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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之後迅速接管其生意,不會讓組織受到影響。

大家收拾好裝備,總算是要出發了。我坐在車裡心緒難安,雖然很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這一刻來臨時仍是那麼的惶恐,我將踏上的旅程不是去遊山玩水的觀賞風景,它的目的地是一場血腥的殺戮,死神將帶走的不是一兩個人,而是幾十條生命。

我摸了摸腰間冰冷的槍,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殺人是一件你永遠都不會習慣的事,奪走彆人生命的瞬間,靈魂詛咒般的被套上沉重的枷鎖,有時睡夢之間會出現那些人瀕死的臉孔,他們直直的看著我,或是憎恨,或是不甘,或是妖異,最後化成對死亡深深的恐懼,血…流了一地,整個世界都是彆人的鮮血,刺眼的腥紅、難聞的惡臭,仿佛跌入了地獄。

我原本安穩的人生在與赫卡相遇的那一天起,就慢慢邁向了黑暗的深淵,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所以我不會怨,隻是有些遺憾,遺憾那樣如花似水的美好年華,竟耗成了人魚公主的泡沫,那些明媚的、快樂的、美好的時光,我甚至不能把它們變成回憶,隻能破碎的埋葬,而我唯一留下的,就是自己已沾滿鮮血的雙手。

[可樂,等下你留在車裡吧,和外圍支援的人一起就好,彆進去了。]

熟悉的聲音將我自沉重的思緒中喚回,不知赫卡是何時留意起我,大概我躊躇難安的神情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吧。她的提議不是沒讓我動心,不久之後將要發生的那場慘烈的戰爭我是真的不願參與,可是…我若不陪在她身邊,她萬一是有什麼差池,我這輩子怕是徹底的毀了,彆再想有什麼安樂,隻會生不如死。

[不用你操心我,我沒什麼好怕的。]

赫卡眼睛裡蒙上一層淡淡的慍怒,[能不能彆這麼倔強的逞強,為什麼非要為難自己。]

我知道她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但並不打算退縮,正準備反駁,意外的竟聽到了雲無心的聲音,[多年不見,大小姐竟變得如此體貼。] 那清冷的嗓音襯上她冷豔的容顏,優雅中總帶著幾分傲慢。

赫卡原本被我惹得惱怒,這雲無心一出聲,她倒是立刻平靜下來,無奈的看看我,什麼都不再說。

我本與雲無心從未直接說過話,不知怎麼的,冒冒然然的就接了一句,[雲小姐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多體貼。] 話一出口,立刻悔得腸子都青了,我們這車裡四個人,我、赫卡、雲無心、蘇菲,個個都知道彼此之間那些糾纏不清的過往關係,雲無心那句是什麼意思尚不清楚,可我這一開口,倒擺明了像是小三兒心裡不平衡的挑釁在酸原配的意思。

雲無心麵兒上感覺不出有任何變化,隻是打量了我幾眼,語氣如常,[洛小姐多心了,大小姐從來不需要這樣在乎我安危,我跟你不一樣。]

她最後幾個字可真是重重捶在我的心口,輕描淡寫的戳到了我最痛之處。到底是我自討苦吃,多嘴多%e8%88%8c最後活該被人打臉,現在與其再多說什麼,都不如一個沉默是金來得好。

雲無心是光,我是影,原本就是人家的替身,如今在本體麵前,我越是針鋒相對,越是讓自己難堪。

好在雲無心並不似赫亞那樣咄咄逼人,見我不說話,便也不再故意惹我。

這一路上車內的氣氛總是僵冷的,連蘇菲那張伶俐的嘴巴都派不上用場,我不願再開口,雲無心冷傲寡言,赫卡亦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當真是各懷鬼胎的一路。

等我們抵達目的地,剛下車赫卡便將我推給後車的一個男人,[你們在外麵伏著,以防有人逃出來,不能留活的。]

