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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像是不耐煩,其實卻是想隱蔽真正的緊張和不安,他五指微微伸直並攏貼在一起不斷揮動要我們離開,是一種有意識的拒絕手勢,反應出的心理就是不要再問了,顯然我的問題是他之前沒有預料到的,所以也不可能事先想好該怎麼回答,他迫切的希望我離開來保護他自己,以免說出不合邏輯的謊言。]

我聽完傻傻張著嘴巴回想了好久,[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平時都沒注意到這些。]

赫卡哼笑一聲,[心理學的東西可不是靠教條來學習的,同一種表情或動作在不同的情景之下會有很多種解讀方式,所以需要時間和經驗的磨練。]

[嗯,感覺特彆神奇,好有趣。哎,那這麼說,陳萍老公之前所說的話會不會也都是說謊?] 那個男人既然卑鄙的陷害陳萍,必須會對很多事有所隱瞞,我又開始回想在赫卡離開時,陳萍老公與蘇菲的談話,但是,完全沒有辦法做出任何推斷。

[他說的話我都有聽到,至於是否是實話,等下回去我還要跟蘇菲討論一下,心理學方麵那家夥才是專家,而且今天我們離開後,他們在醫院的事情我也得去了解。]

我聽了她的話,趕緊看下表,已經八點四十多了,連忙說,[你不早點說還有事商量,那還散什麼步,快回去吧。]

說著,就把她往回拉,還加快了腳步,赫卡個子很高,要跟上我的步伐毫不費力,她還有閒心打趣道,[可樂,我有沒有說過,你嚴格的時候特彆可愛,讓人很想欺負你。]

[呸...你不氣我能死嗎?] 我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家夥是個混蛋!

[可樂,雪花落在你睫毛上也很漂亮。]

[閉嘴!] 我怒道,可是臉頰卻微微發熱,眨眼時,真的有感覺到睫毛上那種濕濕的涼意。

耳邊傳來赫卡低低的笑聲,我忍不住想,今晚要不要把她踢到床底下去睡呢...我是踢呢?還是踢呢?還是再多踢幾腳呢?

我們回到賓館,赫卡直接去找蘇菲,我則先回房衝涼洗漱,然後把帶來的電暖寶充上電,自己爬到床上鑽進被窩,被子裡涼涼的,好像赫卡的肌膚,我縮在裡麵一動不動,用自己的體溫與之抗衡。過一會再把電暖寶塞進來,這樣子,等到赫卡回來,被窩裡應該就是暖暖的了,希望晚上能讓她不至於被痛醒,好好的、安穩的睡到天亮。

直到十一點多,赫卡才從蘇菲那裡回來,她回來時神態輕鬆不少,看來蘇菲給她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消息。我困得眼皮直打架,揉揉眼睛撐著說,[赫卡,要不彆衝涼了,都這麼晚了,天還冷,洗洗臉就來睡吧。]

[你快睡吧,彆管我了。] 赫卡輕柔的說,然後拿著浴巾和睡衣進了浴室,聽到裡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隻好翻個身趴在床上,這種姿勢壓得%e8%83%b8很難受,能讓我減輕些睡意。

很快,赫卡就衝完涼出來,她沒有洗頭發,所以直接關掉大燈就上了床,屋子裡隻剩下光線微弱的壁燈亮著,一股暖濕濕的清新香氣襲來,我側回了身子,在她躺好後用胳膊撐起些伸手給她那邊的被子掖好。

赫卡無奈的說,[你已經把被窩弄得跟夏天似的,還想把我裹成木乃伊麼。]

我白了她一眼,[給我好好受著,你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可能就好很多了,最近幾天不能涼著。]

赫卡微微撅著嘴,眼神無辜的盯著我,我本想不理她,可是看她那樣子又不忍心,歎口氣,[要不,把電暖寶拿出來,我摟著你睡。] 被窩裡的溫度確實過高,連我都覺得有些熱,這樣子赫卡可能晚上也睡不好。

