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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也認真的聽著看著,相當入神,後來還找把我們領進來那個女人借了隻筆,在小冊上做筆記。其實我知道她隨身口袋裡有帶筆,所以也讓我明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一切還沒結束。

我也暗暗督促自己趕緊進入狀態,靜下心來,徹底真實的融入到扮演的角色裡,赫卡說過,想騙彆人首先要騙到自己。

當我排除雜念,真的以楊絲絲的角度再一次用心的去聽去看時,我發覺這真的是個很有魔力的東西,那男人的聲音真誠而有感染力,冊子上寫的話,讀一遍隻覺得空泛,默讀再三,方能體會到其中真意,都是教人如何行義行善的道理。

就權當作是一次良益的學習吧,我漸漸越來越認真,仿佛得到一次心靈的洗禮。聖主教,信耶和華神,也就是上帝,雖然對宗教的了解比較少,但以一個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除了他宣揚的信聖主教可得永生之外,我覺得其它的都是不錯的。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布教才暫停休息,教眾紛紛散開,把我們帶到這裡的女人走到前麵和那個一直講授的男人旁邊耳語幾句,男人即刻看向我們兩個,隨後便來到赫卡身邊,赫卡也抬頭看他,神情中仍帶著難過和委屈。

男人坐到我們對麵的蒲團上,眼睛看著赫卡開口道,[看你一臉迷茫和悲傷,沉陷世俗罪惡中難以清醒。]

女人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聖主教的掌事大人。]

赫卡低頭向掌事行禮,抽抽鼻子,[掌事大人,我現在覺得很痛苦,我的男朋友要離開我,可是我根本放不下他,我該怎麼辦?]

掌事將掌心厚厚的方形書本輕輕抵在左側%e8%83%b8口,嗓音溫柔的說,[世事皆有神的旨意,切勿執妄,如果覺得痛苦,就向神傾吐,乞求神的庇護,神將賜予你安寧。]

我這才借機看清他手中書本的封麵,暗紅色兩個大字——聖經,背景全黑,封麵上還有一個倒立的瓷缸,缸口探出七八條吐著信子的花蛇,看著讓人壓抑。

[可到哪裡才能找到神呢,我信佛,常聽廟裡的師傅說要向佛祖誦經叩拜,要心中有佛祖,但到今天,我真的對這些東西很失望,如此虔心,我最愛的東西依然要離開。] 赫卡垂下眼,悄然歎息,言語中透著淡淡的絕望。

掌事微微搖頭,[所有宗教的神明皆是虛化,唯有我聖主教的神明是真實存在的,我教教主乃耶和華神在人世間的化`身,引導那些信仰神的,尊敬神的子民洗去種種原罪與本罪,重新邁入永生的伊甸園。]

[教主?我能見見嗎?] 赫卡水汪汪的睜著眼,半信半疑的咬咬嘴%e5%94%87,樣子特彆無辜。

掌事笑了笑,[教主乃是真神化身,自然不可能讓人人得見,隻有被選中的最虔誠的教徒才能到他身邊。]

[哦。] 赫卡低落的應了一聲,再沒多問什麼。

掌事見狀也沉默一陣,然後反倒問起了我們的情況,[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呀?]

赫卡咽了咽口水,慢慢的說,[她是我表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除了她,我誰也沒法依靠了。]

說著,她還看了看我,我趕緊配合的摟住她,安慰似的輕輕拍拍她的肩膀,[姐,彆難過,咱們不要那個男人,還能找到更好的。]

後來,掌事還詢問了些我們的姓名、工作及相關信息,都是赫卡在答,我默默在旁用心記著。當兵多年,被軍營生活拘束得看起來就很寡言木訥,再加上長相也偏敦實,所以我的少言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閒談過後,掌事又開始下一輪的講經,我留心了下周圍,大概手裡拿著的都是和我們類似的小冊子,也有的拿著書,但好像都沒有和那掌事一樣的。

經過這半天的聆聽,我對聖主教的教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它主張“人生而有罪”,若想永生,必一生贖罪,曆儘清苦不斷受難,才能洗刷掉罪惡,入得永生之國。

而且聖主教認為真正的入教徒,應該無私欲私求,將一生所有都奉獻給本教,以教為家,不能另有私心。

赫卡一直像旁邊那些信眾一樣認真專注,待離開這小寺廟前,她已經在冊子上做了滿滿的筆記,掌事看過後似乎對赫卡很中意,說赫卡與聖主有緣,也許將來能有幸見到聖主,邀我們明天再來,赫卡為難的猶豫道,[明天我們都要上班,不知道能不能來。]

[沒關係,如果想來,隨時歡迎,慢慢你就會明白聖主教的意義。]

[我不知道能不能冒昧的問下,為什麼聖主教的布教會在這寺廟裡舉行?難道沒有專門的教堂嗎?]