[我不會留在這裡。] 我決定的事,絕不會任她擺布。

赫卡大概被我氣瘋了,一把將我扯過來,咬牙壓低著嗓音,[洛可,此時非同小可,彆拿自己的性命跟我賭氣。]

[我惜命得很,你放心,我進去不是跟你賭氣,是為讓我自己安心。] 這些年她從未叫過我的名字,這一次,我也許徹底把她惹急了吧,我若真的因此丟了性命,恐怕她也會真的內疚和難過,人非草木,到底是有感情的,隻不過那些感情與愛無關而已。

赫卡眼眸之中微微動容,她看了我良久,輕輕的說,[遇見我,是你這輩子最大的禍事吧…]

[是禍躲不過,不過還好總算要結束了,這最後的一次,就當是為我們三年時光畫上句號,然後各自開始新的生活,兩不相欠。]

赫卡驀的將我抱進懷裡,這樣突如其來的,讓我不曾預料也不及反應,再想推開她時,已經被牢牢禁錮,如何也掙%e8%84%b1不開。

[你放開我!赫卡!放開我!] 我幾近失控的激烈反抗著,她的擁抱快讓我發狂。

然而赫卡卻堅定的不肯鬆手,她俯在我耳邊,用一種蒼白無力的疲憊聲音喃喃的說,[可樂,讓我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求你了…]

我不是沒有察覺到赫卡這幾日的煩躁和不安,她心裡壓著某件令她很痛苦的事情,但我猜不透究竟是什麼事,赫家局勢漸漸好轉,為何還會如此?

可就算是她有再痛苦不安的心事,難道就一定得用我來取暖嗎?回想起那日在房間裡赫卡就曾說想要抱我…我看到了雲無心,她正麵無表情的望著我們,我的心忽然狠狠的一痛,是因為雲無心嗎?是因為無法擁抱到她,所以拿我來替代暫時尋找安慰嗎?

越想下去,我的身體就越是冰冷,赫卡的體溫本就偏低,我們緊緊貼著,讓我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

作者有話要說:=w=呀,終於要結文了,如釋重負呀~~~可樂這孩子在我手中真是可憐,多好的一個娃,QAQ

☆、最後的黑暗(七)

直到她放開我時,我的雙手已經冰冷到沒有知覺,赫卡摸了摸我的臉頰,掌心的微涼直直滲進我的心裡,她的眼神不再幽靜如淵,反而夾雜了太多情愫,更加的讓人讀不懂。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千萬自己小心,這次不比以前,我可能沒辦法分心留意你。] 她溫柔的嗓音如同毒藥般一點點侵蝕著我,也許用儘一生,我都無法找到解藥。

我隻是慢慢將她的手推開,沒有回答,該說的已經說了太多,隻盼時間流逝,這一切能早些結束。

赫卡轉身開始向赫家的手下分配任務,她部署周密,將網織得密不透風,不給獵物留下一絲空隙,這樣的光景像極了我們做偵探時幫著警察抓捕罪犯,隻不過從前,我們是為了正義,而今日則是為了屠戮。

她布下整個包圍網,凡是逃出來的人必將成為活靶,等所有外圍人員就位後,我們便一點點謹慎的向中心靠攏過去,這是一處極偏僻的廠房,廠房附近幾乎沒有掩體,我們這麼多人想悄無聲息的潛入根本沒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速度取勝。

在離開最後一處掩體後,所有人四散開來向前衝去,在我們快接近廠房時裡麵已經響起槍聲,殺戮終於開始了。

我緊緊握著槍,保證自己彈不虛發,這些所謂的黑社會和毒販雖都有精良裝備,但真正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極少,火拚起來比的就是勇跟猛,外加幾分運氣。赫卡和雲無心最先進入廠房,那雲無心身手當真了得,我在軍隊時已經算是佼佼者,如今見到她,頓時覺得小巫見大巫,她的功夫絕不在赫卡這下。