赫卡輕笑一聲,[可樂真是心軟。] 她自己動手把電暖寶掏出來丟到一邊,然後向我挪了挪,又嘴賤的加了一句,[這可是你主動要求抱我的,我沒占你便宜。]

[......] 我又好氣又好笑,拿她沒辦法,隨著我們更加熟悉,赫卡邪惡的本性就逐漸展露出來,沒事就喜歡在嘴上打趣我,好像已經看透了我的個性,越來越能欺負人。

赫卡枕著我的手臂,我能感覺到她的溫度,總算是像一個正常的恒溫動物該有的體溫,她的呼吸愈發平穩,不再有動靜,許是已經入睡,我這才安下心來,閉上眼睛,很快就沒有了意識。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六點半左右,我的生物鐘很準時,赫卡仍在我懷裡安睡,環在她脖下的手臂已經麻木得沒了知覺,我開始發愁要怎麼辦,不想這麼早弄醒她,可是我又必須要起床,好早點下去給赫卡準備早餐。

糾結了一陣,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從赫卡脖頸下抽出自己的手臂,儘量放慢動作,一點一點往外挪,好在這賓館的床很軟,我微微用力向下壓,能擠出些縫隙來容我手臂滑動,輕輕的弄了許久才終於把整條手臂都抽了出來,手臂一直被壓得不過血,突然血液順暢,那種瞬間的麻痛感覺讓我不禁發抖,咧著嘴緩緩下床,試著活動活動手指。看赫卡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舒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到浴室,用小水流洗臉刷牙,在裡麵把衣服換好,然後拿上房卡輕輕的出了門。

這次,那家飯館的老板很容易的就允許我到廚房去給赫卡他們準備早餐,收的錢也比昨天低了些,凡事隻有開頭難,相熟之後都很好講話。

等早餐全部做好之後,我跟老板要了幾個外賣餐盒,都打包回去,天氣涼,不如讓他們在房間裡吃。

回房後發現赫卡已經起床,正在看著手機,我把早餐擺到桌上,又去叫蘇菲起床,蘇菲聽說我做了早餐,立刻高興的來了精神,不過她和赫卡都建議我不要去叫褚老和陳萍,因為那兩人年紀比我們大,又是久彆重逢,昨晚陳萍情緒波瀾起伏較大,現在還是讓他們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為好。

我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人家肯定不會喜歡吃我做的東西,隻有赫卡和蘇菲才這麼給我麵子。

我們三個人一起在房間裡吃著,蘇菲不停的八卦昨晚我和赫卡同房的過程,我是不知道要怎麼應付她,隻顧著低頭吃飯,赫卡跟她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皮,插科打諢沒個正經。

等我們吃完早餐,把東西收拾好,已經是早上八點五十多,赫卡要帶著我繼續去盯梢陳萍老公,還讓蘇菲留下來陪著褚老和陳萍,蘇菲笑嘻嘻的不滿抗議,赫卡沒理會她的不正經,湊上去與她耳語幾句,蘇菲笑容依然漾在臉上,但眼神卻透出了些嚴肅的意味,她點點頭,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然後我和赫卡就開車離開賓館,回到陳萍的居所,如昨天一樣,把車停得很遠,然後步行到附近。

等了一會兒,赫卡讓我繼續在這守著,她說她有些事情要辦,如果這期間陳萍的老公出來,那我就悄悄跟著,然後手機與她聯係。

我點點頭,看著赫卡離去的背影,她今天早上的氣色明顯比前兩天要好,走路的姿勢和氣勢都很精神,想來肚子應該不怎麼痛了,再熬個兩三天就一切正常。

昨晚下的雪輕薄的沉積在各個角落,未經人的踐踏之處一塵不染,我閒來無事,伸手捧起一攤,由於掌心的溫度過高,我甚至來不及欣賞那晶瑩剔透的美,它們便很快便融化成水。

若是換作赫卡,雪花一定在她掌心安然綻放,因為那雙手總是找不回人類該有的溫度。

不禁又想起昨夜再次擁著她入睡的感覺,淡淡的香味裡好像帶著與生俱來的涼意,柔軟的身體蜷縮著,仿佛脆弱的嬰兒。她在我的懷裡,我好像得到了一種滿足的安慰,睡得極其深沉,這樣想來,也不知是我溫暖了赫卡,還是赫卡給了我安全感。