[聖主教隻收有緣人,從來不設立專門的教堂,這寺廟是租借的教場,我們在全國都是如此。]

赫卡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嗯,我明白了,那謝謝您,如果我還是想不開的話,就回來找您。]

[我主仁善,定會為你指明方向。] 掌事又將聖經抵在心口,這好像代表著某種意義。

我們下山時已至今晚,天色微黑,隨著許多教眾一起走,大家仿佛都很習慣,沒有人著急,也不覺得害怕。他們彼此之間都很熟悉,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幾個人知道我和赫卡是新來的,湊上來和我們聊天,儘是說些聖主教的好話,有些還玄得厲害,比如聖主教的教主真實年齡已有幾百歲之類的。

我雖覺得它教義裡有許多道理是值得人深思和學習的,但這些永生神明什麼的,卻是一點不信,我是無神論者,從小便覺得所謂宗教,基本都是些生活悠閒的人用來矯情的消遣,人應該有信仰,那就像一種精神支撐或是生活的追求和目標,可信仰未必等同於神明,而是現實世界裡的某種觀念某個人。

比如我,現在的信仰便是,赫卡。這個睿智的女人用她的才能讓我見識到許多小說裡才能有的經曆,也讓我更加堅信女人不會輸給男人,即使一輩子沒有男人愛,也照樣可以活得精彩。

走到山下又步行幾百米才能搭到摩托車往市裡,我問其它的教眾他們是否每天如此,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原因卻又令我咋%e8%88%8c,他們竟說這也是苦修的一種,隻有吃苦受難才能贖去人類的原罪。

肯吃苦是好事,不過為了所謂的苦修而自我折騰,這倒令我對聖主教累積起來的好感少了幾分。

和赫卡回到市內已經快九點,自從與那些教眾分開,赫卡臉上就恢複如常,冰冷冷的再沒有任何表情,她這樣真像個天生的戲子。我們中午沒吃飯,演了一天的苦情戲,赫卡覺得怎樣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有些精疲力竭,長時間處於是高度緊張和集中的狀態下,比身體勞動還要更累。

回阿姨家後,我們吃了些她做的家常飯菜,比起外麵的食物,這屬於赫卡可接受的範圍內,她並沒有挑剔。瞧她吃得很多,我這才放下心來,不用再費力重新給她做一頓,等陣衝個涼就可以睡覺了。

吃飯的時候阿姨一直想打聽她兒子失蹤的事情調查得怎麼樣,可赫卡好像沒聽到一般,完全不理人,她拒人千裡之外的時候可是相當冷漠無情,阿姨沒辦法,隻得悶悶的回房。

吃過飯,我把碗筷收拾好,與赫卡先後衝了涼都回到朱輝的房間。我鑽進被窩裡準備躺下,卻看到她坐到了書桌邊,翻看白天我們從聖主教那裡得到的小冊子。

她不睡,我自然不好自己先睡,自己望著天花板發呆,想想今天的事情,腦子裡跟過電影一樣,其實心裡有不少疑問,不知現在能不能開口打擾她,於是試探性的問道,[赫卡,你覺得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赫卡回頭看看我,拿著冊子坐回床邊,[問題當然有,我在想要怎麼安排明天的事情。]

[明天要做什麼?]

[找房子,那個所謂的掌事今天有意打聽了我們很多信息,不知日後會不會真的來調查,而且也不知用多久才能真的進入他們內部,為了以防萬一,做戲得做全套。]

[還要找房子?!我的天,這回折騰的夠大的。] 我不禁感歎。

赫卡無奈的哼了哼,[這次是個虧本買賣,隻能當作償還美琴的情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聽赫卡提起美琴,我撇撇嘴,[居然用償還,你欠她什麼?]

赫卡抬眼瞅瞅我,目光清澈若水,似笑非笑中仿佛略有些苦澀味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欠她什麼?]

[什麼?] 被赫卡這麼一反問,我倒是迷糊起來。

她微微輕抖薄%e5%94%87,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真心。]

作者有話要說:淚目,這幾天一直在弄淘寶店QAQ,被淘~寶虐待中~~~咬手絹

☆、倒立的聖經(十一)

[....原來你還知道,我以為你真就覺得那樣是愛情。] 赫卡的話讓我出乎意料,一瞬間覺得她好像也不是表麵上那樣涼薄。

赫卡拿著冊子鑽進被窩,湊到我身邊,[我確實覺得那樣子是愛情,對她也不是一點感情沒有,隻是畢竟和我一起這麼久,由於我的惰性,多數時候是敷衍,總歸還是虧欠她。]

這...繞來繞去,又繞回原點,我徹底放棄的搖搖頭,[我真不想和你談論有關愛情的事。] 這家夥的愛情觀對我而言根本就是極度扭曲的。

赫卡乾乾的嗬笑幾聲,繼續研究她今天所做的筆記。我無聊一陣,瞧她似乎並沒有很反感被打擾,又忍不住問道,[今天有什麼收獲?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也好,和你說說,省得你雲裡霧裡的,關鍵時刻能再配合下我,其實你今天表現得就非常出色,出乎我預料的好。] 赫卡扭身麵向我,小聲說道,[上山的時候看得出那個地方經常有人踩踏,而且人數不少,到達山頂,再一看那寺院破舊又冷清的外表,便如同有了定心丸,這樣的寺院顯然香火不旺盛,又如何會有那麼多人往來山上,裡麵必然有玄機。我擔心他們會在外圍安裝監控之類的,於是便早早開始演起戲來,進到寺裡,一邊跟那和尚周旋,一邊在想要怎麼才能引出聖主教,結果比預想中的要好,他們竟主動出來和我們搭訕,這也印證了我的一個猜想,寺院某處有監控,他們有人能清楚的知道這附近的所有風吹草動。]

我回想起赫卡在入寺前那狀似虔誠的一拜,這才恍然大悟,她洞察先機的經驗和智慧著實傳奇,[所以在你上完香去算卦時他們才會走出來,可他們乾嘛要和我們搭訕呢?難道覺得我們有問題?]

[恰恰相反。] 赫卡眼角得意的微挑,[他們就是覺得我們沒問題才會現身,搭訕是希望拉我們入教,朱輝大概就是這麼一點點被洗腦,拉了進去。]

[洗腦?!怎麼洗腦?] 我一直不理解洗腦的概念,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一個人怎麼可能單純通過信息傳遞就被洗腦。[而且,那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