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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群明白這是卓采瓊給他時間處理善後的事情。

“好。”他輕聲答應下來。

卓采瓊轉過身站起來:“豐兒回來了,我去看他。”

卓群沒回答,他看著卓采瓊的背影,心中有些傷感。

什麼時候,一個外人在妹妹心裡這麼重要了?

卓采瓊的腳步加快,奔到大廳前路時,剛好就看見下人抬著謝豐進來。

她三兩步奔過去,此時的謝豐身上被包紮好,也換了乾淨的衣裳,比之先前恐怖的模樣,此時無疑讓人安心一些。

薛氏聽到下人稟報從大廳出來,這一眼就看到卓采瓊抱著謝豐向內宅趕去。

薛氏眼尖的看到謝豐身上的包紮的傷口,急道:“還不跟著小姐,有祿,快去請太醫進府。”

下人們立刻跟了上去,有祿也急切的奔出府,這這剛要出卓府大門,迎麵就撞上了剛進府的卓樂山和謝伯山。

“老爺恕罪!”

卓樂山皺眉道:“你上哪去?”

有祿連忙道:“夫人讓小的尋太醫。”

卓樂山一聽,也不想怪他了,道:“速度放快點。”

有祿十分慶幸,若是平常,他至少要被拖下去打幾板子。

謝伯山一聽這下人要宣太醫,心中更加急切,難道豐兒傷得很重。

兩老頭加快了速度,進了正堂,薛氏剛好要趕去卓采瓊院子。

“豐兒/謝豐怎麼樣?”兩老頭同時問道。

薛氏溫聲說道:“玉兒將姑爺抱進她院子裡去了,我問了送來的下人,性命無礙。”

謝伯山緊繃的心猛然落下,兒子命保住就好,就這次情況,卓家怎麼也要給兒子多加彌補。

卓樂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也怕啊,兒子不知何時醒,若是女兒成了寡婦,卓家名聲上算完了一半,還要和謝家徹底成了死仇。

以致於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是卓采瓊將謝豐抱進去的事情。

謝伯山撇過卓樂山,也不管自己認不認識路,就像後麵追去。

卓樂山和薛氏急忙跟上去。

卓采瓊就是不用上輕功,速度也比常人要快得多,而且她懷中的人不會感覺到絲毫起伏,這就是真氣的妙用了。

一路上卓采瓊徹底放下心來,先前認為謝豐的心脈強勁也隻是感覺而已,如今摸到正確的脈象,她按下最後一點躁動的心。

謝豐的傷是外傷,養上一月就可恢複大半。

作者有話要說:  點擊腫麼了?今天好微妙

20、謝豐清醒

卓樂山和謝伯山來到卓采瓊屋裡時,就看到卓采瓊目光呆滯的喃喃道:“血……血……”

卓樂山和薛氏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而謝伯山擔心兒子,卓采瓊的這番異樣沒讓他放在心上。

謝伯山一靠近,卓采瓊突然捂住腦袋,尖叫出聲。

卓樂山急走幾步,一把抱住卓采瓊:“不要怕……不要怕……爹爹在呢?”

卓采瓊依舊沒有回過神,不停的叫“血”。

謝伯山嚇了一跳,他看著被卓樂山緊緊抱住的卓采瓊吞了吞口水。

“她……她這是怎麼了?”

卓樂山感覺到懷裡的滿是顫唞,隻是搖搖頭。

薛氏走進屋,低聲道:“兩年前,玉兒摔破了頭,本來沒事,可是當天晚上發熱,進而摔壞了腦子。”

謝伯山隻以為卓采瓊是高燒引起的,到是不知她在之前摔破了頭。

這樣想來也就有理由了,摔破頭後最容易感染,高熱之下,病就加了數倍。

“玉……玉兒……”床上傳來微弱的□聲。

謝伯山趕到床邊,臉上歡喜道:“醒了……醒了……”

薛氏看看謝豐,看看卓采瓊,忍不住抹淚。

“不要……怕,我來……來救你了……”

謝伯山摸了摸還在囈語的謝豐,又氣又笑:“還記掛著媳婦呢?”

卓樂山一時之間對謝豐的好感直接上了好幾個層次。

還在卓樂山懷裡裝模作樣的卓采瓊心中比在座的人更複雜。

被人惦念的滋味,真的很好!她扯出一絲笑容,然後讓自己暈迷過去。

卓樂山大驚失色,立即大喊大夫。

薛氏也顧不得謝豐,急道:“還不抱玉兒躺下。”

卓樂山連忙將卓采瓊抱到外間榻上,薛氏坐在榻前,見卓采瓊氣息綿長,臉上的神情也慢慢放鬆,溫聲道:“應該是受到刺激了,想來睡一覺就好。”

卓樂山搖頭:“大夫怎麼還沒來?”

薛氏給卓采瓊擦乾淨手上的血跡:“有祿去找太醫了,沒那麼快。”

卓樂山臉色微變,然後就急著在屋裡轉圈圈了。

謝伯山仔細聽著謝豐的囈語,並幫他將衣服扣上扣子。

總算將白紗上的血跡遮住了,作為謝豐的老子,他當然明白謝豐撇下卓采瓊去參加賽馬是什麼意思?既然這般喜歡卓家傻女,為何偏偏心又不甘?

