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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是怨我、恨我、嫉妒我麼。]

她所說的話,每個字都像一根針生生刺進我的心裡,我不傻,即使不知道她們姐妹過往的恩怨,但從那言語間也能嗅出幾分端倪,無心…應該就是方才信封上寫的雲無心,她是赫卡往日的戀人麼?我的軍裝…軍裝又怎麼了…

赫卡臉色越來越陰沉,她一把揪住赫亞的領子狠狠的把人扯了過來,兩個人的鼻尖幾乎快要貼上,一模一樣的容顏,宛如隔在鏡中,隻是,一個神情陰狠暴戾,另一張臉卻是輕浮的笑意,嘴角旋起的梨渦甚是好看。

[我警告你,不要再提過去的事。] 赫卡低沉的話語從齒縫中冷冷擠出,赫亞顯然踩到了她的底線。

赫亞蠻不在乎的輕哧,%e8%88%94%e8%88%94粉潤的%e5%94%87,[有種就把她搶回去,彆像喪家犬一樣躲著,找個下等的代替品來安慰你弱小的心靈。]

我受夠了,我受夠了在她們姐妹爭執之中句句夾雜著對我的侮辱,[夠了!從你出現開始就在不停的羞辱我,能不能請你把話講清楚,彆讓我被罵都莫名其妙!] 我瞪著赫亞,緊緊握住拳頭。

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赫亞眼裡的輕蔑滿溢,她狠狠甩開赫卡的手,轉過身走到我麵前,[哎呀,還有些脾氣嘛。你有沒有照過鏡子,上上下下打量你自己?我雖然討厭這家夥,但她好歹頂著一張跟我一樣的臉,你覺得你哪裡配得上她?]

我氣得渾身發抖,努力咬著牙,一字字的說,[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嗬,你是想知道無心的事情吧。] 赫亞好笑的回頭看了看赫卡,[雲無心,是我姐姐始終無法忘掉的女人,也是我現在的情人,如果你見到她,就會明白你跟赫卡愛的人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她之所以能看上你,大概不過是因為你跟無心一樣都當過兵吧,穿上這身軍裝,也許你能有那麼千分之一秒會像無心,啊,對了,除了幫赫卡暖床之外,你還有另外一個作用,我姐跟我一樣生活不能自理,我聽蘇菲說了你的情況,你是個不錯的保姆。]

世上最惡毒的語言大概就是如此,我的心被她一字一句的敲碎,然而給我最後一擊的,卻是赫卡的沉默,她一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仿佛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收拾的地步,她連善後和解釋都懶得再勉強,就這樣放縱其發展。

我多希望赫卡能跟我說不是,能告訴我她妹妹說的都是瘋話,可是,我等來的隻是殘酷的沉默…

我的心已經痛得痙攣,再支撐不住,跌坐在了沙發上,目光驀的落到桌麵的水杯上,那是赫卡在三年前的聖誕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她駐足窗前,一眼便相中了它。杯子上的風景我曾看了又看,因為那是赫卡喜歡的,是她送我的,當年,蘇菲第一眼見到這杯子便知道是赫卡買的,她還曾念過一首詩,後來,閒暇時我還特意去查過那首詩,“白雲升遠岫,搖曳入晴空,。乘化隨舒卷,無心任始終。”

我從未了解過那首詩的真意,隻當它是剛剛好符合赫卡所愛風景的意境,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白雲升遠岫…無心任始終…

蘇菲早就知道的,隻有我一個人是傻子…

一瞬間…我明白了太多,這些年,赫卡曾經跟我說過的話…一句一句…我竟在此時全都明白了,原來她愛的不是雲,不是風景…而是雲無心…

明白的越多,我的身體就越冷,人一旦聰明起來,真的很可怕,我的思緒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所有曾經的不解、所有過去因為愛她而忽略的細節都變得無比清晰…沒什麼比忽然意識到自己愛了三年、陪伴了三年的女人,從來沒有說過“愛我”更能讓人心死如灰。

她從不對我說愛,甚至連喜歡都沒有,一次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唔,長歎口氣,我等了七十多章,總算寫到這裡了,扶額~~已經不能再忍耐~~

PS:新年快樂~~XDDDDDDDDDDD

☆、另一張臉(二)

我們莫名其妙的上了床,然後順其自然的在一起,這一切仿佛是水到渠成,隻是某一天,赫卡突然想明白了,接受了我,就這麼簡單而已。我從沒想過這是否關乎於愛,從沒想過,她願意跟我在一起,也許另有原因。

赫亞還在用惡毒的語言說著什麼,然而我已無力去承受,我隻知道我的身體冰冷無比,五臟六腑的痛因為冷而更加清晰,我不得不蜷縮在沙發,用雙臂緊緊抱著卷曲的膝蓋來抑製愈發難以控製的痙攣,在那時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在哭,當我感覺到時,我發現原來眼淚也是冷的。

[夠了,離開這裡。] 赫卡終於開口了,我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咬牙閉上眼睛,因為心臟一陣抽搐,真的好痛…

蘇菲也加入了勸說赫亞的陣營,[赫亞,你暫時回去吧,你今天來把赫卡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總要有時間來解決剩下的問題,你來這裡,不是為了把她再一次逼走吧?]