冷風拂過,空氣裡溢滿冬雪的香氣,我一個人守在那裡許久,不見陳萍的老公出門,也不見赫卡回來,正想著該不該給赫卡打個電話時,忽然瞄到有兩個人從陳萍住處的樓裡走出來,仔細一看,不正是陳萍老公和昨天見過的那個嬌小女人麼。

我頓時緊張起來,看看手表,已經十一點一刻,剛好是午飯時間,大概他們是要外出吃飯。我不敢分心,遠遠的跟在他們後麵,那兩人手挽著手,%e4%ba%b2昵甜蜜,很明顯是一對情侶。~思~兔~網~

邊盯著梢,邊用手機撥下赫卡的號碼,很快就聽到她的聲音傳來,我壓低聲音說道,[赫卡,她老公出來了,和昨天那個女人一起出來的,他們晚上應該是住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昨晚就想更的,結果JJ抽到後台打不開,淚目。下午有2更捏XD

☆、消失的筆友(十)

赫卡聽了隻是哧笑,淡淡的說,[可樂,你跟蹤的時候應該沒離他們太近吧。]

[是啊,挺遠的,而且中午人比較多呢,我又很小心,不會被發現。] 我以為赫卡是擔心我沒經驗,被他們發現,結果她笑意更濃,[那你的聲音乾嘛像做賊一樣,好像你就離他們身邊五米之內,要貼在我耳邊跟我說悄悄話。]

[…..] 我一時語塞,想了想,感覺自己剛剛確實像個白癡一樣,頓覺好丟人,下意識的清了清嗓子,恢複到正常的聲音,帶著些悶氣說,[我這不是緊張嘛,你又不在我身邊。]

赫卡斂了笑意,安靜幾秒,說,[辛苦你了,我這邊的事還沒結束,可能還要你一個人撐一會兒,彆害怕,你隻要留意下他們兩個的神態和動作就好,跟丟了也沒關係,要注意安全,遇到什麼意外的話,一定要先給我打電話再行動。]

[嗯,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我長長吸了口氣,這是我第一次獨立替赫卡辦事,想起福爾摩斯探案集裡華生在巴斯克維爾的獵犬一案中首次獨自替福爾摩斯去偵查的感受,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種生怕辜負了對方托付的任務的感覺遠遠勝過對接下來未知工作的不安。

不過一切比預想中要順利,那兩個人的行為幾乎沒什麼特彆,找了個小飯店吃飯,然後一起逛逛街,女人臉上一直掛著幸福的笑容,她身材要比陳萍嬌小很多,更加的小鳥依人,在不知情的旁人眼裡,他們必定是一對和睦夫妻。

陳萍所說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她,做彆人婚姻的第三者,這雖然很不道德,可真正最令人氣憤的還是那個男人,既然沒了感情,何不成全彆人也成全自己,像他這樣又不肯離婚又在外麵拈花惹草,更可惡的是居然用卑鄙手段將自己妻子送到精神病院,他身邊的兩個女人其實都是受害者,這種自私的男人實在應該丟去淩遲。

我跟著他們直到下午兩點半,陳萍老公把女子送上公交車,兩人分離。我又打電話給赫卡,這次她很久才接電話,聽完我的彙報,她直接說道,[不用再跟了,你坐的士到K市的市公安局來,來之前先留意下四周,看有沒有人跟著你,在車上讓司機多繞幾圈,確定沒人跟蹤再來。]

公安局