謝伯山是過來人,他這時候真怕他走了自己的老路。

望著和茹兒五分相似的臉,謝伯山連連歎氣,不多時眼中竟有些溼潤。

當年的他和豐兒是何等想象,身份尊貴、意氣風發。可是一道聖旨下來,他不得已娶了茹兒,從此以後隻得以駙馬自居,再也碰不得實權。

茹兒貴為公主,卻單純善良,不僅從不仗勢欺人,而且對他和家裡尊重敬愛有加。他喜歡她,可是又怨她,若不是她看上了自己,他早就征戰沙場,成為人人敬仰的將軍。

現在想來,他當初就仗著茹兒對自己的愛與容忍,然後一次又一次傷害她,致使茹兒抑鬱而亡。

茹兒去世的瞬間,他才感覺自己的心被掏空了。

後來娶了秦氏,他做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將軍,也為國立下汗馬功勞。

現在大家都忘記他是淑靜公主的駙馬,世人都稱呼他為安國公、大將軍。

他奔來該高興的,可是記憶中的微笑常常讓他淚流滿麵。

謝家的兒郎最是倔強,沒有真正失去永遠也過不了心中的坎,謝伯山很怕兒子走他後路,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正快樂。

“玉兒……快走!”謝豐囈語的聲音突然變大,語氣中焦急讓人心驚。

謝伯山按住陷入夢魘之中的謝豐,叫道:“醒來!”

謝豐不負所望的睜開了眼,一開始他還有些不知身在何方。

謝伯山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謝豐吐出一口濁氣。

“爹,是你啊!”他歎氣說道

“怎麼?失望了?”謝伯山瞪他。

謝豐沒答應,反而拉緊他的袖子:“玉兒……玉兒救回來了沒有。”

謝伯山試探的搖搖頭。

謝豐的臉頓時變了,他立即做起身模樣,偏偏牽動了傷口,讓他吃痛得皺緊眉頭。

“謝家和卓家的人全部都出去尋了,皇上也派了人,你放心便是。”

謝豐堅定的搖搖頭:“人是我弄丟的,我一定要將他找回來。”

說完,謝豐自覺氣力大增,這一起身竟然成功的坐了起來。

“你個傻小子,這關你什麼事,都是刺客造成的。卓家那傻丫頭若是出了事,你也解%e8%84%b1……”謝伯山先小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似真似假的說道。

謝豐急切喊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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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伯山瞅著他,麵上的表情表示他不明白謝豐為何打斷他。

謝豐定定的看了謝伯山兩秒,然後一句話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你身上重傷,這牽動傷口會要命的。”

“玉兒出了事,我也沒臉活下去。”

謝伯山微微變臉,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嚴重。

“好了,你給我停下。”

謝豐沒理,她的腳已經伸下地。

謝伯山無奈道:“你媳婦兒沒事,她提前離開了馬場,一點傷害也沒有。而且她剛剛還在照顧你,現在在外麵和你嶽父嶽母在外間。”

謝豐的動作果然停下來,看著謝伯山道:“真的?”

謝伯山不情願點點頭。

“不對,如果她沒事,她應該在我身邊的。”

謝伯山氣悶道:“照顧你那麼久,歇一歇也不行啊。”

“媳婦兒最心疼我,我練武她都會陪著我,現在我都暈迷流血,她更會陪在我身邊……她的性子倔強得很,絕對不願意離開我的……”

謝伯山瞪大了眼睛,你們的感情有這麼好?這才幾天啊!

“她是不是出了事?”

謝伯山嘴角抽搐,他現在不想讓謝豐隨意移動,道:“她見你身上的血受了點刺激,你嶽父嶽母在外間照顧她,太醫馬上就到了,你放心好了。”

謝豐這沒聽到還好,一聽到媳婦兒竟然因為他暈倒,他更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謝伯山隻覺自己兒子氣力大了不少,這還受著傷,就將他的阻攔打開了。

謝伯山不敢再動,萬一動了重手,再讓兒子傷重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謝伯山趁著他穿好鞋的功夫,將他扶著。

父子兩連忙出了內間。

外間裡,卓采瓊還是躺在那裡暈迷不醒,薛氏坐在旁邊貼身照料,卓樂山在屋裡門口不停的轉圈圈。

外間和裡間雖然隔了些距離,不過謝伯山和謝豐有時的聲音大了些,以致於卓家夫婦倒是聽到一小半。

兩人見人出來,薛氏站起身來,卓樂山破天荒的前去相迎。

“豐兒啊,你的傷很重,應該好好歇著才是,玉兒有我們照顧,你放心,一定還你一個健康的玉兒。”卓樂山的聲音很和煦。

謝豐有些受寵若驚,最厭惡他的嶽父大人今日竟然溫聲細語的叫了他名字,話裡話外都透露著%e4%ba%b2熱和關心。

謝伯山自然明白,不過他根本不想去提。

瞧著這態度,謝豐對他還沒那麼恭謹呢?

“我來見見玉兒……”

卓樂山和薛氏同時讓開了身子,謝豐看到床上熟悉的麵容,快走幾步,很快就到床邊。

小心的提著手朝著卓采瓊的臉摸去,暖暖的、軟軟的……均勻的呼吸,讓謝豐提著的心終於落下。

從騎著馬追上去的一瞬間,他的腦子其實是空白的,他的思想和動作全部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