟著哆嗦個不停。

那張信紙上居然隻寫了一句話——娘子,等我回來。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快要爆炸了!

慘白發青著一張臉打開臥室的門,三名黑衣男子驀地出現在眼前,齊齊跪下來朗聲道:

“奴才給夫人請安!”

“什麼時候走的?”冷凝霜捏緊了那張信紙,整個人抖得像秋風裡的枯葉,仿佛隨時都會死過去一樣。

三名男子愣了愣,沒有答言,而是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什麼時候走的?”冷凝霜勃然大怒。冷聲喝問。

強大的、極具壓迫性的怒氣凝聚成實質聚集在頭頂,恍如密布的陰雲中打著藍森森的閃電,竟讓三個人感覺到一陣無法承受的威壓。

為首一個人勉強定了定神,低聲回答:“回夫人,昨天城門關閉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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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門?”她渾身顫唞得仿佛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靈魂已經%e8%84%b1殼而出了。

“南門。”

冷凝霜撒%e8%85%bf就往門外跑,衝出大門口時剛好碰見謝宛颺和徐鏡兒,她卻壓根沒看見。徐鏡兒正想開口說話,哪知話還沒出口,她就已經一陣風似的跑了。

冷凝霜的心臟跳得快極了。這一刻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明明知道他昨晚走的,她現在根本不可能追上,她卻硬是沒歇一口氣。一路衝到南城門外。

路上的人看見她這副形象,全都以為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南城門外的土道上,薄塵飛揚,蜿蜒迂回著通向遠方,長且闊。看不到儘頭。

大路上還留著許多車轅印,但因為時辰尚早,整條路上空無一人。

她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眼睛卻仍舊倔強地望著遠方。

然而這裡的確沒有他的身影。

他走了,去了晉國。據說晉國是在最南方。可她也隻是在地圖上看到的。漢國的麗州離晉國的長安到底有多遠,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年代,沒有手機、沒有網絡、就連國際郵局都沒有。他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哪怕她以後想包個飛機去找他……沒有飛機……

一瞬間,她忽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被他扔下了,扔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感覺初次穿過來的時候都沒有,偏偏在這次他甩下她離開了以後。這種感覺非常之濃烈,就像是冰冷的寒潮般。將她的整個人層層包裹,寸寸冰封。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但是她卻沒有哭,而是氣喘籲籲地衝著最南方,聲嘶力竭地厲聲吼叫道:

“白兔,你這個魂淡!你有種!你今天敢走,就這輩子也彆再回來!”

這一聲大吼過後,她仿佛用儘了全部氣力一般,整個人如一灘爛泥,癱軟地跪坐在地上。塵土沾滿了全身,除了喘熄劇烈了些,她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抽走了靈魂的呆木頭。

他當然敢走……他已經走了……說不定這輩子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守城兵離得遠遠地瞧著這個披頭散發、一會兒大吼一會兒發呆的女人,全都竊竊私語起來,心想這個女人是瘋了吧?!

……

晉國位於內陸的最南方,空氣溫暖溼潤,四季明媚如春。景致若詩,優美似畫。

作為國都的長安城,地處晉國東南部,靠近北海,人口密集,川流不息。

從車窗裡仰望巍峨卻已經有些凋敗的城牆,沒有任何崇慕之情,有的隻是悲涼,還有想要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晉國在百年前曾是四國中最繁盛的國家,然而經過百年變遷,如今的晉國居然連一個以部落崛起的燕國都不如,這簡直可笑至極。

進入城內,但見街道寬闊,房屋整齊,青石板鋪成的道路兩旁大店鋪鱗次櫛比,裡麵陳列了許多從各地進來的好東西:上等的蠶絲,通紅的番椒,斑斕的獸皮,肥大的人參。行人的身量比北邊人短小,卻精明爽利。

晉國多商賈,然而朝廷卻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重農抑商。

街市依舊繁榮,人煙依舊阜盛。然而過度消耗的繁榮背後,有的卻隻是厚重渣滓般的衰頹與敗落,就像是一個縱欲過度,麵相虛浮的美男子,再美也掩不去頹廢的本質。

裹著藍色絲綢的五駕馬車即使想低調,被一千名手持銀槍、身穿鎧甲的禁衛軍簇擁著,也低調不了。所到之處,熙攘吵鬨聲全被這陣勢給鎮住了。百姓們愕然地望著緩緩行駛在隊伍中央的馬車,抻長脖子,像是在期待車裡人能突然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