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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能查到這種地步?黑格驚訝,表麵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能查到自己親生母親是魔法師,薇恩應該也查到了卡佩家族的孩子,沒有一個孩子是波西爾親生的。薇恩沒提起這件事,估計是沒什麼興趣,隻關注身為魔法師的自己和母親。

“除此之外,你父親似乎還隱藏了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薇恩思索著,“想要深入,卻什麼都查不出來,隻能大致知道,你父親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現在還不能斷定。”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黑格:“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什麼都知道。”

黑格沒有否認。

“看來你還真的什麼都知道。”薇恩無奈,話轉,“我也不在意到底有什麼秘密。”

“你是魔法師,你不應該待在這種地方,跟我去卡塔之城有什麼不好的嗎?”薇恩詢問。

“我暫時不能離開這裡,我也暫時不會去卡塔之城。”黑格平靜地說。

而她這句話中,就包含了很多潛在信息,薇恩消化了一些:“為什麼?你有什麼事情想要去完成?還是說你不舍得這裡的家人?”

“我可以幫你。”

黑格反駁:“我自己就可以完成,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離開了。”

薇恩愣住,在她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了,而且說出這種話的人還是一個女孩。

她不怒反笑:“我要是強行帶你離開,你能拒絕嗎?”

“你帶不走我的,幫助父親的某個人留在這裡,如果你出手,他就會出現。”黑格說。

“誰?”

“不知道。”

薇恩哽住,被氣到了:“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

說著,她已經站起來,抓住黑格的手腕就要離開。

黑格則是在想要不要借助薇恩試探一下肯塔背後的人,以及,她還想看看那四名騎士是什麼實力。不過薇恩是風魔法師的話,甚至不用正麵迎擊,直接就可以帶著她離開了,自己反試探不成,還會被直接帶走。

於是,黑格反抓住了薇恩的手腕,費儘全身力氣拉住薇恩。

“不,我不能離開。”黑格的態度堅決。

“為什麼?”薇恩不愉快,看著黑格也沒要強行拉走的意思,她不希望因為自己強行帶走黑格,會讓黑格更加抗拒自己。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兩年後,我脫離卡佩家族的時候,你要是能抓到我,我就跟你去卡塔之城。”

薇恩鬆開黑格,思索著,隻是兩年而已,又不是等不起:“好,我答應了。”

她也不相信自己抓不到黑格,這對於她來說,是有利的條件。

薇恩重新坐在椅子上,仿佛這裡就是她的家一樣,她拿起黑格在紙上寫的東西,好奇問:“你想要調查什麼?我可能知道一些線索,當然,等價交換。我回答了你,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麼樣?”

黑格注意到薇恩根本不在意她為什麼要離開卡佩家族。

“可以。”黑格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直接問,“你知道貝西斯家族出了什麼事情嗎?”

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薇恩拿著紙的手也僵住了。

很明顯,肯定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不然對方也就不會這麼問了。

“好的,我知道了。”黑格沒有為難薇恩。

薇恩再次站起來:“你等著,有消息了我就來告訴你。”

說完,她的身體逐漸趨於透明,像是化成了風,離開了這裡。

卡塔之城應該沒有人能超過八階才是,居然有人在九階下跟自然元素“融合”到這種地步。

黑格走到陽台,雙腳踩在一張凳子上,站上去,她雙手手肘才能撐著石雕的護欄。

蘊含魔法的風逐漸遠去,消失在亂流的風中。就算是幫助肯塔的人也肯定發現不了,就算是魔法師,估計也很難發現。

就算發現了,“先生”把這件事告訴肯塔也沒關係,她已經想好說辭了。

一輪圓月懸掛在天邊,剛好在這個角度看得非常清楚。

通過剛剛的對話,黑格也大致摸清楚薇恩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接下來的就算再對上也有了應對的方式。至於薇恩為什麼這麼友善態度,黑格認為完全是因為自己是魔法師。

黑格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出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黑格沒有著急去看,而是像察覺不到一樣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並且關上陽台的門。

她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張紙,掃了一眼上麵的關鍵詞,火焰騰然出現,燃燒著它,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於貝西斯家族的事情,說不定真能靠薇恩查到一些東西。

薇恩即便還沒問出問題,黑格也知道薇恩肯定會問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關於男魔法的事情。現在距離男魔法師死去也有一段時間了,薇恩應該得到“一名男魔法師死在卡佩莊園”的消息了。

黑格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幾乎看不到的透明絲線蔓延。找到一隻鳥後,透明的絲線纏繞著那隻鳥,那隻正窩在自己巢裡的鳥徒然睜開雙眼,笨拙地站起,站在鳥巢邊緣,張開翅膀,像是蝴蝶一樣一上一下地浮動飛著,飛了一段時間才完全適應。

如果不是因為自身實力等級的限製,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鳥落在枝頭上,黝黑的眼睛倒映著幾個戴著兜帽的人。

“有什麼異常嗎?”是一個低沉沙啞的男性聲音,站在他周圍的人都微俯身,沒有直視他。

黑格猜測,這位就是肯塔說的“先生”,她倒是沒有想到,除了那四名騎士外,還有彆的人。

就隻是為了“保護”她?會不會太大張旗鼓了?