我沒有聽到赫亞的回答,隻是在不久之後,屋子內響起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漸漸遠去,然後門被打開又關上。

安靜、沉默…痛…

驀的,赫卡輕輕的歎息聲飄入耳畔,她坐到我身邊,手掌溫柔的撫著我的後背,仿佛在安慰我,然而嘴裡卻說著最殘酷的話,[可樂,對不起。]

對不起…

我指尖狠狠摳著膝蓋,因為我控製不了自己,身體各處都在痙攣,她向我道歉,便是變相承認了赫亞的話,她擊碎了我所有的幻想,生生的判了我死刑。

我睜開眼,看向她,牙齒在打顫,但我不得不最後為自己討個明白,[你要我穿軍裝,是不是因為想看到雲無心的影子?]

赫卡黑色的瞳盈著冰冷的光,她沉默了幾秒,輕輕的說,[是。]

[你對我說過的所有情話,其實都是說給雲無心的,對不對?]

[是。]

[你曾說過,隻要看到我,就什麼都可以原諒,是因為看到我,想起雲無心,所以什麼都能原諒?]

[是。]

原來,世上最好聽的情話不是說給我聽的,我隻不過是這“偉大”愛情裡的小醜…赫卡清晰乾脆的幾個“是”字,讓我死得明明白白。

我捂著%e8%83%b8口站起來,%e8%83%b8腔內痙攣得厲害,我甚至無法站直,踉踉蹌蹌。但是我現在必須離開她,至少現在我不想再看到她,我已經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了三年,我不想連最後我尊嚴都丟掉,在她麵前大哭大號,在她麵前痛不欲生,那隻會讓我覺得自己更可悲。

[可樂..] 赫卡起身扶我,[可樂,我不想騙你,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我不能再騙你。]

好…實話實說真的很好…在她身邊這麼久,我早就明白“實話”是多麼殘酷的東西,隻不過以前我都是看客,現在,我成了主角。

我甩開她攙扶的手,以我最快的速度走向門口,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多久,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外麵的天很藍,街道上人流川息,大家都行色匆匆,沒有人留意到我這個像瘋子一樣奔跑的女人,我感覺到風是耳邊拂過,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將它們灌進肺裡,好像要將我積在%e8%83%b8口所有的痛苦都排擠出去。

我隻是不停的跑,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一直跑到累得再也跑不動,我就在街邊的角落坐了下來,眼淚已經乾涸,澀澀的凝固在臉頰,不停的汲取空氣,仿佛隻要一口不能呼吸我就會立刻死掉。

我望著天空,所有的一切都和昨天一樣,而我卻如同做了一場噩夢,夢的過程很美,結局慘烈無比。

驀的,我身邊多了一個人,扭頭看去,竟是蘇菲,她也氣喘籲籲的坐下來,大口大口吸氣,[啊~啊,可樂,你跑得真快,這幾年,當兵的底子還沒丟。]-思-兔-在-線-閱-讀-

我看了看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其實說我當兵底子好,那麼,她能追著我跑這麼久,可見她的功底有多深。

蘇菲頓了頓,說道,[難過,就哭出來吧。]

[哭出來讓你看笑話麼,看我這個可笑的小醜被你們玩得有多徹底。]

蘇菲苦笑了一下,[我怎麼會笑你,我說過,你是個好女人,是赫卡配不上你。]

[嗬,你可以把我丟在死人旁邊,讓我成為殺人犯蹲進監獄,還有什麼不會做的。]

[那次不一樣。] 蘇菲認真的看著我說,[那是我的任務,就算要我殺了你,我也不可能猶豫。但是,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講,你真的很好,是個好女孩。]

眼前這個人,和我當了三年朋友,嬉笑頑皮,然而這一刻我才發覺,我根本不認識她。

[好或不好,又能怎樣?你要殺我的時候還是會殺我,赫卡騙我的時候,你也不會阻止。]

[我是赫卡的朋友,自然希望她能生活得好,我看得出,離開雲無心之後,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年,是她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我怒極反笑,[嗬,是麼,真是聰明人,你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怎麼樣生活最開心,你、赫卡,真的都很聰明。] 我一早便知她們心冷,對於人情世故冷漠異常,然而如今才更加清楚,這些聰明人不僅僅是心冷,更是自私。

[赫卡曾經猶豫過,最初她內心是抗拒拿你做代替品的,我勸說她早點讓自己開心,何必顧慮太多,但是她說過不想傷害無辜的你,隻是,你對她太用心,你的靠近,讓她的理性克製逐漸變弱,事情才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難怪當初赫卡對我時冷時熱,仿佛要與我曖昧卻又在關鍵時推開,原來是因為這樣,原來一切不是赫卡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我巴巴的把自己送上了彆人的床,是我在犯賤。

我笑著對蘇菲說,[如果你是來侮辱我的,你做到了,你的話讓我覺得被人當場煽了幾個響亮的耳光。]

我扭頭起身想走,卻被蘇菲硬生生拉住,不得動彈。

[可樂,我不是要侮辱你,我們立場不同,所以我說的話在你聽來好像很難聽,但我其實隻是想說,赫卡無意要如此傷你,隻是有些事情,它發展到了那個地步,無法再去人為控製。] 蘇菲深深歎口氣,[我追你過來,不是要惹你更加難過,我們原不想讓你卷進我跟赫卡真正生活的世界,隻是,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你已經成為棋局的一部分,我們需要你,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還要繼續玩我?]

蘇菲搖搖頭,突然轉換話題,[你一直很好奇赫卡的家庭背景對吧,我現在給你講講她倒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裡長大的。赫氏集團,你聽說過吧?]

[那個堪稱首富的家族麼?你彆告訴我,赫卡是赫家的私生女。]

[赫氏表麵的主人是赫倫,其實他隻不過是個傀儡,是赫家放在光明處的代言人,赫氏真正的主人是赫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