槍戰不比近戰,不用%e4%ba%b2手感覺那將冷兵器割進人身體的殘忍,隻不過輕輕的扣動扳機,一條生命就葬送在我手上。這樣的方便對我來說真的很好,而對於在死亡線上的人卻是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耳畔滿滿都是呼嘯的槍響,仿佛回到多年前參加軍事演習的時候,我騙自己把它當成是一場演習,不需要猶豫,也不能猶豫。

進入廠房後有了掩蔽處,彼此條件對等對我更加有利,這二層廠房裡的構造和設計赫卡早已經給我們看過,蘇菲買通了Icarus手下的幾個人,為了利益這些人大概連自己的父母都舍得背叛吧,這樣的活著真的有意思麼…

裡應外合之下,對方很快就潰不成軍,原本以為馬上就要結束,誰料到廠房裡除了毒品還堆著他們以防萬一的炸彈,也許是那批人眼見求生無望,準備要同歸於儘,反正有人引爆了炸彈。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他媽的,爆炸了,先撤!”

地麵猛的一陣狂抖,我聽到不遠處傳來建築坍塌的聲音,爆炸還在持續,原本的槍林彈雨變成了驚叫和逃跑,我第一反應便是找赫卡,這樣下去,再過不久,整個廠房大概就會倒塌,就算不倒塌也會被火海湮滅,我已經聞到了火焰嗆人的味道。

我一間一間的奔跑穿梭,嘶聲力竭的喊著赫卡的名字,眼睛看到的世界漸漸朦朧,鼻腔的味道越來越濃重,簡直讓人惡心,我好像瘋了般仍不顧一切的叫喊,恨不得撕裂自己的聲帶。

驀的,一個人影向我撲來,拽著我便跑,我難受的猛咳,喊聲一停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痛得再發不出聲音,我眼睛被嗆得流淚,實在看不清在前麵拉著我的人是誰,是赫卡嗎?

奔跑之中,我努力的張合自己的嘴,聲音就是卡在喉嚨裡出不來,氣味嗆進肺裡,那種感覺折磨得人想死。

跑了很久之後,終於煙霧少了些,前麵的人停下來,我拚命揉揉眼睛,這才看清原來是蘇菲,她回頭見我半彎著腰痛苦不堪的模樣,皺著眉頭道,[你瘋了嗎?火海中不知道要捂住口鼻逃跑,居然還扯著嗓子大喊,再往前跑你的命就沒了。]

我吸了幾口略純淨的空氣,努力的發出聲音, [赫卡…赫卡…]

[彆擔心,她沒事,爆炸前我就在她附近,發現爆炸之後她告訴我看到你在這兒附近,馬上讓我來找你,她去找雲無心了。] 蘇菲歎了口氣,[誰知道你會亂跑,害我找了好久,算了,我們出去吧,爆炸源位於儲貨的地方,一般是為了防止警察收繳證據,量雖不足以炸平整個廠房,但火燒起來很快就會蔓延到這邊的。]

果然還是雲無心,明明早知道她的心裡隻有雲無心,此刻我的心仍是被狠狠刺了一下,%e8%83%b8腔裡抽搐得更加厲害,我艱難的直起身,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蘇菲看到我的臉色,露出吃驚的表情,[喂,你沒事吧,我背你出去。]

我搖搖頭,示意她快走,我會跟在她後麵。蘇菲無奈的拉住我的手繼續向前跑去,我跟在她後麵,明明已經沒有那麼嗆人的煙,我的眼淚卻還是不停的掉,不爭氣的擦也擦不乾淨。

我們跑到二樓拐角樓梯,居然正巧碰到赫卡跟雲無心上來。

[人都跑光了,你們上來乾嘛?] 蘇菲問道。

[我聽人說沒看到你和可樂。] 赫卡看向我,也許是我的臉色真的太難看,所以她也露出了和蘇菲一樣驚訝的表情,她的%e5%94%87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卻被雲無心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