就算肯塔跟他們達成什麼協議,他們也不會這麼儘心儘力才是。

一個又接著一個“沒有”的回答,令“先生”沉默了。

“繼續巡視,卡塔之城的魔法師現在還沒有離開首都。”

下了命令,那些人迅速離開,隻留下殘影。

應該是學習了某種特殊的武技。

隨著他們離開,“先生”也離開了。

麵對“非魔法師”,黑格就沒有這麼警惕,畢竟“非魔法師”幾乎什麼都感受不到,也看不到魔法師能夠看見的東西。

原本還想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結果什麼都沒說,這讓黑格有點失望。

鳥扇動翅膀,去往地底下修建了監獄的紀念建築物,依舊有很多騎士把手。鳥小心翼翼圍著這個建築物轉了一圈,發現窗戶都是緊閉的,開關口也在建築物裡麵,門也是關著的。

想要潛入進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格本意是想借助小動物來在裡麵留下一個符紋,來塑造一個傳送的“出入口”。

或者附身一名騎士?

現在黑格隻有二階的實力,要附身一個真人還有些困難。

還是說,直接進去,然後悄悄留下早就準備好“符紋”,等夜晚的時候,再借助留下的“符紋”進入地牢?

似乎隻有這種方法最穩妥,但事後要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自己。

或許能夠附身在地牢裡麵的怪物或者維卡?

裡麵怪異的氣息很重,“意識伸展”可能有些困難。

試一試。

切斷與鳥的“鏈接”,魔法意識繼續伸展,透過玻璃窗戶,鑽入縫隙,走著她所熟悉的道路,來到最陰暗,最龐大的地牢。

穿過怪物詭異的囈語,來到維卡的身邊,意識的絲線纏繞著維卡。

蜷縮在巨大牢籠中央的維卡,緩慢抬頭,站起來,無視周圍扭動的怪物,走到牢門前,咬破手指,手穿過鐵杆縫隙,在外麵畫著歪扭的符紋。

畫完,維卡醒了,他察覺到手指傳來的疼痛以及味蕾上屬於血的鐵鏽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他被嚇得連忙後退,空洞的雙眼蘊含著恐懼與麻木,他嘴唇乾裂,眼窩像是凹了進去,渾身不可遏製地發抖。

在舒服大床上的黑格頭發從白色又變回了黑色,她從躺著換為側著睡,閉上雙眼。⌒思⌒兔⌒在⌒線⌒閱⌒讀⌒

這種脫離“規則”限製的魔法,消耗很大,如果不是能汲取大地之靈,以二階實力的限製,肯定完成不了。

第27章 卡佩家族27

◎你們之間能夠更坦誠些就好了◎

早晨,黑格像往常一樣用過餐後跟亞修斯一起上課。

在課上,黑格有點心不在焉,腦子裡想的都是今晚潛入地牢的事情。

她希望薇恩不是今晚找上自己。

課程結束,亞修斯猶豫一會才對黑格說:“我最近可能會突破,擁有二階實力。”

實力提升得比“回溯”前還要快……

“是好事。”黑格點頭。

兩人走在走廊上,太陽依舊未完全照射進這道走廊,與一側陽光下的植物形成鮮明的對比,擁有強烈的割裂感。

“肯塔不在,費奇不在,維卡也不在……隻有我們三人,心情不知道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變得愉快。”亞修斯停下腳步,望著盛開的花叢,忽然就說起自己心裡的想法。

在走廊內側的黑格心裡琢磨著,亞修斯沒有叫肯塔為“父親”,而且她好像忽略了年紀最小的裡賈納?

裡賈納確實沒有什麼存在感,裡賈納沒像“回溯”前一樣死去,對於黑格來說隻是附贈的,在保下亞修斯後的“附贈品”。

裡賈納隻要夠安穩,在亞修斯成為卡佩公爵後,黑格不介意給他一筆能夠度過餘生的錢,離開這裡。

“嗯,我也是。”黑格做出回應。

就是肯塔留下來“保護”她的人比較礙事。

亞修斯回頭,看著黑格,眼裡多了一些複雜的情緒。

黑格詢問:“怎麼了?”

亞修斯搖頭:“走吧,午餐時間要到了。”

說完,她抬腳就走,沒給黑格再次詢問的機會,黑格覺得氣氛有些怪,沒有強行問下去。

黑格打算選擇較為迂回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於是找上了波西爾。

波西爾正在處理一些文件,黑格坐在沙發上喝茶,提出自己的疑惑:“亞修斯有跟你說什麼嗎?”

波西爾抬了抬眼皮:“怎麼忽然問起亞修斯的事情?”

目光又垂下,她在文件上乾脆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總覺得她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也比較信任你不是嗎,我覺得應該會跟你說些什麼。”黑格思考,平靜地喝了茶。

波西爾放下羽毛筆,將文件整理好:“她確實跟我說過一些事情……對你欲言又止,是因為她自己所想的事情跟你有關吧。”

“她不久前還問過我,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對她散發善意。”

黑格的手頓住,將杯子放回碟子上:“事實上,我也有這樣的疑惑。從之前的事情來看,亞修斯似乎隻是因為我們是同一位母親,才會幫助我,如果沒有這點支撐,我想不出她到底為了什麼而幫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